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第七天,我发现男友每天午夜十二点准时消失。
衣柜里藏着365套同款带血卫衣,每件都对应不同日期的伤痕。
直到看见他保险箱里染血的摩托车头盔,我才惊觉——那个为我轮回465次的男人,记忆正被时间循环吞噬。
而真正该在三年前车祸中死去的,是我。
1电子钟跳向23:59时,程野正在给我涂脚指甲油。
暖黄落地灯把他的睫毛投影在锁骨上,草莓香氛蜡烛在玻璃皿里淌着血泪,他突然用力按住我脚踝:“别动,最后一笔了。”
冰凉的刷头划过小拇指,我盯着他后颈的创可贴。
那里今早还没有伤口,此刻却渗出蓝荧荧的液体,顺着脊椎凹陷处流进黑色卫衣领口。
“你……”十二声钟响突然炸开,程野指尖的甲油刷“啪嗒“折断。
月光在那一瞬变得锋利,他的皮肤开始呈现半透明状态,我能清晰看见皮下交错的血管——不,那不是血管,是流淌着液态光的电路板纹路。
“别看。”
他抬手遮我眼睛,这个动作比往常慢了0.3秒。
我的睫毛扫过他掌心时,听到了晶体碎裂的脆响。
指缝间漏出的光斑像受惊的萤火虫,在空中拼出倒计时数字。
当最后一个光点钻进电子钟的刹那,程野整个人如同被击碎的琉璃盏,哗啦啦散落满地。
“程野!”
我扑向那堆闪烁的灰烬,指尖却穿过虚影按在木地板上。
床头合照里的程野正在褪色,他送我的星空投影仪突然自动开启,银河倾泻在墙面的瞬间,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自己的左手正在变得透明。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程野的专属铃声。
我颤抖着接通,听到他带着喘息的轻笑:“溜达到便利店买跳跳糖,要给你带关东煮吗?”
电话背景音里传来清晰的救护车鸣笛,而我分明看见,窗外马路尽头的便利店招牌早已熄灭。
晨光染红纱帘时,程野系着皮卡丘围裙在煎太阳蛋。
油星溅在他新换的黑色卫衣上,领口露出纱布边缘。
我数着他转身拿餐盘的次数,第三次时突然拽住他手腕。
“创可贴换了位置。”
煎铲“当啷”掉进平底锅,蛋黄在锅里绽成破碎的向日葵。
程野用左手揉我发顶,这个他表达安抚时的习惯动作,此刻却让我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