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敲门声,没有哭泣声,连那股若有若无的“滴答”声也消失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黎殊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镜子里的东西不是你的倒影,是‘它’在试探你。”
他不知道“它”是什么,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像一根针,刺得他坐立不安。
他低头看向桌上的笔记本,黎殊留下的那本记录还没打开。
封面上的红笔符号在晨光下显得更加模糊,像是一只吞噬自己的蛇。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先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笔记本的纸张泛黄,像是被水泡过又风干,边缘有些发霉。
第一页写着一行歪斜的手写字:“规则是钥匙,也是锁。”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字迹潦草,有些地方被墨水晕开,看不清具体内容。
周牧翻到标注“归虚会”的一页,上面写着:“归虚会,成立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具体起源不详。
信奉‘虚神’,一种无形、无声、无处不在的存在。
他们认为虚神是‘现实的背面’,能通过规则侵入我们的世界。
1978年,教派突然解散,成员失踪,警方只在城北一栋公寓找到他们的仪式遗址——血迹、蜡烛、刻满符号的镜子。
后来那栋楼被改成出租公寓,但怪事没停过。
失踪的租客,警方记录里全是‘自行搬离’,可没人见过他们离开。”
周牧的手指停在“刻满符号的镜子”几个字上,胃里一阵翻涌。
他想起了昨晚卫生间的那面镜子,想起了那个对他微笑的“自己”。
他继续往下看,笔记里还提到:“归虚会相信,违反规则的人会被虚神选中,成为它的‘使者’,或者被拉入‘镜中界’。
没人知道镜中界是什么,但有个幸存者说,那是个没有时间的地方。”
“幸存者……”周牧喃喃自语,黎殊昨晚没提过这个。
他翻到下一页,却发现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只剩几行模糊的字迹:“不要相信它说的任何话。
它会模仿你,偷走你……”后面的话被墨水完全涂黑,看不清。
他合上笔记本,心跳得更快了。
如果黎殊说得没错,那镜子里的东西已经盯上他了。
上午,周牧决定出门透口气,顺便找个信号好的地方联系黎殊。
他锁好门,走下楼时特意避开了电梯,不想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