面刻着不同的名字和日期。
“都是替死鬼。”
她的指甲刮擦镜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你妈是第七个,你是第八个——”井壁突然剧烈震动,我抓住井绳才没跌进去。
陈伯的烟袋锅从背后掠过耳际,燃烧的烟丝在镜面烫出焦黑痕迹。
王美玲的尖叫震得井水炸成水雾,我在水雾弥漫间看到陈伯卷起的袖口——他小臂上纹着和赵老板同样的铜锁图案。
“快走!”
陈伯拽着我后领往后拖,“镜棺要镇不住了!”
后院地面突然隆起无数土包,每个土包里都伸出缠着红绳的镜棺。
棺材板在月光下砰砰作响,镜面折射出的光斑在空中交织成囚笼。
陈伯掏出土制炸药扔进井口,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最近的镜棺。
“带这个去找赵瘸子!”
他把染血的银镯塞进我手里,镯内刻着“丁丑年腊月廿三”,“这是你妈被推下井时戴着的!”
我翻过断墙时,身后传来镜面碎裂的轰鸣。
镇东棺材铺亮着昏黄的灯,赵老板正在往棺材里铺糯米。
看到银镯的瞬间,他缺了无名指的右手剧烈颤抖,糯米洒在地上形成诡异的卦象。
“美娟当年托我保管的。”
他用烟杆挑开棺材底层的暗格,取出半本残破的《镜葬录》,“你小姨从南洋学来的邪术,都在里头。”
泛黄的书页间滑出张黑白照片,二十岁的王美玲站在古井边,身旁躺着七个盖白布的尸体。
每具尸体右手小指都系着红绳,绳头延伸进井口的铜镜。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七尸换命,镜通阴阳。”
“当年你妈临产前发现换命阵,才抱着你跳井破局。”
赵老板的烟杆在“换命”二字上点了点,“没成想王美玲连亲姐的魂都要炼成鬼奴。”
铺外突然传来镜面移动的声响,成百上千的碎镜片像蝗虫般涌过青石板路。
赵老板猛地关上铺门,门板立刻被镜片砸出蛛网裂痕。
他从神龛后摸出把缠着红绳的铜镜刀,刀刃映出我身后窗户——陈伯的脸正贴在玻璃上,瞳孔里旋转着碎镜漩涡。
“小心!”
赵老板挥刀斩断缠上我脚踝的镜链,“他早不是活人了!”
铜镜刀劈中陈伯的瞬间,他的身体炸成漫天镜片。
每块碎片都映着王美玲狞笑的脸,铺天盖地的尖笑中,我听见母亲的声音混在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