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着手机屏幕,贴满水钻的手机壳折射出七彩光斑,“李元浩说夜场票买一送一。”
陆宇抬头时,沾着机油的手指在她小腿划出一道黑线,像给白皙皮肤纹了道潦草的刺青。
夕阳坠入修车铺卷帘门的缝隙,他忽然想起初三那年她腕间的车链油污。
夜场泳池漂浮着廉价的塑料火烈鸟,人造浪裹着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
杨瑞的荧光手环在黑暗里幽幽发亮,她扒着充气海豚的尾巴,水珠顺着麻花辫滴进陆宇的锁骨。
“闭眼!”
她突然掬起一捧水泼向他,却在浪头打来时慌乱抓住他的手臂。
<更衣室的排风扇嗡嗡作响,陆宇隔着布帘递给杨瑞毛巾。
出来后看着杨瑞那红扑扑的脸庞,陆宇微笑着双眼温柔的看向对方。
台风登陆那日,两人被困在老街的旧书店。
卷帘门被狂风吹得哗啦作响,店主爷爷蜷在藤椅里打鼾,老收音机滋啦滋啦播着模糊的戏曲。
杨瑞踮脚抽下书架顶层的《飞鸟集》,泛黄书页间飘落一张1998年的电影票根。
“你看这句画了线。”
她指尖抚过铅笔痕迹,潮湿的空气让字迹微微晕开,“‘你微笑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
而我知道,为了这个,我已等了很久。
惊雷炸响的瞬间,停电让书店陷入黑暗。
杨瑞摸黑往窗台挪动时踢翻了铁皮饼干盒,玻璃弹珠哗啦啦滚了满地。
陆宇循着荧光手环的微光抓住她手腕,却发现两人十指间卡着一枚生锈的图钉——是从《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封底掉出来的。
暴雨拍打玻璃窗的节奏里,她忽然轻笑:“像不像初二躲在课桌下那次?”
第二天放晴,店主爷爷送他们出门时,往杨瑞掌心塞了颗薄荷糖。
积水的柏油路上,陆宇看见她将那张电影票根夹进了单词本,封面印着“广州”二字的旅游宣传册露出一角。
开学前最后一周,夜市霓虹灯牌次第亮起。
杨瑞蹲在套圈摊前,鼻尖沁着汗,塑料圈擦过招财猫瓷像的耳朵弹飞出去。
陆宇往她手里塞了串冰糖草莓,糖衣裂开的纹路像地图上的河流。
“看那个!”
她忽然指向天空,无人机表演的荧光轨迹正拼出某品牌logo,“还以为是流星呢。”
酸辣粉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她摘下眼镜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