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棋盘格，杨瑞翻墙进来时裙角勾破了防盗网。
“给你带了彩蛋。”
她掀开饭盒，溏心蛋上用番茄酱画着歪扭的笑脸。
两人头挨着头改数学卷，修正带滚过纸张的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
翻到语文试卷时，《赤壁赋》默写栏的空白处有串极小数字：3-21-9-14。
杨瑞用铅笔涂满缝隙，数字在灯下显形如星轨。
“是图书架位号！”
她眼睛亮起来的样子像初二发现秘密基地那日。
深夜的图书馆走廊回荡着脚步声，3排21架9层14号的位置，静静躺着一本包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封皮的《小王子》，扉页夹着朵压干的蒲公英，旁边钢笔字尚新：“你要永远当我的玫瑰吗？”
深秋的地理实践选址在郊外湿地，校车颠簸着驶过碎石路时，杨瑞的晕车贴在她耳后皱成枯萎的树叶。
陆宇从书包夹层掏出薄荷糖，糖纸剥开的脆响混着车载广播断断续续的天气预报：“午后有雷阵雨...”泥滩上的芦苇荡飘着腐殖质的气息，林雪老师举着扩音器讲解沉积岩层，李子墨却蹲在水洼边戳弄搁浅的蝌蚪。
“快看！”
杨瑞突然拽住陆宇的衣摆，帆布鞋陷进淤泥里——远处废弃的观鸟塔上，成群的白鹭正掠过锈蚀的铁架，像撒向灰空中的纸屑。
她举起借来的老式胶片相机，取景框里陆宇替她扶正遮阳帽的瞬间，乌云正吞噬最后一缕阳光。
暴雨倾盆而下时，他们挤在漏水的观测站里。
杨瑞的麻花辫滴着水，校服衬衫透出内搭运动背心的浅蓝纹路。
陆宇用地质锤敲开受潮的压缩饼干，碎屑落在等高线地图上，像标注着秘密坐标。
“像不像那年台风天的旧书店？”
她哈着热气在玻璃窗上画星座，指尖的水痕渐渐凝成霜花。
全省物理竞赛报名表传到后排时，杨瑞正往陆宇的保温杯里偷放胖大海。
墨水笔尖悬在“指导老师”一栏，她突然用涂改液抹掉了林雪的名字。
“让我舅妈来辅导，”她的圆规尖在草稿纸上扎出小孔，“他是我们学校物理系的。”
陆宇盯着她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水珠——那是刚在实验室被液氮罐白雾扑湿的。
深夜的宿舍里飘着泡面味，林雪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时，杨瑞慌忙藏起织到一半的毛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