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械地往咖啡机里塞进第三颗胶囊,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吹得后颈发凉,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18:47,陈昊的对话框还停留在中午那句“晚上给你带杨枝甘露”。
手机在掌心转了两圈,指纹解锁时我的睫毛突然颤了颤——陈昊的微信头像右上角挂着未读红点。
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那个从未查看过的置顶对话框。
“昊哥,今晚老地方见哦,想你。”
发送时间是三分钟前。
冰箱突然发出沉闷的嗡鸣,震得我耳膜生疼。
发信人备注栏里“瑶瑶”两个字被水渍洇开,那是我上周刚帮她贴的手机钻折射的光。
此刻那些施华洛世奇水晶正扎进我的视网膜,在“老地方”三个字上灼出焦黑的洞。
洗手间的感应灯忽然熄灭,我踉跄着扶住流理台。
镜子里映出自己发青的嘴唇,睫毛膏在眼底晕开蛛网般的裂痕。
原来人在极度震惊时真的会耳鸣,就像有台老式电视机在颅骨里滋滋作响。
指甲深深掐进虎口,我在渐近的脚步声里把手机塞回他挂在门后的西装口袋。
陈昊推门时带进一缕晚风,混着他常用的雪松香水,此刻却让我胃部抽搐。
“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伸手要摸我的额头,无名指上银戒闪过冷光。
那是去年七夕我咬牙用三个月工资买的,内圈刻着我们名字缩写。
我偏头躲开,顺势把冰凉的咖啡罐贴在他手背:“姨妈痛。
你今天又要加班?”
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每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他接过咖啡时小指无意识摩挲着易拉罐的拉环——这是我们接吻时他惯用的小动作。
“有个新项目要赶进度。”
他低头吻我发顶,薄荷糖的气息甜得发苦,“周末补偿你,嗯?”
防盗门合拢的瞬间,我抓起料理台上的西柚汁猛灌。
果肉纤维卡在喉头,酸涩的汁水顺着下巴滴在苏瑶送的真丝睡裙上。
这件香槟色吊带裙还是上周她陪我去买的,当时她捏着我腰间软肉笑骂:“陈昊看到要流鼻血啦。”
窗外飘起细雨,对面楼宇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晕成血红的泪痕。
我蜷缩在沙发角落,数着挂钟的滴答声。
当分针划过第七圈时,手机震了震,苏瑶的朋友圈更新了九宫格:烛光映着红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