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疤。
管理员叼着烟晃了进来:“要吵出去吵!”
薛怡突然软了腰肢贴上来。
“老公”两个字叫得甜得发腻:“王局说只要补个共同居住证明……”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和某领导的合影。
背景是酒店的鎏金壁灯。
简瑶突然笑出声。
她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个牛皮信封:“今早收到的举报信。”
监控截图上,薛怡正往政审干部口袋里塞红色信封。
薛怡的脸瞬间变得比衬衫上的污渍还难看。
她扬手要抢。
档案柜突然“吱嘎”晃动起来。
倾覆的铁柜像多米诺骨牌般砸下来。
我眼疾手快。
拽着简瑶滚向墙角。
薛怡的尖叫声中。
1998年的工程图纸像雪片般纷飞。
一张蓝图飘落在我脸上——滨江花园3号楼结构图。
用红笔圈着的承重墙位置,正是我妈坠楼的方位。
看到这张图,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雨停了。
薛怡在满地狼藉里捡她断跟的高跟鞋。
简瑶撕开划破的衬衫。
腰间露出狰狞的旧伤疤:“六年前工地塌方留下的。”
她说话时,紧紧盯着我攥紧的施工日志。
那页边角有干涸的血印。
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惨烈。
父亲的电话来得猝不及防:“简律师查到你妈的事了?”
背景里是租客骂骂咧咧要退房的声音。
“当年那批水泥……”窗外突然响起推土机的轰鸣。
街对面正在拆九十年代的老红砖楼。
就像我此刻混乱的心情,被搅得支离破碎。
薛怡跛着脚走过来。
把手机屏保换成我们挤在出租屋吃泡面的旧照:“川哥,其实我不要车……”她的睫毛膏晕成黑圈。
像极了当年熬夜刷题的模样。
我摸到口袋里冰冷的U盘。
今早简瑶给我的城建局内网密钥还在发烫。
仿佛在提醒我,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简瑶突然把档案拍在积水上:“十二个死者家属都签了保密协议。”
污水漫过薛建军的名字。
他生前在工地当塔吊司机的证件照在水中浮浮沉沉。
薛怡突然疯了似的踩水:“死人钱你也赚?”
她的手机响起公务员公示的短信提示。
屏幕裂纹割开“薛怡”两个字。
似乎也预示着她的命运即将改变。
回家的公交车上。
父亲发来八套房子的水电费账单。
最后一页夹着泛黄的工单。
2003年9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