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对过去恩怨的宣泄。
最终陈述时暴雨砸裂了临时板房的铁皮顶，雨水灌了进来。
简瑶的律师袍被漏雨浇透，她却浑然不觉，高高举起母亲染血的验收单，雨水在“325#”的篡改笔迹上晕出墨花：“十二个癌症家庭等了这个真相二十年……”旁听席突然站起个戴口罩的女人，她掀开假发露出化疗的光头——是混凝土工老张的女儿，怀里的遗照在闪电里忽明忽暗，仿佛在诉说着逝者的冤屈。
判决书下来时，薛怡的佛珠卡在排水沟格栅里。
她趴在地上拼命抠，新做的美甲劈裂渗血：“川哥，其实我……”我弯腰捡起颗檀木珠，当年出租屋漏雨时她总说这木头能防潮，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简瑶默默递来纸巾，她掌心躺着我妈当年的工牌，塑封照片上两道折痕正好卡住母亲微笑的嘴角，那笑容此刻却显得如此遥远。
父亲在危楼废墟前烧检测报告，火苗舔舐着“林氏建材”的抬头，黑烟袅袅升起。
灰烬飘向生锈的塔吊，我想起简瑶父亲遗书里那句话：“好水泥要经得住七十二道养护工序。”
她突然握住我满是裂口的手，拆迁队的探照灯扫过来，我们交叠的影子正好填平危楼地基的裂缝，仿佛预示着新的开始。
暴雨夜简瑶带我爬上未拆的顶楼，狂风呼啸，吹得我们的衣服猎猎作响。
她指夹间的结构图纸在风里翻卷，几欲脱手。
“当年你母亲坠落点，”激光笔的红点钉在裸露的钢筋上，“有根主筋被替换成竹条。”
我摸到墙体里棱的断裂面，毛糙的竹纤维扎进指腹，和简瑶腰间的烫伤一样疼，那是罪恶留下的痕迹。
凌晨三点收租时，402房的老租客塞给我盒磁带。
录音机转动时，母亲的声音混着搅拌机轰鸣传来：“小川啊，这楼怕是要塌……”背景里突然爆出薛父的怒吼和搡推声。
简瑶把脸埋进我满是油漆味的工装，她颤抖的呼吸扫过我锁骨，那里还留着酒店那晚的红酒渍，仿佛是命运交错的印记。
拆迁队下最后通牒那天，我在承重墙裂缝里摸到个铁盒。
生锈的锁头上挂着我周岁时的银镯，打开盒子，里面存着母亲未寄出的举报信，还有简瑶父亲在病榻上签名的联名信。
两张泛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