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林晚接过,木片的边缘刺痛了她的指尖。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翻回日志的前几页。
她需要知道全部真相——顾远为什么选择离开,为什么留下这盏灯和这些残破的线索。
日志的第一页记录了五年前的九月十五日。
那天,雾凇镇的渔民们聚在捕鲸站,商议着一场冒险。
鲸油的价格暴涨,镇子却因连年歉收而陷入困境。
老严带头提议再猎一头鲸,哪怕是幼鲸,只要能熬过冬天。
顾远反对,他的声音在日志里显得无力:“鲸群有灵,杀幼子会招祸。
可他们不听,说我软弱。”
九月十六日,曙光号出海。
日志写道:“天阴得像要塌下来,海面平静得诡异。
我们找到了一头幼鲸,它跟在母鲸身边,眼神清澈得像孩子。
我劝他们停手,老严却说,‘不杀它,我们就得饿死’。
鱼叉刺下去时,我听见母鲸的哀鸣,像撕裂了整片海。”
林晚读到这里,手指攥紧了日志,指甲陷入掌心。
她仿佛能看见那画面——血染红了海面,顾远站在甲板上,眼里满是无力和愤怒。
她继续翻页,九月十七日的记录更短:“鲸群来了,像黑色的浪潮。
它们撞翻了船,老严他们沉了下去。
我抓着一块木板,活了下来。
天罚,没人能逃。”
日志的字迹到这里开始颤抖,显然写在极度混乱中。
下一页写道:“我错了,我不该沉默。
我得做点什么。
镇子不能再这样下去。”
最后一页是那句她反复读过的:“我得还债。
灯火不灭,我便不亡。”
林晚合上日志,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淌下来。
她明白了——顾远不是失踪,也不是被风暴吞没。
他在事故后活了下来,却选择了独自出海,用自己的生命去平息鲸群的愤怒,试图为镇子赎罪。
她想起五年前的那盏油灯,那是她刻上他名字的信物。
他带走了它,像带着她的希望一起沉入海底。
“他没想让你等。”
阿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却清晰,像一颗石子打破了沉默的水面。
林晚转过头,看向少年。
他的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深邃而复杂,像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话。
她擦掉泪水,低声说:“可他也没告诉我真相。”
阿杉蹲下身,从破箱子里掏出一根断裂的鱼叉,叉尖上还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