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抽出骨刀抵住他咽喉,刀锋割开鳞片的触感像划破鱼腹:“再多一句,本座剐了你的蛇胆下酒。”
他僵着身子后退,殿内霎时死寂。
我起身走向刑台,血色月光透过穹顶的裂隙泼下来,将满地残肢染成暗紫。
沧溟的战靴踩过一截断臂时,我脚心传来黏腻的温热——这具身体竟在发抖。
“求主上……赐个痛快……” 铁链上捆着的少年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左眼赫然生着双瞳。
我握刀的手倏然绷紧,这是云家暗卫独有的“重瞳术”,唯有嫡系血脉能习得。
骨刀即将劈下的刹那,少年脖颈处浮现金色咒印——与阿爹书房暗格中的密函印记一模一样。
3 “慢着。”
我收刀入鞘,指尖按上少年额间。
妖力涌入他灵台的瞬间,一幅画面在眼前炸开:司命星君的白玉拂尘扫过云府祠堂,阿爹跪在蒲团上浑身战栗,供桌上的灵牌写着“云氏双姝长女沧溟之位”。
“傀儡蛊……” 我喃喃吐出这个词,少年突然暴起。
他口中射出的银针穿透我左肩,剧痛却从右胸炸开——是云渺的身体在现世遇袭!
共感如潮水席卷,我踉跄着扶住刑柱,瞥见铜镜碎片中映出的景象:云府东厢房燃起大火,小莲的尸体正被烈焰吞噬。
“主上!”
妖将们一拥而上。
我挥刀斩断少年咽喉,血喷溅在脸上的刹那,舌尖尝到咸腥的泪——是云渺在哭。
4 子时的更漏声穿透水镜。
魂魄被扯回本体的瞬间,我(云渺)从妆台前惊醒。
铜镜裂成蛛网状,沧溟的脸在碎片中扭曲:“蠢货,连具身子都守不住。”
她战甲上的血渗过镜面,滴在我手背灼出青烟。
东厢房的火已烧穿房梁,热浪裹着焦臭味扑来。
我冲向井台打水,桶中浮着的却是小莲泡胀的脸。
她手中紧攥着半块糖糕,那是我昨夜偷偷塞给她的——沧溟最恨甜食,却允我每日藏一碟梅子糖。
“小姐……快逃……” 井底突然传来虚弱的呼唤。
我探身望去,小莲的尸体竟睁开了眼,泪痣化作血珠滚落:“去祠堂……看灵牌……”话音未落,井水暴涨,无数苍白的手攀着井壁爬出,每只掌心都刻着云家族纹。
5 祠堂的铜锁被血锈蚀。
我踹开门时,梁上悬着的招魂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