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犹豫了半天,最后说:“等你长大点,妈妈再讲。”
她撇撇嘴,“好吧,妈妈总是藏秘密。”
我笑笑,没说话。
有些事,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比如她爸是个混蛋,比如我差点被他毁了一生。
后来,我听说白若溪死了。
是镇上一个老太太告诉我的,说她在街头晕倒,送医院时已经没气了。
我问:“怎么死的?”
老太太叹气,“好像是肝病,拖太久没治。”
我点点头,没再问。
那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看着槐树发呆。
顾霆深死了,白若溪也死了。
这场戏里的主角,一个个走了。
只剩我,还在这儿,守着暖暖,守着这点来之不易的安稳。
暖暖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给她办了个小派对。
她考上了大学的艺术系,笑得像朵花。
朋友们走了后,她抱着我说:“妈妈,谢谢你这些年。”
我眼眶一热,拍着她的背说:“傻丫头,谢什么,妈妈就你一个宝贝。”
她抬头看我,“妈妈,你是不是很辛苦?
我长大了,我会照顾你。”
我笑着擦掉眼泪,“好,妈妈等着。”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里顾霆深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那只破玩具熊。
“小暖,我错了。”
他低声说。
我看着他,笑得轻蔑,“错不错,跟我有屁关系。
你死了,我还活着,这就够了。”
他没说话,慢慢消失了。
我醒来时,天刚亮,暖暖睡在我旁边,呼吸均匀。
我看着她,笑了。
几年后,我五十岁了。
暖暖大学毕业,在大城市当了设计师。
她给我寄了张照片,是她站在公司楼下,笑得灿烂。
我把照片贴在墙上,每天看一眼。
有天,我在院子里浇花,收到个快递。
打开一看,是暖暖寄来的结婚请柬。
她要嫁人了,新郎是个老实的小伙子,我见过,挺好。
请柬里夹了张纸条:“妈妈,我知道你年轻时吃了不少苦。
以后换我疼你。”
我拿着纸条,眼泪掉在花瓣上。
顾霆深,你看见了吗?
你毁了我半生,可我还是活成了赢家。
你呢,坟头草都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