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刚刚好。
可他为何要跟我生气呢?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何要生气。
只知晓,那夜江鹤辗转反侧,把坐在石阶上想事的我抱进了屋。
以前在村里,总爱捧着书跟在身后、看我做饭、打谷子、喂鸡……细胳膊细腿的小跟屁虫,双臂竟然长得这般有力气。
他轻巧之余还笑话我:“平时看你做事挺能耐,身子骨怎么这般轻?
往后多吃些饭吧。”
我红着脸看他为我脱了鞋袜,捧着我凉透的脚浸在热水里:“白日里这么多事,你还不嫌累么?
往后不要再让外人来我们家了,不清净。”
“嗯。”
我轻轻应着。
烫到神志不清的脸如微醺。
江鹤突然抬头,看着我莞尔一笑,那一刻我脑子里有烟花炸了。
我到底是……何德何能?
能得如此精致漂亮的小相公,况且他,还有功名在身。
夜里他握着我的手,温柔地如南风过境扫嫩芽。
他不知道,在那夜的梦里面,我还在思考,如何配得上这样的他。
是江鹤让我放松了警惕。
让我以为,自己与他举案齐眉错错有余。
还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这样的谎话,让我逐渐认不清自己。
5、江鹤的变化始于一年前。
他在秋季偶感风寒,我为他炖了川贝雪梨汤,喝了雪梨汤后他咳得更厉害了。
他说:“你再别弄这些没用的贵细给我吃了,害我更难了。”
我点头。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出门。
那日江鹤出去了许久。
他回来时再没了笑脸,我只得解释:“不难的,猪肉卖得好,张屠夫他娘子给我涨了银钱。”
江鹤摆摆手进屋了。
再后来,他突然开口:“阿宁,你也来认些字吧。”
我应了。
心想也就是学个名字,几个字,我还是能应付。
可自那日起,江鹤对我变得严厉。
他说将来自己做了官,要是被人知晓,夫人是个大字不识的女人。
非要叫人诟病。
我信了,努力地学习,可是白日做工已经让身体吃不消。
每日学习叫我犯困,气得江鹤高举戒尺狠狠落下,他打了我。
三年相处,成婚三年,他气我不上进,终是对我动手。
江鹤挥下手中长长厚厚的戒尺时。
我才发现。
一直被我看做儒雅小公子的江鹤,凶起来也挺可怕。
我捧着大小不一、痛到不能握紧的手,坐在廊下哭着睡着了。
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