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大的童养夫被泥石流困在寺中。
不过七日,他爱上员外家的独女。
“阿宁,我不上京赴考了。”
“阿宁二百两够了吧?
算是这些年的补偿。”
“阿宁,我们和离吧。”
……三个月后我怀孕,他同窗的好友环住我:“都说了你莫要操劳,我该心疼了。”
——————————————————————1、“阿宁,我不上京了。”
我静静盯着眼前有些局促的青袍青年,他的青袍虽然发白,都是我洗的。
干干净净。
他的手牵着顾悠悠,那般青涩那般小心翼翼。
不如牵起我那般熟稔。
七年,我为他洗衣做饭当洗脚婢,抵不过他们相处七日。
七日倾心。
这东西实在叫我这种粗人羡慕。
他要去顾家做赘婿了,态度坚定。
“那就……就当我是日行一善行了七年。”
我的眼眶热辣辣地,好似被辣子沾水一般疼。
“今日过后,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莫想我再回头!”
盯着他们紧握的双手,鼓起一腔勇气说出了,我这辈子在江鹤面前,难得硬气的话。
也是为了震慑住眼眶里就要掉下来的泪。
“好。”
他答得轻巧。
风一过,我的心口像被穿成了筛子,不能呼吸。
“江鹤,你是真真地……真真地不是个良人!
“是。”
“若是……若是做平妻,我也是愿意的……”话说出口,我便死死咬住了下唇。
不能再说了。
七年我实在不舍,也恨自己不舍。
但东西弄脏了就是脏了,人也是。
人心和感情都脏了,是我也无法洗净的东西。
他平静看着我,那双眸子如初见时那般清冷,毫无波动。
我仰起脑袋,捏紧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咬紧了牙不让自己掉眼泪。
可以输人。
但不可以输阵!
可我实在装不住,我的眼泪一点都装不住!
热流滑过眼角,略过我咬死了的腮帮。
疼啊!
为什么……会这么疼?
连呼吸都疼!
抹了抹脸颊,我死死盯着他牵着的女人。
顾悠悠是咱村那边,十里八乡富到流油的顾员外之女。
听闻她是独女。
与我这大字不识多少的粗鄙农妇不同。
顾悠悠自幼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完全配得上江鹤这个秀才公。
所以他说:“这样的苦日子我过够了,科考什么的,还是不适合我。
悠悠说,往后我入了顾家,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