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剪枝浇水,日子倒也平静。
可每剪一朵白玫瑰,我都会想起他。
他说过,林婉清喜欢白玫瑰,可后来,他送我的花,也全是白的。
我盯着花瓣发呆,手一抖,剪刀划破了指尖。
血滴下来,我却不觉得疼。
疼的地方,在心里。
有天晚上,我又梦见他。
梦里,他站在花店门口,穿着那件破旧大衣,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
“苏然,我来看你了。”
我跑过去,想抱他,可手一伸,他就不见了。
我惊醒,满脸泪水。
窗外月光洒进来,冷得像他的手。
我裹紧被子,低声呢喃:“霍景深,你别来找我了,我受不了。”
可我知道,他不会听。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慢慢习惯了这种空荡荡的生活。
花店生意不错,镇上的人都喜欢我,说我笑起来暖。
可我自己知道,那笑是假的。
每晚关店,我都会坐在柜台前,翻开他的信看一遍。
字迹已经模糊,可我还是能背下每一个字。
“苏然,我爱你。”
我咬着唇,眼泪砸在纸上。
爱我又怎样?
他走了,我怎么办?
半年后,我在镇上偶遇了个男人。
他叫陈默,开车路过,买了束花。
他长得温和,笑起来有酒窝,跟霍景深完全不一样。
他问我:“老板娘,一个人开店不累吗?”
我摇头:“习惯了。”
他没再问,留了张名片,说有空请我吃饭。
我看着名片发呆,脑子里却闪过霍景深的脸。
我把名片扔进抽屉,没再联系。
可陈默没放弃。
他隔三差五来买花,每次都聊几句。
他说他喜欢我的花,说我像个安静的诗人。
我笑笑,没接话。
有天,他送我回家,路上问:“你是不是放不下来谁?”
我愣住,低头没吭声。
他叹口气:“没事,我等你。”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泛起一丝暖。
可一想到霍景深,那暖就凉了。
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他。
这次他没说话,就站在远处看我。
我喊他:“霍景深,你到底想干嘛?”
他笑笑,转身走进雾里。
我追上去,可怎么都追不上。
醒来时,我满身冷汗。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可那信还在,那句“我爱你”还在。
花店开了快一年,我攒了点钱。
我决定回城里看看,祭奠一下他。
我买了束白玫瑰,去了他墓前。
墓碑上,他的照片笑得温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