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我的口鼻。
我看到了,跌坐在地的周景年。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哭。
但良久,再没能发出声音来。
我看到了他脸上的绝望,和眼底散去的生的希望。
如同隔着镜子,看着自己。
6
第二年春,元宵节那天,周景年突然来找我一起吃饭。
我不想吃。
他将小言的遗照,摆放在了餐桌上,说是陪小言一起。
拒绝的话,我没能再说出口。
那顿饭,我们一个字也没说。
直到他吃完要离开时,突然问我:“你有什么想跟温言说的吗?”
他大概是喝多了。
我告诉了他,他难道还能帮我转告吗?
我没搭理他。
他往门外走,突然又回头跟我说:
“祈医生说,温言的遗愿发给了你,辛苦你帮她实现。”
我只当他仍在说醉话。
我瘫在沙发上,抱着那本相册,糊里糊涂又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是深夜,我收到了周景年的死讯。
他死在卧室的浴缸里,手里还攥着一对星辰图案的袖扣。
那是十八岁的温言送给他的。
那时候,温言拉着他在我面前秀恩爱。
她说:“知道为什么送袖扣吗?这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记忆那样清晰,就好像他们还站在我眼前。
周景年留下了遗嘱,将他名下的资产,全部留给了我。
他们去团聚,凭什么就理所当然,指望我独自生不如死活着?
我也想去找小言,就在周景年下葬那天,也攒够了药。
那晚我却突然想起,周景年说的,温言留下的遗嘱,发给了我。
什么遗嘱?
我打开手机,翻来覆去地找。
直到突然想起,温言最后给我发的那条信息。
她说:“哥哥,以后一定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