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婚帖,新娘的名字被朱砂划去了,但生辰八字却和我一模一样,翻到夹着枯叶的那一页,几行血字刺得我眼睛生疼:<“光绪三十三年,选阴女献祭,以童男血饲鼎,镇怨灵于九泉,若见镜中人笑,则大凶。”
我还没反应过来,铜镜突然发出一声脆响,黑雾消散的地方,我看见自己的左脸爬满了青鳞,右脸正在腐烂,镜中的倒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獠牙,突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
“找到你了。”
镜中的怪物声音沙哑,带着一股阴冷的笑意,“当年的祭品……”地窖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腥风中飘来一股熟悉的檀香味——那是师父每日焚香的味道。
铜镜里的怪物突然尖叫着缩回了手,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掌纹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的符咒。
怀中的婚帖开始发烫,新娘名字的位置渗出墨渍,渐渐显出“林秀娥”三个字,我猛地想起,这正是守墓人昨夜嘶吼过的名字。
就在这时,砖墙碎渣里突然飞起一张残破的符纸,死死贴在我的眉心。
铜镜彻底炸裂前,我瞥见某个碎片上映着守墓人的脸,他道袍染血,脖子上缠着一条双头蛇,蛇尾分明连着玄清师兄的丹田。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地窖,回荡在耳边,我浑身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铜镜炸裂的碎片四处飞溅,我下意识地抬手挡在脸前,可还是被几片碎片划伤了手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地窖里的阴风越来越猛烈,檀木箱里的双头蛇图案突然开始蠕动,仿佛活了过来。
我吓得后退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我听见玄清师兄的声音从地窖外传来,带着一种诡异的沙哑:“阿满,你跑不掉的……”3铜镜碎片扎进我掌心的那一刻,整座地窖突然下起了血雨。
腥甜的液体像雨点一样砸在地上,渗进砖缝里。
那些原本霉烂的经卷在血水中浮出崭新的字迹,仿佛时间倒流,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我脚下踩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半截泡发的断指,指甲盖上还点着守墓人常用的鹤顶红。
我心里一阵恶心,赶紧挪开脚。
血雨在墙角聚成一个漩涡,婚帖上的“林秀娥”三个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