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蔓蔓徐昭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徐蔓蔓徐昭月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七行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蔓蔓弯下腰去将匕首拾起来,迎着满屋子人的谴责眼光,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她用极其平淡的语调解释:”这匕首原是我离家之前,父亲与我送别的时候,亲手交给我的,他要我随身佩戴,我自然不敢违抗父命。“亲爹离别之际拿一把匕首当礼物送她的目的不言而喻,那根本就不是让她用来防身的,是让她在受辱以后,不要苟活于世给家族蒙羞,是要她自裁的。徐蔓蔓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掠过,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变得不自然,显然他们也明白了这匕首的含义。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徐国公就没有想过徐蔓蔓还能回来。赵国那种地方,菇毛饮血,未曾开化!她一个女子,若是手段不强硬一点,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去。她不想死,她想活!凭什么匕首只能割自己的喉咙,欺负她的那些人同样也...
《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徐蔓蔓徐昭月大结局》精彩片段
徐蔓蔓弯下腰去将匕首拾起来,迎着满屋子人的谴责眼光,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
她用极其平淡的语调解释:”这匕首原是我离家之前,父亲与我送别的时候,亲手交给我的,他要我随身佩戴,我自然不敢违抗父命。“
亲爹离别之际拿一把匕首当礼物送她的目的不言而喻,那根本就不是让她用来防身的,是让她在受辱以后,不要苟活于世给家族蒙羞,是要她自裁的。
徐蔓蔓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掠过,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变得不自然,显然他们也明白了这匕首的含义。
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徐国公就没有想过徐蔓蔓还能回来。
赵国那种地方,菇毛饮血,未曾开化!
她一个女子,若是手段不强硬一点,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她不想死,她想活!凭什么匕首只能割自己的喉咙,欺负她的那些人同样也是血肉做的,他们也怕刀子, 所以这把匕首她听话的一直带在身上。
“五弟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我身上可不止有刀子,还有一身的伤呢,五弟怎么不问问我身上的这每一道伤口到底都是怎么来的......用的什么刑具,用的什么方法,日后五弟上了战场,也算是积累了一些审讯经验,免得让人瞧不起。”徐蔓蔓朝着徐亦洲步步紧逼,就像上一秒他非要执着于询问她为什么要随身携带匕首一样。
“别说了!”
徐亦洲通红着眼睛,躲避的目光在她的脖颈间一闪而过,显然他也想到了昨夜徐蔓蔓后颈上的那块烙铁的疤痕。
可她不说,这些事情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么?事实胜于雄辩,这些事情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现在他为什么不敢听了?
徐蔓蔓的眼睛宛若一潭死水,嘴巴却依然没有打算闭上:“你不是说我去赵国为质是享福么?那我祝五弟福如东海!”
国公夫人第一时间皱了眉:“蔓蔓,你五弟年纪还小,不懂分寸,刚刚是踢到你的手了吧,母亲在这里替他给你道歉。”
这话怎么能乱说!
她的儿女个顶个的聪明伶俐,即便是出国为质,也断不会落个徐蔓蔓这样的下场。
而且徐蔓蔓一个庶女,到底是哪来的脸敢跟她的嫡次子相提并论?
不过国公夫人一贯伪善,哪怕心里已经暴跳如雷,表面上依然淡淡的温婉大方。
只听她这话,还以为今日徐蔓蔓多么的不讲理,多么为难长辈手足。
“小吗?我跟五弟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去赵国为质了。”那个时候怎么没有人说她年纪还小?
国公夫人脸色顿时僵了一僵。
“四妹妹手都红了,一定是五弟刚刚踢到了。”徐昭月眼见着徐蔓蔓这样反驳自己母亲,心里一边骂她不识好歹,一边靠过来想要拉住徐蔓蔓的手。
“三姐姐还是止步吧。”
免得再有个什么问题,这一大家子人又要赖在她身上,又要想方设法惩罚她。
徐蔓蔓猛的往后一退,直接让开了路,徐昭月的手扑了个空,尴尬的停在那里。
“你别不识好歹。”
徐亦洲见徐昭月尴尬的站在那里,眉眼里已经流露出来难过,下意识的就怼徐蔓蔓:“去赵国做质子这五年这点破事,你才回来一日就翻来覆去说了那么多遍了,难道不是抱了要大家心疼你,日后好好偏向你,都要记着你功绩的目的?”
“苦难说多了,就是无病呻吟。”徐亦洲冷着一张脸,吐出来最后这句冰冷话。
徐蔓蔓冷眼看着他,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真想把自己手里这匕首直接捅到他嘴巴里,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口舌生疮烂嘴,能说出来这样无情无义的话。
“蔓蔓,你先回去休息吧,身上的伤,祖母等下让府医去给你瞧瞧。”
老太太到底看不下去了,今日的事情已经折腾的够久了,方家母子还在旁边看笑话呢,事情总不能一直不解决。
徐蔓蔓正好也待不下去了,甚至没有给国公夫人几人行礼,只是对老太太说了一句:“还是祖母心疼孙女,孙女告退。”
她浑身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疼,几乎将全部的重量压在了幼夏身上。
“是不是太沉了,不然我还是自己走,你刚刚也挨了好几下呢。”
徐蔓蔓走出曦华堂的房门以后,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让她那些伤口更疼了。
“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怕疼,奴婢皮糙肉厚的,被她打几下也没事。”
幼夏笑的有点傻。
一瞬间,徐蔓蔓把眼前这个小丫鬟跟多年前跟着她的那个小丫鬟玉梅联系到了一起,明明两个人长的一点也不像。
她们两个的玩笑声穿进了屋子。
徐蔓蔓现在哪怕是笑声里,都好似带着悲切,方时璋呆呆的望着门外主仆二人相互依偎的背影,忽然想起来刚刚徐蔓蔓离开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明明从前的徐蔓蔓满眼满心都是他,每一次与他分别,哪怕是说不上话,却依然会用眼神与他道别。
方时璋有某一刻感觉,徐蔓蔓今日走出去的不仅仅是这间房子,更是彻底走出了他的世界。
或许,今日过后,他们之间再无交集。
“今日的事情,方家打算如何?”
老太太再也不见刚刚的各种表情,她像一尊大佛一样坐在高位,睥睨着方家母子。
“母亲......”
国公夫人眼神有些忐忑,这桩婚事万不能真的黄了啊,到时候她再去哪里给徐蔓蔓找个这样好的姻缘?
“闭嘴!你们可以只看不起徐蔓蔓一个庶女,但是莫要忘了文璟。”
老太太的龙头拐杖狠狠的戳了两下地板,一时之间屋子里寒蝉若禁。
那可是二房如今唯一的子嗣,将来是要承接二房手里的西北军权的,谁知道最是前途无量的徐文璟,为什么偏偏对一无是处的徐蔓蔓满心宠爱。
只是曦华堂后面的事情就与徐蔓蔓没有关系了,反正不管最后她们做了什么决定,这桩婚事她是一定要退的。
“你还真是一天闲不住!”
“这才刚回来的第二天,你这是打哪里鬼混去了,亏的国公夫人还说要我这段日子好好帮你养养身子和容貌,就你这样上赶着作死去的贱东西,就算是有什么神仙药,也救不回来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了。”
徐蔓蔓才进院子,一个装着凤仙花的瓷瓶就朝着徐蔓蔓砸过来。
她的话虽然是那么说,可哪有半点要关心徐蔓蔓的意思,现在还悠闲的在染什么指甲!
“见过姨娘。”徐蔓蔓和幼夏一起灵巧的躲开,艳丽的凤仙花瓣落了一地,她语气平淡的给温姨娘请安。
徐蔓蔓现在正是最烦的时候,没心情搭理她,从前她们母女见面,也全是温姨娘的咒骂,她甚至想不起来温姨娘对她的一丁点好......
“从前教你的规矩都进狗肚子里去了不成,就去了一趟那种蛮荒之地,连礼仪规矩都忘记了?”
她扭头就走,礼仪也是敷衍至极,温姨娘气的砸了另一个瓷瓶。
“殿下,臣妇这孙女刚从赵国归来,还没人教导她礼仪,所以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看在蔓蔓为国尽忠的份上,饶她一命。”
上官寂长时间不说话,跪在地上的其他人顿时惶惶不安。
跪在徐蔓蔓脚边的老太太,自觉自己还是能说的上话的,便又将刚刚徐亦洲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还请殿下饶恕臣女妹妹......”
徐昭月也开口了。
她语调偏软,刚哭过的眼睛梨花带雨,才一出声就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徐蔓蔓低着头,甚至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不敢抬头去看依然低气压的上官寂,只能祈祷这人还顾念着陛下的命令。
别在这个时候将他们的关系暴露出来!
“张口闭口要我饶恕她?本王何曾说过要责怪徐小姐,你们徐家人真好笑。”
唯一站在原地的男人,轻哼了一声。
“一个人说也就罢了,还三个人一起说,你们莫不是还盼着本王惩罚她?”
这话落地,满室鸦雀无声。
从前她们就喜欢这样替她求情,哪怕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也可以这样逼迫着她低头,她们总是把她的伤口一遍遍的剖开,以至于连徐蔓蔓自己也以为她们是在为她好。
原来这并不是对她好吗?
上官寂那凉薄的腔调,此刻落入徐蔓蔓的耳朵里,充满了温度。
一股子热流涌上眼睛,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从前她甚是避讳的人,却在这种时候,那么隐晦的也要替她撑腰。
“秦王殿下心胸宽广,自然不是我们可以随意猜测的,臣女惶恐。”
这种时候徐蔓蔓才更不能置身事外,哪怕上官寂是在给她撑腰,她却只能站在徐家的行列里求饶。
“行了,左一个饶恕,右一个惶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多么暴虐。”上官寂扯了扯嘴角,视线只停留在徐蔓蔓身上。
他的话虽然是这样说,可在场哪一个人都没有敢直接起身。
“那么喜欢跪着,不若你们徐家都去刑部剜掉髌骨,日后都跪着吧。”上官寂的声音里带着威胁意味。
其他人不懂上官寂什么意思,徐蔓蔓还能不明白嘛,他这是在威胁她,若是再跪下去,这屋子里至少有一个人要失去髌骨。
“祖母,殿下仁慈,不喜欢咱们跪着,孙女扶您起来吧。”徐蔓蔓立即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整个将她带起来。
只是…仁慈跟上官寂有什么关系?
谁家好人张口就是要剜人家的髌骨啊!
徐蔓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花言巧语,惯会卖弄这些来讨好权贵。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跪了这一会,两个膝盖都疼的受不了了,其他还跪着的人只感觉原本就酸疼的膝盖一阵冰凉,一个个站起来的比谁都快。
“四姐还是顾好自己吧,祖母身边不是有三姐姐扶着嘛。”
用得着你瞎孝顺?
徐亦洲此刻对徐蔓蔓的不耐烦已经达到顶峰,若不是因为她没眼力见,他们又怎么会跪那么长时间才被殿下允许站起来。
“五弟,四妹妹也是心疼我从小体弱多病,怕我扶不住祖母,就我这副缠绵病榻的样子,不被人信任也是应当的。”
徐昭月一把拉住了徐亦洲的衣袖,下意识的朝他摇了摇头。
只是这番劝说,并没有让徐亦洲冷静下去,反而把他刚刚对徐蔓蔓才升起来的那点怜惜也全部砸碎丢到脑后。
“三姐姐别说这种晦气话,明明......”
“老五,殿下跟前,胡说什么!”
眼瞧着上官寂越发阴冷的脸色,老太太当机立断对着徐亦洲暴呵了一声。
徐蔓蔓适时抬头,没想到刚好对上了上官寂的眼神,那双清冷至极的眼睛意味深长,好像是在问她,这就是她在赵国五年,还心心念念要回来的家?
“殿下让臣好找,怎么到这里了?”
门外传来国公爷略显焦急的声音,显然是没想到上官寂误打误撞进了内宅。
“你家丫鬟带的路,你问本王?”
上官寂嗤笑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向国公爷,刻薄的语调里带着浓郁的不满。
徐蔓蔓那个一贯眼高于顶的国公爹,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低头赔笑:“殿下恕罪,改日臣便发卖了那不长眼的奴才,还请殿下移驾书房,舆图臣已经让人准备妥当。”
上官寂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然后才屈尊降贵的抬脚,带着自己门口的两个侍卫往外走。
屋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其他人,眼瞧着这个活阎王就要走了,那颗高悬的心都还没落下去,上官寂忽然又回过头来。
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方大人”
被上官寂这样一喊,徐蔓蔓的余光只瞧见原本站在人群里的方时璋脸色一僵。
“本王观方大人礼仪实在到位,甚至能称得上是京中典范,本王刚刚回京,府中下人多是后来才添的最不懂京中礼仪,所以本王想请方大人到府中教规矩,不知方大人可愿意与否?”
上官寂眼皮抬了抬,让堂堂四品侍郎官去王府教导下人规矩,他又不是礼部的人,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分明是在刻意侮辱方时璋。
徐蔓蔓一瞬间抬头敲向上官寂,却见他的眼神也越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徐蔓蔓看见了上官寂眼神里若有若无恶劣的玩味。
“臣,愿意替殿下分忧。”
方时璋只感觉屈辱至极,却根本不敢反抗上官寂的威势,他后面的方太太握紧成拳头的手心都要抠烂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风华绝代的儿子受辱。
上官寂终于满意的走了。
就在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的一瞬间,方夫人像条疯狗一样扑倒了徐蔓蔓面前。
“贱人!”
“若不是你在秦王面前失礼,那活阎王又怎么可能会这样折辱于我儿,他堂堂朝廷四品侍郎官,却要去给那些低贱的下人传授礼仪,也不怕折寿。”
方夫人扭着自己水缸粗的腰,一巴掌打在了徐蔓蔓脸上,那双大手跟蒲扇似的,又因为从前常年做工布满粗粝的茧子。
徐蔓蔓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被方夫人这一巴掌直接打到在地上。
离她最近的徐昭月,分明看见了方夫人的暴起,只要稍微拉徐蔓蔓一下,那巴掌就不会落到徐蔓蔓脸上。
偏生她好似被吓到了一般,满眼全是惊恐的躲到了原本想替徐蔓蔓挡一下的老太太怀里。
逆光处,一个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幼夏本来都要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
“小姐......”
眼瞧着那两个婆子还想继续打,徐蔓蔓已经快步到了她们跟前,一脚踹在了其中一个婆子的老腰上。
“哐当”
木板子掉在了地上,正好砸住了婆子的脚,婆子疼的龇牙咧嘴,另一个还举着板子的婆子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丢掉。
徐蔓蔓才活动了一下,额头上就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上前扶起来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的幼夏。
“哟,你不是死了吗,现在这是诈尸?”听着动静的徐亦洲又跟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扶着那个贱丫头的人正是徐蔓蔓。
他挑衅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语调里带着不耐烦:“这个贱丫头打碎了小爷十万两银子给三姐定制的玉簪,她还不起,只能用命来抵,四姐既然心疼丫鬟,不若替她补上这十万两的空缺?”
十万两银子?
徐蔓蔓这辈子活了十六年,满打满算加起来花销都没有一万两。
“四姐拿不出来?”徐亦洲嘲弄的看着徐蔓蔓,又继续道:“没钱跑出来充什么英雄好汉,滚回你的院子去,别在这大好的日子里图添晦气!”
“五弟,别这么跟你四姐说话。”徐昭月在徐亦洲背后露出来一个脑袋,笑盈盈的看向徐蔓蔓:“本来祖母是打算也让妹妹跟着我们一起吃团圆饭,但是考虑到妹妹的身体情况,既然妹妹过来了,不若跟我们一起进去吃个团圆饭吧。”
徐昭月明显是知道徐蔓蔓自早膳以后,就再也没有捞着吃别的东西这事,她一口一个团圆饭,看似热情邀请,实在是一点点的往徐蔓蔓心窝里扎。
她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徐蔓蔓,这个”我们“不包括你。
“幼夏,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一会成不成?”徐蔓蔓没理徐昭月,而是把幼夏先扶到旁边的小花亭的石凳上。
“小姐......”幼夏眼睛里闪烁着不安。
徐蔓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拖着满身的疲倦,走到徐昭月跟前:“走吧。”
“去哪?”她说的那么自然,搞的徐亦洲和徐昭月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三姐这么诚恳的邀请我去吃团圆饭,自然是去宴席上啊,难道三姐的邀请并不诚恳?”徐蔓蔓回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徐昭月顿时脸色一僵。
从前的徐蔓蔓自尊心比谁都硬,因为这个,徐昭月让她吃尽了苦头,本来今日说起团圆饭,也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刻意羞辱的,谁知道徐蔓蔓竟然答应了。
徐蔓蔓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看似走路带风,其实身体的每一个位置都疼的在造反。
她望着热热闹闹的安和堂跟她的小厢房像两个世界似的,院子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笑意,却在看见她以后僵在脸上
她比徐昭月和徐亦洲还先一步进了安和堂的主屋,屋子里面坐着的人,根本没想到她会来,一时间所有人脸上都带了错愕。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正中间八宝什锦整鸡的味道,勾的徐蔓蔓眼前发绿。
她很久没见过这种大餐了。
说好的全家都要口粮减半呢?
“蔓蔓怎么来了?府医给你瞧过伤了吗,怎么看着脸色还得那么差。”老太太见不得气氛冷淡,第一个开口道。
“既然来了,就快坐下吃饭吧。”
国公夫人也热情招手,可她挥手挥了半天,徐亦洲和徐昭月已经落座,一张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连只有六岁的六弟弟徐亦濯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哪里还有徐蔓蔓的位置。
“见过祖母,父亲,母亲......”
徐蔓蔓不能让他们先挑到她的错,行礼了以后,才笑的勉强的开口:“祖母,既然没有孙女坐的地方,我到那边角落里吃一碗粥就行,也算与祖母吃了团圆饭。”
她说的自己那么可怜,徐亦洲这个暴脾气又要开口怼她,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出来,老太太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忽然开口了。
她用开玩笑的口吻问徐蔓蔓:“怎么没见四小姐身边那个小丫鬟,那小丫头也是憨傻的,都过传午膳时辰了,她还巴巴的跑到大厨房去找饭,说四小姐的午膳丢了,老奴听着稀奇,还跟她多聊了两句。”
“这午膳又没有长腿,怎么还能丢呢,奴婢斗胆敢问四小姐一句,那午膳可找到了?”若是幼夏在场,一定能认出来眼前这个老嬷嬷,就是中午给她点心的那个。
是啊,午膳还能长腿了不成?
她这句玩笑话,哄得一桌子人眉开眼笑,却让坐在下面的温姨娘变了脸。
好好的,提什么午膳!
贱丫头的午膳早就被她克扣下来喂咪咪了,这个老不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仗着是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就嘴上不把门了!
徐蔓蔓听了老嬷嬷的话,瞬间明白了她是在帮自己,她低着头,声音怯懦的开口:“许是真的长腿跑了吧,至今未找到。”
“咕噜噜~咕噜~”
像是配合她这句话似的,她的肚子适时的响个不停,满座的主子眉开眼笑。
唯有上座的老太太和下座的温姨娘没笑,老太太知道管嬷嬷不会无的放矢,徐蔓蔓恐怕真的没吃午饭。
她的眼神一下子触及到了同样脸色不好看的温姨娘,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蠢出天的东西,又开始犯她那小毛病了,既然午膳都扣下了,那府医......
老太太对徐蔓蔓没有多少感情,可想起来今日早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那封家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头问向徐蔓蔓:“你还没回答祖母的问题呢,府医去给你看过伤以后,是怎么说的?”
徐蔓蔓听闻这个,明显浑身一抖。
她的头昏的更厉害了,一定是伤糊涂了,她竟然稀奇的听见老太太关心她?
“祖母问你的问题,就那么难回答?”
国公爷一贯看她不顺眼,见她这番作为,顿时冷下一张脸去。
这个女儿,什么时候能不作妖?
好好的给一家人当个解闷玩意多好。
徐蔓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这一跪下去,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歪倒在地上,她如今的清醒全靠毅力支撑。
原本紧紧裹在她脖颈上的围巾松散开了一角,正好暴露出来了衣领上一大块鲜红色的血迹。”妾身怎么瞧着四小姐身上的伤,倒像是从未上过药似的......
享福?这是什么鬼话!
去敌国做质子,她享的哪门子的福?
伤口暴露在人前,在所谓血脉亲人眼里,她感受不到心疼反而更多的是厌恶,莫大的屈辱萦绕在她心头,徐蔓蔓感觉自己更像是屠宰场上,等人随意挑选点评的猪。
徐蔓蔓心底一股子戾气横生,可想到自己在徐家的处境,又只能咽下去。
她抬着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从徐亦洲手里将围巾拽了回来,语气平静的询问他:“三姐姐给你说的我去享福了么?”
她又将围巾戴了回去,遮住了那些狰狞的伤口,眼神却并没有离开徐亦洲。
就因为受了徐昭月几句挑拨,所以当初他说的那些豪言壮志就不作数了,继而变成了对她滔滔不绝的恨?
他的誓言,他的决心,可真廉价。
也对!是她忘记了。
徐亦洲本就是嫡出的小公子,徐昭月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姐算个什么东西。
徐亦洲被她质问的脸色有些发白,脑子好像宕机了似的愣在原地。
“对不起,蔓蔓。”
“都怪我不好,这些本该是我应得的,却教你生生受了五年。”
徐昭月哭着喊着到徐蔓蔓跟前,她伏下身去,作势就要给她跪下。
可她的膝盖才弯了弯,就被后面的徐恬雅给拉住了:“月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给她道歉。”
“怎么旁人入他国为质都是被好生将养着,都能好好的等着归国,偏她这么极端,教人家打成了这个鬼样子。”
徐恬雅刻薄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回荡,老太太忍不住的蹙眉,却并没有开口阻止,其他人的思绪也在她的话里回笼。
就算是去做质子,也不该让人打成这样,定然是徐蔓蔓又把在家里那套上蹿下跳的本事搬到赵国去了。
却不想赵国人不吃她这套,反而让她吃尽了苦头,她自作自受罢了,如今还要到家人跟前来扮演苦肉计。
“二姐姐应当是忘记了,我本是替父亲作为俘虏去赵国为质的。”
大夏身为战败国,她爹是战败的将军,她又不是被送去和亲下嫁的公主,她们凭什么认为敌国会好生的养着她?
她本来只想解释一下缘由,免得徐家这群爱脑补的人误会她别的什么,却不想这一句话,反而惹恼了国公爷徐和。
“混账东西,那你现在是在怪罪你的父亲没有本事打胜仗,只能让你这个做女儿的去做质子吗?”
当年吃败仗的事情,被徐和认为是奇耻大辱,他从不让人提起。
“好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老身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眼瞧着国公爷要发火,老太太适时阻止,她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徐恬雅,像是在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他人见老太太烦了,纷纷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徐恬雅莫名被瞪了一眼,心里委屈极了,却不敢对着老太太发作,只能又回过头来恨恨的看着徐蔓蔓。
都怪这个祸星搅局。
她为什么不死在赵国呢?
人群散去,徐蔓蔓最后一个才敢起身,从前她第一个走出去过,被国公爷一巴掌扇掉了两颗牙,就再也不敢了。
“蔓蔓,你留一下。”
只是她才动了动,就听见了老太太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恨不恨你三姐姐?”老太太忽然开口询问,她一双昏黄的眼珠打量着徐蔓蔓,试探的意味那么明显。
恨不恨?呵,怎么可能不恨!
在赵国五年的折磨,每一次生死之际,她都是靠着这份恨活下来的。
“蔓蔓不敢。”她低着头道。
“你最好不敢。”老太太看她低眉顺眼的,语气里蕴含了警告。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凝结,屋子外头还有呜呜的北风吹着。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才又解释:“祖母也知道这五年委屈你了,只是月儿身子弱,如何受得了去敌国为质?”
“幸好秦王殿下大破赵国,你回家以后,且安心住着,你也到了年岁,祖母会让你风光嫁给方时璋的,那孩子也争气,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
听老太太提起故人,徐蔓蔓有些愣住了,方时璋,好久远的名字。
犹记当初十六少年一举夺下探花郎的头衔,那么瞩目耀眼,却因跟她自小就有婚约,让多少京中女儿哭断肠。
如今五年过去了,他还在等她?
徐蔓蔓心里莫名夹了些酸涩。
从前,她是把方时璋当成救命稻草的,她以为只要自己嫁到方家,就会有人全心全意只疼爱她一个。
见她不说话,老太太还以为这些话她没听进去,又皱眉道:“你文璟哥哥随你二叔驻守边关,本就辛苦,这些年你在赵国,让他很是忧心,如今你既然已经回来了,往后京城琐事,就不要劳烦他了。”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她给哥哥告状。
徐蔓蔓木讷的点点头。
“孙女谨遵祖母教诲。”
待她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后,一个看着就机灵的小丫鬟已经给她备好洗澡水。
“四小姐安好,奴婢名唤幼夏,是国公夫人特意安排了过来照顾小姐的。”
徐蔓蔓轻声应了一句,却没有再说别的什么,她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从前的丫鬟玉梅,五年前就因为替她辩白了一句,就被国公爷派人打断腿。
也不知如今玉梅怎么样了?
次日一早,徐蔓蔓才用过早膳,便被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请到了主院曦华堂。
丫鬟来的匆忙,却一句也不肯解释,徐蔓蔓哪怕察觉出来了不对劲,却不得不跟着过来。
“蔓蔓,快来见过方夫人。”
她才进门,坐在上位的国公夫人便向她招手。
顺着国公夫人的视线看过去,徐蔓蔓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中年妇人,正是方时璋的亲娘。
方夫人从前就一直嫌她是个庶女。
但碍于她和方时璋的婚事,是当初方大人还活着的时候定下的便没说过什么。
如今看见瘦骨嶙峋的徐蔓蔓,瞧她容颜枯槁,方夫人第一反应就皱了眉。
她道:“徐家姐姐,如今蔓蔓我也见到了,但我依然坚持刚刚的说法,今日我们方家是一定要退婚的。”
“老姐姐,你看你也说不出来个理由,就只说要退婚,时璋都等了蔓蔓五年了,能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五年的时间。”
国公夫人蹙眉,不理解的询问。
才站到国公夫人跟前的徐蔓蔓,却在听见方夫人的话以后,浑身都僵了。
怎么忽然要退婚?
她没敢擅自开口,只是听方夫人冷冷的笑了一声道:“什么缘故难道你们国公府自己不知道?”
她这话说的国公夫人更是一头雾水了:“老姐姐不妨直说吧......”
“徐蔓蔓在赵国到底过的什么日子,你们国公府还敢装作不知情?我都听人说了,她跟猪同吃同住了两年整,身子到底还干净不干净还另说,我儿前程似锦,难道还要做人人戳脊梁骨的接盘侠?”
方夫人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徐蔓蔓一张脸上本就没有多少血色,听见了方夫人这话以后,更是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她想过自己回来是什么场景,也想过她在赵国被侮辱的事情传遍京都时,会有多少人对她指指点点。
可往日的伤痛再度被人提起,依然让她呼吸停滞了几分,那些恐怖到连成片的记忆,像一团血淋淋的烂肉朝她扑来。
搅的她眼前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来一个急促的声音:“母亲,谁让您自作主张来退婚的啊!”
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
徐蔓蔓才跪下,被冻得麻木的膝盖连着小腿及以下的位置疼的她大汗淋漓,可她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蔓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吗?”
凤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
宫内森严的氛围压的徐蔓蔓根本喘不上气来。
殿内瓜果香气四溢,让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曾经在赵国被拴在马厩内,让人逼着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下一大盆瓜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样清香气味反而让她胃里翻滚。
“你去赵国做质子五年,本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如今赵国覆灭,你却一不要封二不要赏,外头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不厚赏功臣呢。”皇后又道。
徐蔓蔓抬起她瘦得已经凹陷进去的脸颊,不卑不亢道:“娘娘,当年臣女去赵国为质,本就是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连丢三座城池,是去赎罪的,又岂敢要赏。”
可她算什么功臣?
她若是功臣又岂会和赵国皇室俘虏一起回京。
皇帝不让她回国公府,而是把她直接送到凤仪宫来的目的,只是想向世人表达一下天家恩典。
“若是娘娘非要赏臣女什么,不若就允臣女一个承诺吧,等到时机成熟,臣女还求娘娘给一个恩典,允许臣女去徐姓,换新名,与国公府断绝一切。”
既说她是功臣,她也不客气一次。
许是她说的决绝,皇后本想再劝说一句什么,可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来她在国公府的遭遇,还是应允了。
徐蔓蔓拜别皇后,步伐缓慢的往宫外去,腊月的北风,刮的人脸生疼,身上单薄的衣衫还是进京时,下面人怕她冲撞了贵人,给她换的赵国旧宫装。
风一吹,冷意灌入衣襟,顺着脊梁骨爬遍全身。
宫门已经近在咫尺,挂着徐国公府牌子的马车,就在宫门口侯着。
“徐蔓蔓,你能不能快点,墨迹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小爷还赶着回去给三姐过生辰呢。”少年声音,自宫外传来。
徐蔓蔓抬起头看过去,却见一个眼熟的少年带着稚气,埋怨的看着她。
“是亦洲吧?”
她不确定的询问。
五年不见,男童已经成了少年。
“除了我这个倒霉催的,还能是哪个?不就是因为我年纪小,才被推出来接你这个灾星的么?”
徐亦洲啐了她一口,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又看她穿着不合身的宫装,忍不住的嘲讽道:“山鸡就是山鸡,便是披上凤羽也是伪劣模样,今日三姐生辰,你穿这么好看做什么,还想抢三姐的风头?”
他只瞧见了宫装繁琐华丽,可曾看见她衣衫单薄不抗寒?
徐蔓蔓愣怔的站在了原地。
她有多久没有听见灾星这个名号了?
她以为自己在赵国为质五年,已经练成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再度听见这样刺耳的外号,依然心脏猛缩。
全家人都怪她来的不是时候,姨娘知晓怀上她的那日,正是徐家历代以来吃的最大一次败仗,老国公战死!
国师给她批命,直言她便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祸星命,偏生国公夫人怀的嫡女徐昭月,是利于天下太平的福星。
一福一祸,此消彼长。
她成了徐昭月的替罪狗!
她生来便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她却只能是地上被践踏的野草,所以,五年前她爹吃了败仗,赵国为了羞辱大夏指名道姓要徐家送嫡女去赵国为质的时候,全家都赞同让她来代替!
嫡女变庶女,福星变祸星,当赵国发现被坑骗时的怒火可想而知,她为奴为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傻愣着做什么呢,不愿上来就跟着跑回去吧!”徐亦洲的声音再度传来,徐蔓蔓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上处处是按照徐昭月的喜好安置的,她默默垂下头去。
她与徐昭月之间的差距,总是在方方面面被对比出来。
徐家想拿好名声,哪怕在背后个个直呼她祸星,却从来不在人前提起,当初怕她闹事,毁了替代计划,亲爹口口声声说,只要这一次她代替徐昭月去赵国,她回来便会跟徐昭月一个待遇。
五年前的徐蔓蔓傻,对着那廉价的亲情奉若神祗,以为牺牲就能换来手足的爱护,长辈的宠爱,可......
五年为质归来,他们都在忙着给徐昭月过生辰,只嫌她回来的太不逢时。
“从前你就不安分,去了外头五年,想必跟赵国那些贱民学了不少脏手段,小爷警告你,别以为你替三姐为质就是多大的功劳,也别拿这个当跟三姐争宠的砝码,你一个灾星就老老实实的跟从前一样给三姐当狗就行,用不着你露脸。”
徐亦洲毕竟少年心性,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对她的厌恶亦是如此。
她走的时候他才七八岁,他什么都不懂,哭着抱住她的腿不让她离开。他明明亲口说了,不管外人怎么称呼她,怎么误会她,他永远相信她没做错。
他说,他会努力成长起来,会变得坚不可摧,直到帮她撑起一片天!
就因为这一句话,她替他受了多少罚?当年春日登山时,他们跟大家走散,他被毒蛇咬伤,是她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山路才送到的医馆救治。
如今,他却在说叫她回来继续当狗?
许是她一直没回应,看出来了她的诧异,徐亦洲恼羞道:“看什么看,就你这下贱的狗眼,迟早小爷给你挖出来。”
“从前是小爷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大家都叫你灾星不叫别人,你难道就没错?”
徐亦洲嘴角带着冷意。
瞧她还是不说话,又道:“哑巴了?说话!”
“五少爷教训的是......都记住了。”徐蔓蔓垂着眼睑,低声认错。
她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嘴硬反驳自己的徐亦洲,听了她的话,反而皱了眉。
从前的徐蔓蔓,从来不认命!
她勇敢,开朗,明媚,哪怕面对全家的欺凌,却依然生机勃勃。
可现在的徐蔓蔓,却满眼死气沉沉。
不过做质子而已,她这幅要死要活的鬼模样给谁看的?历朝去别国做质子的多了去了,哪个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难道真跟三姐说的一样,她就是想用苦肉计来骗取家里的怜惜?
徐亦洲皱着眉,只是冷哼了一声。
不知死活,果然下贱。
徐国公府已经近在眼前!
因着今日徐昭月大办生辰宴,过府宾客如潮,就在徐蔓蔓想要下车的时候,原本坐在正位的徐亦洲,却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就你还想走正门?”
“我已经说过了,今日是三姐的生辰宴,你现在堂而皇之的走正门,是想给三姐添晦气不成?”
“那边!偏门!”
撂下这话,徐亦洲一脚踢开车帘,气势汹汹的下了马车。
隐隐中,她似乎听见了车夫替她辩白了两句,徐家没有主子走偏门的规矩。
“从今日起,这个规矩就有了。”
徐亦洲冷漠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插进徐蔓蔓的心口:“偏门不愿走?给她脸了,那不若钻狗洞吧,反正她本就是带来灾祸的贱狗。”
徐蔓蔓还是从偏门回了府。
她明明是回家,却好像在做贼。
她从来没有自己的小院,一直是跟着生母温姨娘一起住,温姨娘生的柔顺貌美,阖府都知道她性子懦弱。
徐蔓蔓才进院门,都还没来得及给温姨娘行礼,却听那个温柔娇弱的妇人,直接砸了茶杯,狠着声音道:“我还当是谁来了,这么悄无声息的,原是你......”
“在外头五年之久啊,你为何还能回来,为什么你不直接死在赵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