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时,眼角余光瞥见张建明油亮的倒影在玻璃幕墙上扭曲成蜥蜴形状,那模样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月被总监毙掉的方案数量,恰好对应他西服口袋露出的酒店房卡数量,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小苏啊,B2 层给你腾了间景观房。”
张建明弹了弹鳄鱼皮腰带上的金扣,那动作充满了傲慢与自得,檀香味随着他的逼近在霉味中撕开一道口子,“听说你老家看风水挺灵?
不如算算自己什么时候能爬上来?”
苏棠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米色高领毛衣下的羊脂玉八卦突然发烫,仿佛在感应着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那是奶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塞进来的,玉面刻着的天干地支纹路,此刻正透过衣料烙着她的锁骨,仿佛在提醒她,自己身上背负着某种神秘的使命。
电梯降入地下二层的七秒钟里,灯光诡异地闪烁了三次,每一次闪烁都像是黑暗中隐藏的某种未知力量在窥探。
当铁门 “咣当” 一声弹开时,霉味混着某种陈年纸浆发酵的酸气扑面而来,直冲鼻腔,令人作呕。
苏棠拖着装满方案的纸箱跨出电梯,高跟鞋跟突然卡进了地砖缝 —— 那里积着暗红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欢迎来到创意部冷宫。”
张建明的声音从监控摄像头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的嗤笑,那笑声充满了嘲讽与戏谑。
三十排铁灰色档案架如同沉默的墓碑,整齐地排列着,死寂而压抑。
最深处那台九十年代的老式复印机突然自动启动,发出刺耳的声响,吐出一张印满血红指印的 A4 纸,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警告。
苏棠的工位夹在两根承重柱之间,狭窄而阴暗。
桌上那盏缠着蛛网的台灯,灯罩是用 1998 年的报纸糊的,透着一股陈旧与破败。
她伸手去扯插头时,突然被报纸头条刺痛了眼睛:《广告新星林晓薇坠楼身亡,疑似职场压力过大》。
那醒目的标题,仿佛在诉说着这个职场的残酷与无情。
“意外总在发生,对吧?”
张建明的脸突然出现在铁丝网格窗外,他的倒影在积满灰尘的玻璃上分裂成三个,犹如鬼魅一般,“听说这间档案室的上一任主人,也喜欢穿高领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