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报道说,他最后几个月住在一间破出租屋里,靠卖废品维生。
死时,身边只有一张暖暖的照片,是他偷偷拍的。
我看着新闻,手指停在屏幕上,半天没动。
暖暖跑过来,抱着我的腿问:“妈妈,怎么了?”
我摸摸她的头,笑笑,“没事,妈妈在想事情。”
她没再问,跑去玩她的玩具熊。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松了口气。
他走了,彻底走了。
那些恨,那些怨,好像也跟着散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我在小城开了家手工店,生意不错。
暖暖上幼儿园了,每天回来叽叽喳喳讲学校的事。
有次她问我:“妈妈,我有爸爸吗?”
我愣了愣,笑着说:“有啊,他以前很忙,现在去很远的地方了。”
她点点头,没再追问。
我不想她知道那些糟心事,她只要快快乐乐长大就够了。
可偶尔夜深人静,我会想起顾霆深。
不是怀念,是感慨。
他用尽手段毁了我,又用尽余生求我回头,结果呢?
人没了,钱没了,连命都没了。
转眼暖暖五岁了,我三十一岁。
手工店小有起色,我攒钱给她报了个画画班。
她画的第一幅画,是我和她站在槐树下,手牵着手。
我看着画,眼眶有点湿。
那天晚上,我做了顿大餐,庆祝她画画有进步。
吃到一半,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邻居,开门一看,愣住。
是个快递员,递给我一个破旧的包裹。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寄件人一栏是顾霆深。
我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存折。
信上写着:“小暖,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
公司破产前,我留了点钱,存在这个账户里。
密码是暖暖的生日。
对不起,我欠你太多。”
存折里有五十万。
我拿着信,手抖得厉害。
暖暖跑过来,好奇地问:“妈妈,这是什么?”
我收起信,笑着说:“是妈妈的老朋友送的礼物。”
她没多问,继续跑去玩。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存折,发了半天呆。
五十万,不多不少,够我给暖暖买个小房子。
可我没动那笔钱。
第二天,我把存折捐给了镇上的福利院。
工作人员问我:“您不留着给自己用吗?”
我笑笑,“我有手有脚,够用了。
这钱留给需要的人吧。”
走出福利院,我抬头看天,阳光刺眼。
顾霆深,你以为钱能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