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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江湖水深,劝君慎入完结文

朱雪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转眼清明节快到了,怡婧便由陈英送着回家去祭自己的父母。而望江楼马上也要热闹起来,南宫宝自然不想错过,早早的去占了一间上好的房子,而这种事自也少不了南宫秀,至于那假南宫宝却似没有要去的意思。这天,南宫宝见那小子与陈思兰在一起,便问:“小宝,你不去望江楼看看热闹吗?”假南宫宝问:“什么热闹?”南宫宝说:“江湖传言,说清明时逍遥谱会出现在望江楼,娘,你听说过逍遥谱没有?”陈思兰说:“我只是听说过逍遥派,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没有听说过,也许只是别人造谣而已,我看你别去了吧!”南宫宝说:“如些热闹的事,怎么可以不去?可惜要是望江楼打起来,一切都完了。”陈思兰说:“应该不会打起来的,现在打起来没有用的。”南宫宝问:“为什么?”陈思兰说:“你...

主角:南宫宝野山郎   更新:2025-02-27 1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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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宫宝野山郎的女频言情小说《武侠:江湖水深,劝君慎入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朱雪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转眼清明节快到了,怡婧便由陈英送着回家去祭自己的父母。而望江楼马上也要热闹起来,南宫宝自然不想错过,早早的去占了一间上好的房子,而这种事自也少不了南宫秀,至于那假南宫宝却似没有要去的意思。这天,南宫宝见那小子与陈思兰在一起,便问:“小宝,你不去望江楼看看热闹吗?”假南宫宝问:“什么热闹?”南宫宝说:“江湖传言,说清明时逍遥谱会出现在望江楼,娘,你听说过逍遥谱没有?”陈思兰说:“我只是听说过逍遥派,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没有听说过,也许只是别人造谣而已,我看你别去了吧!”南宫宝说:“如些热闹的事,怎么可以不去?可惜要是望江楼打起来,一切都完了。”陈思兰说:“应该不会打起来的,现在打起来没有用的。”南宫宝问:“为什么?”陈思兰说:“你...

《武侠:江湖水深,劝君慎入完结文》精彩片段

转眼清明节快到了,怡婧便由陈英送着回家去祭自己的父母。而望江楼马上也要热闹起来,南宫宝自然不想错过,早早的去占了一间上好的房子,而这种事自也少不了南宫秀,至于那假南宫宝却似没有要去的意思。这天,南宫宝见那小子与陈思兰在一起,便问:“小宝,你不去望江楼看看热闹吗?”假南宫宝问:“什么热闹?”南宫宝说:“江湖传言,说清明时逍遥谱会出现在望江楼,娘,你听说过逍遥谱没有?”陈思兰说:“我只是听说过逍遥派,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没有听说过,也许只是别人造谣而已,我看你别去了吧!”南宫宝说:“如些热闹的事,怎么可以不去?可惜要是望江楼打起来,一切都完了。”陈思兰说:“应该不会打起来的,现在打起来没有用的。”南宫宝问:“为什么?”陈思兰说:“你知道太多不好,你太喜欢出风头,还称强。”南宫宝说:“我称什么强?我不就是在那儿出了一点黄天霸的丑吗?”陈思兰说:“你这样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她摇摇头,不再说下去。南宫宝问假南宫宝:“小宝,你真的不去吗?”假南宫宝摇头说:“娘不去我也不去,你可以一个人去啊。”陈思兰说:“我看你,还有姐姐,都有不要去了,望江楼明争不会有,但暗斗的事谁也说不准。”南宫宝问:“娘,你年青时是不是也经常在江湖走动?”陈思兰说:“你怎么能与我比,而且这一次,可能真的很危险。而且黄天霸就很可能不放过你。”南宫宝说:“我要与他斗上一斗。”陈思兰说:“你怎么是他的对手呢,现在江湖上的人都怕他三分。”南宫宝说:“可他不是什么好人啊。”陈思兰说:“但也没见他干过什么坏事,是不是?”南宫宝不想与她争,只好出去了。他想母亲忽然对他不好起来,必定是那小子在母亲面前挑拨离间,他心说:“跟我作对,没有你好果子吃的。”这样想着便下决心干掉他。
这天夜里,他又将自己埋在地下,半夜里,他听到有人过来,不一会儿便闻到一股异味,有些香,也有些臭。他还觉得头有些晕,便知有人在下迷药,于是凭住呼吸。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进来了,蒙着面,小心的来到床前,伸手一摸,什么也没摸到,心中正是一惊时,南宫宝从下面出手了,他伸手抓住来人的脚,用力一拖,再双拳击在其永泉穴上,并迅速的爬出来,制住这人。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人是谁,便再一拳击在对方的丹田上,这几下他下手很重,担心如果一击不中,自己便可能危险了。点上灯,揭下对方的面巾一看,果真是那假南宫宝。看他面色发紫,大概是没有救了,也许已经死了,他探了对方的呼吸,基本是感觉不到了。一时他又有些担心,万一母亲不信相自己的话,那自己不惨了,如果她要为这假儿子报仇而杀我这真儿子,那如何是好?
他虽有这许多担心,但还是去敲母亲的门,叫道:“娘,出事了,出事了。”陈思兰边问出什么事边穿上衣服,而南宫雨也在。两人开门出来,陈思兰问:“出什么事了?”南宫宝说:“你来了就知道了。”进到南宫宝的房间,入眼的便是那假南宫宝的尸体,陈思兰一下子便要倒下去,幸好南宫雨扶住了她。她无力的过去抱住尸体问:“是谁干的?”南宫宝说:“他想暗算我,于是我就反击,于是——”南宫雨未待他说完,便冲过去了。南宫宝跟本不在乎他的反应,南宫雨一拳打过来,南宫宝也一拳挡过去,只用一只手。一连斗了几拳,陈思兰站起来,说:“让我来。”说完一连两掌过去,击在南宫宝的小腹上,南宫宝闷哼了一声,含泪说:“娘,真的是他先暗算我的,而且你没有发现他跟本就不是你的儿子吗?”陈思兰一下子坐在地上。南宫雨叫道:“你给我滚,给我滚。”南宫宝说:“那我走了,娘好好保重。”说完一步步的离开。陈思兰也真的晕过去了。
此是正是午夜,一丝残月悬在头顶。南宫宝不知朝什么地方走去,只觉心头冰冷,他不但的怪自己的母亲:“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他在府中凭意识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侧院,心中想着这儿还有一个新来的伙计,于是敲门,有人来开门,南宫宝一下子认出正是那人,一出手便将其制住,拖了出来,他伙计问:“小少爷,你干什么?”南宫宝说:“我要杀人。”说完抓住那人的咽喉,问:“这南宫宝是谁?”那伙计艰难的说:“少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南宫宝说:“我会一刀一刀的割你身上的肉,还有,那小子已经招了,我来找你只是想证实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不说实话,你惨了,他也惨了。”正说着,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人,他们都出来了。老真一下子认出他来,问:“小三,你这是干什么?”南宫宝说:“他是太湖的奸细,被我发现了,快说吧,他是谁?”那人忽然笑道:“他是我们帮主的儿子。”南宫宝惊了一下,问:“那黄小虎呢?”那人说:“他只是一只小虎而已,而那却是一只大老虎,得罪了我太湖都没有好下场。”南宫宝说:“可惜无论大虎小虎都得死,还有一个丫环呢?住在什么地方?”那人说:“住在太湖,你有种去找她呀。”南宫宝回头说:“赵师父,你去转告我娘,这小子是太湖黄天霸的儿子,把这人也带去。”说完封了他几处穴道,还觉不放心,说:“我再把你的武功给废了。”这人叫道:“你这样会得到报应的,会有报应的。”南宫宝说:“可你的报应先来。”说完用刀刺穿这人的四肢经脉。一旁的伙计已不忍再看。南宫宝办完这一切,收起刀,转身便走了。众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南宫宝跃出南宫府,向它看了最后一眼便离开了。依旧四处没有人影。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寒夜,他已经走过好多回了,只是此时的心情,却从来没有过。比起他的心来,小腹上的痛已经感觉不到了,也许是陈思兰真的没有用多大的力,否则象他那样不加抵抗,不死也得重伤。
寒冬之夜格外慢长,南宫宝想:“黄天霸的儿子死了他必定会找上我来算帐,那母亲等人要是被扯进来了怎么办?”他眼前不禁回忆起方河被杀时的情景,一声惨叫,再加上一把大火。他自知自己力量太小,没法阻止什么,但——他想也许大哥有办法解决,可现在如何通知他呢?还有,丐帮的人,我说自己是丐帮的弟子,会不会也将丐帮扯进来?也许母亲说得对,自己总是闯祸。
天公放亮时,南宫宝便找到一个乞丐,问:“你们的帮主呢?在什么地方?我人重要的事找他。”他乞丐问:“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吗?”南宫宝说:“我叫何小三,快去找你们的帮主,再迟了你们可担当不起。”那乞丐听了不紧不慢的走了。南宫宝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帮主在望江楼边不远处。南宫宝便让他带自己去。
两人急赶到望江楼时已是中午了,南宫宝摸了一下身上,总算有点点碎银,买了几个包子与那乞丐分吃了。找到帮主杨继宏时,他正在晒太阳,一见南宫宝,便问:“小三,你怎么来了?”南宫宝说:“出事了。”杨继宏问:“你又惹上谁了?”南宫宝说:“说来话长,那天不是认了一个儿子吗?谁知是假的,是黄天霸的的亲儿子,而我把他给打死了。”杨继宏大吃一惊:“真的?你可别开玩笑。”南宫宝说:“是真的,那黄天霸怪我,也定会扯上你的,你要小心点。”杨继宏说:“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你现在到那儿去?”南宫宝说:“我娘把我赶出来了,现在我又担心黄天找上她,而我大哥又不在,最好想办法通知他,也许他有办法对付黄天霸。”杨继宏说:“这个容易,随便找一家南宫的店铺便可以联系上他,这事我为你办了,现在你呢?”南宫宝说:“我少不得要回去。万一黄天找上门来,我还能担当几下。”杨继宏说:“我叫弟子查过你,你好象从地上蹦出来的,你与黄天霸有何世仇吗?”南宫宝说:“我与他没有仇,我与谁都没有仇,但他干坏事,我看见了不能不管,对不对?”说着便要走。
杨继宏说:“慢着。”南宫宝问:“还有什么事?”杨继宏说:“也许你不用太担心,也许黄天霸不敢与人大动甘戈。”南宫宝问:“为什么?我看少林的都怕他,还有谁敢说他什么?”杨继宏说:“你太年青了,有些事你还不太懂,但他也许真的不敢动南宫世家的。”南宫宝说:“我不明白。”杨继宏说:“因为有一个人还活着。”南宫宝问:“一个人,还活着——是欢乐儿?”杨继宏说:“我猜你一定听说过这个的的事,你没看到,江湖上虽有许多暗争暗斗,但没有谁敢大明大摆的吞并别的帮派,就算是黄天霸也不敢。为什么?因为有他,你一定听说过,此人杀人如麻,也许你努力了几十年,辛苦打下的一点江山,在他手中一夜都没有了,他现在不在江湖中走动,但也许什么时候又出来了,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帮派林立,却很难看到大的纷争。”南宫宝说:“这话我娘也说过,但她没有说得像你这么清楚。但无论如何,我要赶去。你想,万一这黄天霸为儿子报仇,不顾一切大开杀戒,那不惨了。”杨继宏问:“你是他的对手?”南宫宝说:“总要试一试,何况祸是我惹出来的,我不能逃走。”
他回到南宫府,但没有进去,他将自己外面的衣服当了,换回几钱银子,渡日。远远的,象个叫化子一样,在府门前的街道上守着,但不与那些乞丐为伍。到第三天时,黄天霸便带着几个手下的赶到了,直接进入南宫府。南宫宝也从后面偷偷的跟了过去。黄天霸能这么快赶来,南宫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也不知从太湖赶来要多少天,只知他来了,没有让自己等得太久。
府中,陈思兰与南宫雨迎了出来,身边还站着几个仆人。南宫雨说:“不知什么风把黄帮主吹来了。”黄天霸手握大刀说:“你我两家本可结为亲家,可那一天,有一个小孩子在当场一闹,事情给吹了,可我儿子因为这件事一病不起,到今天已经死了,所以我来找那个小子。而且听说那小子已被夫人收为义子,可不可以将他交出来让我带走啊?”陈思兰说:“他已经被我赶走了,你请吧。”黄天霸说:“可我不想信陈夫人会舍得赶他走。”南宫雨说:“的确是这样,那何小三在我们府里杀了两个人,有一个叫什么黄大虎,我们本以为他是我们的孩子,谁知只是一个杂种。”黄天霸冷笑道:“好一个杂种,可现在我不相信你的话,要搜上一搜。”
南宫宝在背后叫道:“慢着。”黄天霸等人一转身,说:“你终于是出现了。”南宫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想来你也是一湖之主,让自己的儿子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被我给杀了,当然应该说是他向我下手,可惜天不保佑他,死了,死了就死了,你为他报仇,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你却不敢承认,找一大堆理由来,难为你的,连一只狗雄都算不上。”黄天霸不怒反笑:“骂的好,教训的是,但现在我要看看你的伸手是否象你的嘴皮子一样厉害。左护法,你去讨教几招。”南宫宝退后几步道:“慢着,我看还是你亲自动手吧,别让他们费时间了。”黄天霸说:“好,你如果赢了他,我让你多活几天。”南宫宝问:“万一我不小心杀了他怎么办?”黄天霸愣了一下,道:“那只怪他学艺不精了。”
太湖的左护法走上前来,南宫宝看他也只三十多岁,长得黑瘦,但双眼有神,走起路来也十分沉稳,步子不大,来到南宫宝面前不远,冷冷的说:“取兵器吧。”说完自己取出一只尺多长的粗木棍。南宫宝说:“你出招吧。”那护法问:“你空手培我玩?”南宫宝不言,摆开架式。能否胜过对手,南宫宝心中一点底也没有,但能不与黄天霸动手,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左护法棍当在胸前,脚下迅速向南宫宝逼去,南宫宝也改变一下招式,双手护住前胸,左护法一棍便打过来,南宫宝用左手一挡,一脚踢过去,攻向对方的下盘。左护法棍一变,直向南宫宝刺来,南宫宝右手一挡,左手迅速的攻过去。两人一来一去,有攻有守,打个难分胜负,但在场的人都看出来,南宫宝处于下风,他守多攻少,而且还要不时的使上几着险招来救命,自己身上不知道挨了对方多少棍,只不过都不是至命的,但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几十招过后,南宫宝的招式便零乱起来,左护法一根短棍,时而作刀,时而作剑,轻巧灵活,也难怪黄天霸如些自信,这左护法也却实有让他自信的本领。而南宫宝这么久没有败下来,招式反而是次要的,功力才是主要的,他的功力似乎比那左护法还胜上半分。但现在他已经是苦不堪言。自己的招式处处受制,而那流水六式,他似乎已经悟透了两三招,可总是使不上来,或者用了无效,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现在唯一取胜的希望是出奇不意的给对方一刀,他的左手衣袖中藏了一把刀,刘风送他的那把碧玉刀,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机会一直没有找到,而且机会只有一次,他也不想轻易的浪费,不成功便成仁。
他又苦苦的支撑了十来招,决定冒险制造一个机会。当左护法一棍在他面前画了一道弧,点向南宫宝小腹时,南宫宝身子向后一仰,一脚踢了出去,双手一撑地,另一脚也踢出去,但左护法一下向他扑下,棍点胸口。南宫宝身子向左一翻,这一棍便点在了南宫宝的左边肩上,南宫宝翻了一圈,刀也抽出,正好左护法双脚无着落,身子平扑下来时,这一刀便刺了过去。南宫宝不知这一刀刺向对方什么地方,他只知一刀刺过去,而且刺中的。一抽刀,翻出几尺外,再也站不稳,坐在地上。看着左护法,这一刀刺中的是他的右肩膀。陈思兰想上前去扶南宫宝,但南宫雨拉住了她。
南宫宝艰难的爬起来,不待黄天霸在什么反应,便往门处走。陈思兰叫道:“小三!”南宫宝回头说:“娘,我的礼物可以看了,我要去望江楼去看看热闹。”说完便去了。黄天霸脸色发青,走过去,扶起左护法。左护法说:“帮主,这小子——”黄天霸说:“我看得出来。”他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来。为他将肩上的伤口抱扎了一下,说:“回去后,我叫大夫为你治疗。”左护法说:“我这只手恐怕是废了,已后不能为帮主效力了。”黄天霸说:“没关系,你还是我的好护法。”他扶起这左护法,冲着南宫雨夫妇一供手,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黄某定当择日前来拜访。”南宫雨说:“随时恭候,还有两副棺材,是由我亲自送去还是你顺便带走?”黄天霸说:“不劳你费神了,我带走。”
南宫雨叫人带他们去,自己扶着陈思兰回房去了。陈思兰说:“我打了他,可他还叫我娘。”南宫雨说:“他真的是丐帮的弟子吗?我有些不信。他的武功竟然那么高。”陈思兰说:“武功高低有什么关系呢?最主要的是做一个好人。”说着取了南宫宝送她的礼物,并一连怡婧送的画也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南宫雨问:“这都是孩子们送给你的?”陈思兰说:“这是小三送的,这画是怡婧送的。”她小心的打开盒子,谁知里面还有一个盒子,盒子上贴着一张纸条,用七歪八歪的字写着:“祝母亲生日快乐。”她取出里面的盒子,再打开,一只精制的小船便出现在她面前,最主要的是两个人最引人注目。她托着船儿,说:“真象,真的很象,他怎么知道小宝小时候长什么样?”南宫雨说:“也许是怡婧画给他的。”陈思兰说:“也许吧。”她将怡婧的画也打开,画的是一幅母子图,正是现在的陈思兰和小时候的南宫宝。而且还有字:“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陈思兰问:“她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南宫雨说:“也许她是说这南宫宝是假的。”陈思兰说:“是阿,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南宫雨说:“只是你不忍心怀疑而已。”陈思兰说:“我去望江楼找他去。我觉得小三很象我的宝儿。”南宫雨说:“我培你去。”陈思兰说:“可我感觉他有些仇视你。”南宫雨说:“没关系的,我不与他计较。”陈思兰说:“那我们去吧。”去把阿秀找来。

南宫宝等了一会儿,听到黄天霸走远了,这才探出头来,这一伸头,便觉有一支剑横在脖子后。他心中一惊,回头一看,正是七巧儿用剑制住了他。他叹从阎王殿进了鬼门关,便问:“你想干什么?”七巧儿说:“没别的,只想和你玩一下猫捉老鼠的游戏。”南宫宝说:“是猫变老鼠吧。”他目光四转,想趁机逃走。可七巧儿也机灵得很,说:“你可别动什么心思,来人,将他捆起来。”应声出来两个粗壮的汉子,拿着绳子,将南宫宝捆了个结实,提上一辆马车。而七巧儿笑嘻嘻的看着他。南宫宝破口大骂:“你这个土八糕子的,你这个断子绝孙的,吃狗屎,吃人屎......”七巧儿用剑抵在他手臂上,说:“我看你狠。”她一用力,剑便刺破南宫宝的手臂,虽不深,但血直流。
南宫宝说:“你有种杀了你爷爷,你这样算什么。”七巧儿说:“我要折磨到你求绕。”南宫宝说:“你这么狠,怎么嫁得出去。”七巧儿剑一恍,又在他另手臂上刺了一下,这一会深一些。南宫宝痛得大叫起来:“我的娘呀,好痛,好痛。”他叫的声音很大。七巧儿用剑抵住他的咽喉说:“你再叫?”南宫宝忙不叫,但轻轻的说:“但我的手臂确实很痛,怎么办?”七巧儿说:“不许叫就是不许叫,我管你痛不痛。”南宫宝叹了口气。七巧儿问:“为什么叹气?”南宫宝说:“我想起怡婧来,她美丽善良,而且很会画画。”七巧儿说:“我割下你的脑袋,你就不想了。”南宫宝继续说:“我身上还有她给我画的一幅画呢。你不信拿出来看一看。”七巧儿说:“你又玩什么阴谋?”南宫宝说:“你怕我?就算我被捆起来你也还怕我。”七巧儿冷冷一笑,说:“我会怕你?”说着弯腰伸手去摸,摸了一会儿没有找到,问:“画呢?”南宫宝说:“在我后背上。”说着抬腰。七巧儿正要伸手去搜,南宫宝张嘴便朝七巧儿脸上咬来,七巧儿大吃一惊,可车中狭小,她一时闪不开,心说这回耳朵被子他咬掉了。但却不想南宫宝只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七巧儿愣了一下,接着伸双拳在南宫宝胸口上乱击一气。南宫宝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七巧儿骂道:“你这小色狼,在我面前装死,没那么容易。”南宫宝睁开眼说:“我只是淘醉而已。好香啊。”七巧儿脸一红,狠狠的踢了南宫宝一脚,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南宫宝见逃走无望,便问:“七巧儿,你带我去什么地方去?”七巧儿说:“七巧山庄。你听说过没有?”南宫宝说:“没听说过,不过在梦庄住了十几天也该换地方了。”七巧儿说:“希望你在七巧山庄能和梦庄一样快活。”南宫宝点点头说:“会的,只要你培着我。”七巧儿脸色一变。南宫宝忙说:“对了,那天你弹的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没听过。”七巧儿说:“那是《十面埋伏》,你怎么会听过呢?”南宫宝说:“我正在学琴,可弹得太差了,你可以教教我吗?”七巧儿说:“如果你能好好的活着,也许会吧。”南宫宝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和解呢?我们没有什么仇恨吧!”七巧儿说:“没有仇恨?你抓住我,羞愧我,站在我对头的一边。”南宫宝说:“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先遇到他们,总不能当判徒吧!而且你现在刺伤了我,也打过我,还不消气吗?”七巧儿说:“还没有,放了你更不可能。”南宫宝要忍不住又骂起来,但想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一忍,待出头时再教训她。这样想着,脸上便又得意起来。正好七巧儿看见,怒声道:“你又得意什么?”南宫宝说:“我想起一件高兴的事来了。我第一次离家出走时,看见一辆马车,便上前打截,你猜我找截的是谁?”七巧儿问:“是谁?”南宫宝说:“这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独臂,但很威风,而女的很漂亮,她一笑,象花儿开了一样。”七巧儿冷冷的说:“我知道他们是谁。”南宫宝问:“是谁?你真的猜到了?”七巧儿不答。
南宫宝很无聊。而且为前途担心。马车忽然颤抖得厉害。他问:“到了山区了吗?你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七巧儿说:“七巧山庄,刚才不是跟你说的吗。”南宫宝说:“以你的名字命名的,小小年纪便如此有成就,我还头一回见过,大概大多数男孩都比不上你。”七巧儿问:“那你呢?”南宫宝说:“你已抓住了我,还要我怎么说呢?”七巧儿说:“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心。”南宫宝不答,他在想:七巧山庄,梦庄,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黄天霸为《广凌散》,道人也为《广凌散》,他们肯定是一路的。不然这小婆娘一定会问我谁杀了怡婧的爹娘。那么袁梦呢?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对我还不错,笑起来也不坏,比起我爹来显得可爱多了,可他没有保护我,没有一点侠者风范。算不得好人,那怡婧呢?她安全吗?万一袁梦是个大坏蛋怎么办?怡婧完蛋了,我完蛋了,坏人却好好的活着,这是什么世道。
过了好久,马车停下来,他问:“到了?”七巧儿说:“还远着呢。”她跳下车,对坐在车前的两个赶车的汉子说:“带他下去,包扎一下伤口,我可不想回庄后他成了个死人。”两人将南宫宝抬出车箱。南宫宝这才看到马车是停在一家客栈门口,他问:“天还没黑,为什么不走?”七巧儿说:“工想走快就走快,想停就停,谁管得了我。”她说着径直走进客栈,问:“老板,我的房子有没有?”那老板忙过来说:“有有有,早就留下了。”七巧儿回头说:“带上来。”南宫宝便被人提了上去,并且有人在他伤口上胡乱抹了点药。第二天,继续前行,南宫宝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说真的,他长这么大,去的地方也不少,但这一个月来所到的地方,一点也不清楚。坐袁梦的车几天,再坐这车几天,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估计离家很远。在马车上很少下来,南宫宝已记不清楚过发多少天,总之,七巧山庄到了。
这七巧山庄在一个镇的尽头几里远处,很大的一个山庄,不象梦庄,这庄里面没有山。一进庄,七巧儿便将南宫宝身上的绳子解开,并说:“看看,这山庄不错吧!很大,是不是?”南宫宝说:“比梦庄可小多了。”七巧儿不理,说:“这山庄里面很安全,但外面可就说不准。”南宫宝说:“也许吧,你娘呢?”七巧儿愣了一下,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没娘。”南宫宝说:“我猜着了,没娘的孩子没教养。”七巧儿听了便拨剑刺向南宫宝,南宫宝也不是省油的灯,退后几步,又用手去拍剑,但七巧儿去学乖了,早作防备,剑招变快,反而让南宫宝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没办法,他拍不上剑背,只有退了,没几步便退入一小片树林之中。七巧儿的剑在林中发挥不出优势,一时拖展不开手脚。南宫宝正自己得意,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射出几支箭来,三支箭躲开了,可七巧儿手中的剑却没有躲开,又横在他肩上。南宫宝说:“我不服气。”七巧儿说:“总有一天你会服气的,可你别惹火了我,不然......”她还剑入鞘,走了。
南宫宝自言自语的说:“这个鸟地方,处处都是机关暗器。”他四处看,没人,放开腿朝门口跑去,到门口时,见大门已关,他一点地,想从墙头跃出去出,身子在半空中,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一跟绳索,将他的腿套住,拉了下来,摔在地上。他四处看,还是没见一个人,绳索堆在他脚边。他从脚上解下绳子,再跃进,又被子拉了下来。他气很破口大骂,可惜他骂人的话也只有那么几句,没有人理会他,他去推门,刚一用力,只听“咔”的一声,吓得他猛的一个翻身退后,再看,什么也没射出来,但他不敢再去推门了,只好回过头来往里走。
七巧山庄里面建的房子很多,他也分不出东西南北,只好乱闯。穿过几排房屋,见到的人也有十几过,但没有人理他,他自也不会理别人,但神气没一会儿,便觉得肚子在叫。正巧看到期一个象丫环的姑娘提着一个篮子走过去,他闻到正是饭菜的香味,于是大叫一声:“站住。”那丫环吓了一跳,忙问:“你是......”南宫宝说:“我连我都不认识,你找死不成,这饭菜,已经说不用送去了。”说完一步上前,夺过篮子便走。那丫环追上来,边追边叫:“喂,你是谁,不能动的。”南宫宝哪管那么多,加快步子,没多久便将其抛在后面不见了。
又穿过几排房屋,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见有一门开着,便闯了进去,正好没有人,而里面有桌有椅。他便坐到桌前,取出饭菜,便动手动口。吃过后,便倒在桌上睡了。但还没进入梦香,便有人站在他面前,正是那天那道人。
没待道人开口,他先问:“你想将我怎样?”道人说:“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抢的谁的饭菜?”南宫宝说:“我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你们把我抓来,不给吃喝。”道人说:“我送你去一个有吃有喝的地方。”说着伸左手,便将南宫宝制住,拖着他便走。经过七弯八拐,来到一个房子前面,进去了那知房里面有地洞,进入长长的地洞,道人将南宫宝一推,进入一个铁笼中。南宫宝想逃,但又怎能逃出道人的手掌呢?笼门咔的一下关上了,道人离开,没走几步,回头说:“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真的走了。南宫宝见道人消失,便开始骂:“你这个娶不到老婆的,你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你祖宗十八代......”骂了几句,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小孩子,别骂了,没有用的。”南宫宝这才发现,这地道中不只他一个人,而是连他三个,另有一个老太婆和一个老头子。好奇的问:“你们是谁,怎么也关在这儿?”
老头说:“我们是万乐园的园主,你听说过万乐园没有?”南宫宝说:“是宝宝和盼盼,我听我娘说过。”几十年前,万乐园在江湖中是很在名的,并不是他们的武功有多厉害,而是他们的行为,将别人的孩子抓来养在园中。因为这园主是欢乐儿爷爷的小弟妹,因而虽引起公愤,但却没有人敢动他们。这老头是宝宝,老太婆是盼盼,他们是姐弟。当年便是被抓走的。但南宫宝却不知道那么多,他只知万乐园中有很多小孩,很是神往。但却无缘去一回。他问:“你们怎么被关在这里?”宝宝说:“别提了,我一生糊里糊涂,也不清楚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盼盼叹道:“我们被人暗算,关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南宫宝说:“这里是七巧山庄。”宝宝说:“七巧山庄?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这里是不是有山有水,还有亭子啊?”南宫宝说:“不是的,上面建得乱七八糟,我也不知道在哪儿。”盼盼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也被关在这儿?”南宫宝听了一下去哭起来。
想当初,在家中时,他虽不是呼风唤雨,但在母亲的怀中,日子也过得不错,比起现在来不知强多少倍。他哭,宝宝和盼盼也不劝解,待他哭过之后。宝宝才问:“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宝说:“我叫宝儿。”宝宝说:“你刚哭过就又开起玩笑来了。”南宫宝说:“我真的叫宝儿,我娘给我取的。”宝宝又问:“那你为什么也被他们关起来了?”南宫宝便将大致的经过讲了一下。宝宝问:“你为什么从家里跑出来呢?”南宫宝说:“我爹打我。”宝宝说:“那多半是你不听话。”南宫宝说:“我说他教的武功没有什么用,他就拍的一下给我一把掌。”宝宝笑道:“确实不该打你,为这点小事。”
南宫宝忽然问:“你们认识欢乐儿吗?”宝宝不答,反问:“你问他干什么?你认识他?”南宫宝说:“我见过一回,可他又走了,我看他本事很高,想拜他为师,可迟了。”宝宝说:“你一定说这欢乐儿武功很高而说你爹没本事,他一生气给了你一巴掌,是不是?你爹是独臂?”南宫宝问:“你怎么知道?可我爹的手不是欢乐儿砍的。”宝宝有些意外,问:“不是?那你爹叫什么名字?”南宫宝说:“我不想提他,对了,你有什么好的本事没有,教教我,也算我们同在一个牢里坐过。”
宝宝说:“我没有什么本事,否则便不会连那些孩子都保护不了,不过也学了一招厉害点的。不知叫什么名字,你呢,你会什么?”南宫宝说:“我也没学什么本事,只不过学了六招厉害点的武功,叫流水六式。”宝宝问:“是欢乐儿教你的?”南宫宝说:“是我娘教我的。”宝宝说:“你娘?你娘怎么会流水六式?我不信,你使来我看看。”南宫宝说:“我只会一招。”说着双手同时要过去,向下一弯,再右手切中左手腕。宝宝说:“的确是流水六式但怎么只一招呢?不是有六招吗?”南宫宝说:“其余的我为会,也不懂。”宝宝说:“我会四招,也有两招不会。”南宫宝忙说:“你教我,你教我。”宝宝说:“好,我教你。第一招,顺水推舟;第二招,浪花拍岸;第三招,巨舟在水;第四招,逆水行舟;第五招,浪涛凶涌。”他边念边比划着也跟着比划。五招一下子就完了。宝宝问:“学会了没有?”南宫宝说:“这好象没有什么威力啊。”宝宝叹了口气,说:“你小子真笨,要不是我功力已失,就凭这五招就没有谁能困得住我。”盼盼说:“宝宝,你当时学这些招时,花了好久了。”宝宝点点头说:“说得也是,你小子不要着急,慢慢来。你说,你娘是谁,我把没名的一招也教你。”南宫宝说:“我娘叫陈思兰。”宝宝和盼盼不禁同时道:“是她?”南宫宝问:“你们认识我娘?”宝宝说:“当然,怪不得你娘也会这流水六式。你看好了,这招我叫它出其不意。”他说着张开双掌,向前一插,再分开,却已变成拳,但一分便收回来再又向前击出,双掌伸直,并说:“这最后一式功力全部集中在五指上,插向对方的胸口。”南宫宝问:“为何不用拳而用指呢?”宝宝说:“这就是这一招的精华,指比拳长出两寸,而这两寸正好制敌。”南宫宝点点头说:“说得有点道理。”他独自比划了几回,问:“你们就学了这么多?”宝宝说:“只有这么多,但如果你在这一招里夹着流水六式的招数,比如向外一分可用微风初起,而最后一插可用波涛凶涌。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爹叫‘破剑’,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一生没本事。”南宫宝说:“我听他说过。”宝宝说:“光说谁不会,最主要的是懂。”说完便坐在地上,不再理会南宫宝。
南宫宝又去比划流水六式,他发觉就连第一招他也不知为什么能一下子将别人的剑拍开,而第二次却失手了,难道就是因为他会而不懂?他很是苦恼,思索了好久,比划了好久,也不知通了没有。
地牢中的光线很弱,而这微弱的光线是靠顶上一些小孔透进来的。过了好久,宝宝叹道:“天又黑了。”南宫宝问:“你们在这儿关了多久?”宝宝说:“大概有十几年了吧。”南宫宝听了心中害怕,想着几十年的光阴便要在这儿度过,还不如死了算了。但一会儿,门口有响声传来,有人进来了,盼盼说:“是送饭的。”
果然是送饭的。南宫宝一见有人过来,便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但送饭的有不理他,将三份饭送到他们伸手取得到的地方,将另两份用过的碗筷取走。南宫宝见来人不理他,他又骂起来。盼盼说:“没有用的,你忍受一下,还是快吃饭吧!”南宫宝一脚将饭踢得老远,独自坐到角落里,无声的哭泣着。
笼子虽然有点大,但屎尿都得在里面解决,那味道很难受。南宫宝饿了一天,到第二天便开始吃饭。盼盼便对他讲万乐园,讲里面的山山水水。南宫宝忽然记得似曾见过,便叫她讲仔细些,讲了一半,南宫宝便叫起来说:“这是梦庄。”盼盼问:“什么梦庄?”南宫宝说:便将梦庄的大概情况也讲了一下。宝宝大骂道:“果然是这老家伙,我们这万乐园本来以前是百步神拳袁大头的,他死了,我们就住进去,而这回他后人又夺了回来。”南宫宝又为怡婧担心起来但又想:这袁梦是方河的朋友,应该不会害她的。宝宝忽然大叫起来:“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怡婧将那画画完,画上,方河在饮酒,而她妻子在一边抚琴,怡婧自己在一边入神的看着。虽然都是黑色的,但画得很细腻,人物神态生动传神,让袁梦看了也惊叹不已。她有些为南宫宝担心,但并没说出来。没有了南宫宝相伴,她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天,她不知为何心血来潮,到六角亭中去弹了一下琴,在回来的途中,遇见两个汉子,她没有理会,那知刚走过时,那两人猛地一转身,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并拿出一只麻袋将她装了进去,翻墙而出。上了一落千丈辆马车,这才让怡婧探出头来,但没有解她的穴道,她不能动也不能叫喊。
马车一直跑着,跑了不知多久才停下来,是停在一个集市上,两人将怡婧带上一座酒楼,让她坐下并解开她的穴道,她既不叫也不跑,似是吓愣了。这时,过来一个年青人,很年轻,十**岁的样子,衣着华丽,人到怡婧对面,那两人汉子见了便退出去。
年青人说:“我叫陈英。”怡婧问:“你抓我来干什么?”陈英说:“有一天你也许会知道的。”说着上菜,很精致的两个菜。陈英举起筷子说:“吃吧,你在我这儿不会比梦庄差,也不针比那儿好。”怡婧说:“我有一幅画在梦庄。”陈英说:“我已经给你取来了你回头看。”怡婧回头,果然有一幅画,打开一看,正是她那幅,于是说:“谢谢。”陈英说:“不用客气。想吃就吃点吧,你要在这儿住几天。”
怡婧便在这酒店住了几天,她一个人住一间小房间,很清静,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看着,但她从没有要逃走的想法,她已屈从于命运。住了六天,陈英来了,带她离开,乘马车。陈英坐在正中间,怡婧坐在一边,手中抓着那幅画。陈英没有开口说话,而怡婧也更是沉默着。马车走了四天,到达目的地。但并不是南宫府,而是一个小四合院。陈英说:“你以后就住这儿。”于是怡婧以后便在这儿住下。
怡婧进屋,看到房子布置的很雅观。有琴有书,但却没有半点脂粉之气,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她以为这便是自己的房间,但刚看了一会儿便出来一个丫环,说:“小姑娘,这是我们少爷的屋子,你是不可以随便进的,你住在侧屋。”说着带她进另一间屋子。这屋子比刚才那一间可就差远了,不过收拾得还比较干净。怡婧在此安心的住下来。
她在此过的不再是小姐的生活,而有些似丫环,只不过她人小,干不了什么重活,只干一些轻便的事。
那陈英交代了怡婧几句便出去了,他只带了一个车夫跟在身边。那车夫约四十来岁,正是陈思兰她们称的二爷,长得比陈英高大粗壮。穿过几条小胡同,出了集市不远便来到南宫府。陈英径直去见他父亲南宫雨,车夫留在外面。南宫雨问:“情况怎么样?”陈英说:“十几天前宝儿却实在梦庄,可黄天霸去后,宝儿便跑了,以后便没有消息。”南宫雨说:“我已经请了黄天霸来作客,可太湖与鄱阳湖正在发生冲突,他没有时间。”陈英说:“不如爹亲自跑一趟吧,也许能帮上一点忙。”南宫雨忙摇摇头说:“我们不要展入江湖纷争,你再传书问一下当时的情况。”陈英说:“我这就去办,爹还是去陈家弯一下吧,娘一个人住在那儿不太好。”南宫雨说:“她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陈英说:“我去请她。”说完出去了。南宫雨也没有阻止他。
陈家弯在鄱阳湖近处,这江南之地离那鄱阳湖有几千里,并不是一天半日可以到达的,而且陈英负责着他南宫家庞大的家产生意。南宫雨其实对生意上的一切都很外行,只不过由于当年天河帮与地灵宫火拼,已经消失,而南宫家的一些家仆趁机掘起,打下如些江山。陈英也许从小耳闻目染,竟在经营方面显出绝世的才华来,末及十八岁,便挑起了如些的重担。陈英将生意交待了一下便去接母亲,并且将怡婧也带上了,坐船而行,沿江往上,怡婧在船舱中很少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将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陈英是南宫宝的大哥。而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也不知道南宫宝到什么地方去了。
逆水而行,船半个月后才出江进入鄱阳湖,刚入湖口,便有船队迎了过来,而且不只一队,有两队。其中一队领头的是黄天霸,另一队是一个年青人,二十岁左右,虽没有黄天霸威武,但也有一方霸主的风度。此人正是鄱阳湖湖主何水生,其父何天正在两年前去世,他便接管了这鄱阳湖。基本上是打鱼为生,也做一点买卖。陈英站在自家船头,身后跟着那车夫。当然现在不再作车夫的打扮,可能算是他的保镖。
陈英先冲两人一抱拳说:“幸会了,能在这里同上两位湖主。”何水生说:“陈大公子,听说你来到我这鄱阳湖,我怎敢不出门迎接,不如现在上我的船,到舍下一坐如何?”黄天霸也说:“陈贤侄,我这船大,坐着稳,不如上我的船吧。”何水生说:“可惜太湖太远了,想去你那儿作客,还是改天吧。”黄天霸说:“天下水路是一家,我在这儿也算是半个主人了。”陈英忙说:“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接我娘的,所以坐自己的船还是方便些,改日必定拜访。”黄天霸问:“你家那个心肝宝贝找回来没有?”陈英说:“没有,这孩子太可气了。”黄天霸说:“我黄某在江湖上认识不少朋友,可能为你打听一下。”陈英说:“能得湖主帮忙,我先在经表示感谢了。兄弟们,我们走吧。”他一扬手,浩大的船队便从陈英他们船边经过。走时也不与何水生打一下招乎。
何水生见了,说:“既然陈兄有事,我便不耽误了。他日有空一定来人处作客。”陈英忙说:“一定一定。”进了船舱,怡婧问:“南宫宝是你弟弟?”陈英点点头说:“其实我并不关心他,我只是担心我娘,她很爱这小家伙。”怡婧没有回答。
陈英回身,身后有琴,他随性弹了一曲,问:“怎么样?”怡婧不答。陈英又问:“你恨我?”怡婧摇摇头:“我谁也不恨,为什么要恨?琴本是高雅之物,可我从你的琴声中听不出来。”陈英自嘲道:“高雅?我还有点不配。可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懂得不少。”
船靠岸时,已有马车在岸边等着。上了车,穿过丛林小路,陈粗村便在跟前。当年的陈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但陈家的院子并不大,多年没人住,已经有些破旧了。马车直入院中,陈思兰正在大厅门口,两个月的时间,她显得苍老很多。陈英刚下车,她便问:“找到没有?”陈英说:“一个月前,他还好好的,只不过以后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回头对怡婧说:“下来吧!”怡婧下车。陈英便说:“她叫怡婧,她知道一些宝儿的事。”陈思兰沉默不语。陈英将母亲扶进屋去,说:“娘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象,他一个孩子,与别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别人不会为难他的。”陈思兰看着怡婧问:“孩子,你见过宝儿?你说说他的事。他过得还好吧?”怡婧说:“他武功很好,人又机灵,只是不想回家,黄帮主去找他,他又跑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了。”
陈思兰说:“你们远道而来,一定是饿了,我去弄点饭菜。”陈英问:“娘只一个人在这儿住?”陈思兰说:“一个人清静。”陈英说:“娘还是回去吧!”陈思兰说:“我不会回去的,除非找到宝儿,这儿就是我的家,我住这儿很好。”陈英说:“既是这样,怡婧这孩子,身世可怜,我让她来照顾娘,也好让她有一个安身之所。”陈思兰问:“怡婧,你愿意留下来吗?”怡婧点点头。
陈英在此住了一天,第二天便离开了,经过鄱阳湖,何水生又远远的迎了过来,陈英无法,只得去了,但口中不断的说:“何帮主太客气了。”
进入水寨,两人在客厅中坐下,便有人送上茶来。两人客气了两句,何水生话题一转,问:“陈大公子与黄天霸很熟吗?”陈英说:“他只与家父有过几交往,至于交情,也算不上吧!”何水生说:“这回黄天霸到我鄱阳湖来是谈两湖联盟的事,或者说合并之事......”陈英忙打断他的话说:“何帮主,家父曾多次提醒我,不要参与江湖中事,而且我年小,见识又不多,对江湖中事了解并不多,而大家又都知道,我南宫家是经商的,虽然当年家父欲在江湖上争一点名声,可到头来——结果你也知道,我不得不吸取一点教训,虽然我有心为何帮主分担一点什么,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何水生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陈公子已经是身在江湖中了。”陈英摇摇头说:“我不明白何帮主的意思,我只是与江湖上一些帮派有生意上的交往,承蒙他们看得起,照顾一下生意而已,而江湖中拼的是实力,我一介文弱公子,江湖二字,还是不谈也摆。”
何水生见如经便不再说什么,吃过午饭,陈英便离开了鄱阳湖,顺江而下,回来家中。南宫雨不在家,家中只有南宫秀一个人,她没有人管,过得既自在又冷清。见陈英回来,便问:“你去看娘,为什么不带我去?”陈英说:“我本是去接娘回家的,走得急,可娘不回来。以后你要去我再带你去,或者叫人送你去,行不行?”南宫秀说:“大哥,你说娘为弟弟一个人,不管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陈英说:“小时候,她管我们,我们还不高兴,现在,我们长大了,她还管我们干什么,而弟弟才十二岁,正需要照顾的时候,自然照顾多一点,这有什么奇怪的呢——爹呢?”南宫秀说:“黄叔叔来了,他去望江楼了。”陈英问:“什么时去的?”南宫秀说:“昨天,你找他有事吗?”陈英说:“没事,只是娘没接回来,我去告诉他一下。”南宫秀说:“他应该猜到了,何况叫个人去就行了——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陈英问:“什么故事?”南宫秀说:“昨天,黄叔叔带着他儿子来了,叫黄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人也傻呼呼的,他说他来培我玩,他很听话,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最后,我用泥巴沫了他一脸,只留下两个鼻孔和两只眼睛。”说着还做一个鬼样子,笑嘻嘻的望着陈英。那知陈英却一点也没笑。她们问:“不好笑吗?”陈英说:“当然好笑,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还玩泥巴,这怎么不好笑?”南宫秀生气的说:“谁归定十五岁就不能玩泥了?”陈英叹了口气说:“说你是富家小姐,你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针绣刺雕也不学,说你是穷家孩子,你又会对仆人指挥东西,你好象没长老子。”南宫秀很不高兴的说:“大哥,你怎么象爹一样只会教训我啊。”陈英说:“别人谁敢说你呢?你早就给别人一拳了。”话音刚落,南宫秀便一拳打过去,陈英伸手抓住她的拳头说:“你要不是我妹妹,我还懒得说你呢。”南宫秀收回拳头,说:“我也想做一个乖孩子的,可学这些东西我脑子笨,学不会。而且学得很难受,还不如坐牢呢,我也想干点什么事情,可就是什么也干不了,那你说我怎么办?”陈英说:“我也没办法,可你可以对下人和气一点吧,你想要是爹对你说:你这个笨蛋,连这点事也干不好,给我滚或者自己打自己嘴巴两下,你怎么想?爹和娘从来对下人都和颜悦色的,只有你,让人怕,丫环换了一个又一个——”南宫秀说:“好了,别说了,我知道,可我一发脾气就忍不住打骂她们,你没看到我好的时候,好吃的好玩的,什么都给她们。”陈英无可奈何的说:“好了,我们不争了,你要什么,如果找爹不方便就找我。我去看看爹他们。”
乘着马车赶往望江楼。果然找到南宫雨和黄天霸,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约便是黄小虎了。两人正在饮酒,陈英招呼道:“黄帮主,爹,你们在这儿品酒呢。”南宫雨说:“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地方。你也坐下吧。”黄天霸介绍道:“英儿,这是小儿小虎。”黄小虎忙过来叫道:“是陈大哥啊,我爹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让我跟你好好学习一下。”陈英说:“你爹才是一个大大的英雄呢,学你爹就行了,那儿用得着学我呢。”接着转口问:“黄帮主,你可找听到什么我弟弟的下落没有?”黄天霸说:“我离开梦庄时,小宝已不见了,不知怎么跑那么快,后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还没找听到什么消息。”南宫雨说:“这么不听话的孩子,还不如当初不生下来,让人生气。”黄天霸说:“南宫兄此言差咦,我看小宝这孩子很聪明的,长得也可爱,小孩子,是淘气了点,但到外面磨练一下,会成大器的,那象我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能为我操点心,帮我点忙。”南宫雨摇摇头说:“那孩子,我知道,成天只会玩,却又目空一切,谁也看不起,而且又会惹事生非,这回,他要是能平安的回来,那才怪呢。”
南宫宝在地牢中待了十几天,幸亏有宝宝和盼盼两位老人培他聊天论武,不然光那气味都够他受的。这天,他忽然被道人带出地牢。出门便看见七巧儿手中握着剑站在一片空地上,看样子是等他。南宫宝装作没看见她,使劲的揉着眼睛,问:“要放我走?”七巧儿走上前去,当胸便是一拳,南宫宝飞快的用双手去扣这一拳,七巧儿见了忙后退一步拨出剑来,说:“我刚学了几招剑法,正要向你挑战。”南宫宝说:“拿剑来。”伸出手,道人递过一柄剑。南宫宝抽出剑来,看了看,说:“这是什么剑,这么破。”说着便要回鞘,但突然剑锋一转,直刺道人的小腹,又急又狠,十几天的怨气全在这一剑上。道人一下子给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毕竟两人的武功相差太远,道人伸手将剑抓住,一用力,夺过来。“是假手。”南宫宝说。而道人用目光盯着他,让凶心中直发毛。道人说:“好招,好招。”说完松开剑,退后几步。
七巧儿便一剑刺过来。南宫宝退后几步,叫道:“住手。”七巧儿问:“有什么事?”南宫宝说:“我不想与你比武,输的你又如何?赢了又如何?天下比你我强的人多的是。”说完退回小屋,进了地道,回到自己的铁笼中。七巧儿问:“我们的一切计划都失败了?”道人说:“不用急,给他换一个好点的地方,防着别让他跑了。你总有机会与他相斗的。”七巧儿说:“我不想与他斗了。”说完转身离去。
南宫宝回到地道中,宝宝便问:“他们叫你出去干什么?”南宫宝不答,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宝宝又问:“你是不是让人给打败了?”南宫宝大叫道:“你不要说了。”低下头,无声的哭泣着。
过了好久,他才抬头,抹了一把眼泪。盼盼说:“小宝,你都十二岁了,怎么还哭啊。”南宫宝说:“我只是哭我的本事为什么这么差。”盼盼说:“谁说你本事差了,和你一样大的人,我保证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你。”南宫宝说:“那有什么用,我刚才一剑竟然没伤着那臭道人。”盼盼说:“你才学了多久的武功,怎么能与他相比呢?”宝宝插嘴道:“你年纪小,功力浅,招式的威力发挥不出来,但功力这玩艺儿,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增长的,要下狠心苦练才行。而这地牢中,虽然气味差了点,但比较安静,是练功的好地方,致于内功心法,天下异同,有什么好方法,我也不知道。但你心浮气燥,这对练功很是不利。可惜,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晚了。”
正说着,有人进来,三人以为是送饭的,那知却是道人进来,说:“南宫宝,我为你换一个好点的地方,但希望你老实一点,不要乱跑,不然再回到这个地方。”南宫宝问:“他们两个呢,不出去吗?”宝宝说:“这个地方我们已经习惯了,不用换了,你去吧,记住我们两个就行了。”南宫宝觉得就这样离开有些不够朋友,但又却实想离开这个鸟地方,便说:“我会记住两位的。”
出了铁笼,刚要出地洞,身后传来两声狂笑,道人猛的回头,一看,两人都在铁柱上撞死了。南宫宝见了,一下子跪了下去,紧咬着牙,愤怒的看着道人。道人说:“你一定认为是我害死了他们。”南宫宝不语。道人说:“当年我从梦庄将他们偷偷的带回来,藏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虽然差了一点,可很安全,我如果想让他们死的话,跟本就不用等到今天。”南宫宝问:“为什么不找袁梦报仇?”道人冷笑道:“你以为袁梦那么好对付?我七巧山庄虽不怕他,可也不敢轻敌。如果让他发现他们两位在这里,我这七巧山庄可就不得安宁了。走吧,我会叫人来好好安葬他们的。”南宫宝问:“那你又为什么要抓住我不放呢?”道人说:“放你出去,我这儿就不得安宁了,你给我好好的待在这儿吧,如果你再想逃走,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南宫宝重新换了一个住的地方,住有一间小屋子里,他不敢再到处乱跑,有时候七巧儿过来找他比试一下,但他并未用全力,他发觉七巧儿武功进步很快,所学又很杂,开始可以打成平手,到后来是输多赢少,最后变得一招也赢不了,七巧儿便不再找他比武,但有时也来找他说两句。其余的日子他都独自一个人待着,他虽勤练内功,但不知有多大的长进,没有动力,练得也没劲。他想念娘,也知道娘一定在想念他,可他被困在这个地方,失去了自由,没有法子。

南宫宝在房中找到了母亲,说:“娘,我回来了。”陈思兰问:“这几天过得还好吧。”南宫宝说:“还好,就是有点想娘,所以回来看看,你整天待在房子里不闷吗?为什么不出去转转呢?”陈思兰说:“已经习惯了,你回来为什么不先说一声,我好我去接你。”南宫宝说:“才多远一点,有什么要紧的。对了娘,这几天双喜怎么样?谁欺负她没有?”陈思兰说:“看你这孩子,好好的谁会其负她呢?你刚才看到她没有?”南宫宝说:“看到了,姐姐正强拉着她习武呢!”南宫秀从外面进来,气道:“什么强拉她,可是她求了我好多天我才答应的,不信你问双喜,是不是?”她将双喜往前一推。南宫宝说:“凭你那点功夫,她全学会也没有用。”南宫秀气极,可又拉他没有办法,说:“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天下第一?”双喜说:“小三,不如你来教我吧。”南宫宝忙道:“我跟她开玩笑的,你还是跟姐姐学吧,她的武功很适合你的,学好了也很厉害。而我的武功,要以内功为基础,你一时恐学不了。”双喜说:“我知道,可你也可以教我的,是不是?”南宫宝说:“你先跟她学一些日子再说吧。”双喜说:“我知道。”说着低头出去了,南宫秀也一同出去。
正好南宫雨进来了,他直视着南宫宝,不再回避。南宫宝并不看他,说:“娘,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出去玩了。”陈思兰用温和的声音说:“小三,你先坐下,我有些事想问你一下。”南宫宝一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但他还是坐下来,坐在母亲的对面,问:“娘,有什么事吗?”陈思兰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南宫雨说:“她想问一下你的母亲,你的亲娘在哪儿。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如果找到了,也许可以把他接来一起住。”他的声音尽量的平和。但无论他用什么语气,都不能让南宫宝对他有一丝毫好感。待他说完,南宫宝说:“我亲娘现在活得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南宫雨说:“还有你的武功不差,应该算少年一代的高手了,不知你的武功是谁教的,怎么又杂又乱?”南宫宝说:“教我武功的那个人本事有限,只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于他的名字,更别提了,没有人会知道。”南宫雨有些火了,又问:“你出生在什么地方,这么多年来又在什么地方生活?作为你的义母,了解一下这些你的过去,不为过吧?”南宫宝白了他一眼,说:“娘,你也想问这些问题吗?你忽然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还是怎么回事?”陈思兰说:“可无论怎么样,我这个做娘的,可以知道你的过去吧,你为什么不说呢?”南宫宝小心的问:“娘,你是不是想证明什么,你就直说吧!”陈思兰说:“好,听你大哥说,你最先出现是在金华城中,而你的过去象一个迷一样,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可你为什么不给娘说一说你的过去呢就算很痛苦,也可以向我倾诉啊。”南宫宝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苦苦思念的孩子就在你面前,可你竟不认识?”他不禁有些埋怨母亲。
南宫雨说:“我实话跟你说吧,七巧山庄就在金华城不远,所以我怀疑你是七巧山庄派来的,所以想来问一下你的过去来证明你的清白。”南宫宝听了,觉得心头有针在刺,但很快,他担起头,冲南宫雨一笑,问:“那你希望我是还是不是?”南宫雨一时语塞,他看着陈思兰,说:“我希望你不是。”陈思兰说:“只要你摇摇头,我就相信你。”南宫宝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强露出笑容说:“谢谢娘,谢谢你如此信任我,但也许我们都有错了,我现在想离开这儿。双喜希望你好好的照顾一下,就算当一个丫环使唤一下。”说完一转身,走了出去。此时他再也忍不住,泪下如雨。
他刚一出门,便撞在一个人身上,南宫宝认识他,是哥哥的车夫,叫铁柱。铁柱拦住了南宫宝的去路,就算绕道,也被他拦着。南宫宝无法,只得出手。他轻轻一掌打在铁柱身上,铁柱跟本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双手向南宫宝抓来,南宫宝没想到他会是高手,只好全力反击。但铁柱力大无比,南宫宝一挡之下,只将他的双掌拦开半寸。他不想伤人,只想离开,于是侧跃,但铁柱也一跃跟过去,但手抓他,南宫宝无法,只得尽力应付着,虽一时不至败落,但已经处于下风。也幸铁柱并不对他下杀手,只是想来抓住他。南宫宝自也没有使什么杀招,一时两人相持不下。出来说:“让他走吧。”铁柱听了住手,南宫宝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一气狂奔,到一无人处才停下来,放声大哭。哭过之后,感觉心中好受了点,抬头,见天色已近正午,便继续向前走,这去向是到望江楼。接近望江楼,正遇上七巧儿和王道人。七巧儿问:“喂,你小子怎么刚回去又回来了。”南宫宝想起自己的一切不幸都因为这小妖精,便说:“我与你拼了。”说完一拨刀向七巧儿刺去。七巧儿吓了一跳,但反应也不慢,剑随手抽出来,挡开他一刀问:“你发什么疯?”
南宫宝不答,一刀过后又是一刀,七巧儿也不甘示弱,一剑刺过去。长剑短刀子斗在一起。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兵器上南宫宝吃亏不小,但他功力毕竟比七巧儿深厚,并且都使的是险招怪招,竟让七巧儿穷于应付,节节后退。王道人在一边看着,担心七巧儿有危险,便叫道:“巧儿,你退开,让我来。”说着空手逼过去。南宫宝顿感压力增加,功力上的优势不存在了。他收起刀,也空手对敌。本来他从小习剑,而空手只是在与甜甜打闹时才用一下,但自从学了流水六式,以及宝宝所传的那招出其不意其不意,他觉得空手相斗的本事增长不少。那次打败黄天霸的左护法时便是如此,虽说流水六式他并没有悟出多少,但总也知道一点空手决斗的决窍。拳分两只,一齐向王道人击去,他现在长得和王道人一样高了,在气势上不再输他。王道人左手来封他的双拳,右手向南宫宝的小腹击去。南宫宝知道他这右手是假手,是一只铁手,虽不很灵活,但若被击中,可不太好受,于是身子一侧,躲开下面的攻击,而双手分出一只来也击向王道人的侧腰。王道人轻轻一闪也让开了。一连十几招,南宫宝尽量闪向王道人的右手边,用一只手封他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出击,而王道人也发现了南宫宝的意图,尽量正面对敌,不让自己的右边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之里。两人功力相差不大,王道人招式老到,而南宫宝招式奇妙,且抓住了王道人的弱处,十几招下来,竟是平分秋色。但王道人年长,与一个少年打成平手很没面子。于是右手出击,以身子配合着,向南宫宝攻去。南宫宝知那是一只不过假手,无论或封或挡对自己都不利,只好不与他硬碰,以灵巧应付。但这样一来便处于下风,而且随时可能受伤。他忽然狠下心来,待王道人一掌击来时,他双手一合,抓住了王道人这只铁手,使劲的往回一拉,王道人惨叫一声,七巧儿大惊,飞身而起,拨剑向南宫宝刺去。南宫宝用左手臂上的刀一挡,不待七巧儿站稳,右手便切在其手腕上,长剑掉下。南宫宝迅速抽出小刀,制住七巧儿。倒在地上的王道人叫道:“不要伤她。”七巧儿也用惊恐的眼光回望着他。他心中正激动,手上一用力,七巧儿脖子上便被划开一道小口子。南宫宝看了看王道人,双看了一下七巧儿,收回了刀,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没有进望江楼而是到了江边,上了船,在江面上任由小船漂着,没有拉帆。他歪在船边,望着滚滚的江水,心中很乱,似在想着什么,却又似什么也没有想。船漂得很慢。太阳终久在江岸边落下。夜色也很快的降临。渔人都回家去了,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浮在江上望江上。他的午餐和晚餐都没有吃,虽说感觉有些饿,但又觉得不想吃。夜风吹来,寒意阵阵。南宫宝裹了裹衣服,低着头。正自陷入没思时,忽然听到江上传来了琴声。能在半夜弹琴,本该是很有雅兴之人,但那琴声听来并不悠扬,反而有一种箫杀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听。他站起身来四处看,看到一只小船迅速的从江下游过来,更让人奇怪的是只看到有人坐在船上弄琴,却没见到有人划船,而这船竟走得比人划还快,一转眼,船便近到跟前,再一转眼便又上去了。如果不是感到江水在涌动,他一定以为见到了鬼了。
他看到船上之人在弹琴,但却感觉不到那琴声是从船上传来的。一时好奇,挂起帆便追了过去。风是很急,但帆大,船行驶得很快。不久,他便看到了那船,慢慢的追了上去,但在两船相距十来丈远时,那船忽的加速,一下子将南宫宝的船甩下。南宫宝见了,冒着翻船的危险,调转帆的方向并小心的把好舵,控制着船的平衡。于是两船的距离又拉近了前面那船似已不能再加速了,可南宫宝的船速也已提到极限了,两船就那样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一前一后向上驶去。隐隐的,借着星光,他只能看到对方的一点影子。
可惜不久,风减下来,南宫宝再也不能追上去,只好放弃了。降下帆一时感觉很累,便随意的倒在船上,一任小船向下漂去,这一倒下便睡着了,醒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船也靠岸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大概在望江楼上游很远,他双职工记起昨天那只船来,很奇怪的一只船,象鬼影一样,竟能自已走,但那激起的波涛却又是真实的,只可惜风不随人愿。现在腹中空空,有些饿了。抬头四顾,看到渔民已经开始洒网打鱼了。他摸了摸身上,一两银子也没有。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平时口袋里跟本不放钱,如果要买什么,或向母亲要,或向姐姐要,可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他有些不明白,从来听到的侠客故事,可没遇到这个问题。无法,他只好空着肚子将船往下划去。不久便看到了望江楼。将船靠岸,入眼看到双喜在江边坐着,头靠在腿上。南宫宝上岸,走过去,推了她一下。双喜惊醒,抬头见是他,忙双手抓住他说:“你可回来了,我在这儿等你一晚上了。”南宫宝问:“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双喜说:“我看他们把你赶出来了,我也出来算了,我再住在那儿有什么意思呢?”南宫宝无奈的说:“出来倒是不错,可我们没有银子,吃什么喝什么?”双喜一摸口袋,说:“我这儿好象有点银子。”她掏出来一看,也才半两左右。南宫宝说:“不管如何,先把早饭吃了再说。”于是两人来到镇上买了几个包子与南宫宝分吃了。南宫宝说:“上顿有了,可下顿呢?”双喜说:“不如我们回百河舟吧,我们以打鱼为生。”南宫宝说:“回百河舟要十来天的时间,我们回得去吗?”双喜搔了一下脑袋,摸到那支发钗,取下来说:“指把这个卖掉也许可以。”南宫宝摇摇头说:“没用的。”
两人回到江边,双喜说:“小三,你不是有亲娘吗?我们去找她吧。”南宫宝说:“我亲娘现在恐怕不认识我了。”双喜说:“怎么会呢,她一定会认得你的。”一提起这南宫宝便有气,叫道:“别说了,我不会去找她的。”双喜吓得不敢再多言。过了一会儿,有风吹起,南宫宝说:“别划船了,我把帆挂起来。”他拉绳挂帆,船一下去迅速向下行去。双喜说:“太快了,我有些怕。”她们伸手工艺要去抓南宫宝。南宫宝只好将帆收起一些,说:“你也是从小在船上长大的,怎么会怕呢?”双喜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快的船。”南宫宝说:“这算什么快,昨天夜里我追一只船,那才叫快,后来没有风,我没追上。”双喜问:“真的?该不是鬼船吧。”南宫宝说:“我看到有个人,还在弹琴。”他正说着,无意间发现一只船,一个人坐在上面,带着铜黄色的面具,这船很象他昨夜追的那只船,于是将船靠过去,发现船中有琴,还有剑。琴似是普通的琴,而剑却有些奇怪,比一般的剑要细一些,但也厚一些。南宫宝盯着剑看了一会儿,这才将目光转向铜面人。
铜面人也在看他,虽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一双眼睛却显得很锐利,让南宫宝心中发麻。铜面人忽然开口说:“你的船很快。”南宫宝见他开口,心中便不再那么害怕,说:“我的船帆大,自然很快,但你的船没有帆,也不见你划,竟也如此之快,真让人奇怪。”铜面人问:“你想学?”南宫宝说:“当然,你教我。”铜面人说:“很简单,你将功力透过船,直推水,船便可以走了。”南宫宝问:“真的?”说着便试,他将双手按在船舷上运功,猛地一推,船也猛的向前一冲一下子翻过来。双喜大叫一声,便要落水。南宫宝眼急手快,抓了她,一跃而起,落到铜面人的船上,他自己的船已经是底朝天了。铜面人不待他站稳,一掌向他拍过来,他只得反身跃回自己的船上站着。叫道:“喂,你干吗推我?”铜面人不答,双喜双拳向铜面人击去。南宫宝大叫:“不要。”但已经迟了。铜面人手一横,挡住她的双拳,双喜又出双脚,铜面人一挥掌,双喜便倒在船上。铜面人说:“你这点本事也要与人动手,也不害羞?”双喜又气又急,可也拿他没有办法。
南宫宝从船边抓住挂帆的绳子,鼓足气,一跃而起,并拉动绳子,将船拉翻过来,再落回船上,船中还有不少的水,但总比刚才站在船底好些。他划船到铜面人身边,说:“双喜,过来吧。”双喜爬起来,上了自己的船,南宫宝小心的让船靠岸。双喜问:“现在怎么办?”南宫宝说:“把船中的水倒掉,把它拉上岸再说。”将船弄上岸后,问:“这是什么地方?”双喜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来过。”南宫宝说:“走吧,我们到堤的那一边去看看。”两人往江堤上去,上了江堤,看到那边零落的住着几户人家,看样子是打鱼的,门口还晒着网。双喜说:“我爹打一辈子鱼,就是想在岸上做几间屋子,可总是没有钱,百河舟的鱼太少了。”南宫宝说:“是太少了,可靠打鱼怎么会富起来呢?”双喜问:“那干什么?”南宫宝想了一会儿,摇头说:“我不知道,可是——不如这样吧,我们去买一个鱼网,打鱼吧。不知道一个鱼网要多少钱?”双喜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去问一下,这些地方肯定有卖的。”南宫宝说:“那我们去看一看吧,不知道这近处有没有街,我只知望江楼近处有一个。”双喜说:“那就去那些吧,反正也不是很远。”两人回到江岸边,推舟入水,又挂帆起航,向上面的望江楼行去。一会儿,可以看到望江楼时,他们便下船,去集上看,果真有卖网的,可一问价,贵的要七八两,而便宜的也要一二两,并且很小。南宫宝直摇头说:“换一个地方问一下”。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有锣鼓的声音,双喜说:“是卖艺的,我们过去看看。”她伸手拉了南宫宝便挤进人群中,果然是卖艺的,一老一少,估计是一对父子,使的都是一些普通的拳法,但一边叫好的却不少。南宫宝自是看不上眼,但双喜却看得很起劲,也跟着叫好。
南宫宝将她强拉出来,说:“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双喜说:“不如我们也来卖艺吧,我以前看过的,一下子他们赚了很多钱,我刚学了几招,可以去试试。”南宫宝说:“我们没锣没鼓,没刀没剑的,怎么弄?”双喜说:“我有办法,你跟我来。”她又拉了南宫宝进入场中,见众人将钱抛完,那卖艺的开始捡钱。双喜冲周围的人一抱拳,说:“各位父老乡亲,我初来此地,因没钱吃饭,所以在此耍两套拳,现丑了,望各位赏两个铜板。”说完便使开两招拳法来。本来南宫秀学的拳术不错的,但她没有苦练,再传给双喜,已经有些走样了,没有刚才那少年使的好看。不过南宫宝觉得她几天能练到这个水平已经算很不错了。虽不虎虎生风,但也象模象样,不过外行人跟本看不上眼,几招下来,笑声倒是不断。那少年捡完钱,冲双喜一笑,说:“姑娘,你花拳秀腿也来卖艺,不如回家去绣花吧。”双喜正因无人喝彩而生气,正要找个人发泻一下,道:“你算老几,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场外有人叫道:“两人打一场,打一场。”于是更多的人跟着起哄。少年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双喜,双喜说:“我如果打赢了,你把你口袋中的钱都给我。”少年有些不决,但场中众人都叫着:“跟她赌,跟她赌。”少年说:“好吧,动手。”他先拉开架式。双喜见了便一掌横扫过去,只一手也作拳直击过去,并跟着前迈一步,横扫的掌变拳,而作拳的变掌横切。
南宫宝看得出,双喜现在使的这一招正是自己当时教给她的,看样子她是很下功夫练了些日子,使得有些象那个样子。其实这是一招很不错的外门招式,如果由无忧儿使出来,两下还真没有我少从能接住。这是当年他爷爷根据他傻的特点创出来的招式,拳掌互换,连切带击。那汉子一个不防,中了一拳,接着双喜再来几下,将那少年打倒在地。伸手从他腰间扯下钱袋。一边的汉子扶起少年说:“刚才只是谈了输了该如何,可没有说赢了该如何,现在我们再比一场,如果你赢了,我不与你计较。”南宫宝上前拦住那汉子说:“不比了。”四周的人又叫:“再比,再比。”并且有人抛下铜板,说:“谁赢了,这钱就是他的。”中年汉子一手向南宫宝抓来,南宫宝一伸手抓住他的手,往回一推,说:“不比了,我们走。”他推着双喜便要往外走,身后的中年汉子猛的扑过来,南宫宝一转身,双手在他肩膀上一推,那汉子便栽倒在地上。两人再次出来,一大锭银子挡在双喜面前,足有五六十两。两人抬头一看,是陈英。陈英说:“拿去用吧。”双喜不接,回头看南宫宝。南宫宝说:“多谢你的好意,但现在我不想要它。”陈英收回银子,说:“刚才双喜使的那几招和很熟悉,不知是谁教她的?”南宫宝说:“是我教她的。”陈英问:“不知你跟谁学的?”南宫宝说:“凭什么要告诉你?”说完拉了双喜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走了没多远,双喜笑问:“你为什么不把那人打败,打败了他,那地上的钱便都是我们的了。”南宫宝说:“这又何必呢?”双喜说:“又不是偷又不是抢,凭本事吃饭。”南宫宝说:“看看里面有多少银子?”双喜将钱袋翻过来一看,说:“铜板不少,但银子恐怕只有二两多。”南宫宝点点头说:“收获不小,我们先租一间房子吧。”双喜说:“也好——一间吗?”南宫宝说:“让你住就行了,我不用了,到船上去住。”双喜说:“船上哪有地上住着好呢?还是两间吧,反正这钱不少。”南宫宝说:“我还要去追那铜面人呢。”双喜问:“追他干什么?我看他很凶的。”南宫宝说:“好玩,如果他很凶的话便不会让你在他的船上落脚了。走吧,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点的房子。”双喜说:“我们到望江楼去租吧,那儿离江很近。”南宫宝想了一下,说:“好吧,但我不想进去,你一个人拿银子去吧。”双喜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便不去那儿了。”南宫宝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那儿的老板认识我,我再去就不好意思了。”双喜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又不白吃白喝,我们给钱。”南宫宝说:“好吧,你先去,对了,中午已经过去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双喜点头,将钱袋塞给南宫宝,说:“你拿来着。”南宫宝说:“随便了,你拿吧。”
两人找了一家小酒店吃了午饭后,双喜到望江楼订了一间小房子,便与南宫宝出来了。站在船边,双喜说:“这船不知今天干不干得了。”南宫宝说:“会干的。”他一回头便看到七巧儿捏看什么东西进了望江楼,他心中不禁一惊,心说万一这七巧儿把我伤他们的帐记到双喜头上怎么办?他想了想,对双喜说:“不如我把你送到别处去吧!”双喜问:“好好的,为什么?”南宫宝说:“你不知道,我在江湖上得罪了好多人,时时有麻烦,你跟着我会很危险的。”双喜问:“我不怕,你会保护我的,你的本事那么高。”南宫宝摇摇头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天抢书的两个人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也打不过,我打不过可以逃,你呢?”双喜问:“那你一辈子就这样逃吗?”南宫宝说:“当然不是,待过些日子,我就会打败他们,那时便不用怕了。”双喜问:“那要多久?”南宫宝无奈的说:“我不知道。”双喜问:“你要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你不如也起去。”南宫宝说:“送到什么地方去我一时还没有决定,待我想想再说。”他感觉没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去的,他出江湖才多久,认识的人并不多,也许还没有他结的仇人多,一时让他为难。
双喜见他迟迟不语,想他大概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自己去的,便说:“不如让我一个人回百河舟吧。”南宫宝摇摇头说:“那怎么行?你让我再想一想。”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七巧儿,她抓剑狠狠的瞪着南宫宝。南宫宝忙站在双喜面前,问:“你要干什么?”七巧儿说:“你打伤我大叔,我要找你算帐。”说完拨剑一招刺过来。南宫宝不能后退,只得拨刀来挡。他知道在剑招上,自己不比七巧儿强,而且自己的兵器又短,只得双手配合着,小心应付着,护在双喜面前,寻找机会反击。七巧儿猛攻几招,见没有逼退南宫宝,剑势便转弱,南宫宝趁机攻出几招,将七巧儿逼退好几步。七巧儿突然身子往下倒,用剑削南宫宝的腿,南宫宝刀太短,护不住一下盘,只得上跃,并且身子前倾,一刀刺下。七巧儿就地一滚,弹起死回起来,已经站到了南宫宝和双喜中间。南宫宝发觉上当时已迟了,虽也想猛攻几招,可七巧儿的反应该有多快,一下子闪到双喜根前,用剑制住了她。南宫宝不敢再出招,只好问:“你想干什么?”七巧儿说:“只是好玩,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让我满意,她们会毫发不伤的的回到你自边。”南宫宝无奈的点点头。
七巧儿说:“你的身世,师父。”南宫宝说:“我叫何小三——”七巧儿打断他的话说:“我想听一落千丈个好听点的名字。”南宫宝说:“小三这个名字却实不好听,但我娘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我怎么办?”七巧儿谒道:“别那么多废话,快说,你爹是谁?你娘是谁,还有你师父。”南宫宝说:“我爹死了,我娘没了,我师父他叫漂漂道人,至于真名我就不知道了。”七巧儿不信,说:“漂漂道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你骗我。你家在什么地方?”南宫宝说:“小时候我四处流浪,本是很有钱的,可后来我师父死了,我没钱了,只好去讨饭了,去骗,去偷去抢。”七巧儿说:“我根本就不相你的话。”南宫宝说:“我要如何说你才相信,我无论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对不对?”七巧儿说:“你说对了,是我大叔叫我算了,不然以我的脾气——”她将剑往回一带,一束头发便飘落下来。双喜吓得尖叫一声。七巧儿收剑,双喜忙跑过来,扑在南宫宝肩上,不敢往别处看。南宫宝道:“你对她下手算什么英雄?”七巧儿说:“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英雄。”说完还剑入鞘走了。
双喜靠在南宫宝肩上,久久不愿离开,南宫宝推在她,说:“没事了,你不用害怕。”双喜问:“她是谁,怎么这么凶呢?”南宫宝说:“她叫七巧儿,天生就是个凶婆娘,现在没事了。”双喜说:“可我还是有些怕。”南宫宝安慰道:“不用怕了,既然这回没事,以后她也不会再惹你了。”双喜说:“这地方这么凶险,不如我们离开吧。”南宫宝说:“就算回百河舟,也有人找到的,不如我们去找一找丐帮的杨帮主,我与他还算认识。”双喜问:“丐帮?就是讨饭的?我不想与他们在一起。”南宫宝说:“那你还是回南宫府吧,无论如何,那儿比较安全。”双喜说:“我既然跑出来了,自然不能再回去,那样多没面子。”南宫宝也没有办法,只好说:“你先回房吧,我去划船。”双喜问:“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呢?”南宫宝说:“划船不小心便可能弄翻了,你在上面太危险了,你还是回房吧,我送你回去。”双喜说:“不用你送,我自己会回去,我在这儿看你远去。”南宫宝说:“好吧,你早点回去,也许明天早上我就回来了。”
他跳上船,解下绳索,划着船向阳花江中间去了,不时还回头向双喜摇手再见。他和奶想试试铜面人教的那种以气推船的方法。这回他学乖了,不再用猛力,而是小心的用力,控制好方向和平衡,这才慢慢的驶快。但没一会儿他便觉得功力不续,有些累,倒在船上休息,心中暗想:这使气推舟,如此的消耗功力,那铜面人竟能逆水而行那么远,那他的武功不是高得吓人?也许我的方法不对。这样想着,休息了一会儿,灰复了点力气后便再试,这回他不断的试着用力的方向,用力的深度,发觉的确有些角度比较省力。虽说省力,但也只相对而言,比用桨划虽快了一点,但不知比桨费力多少。
就这样休息一会儿玩一会儿,很快天便黑了下来,他要等那铜面人的出现。
陈英自见了双喜卖艺之后便迅速回家去见母亲。陈思兰正为南宫宝的事伤心不已,见他回来便问:“你发现什么没有?”陈英说:“我怀疑他是欢乐儿的弟子。”陈思兰问:“为什么?”陈英说:“小三跑了之后,遇到了王道人和七巧儿,他打伤了王道人,今天早上两人在街上卖艺,双喜所使的有两招很象无忧儿的武功。并且看一看前几天黄天霸和另外一个人在望江楼上演的一曲戏来看,黄天霸也这样怀疑。”陈思兰问:“什么戏?”陈英说:“黄天霸如果想要书的话,跟本没有必要来这儿,那天得到书的人很多,随便找一个人就行了,而他到望江楼来,也许是想试探一下欢乐儿的反应。”陈思兰问:“那我们是不是错怪他了?”陈英说:“我也不知道,一切只是推测。”陈思兰问:“他在什么地方?”陈英说:“可能还在望江楼,江面上出现一个铜面人,可能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但最近几天才发现,他每天夜里划船从江下游向上,再从上面漂下来,昨天晚上,有一只大帆的小船去追赶,那肯定是小三的了,但没有追上。”陈思兰说:“我看我还是去找他,我真的有些担心他。”她说着便站起来。陈英问:“要跟爹说一声吗?”陈思兰说:“跟他说一声吧,但我看他不用去了。”
待陈思兰赶到望江楼时,南宫宝正在江上行舟,她只找到了双喜。双喜见她来了,不冷不热的问:“陈夫人,你找谁啊?”陈思兰问:“小三呢?”双喜说:“他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陈思兰说:“双喜,是不是我在什么地方对你不好呀?”双喜听了心头一软,说:“夫人对我很好,象我亲娘一样,但你对小三不也很好吗?为什么让他气跑了?”陈思兰知与她说不明白,便问:“你可知道他的身世?”双喜摇摇头说:“我见到他时他正在讨饭,一下子打死了两个坏蛋。正在我们没有钱时又掏出七两银子来,说是一个打柴的老伯给他的,后来在快过年时他又走了,我再见到他时他便在这儿了。今天中午有一个叫什么的姑娘与他打起来了,那姑娘抓了我也问小三的爹娘和师的。”陈思兰问:“小三怎么说”双喜说:“我当时怕得要命,那里知道呢?后来好象说不信他的话,不过还是把我放了。只是伤了我的头发。”陈思兰说:“你好好休息吧,待小三回来你给我说一声。”
陈思兰出去,又去找七巧儿,敲门,七巧儿开门,见是她,很有些意外,问:“是陈夫人,有什么事吗?”陈思兰问:“我可以进来吗?”七巧儿说:“请进吧。”她将陈思兰让进屋来,请她坐下。陈思兰说:“你大叔被小三打伤,我很报欠,我能看一看他的伤势吗?”七巧儿说:“多谢夫人关心,他没有什么重伤。”王道人在里屋听到她们外面的谈话,问:“巧儿,是谁呀?”七巧儿说:“是陈夫人。”陈思兰再次代南宫宝道歉,并说:“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今天问了小三的身世,可曾问出点什么?”七巧儿说:“他几乎不肯说,只是说爹死了,娘死了,师父也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钱,到处讨饭,还说他师父叫什么漂漂道人,你可曾听说过这个名字?你是他的义母,你不知道他的身世吗?”陈思兰说:“不知道,昨天我就问了一下,他就跑了。”七巧儿问:“你怀疑他?”陈思兰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其实,我怀疑他与你们是一伙的,可现在又发现不是的,我想我错怪了他。我现在想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七巧儿问:“你怎知我们不是一伙的,也许这只是我们演的苦肉计呢。”陈思兰问:“你们好象有什么仇恨似的。”七巧儿说:“我第一次见他便受他暗算,可连他的面都没看到,第二回他又骗了我们十两银子,而且还打伤了我。”陈思兰听了,掏出一锭银子,说:“你银子我代他还给你。”七巧儿手一拦,说:“区区几两银子,我还是不在乎的,你自己收着吧。”陈思兰无法,只好退出来。
看着手中的一锭银子,想了想,她又来到双喜房间,双喜正在数着自己的铜板,见陈思兰进来,只微微停了一下,便继续数下去。陈思兰走过去,拉住双喜的手,说:“双喜,跟我一起回去吧。”双喜说:“谢谢夫人的好意,但我现在还没有决定,如果小三回去,我也回去。”陈思兰问:“难道你非要与他在一起吗?”双喜说:“不一定。”陈思兰将银子放在她的手中,转身出去了。双喜看着那锭银子,轻轻的将它放在桌上,将自己的钱袋收起来。
陈思兰住到楼上的房子里,房子的窗口正对着长江,她看着江上来往的船只,一直到天黑,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南宫宝将船驶向下游,静静的坐在船上,看着夜色慢慢降临,风轻轻的吹着,感觉不错,他只盼着今晚风不要停下来才好。坐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忽然,他被琴声惊醒,一下子坐起来,看见有一只船朝这边过来,他立刻转过船头,待这船从身边过去,迅速的挂起帆来,直追而上。琴声停下来,铜面人的船也快了。南宫宝将自己的帆再升高拉紧,乘风破浪,直追而去。但前面的船越来越远,南宫宝只恨不得自己的船能飞起来。不久,铜面人的船便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他手把着舵,只恨得咬牙。
他忽然想到一个方法,用脚把着舵,手搭船舷,运力推舟,果然船速加快了一些,可此时船已经很不平衡了,两边晃动,可他已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着追上铜面人。不久,他真的见到前面的船,而且两船的距离在靠近。正在他高光之时,一个浪打来,船一下子失控,直向岸上冲去,一下子冲上了沙滩上,南宫宝见了,忙一下子跃下来,回头一看,船在沙滩上平平的停着,船帆还在迎风招展。
不一会儿,铜面人也将船驶过到,看看南宫宝,双看看他的船,说:“你的船很快。”南宫宝问:“为什么我用力驱舟,只一会儿便累了,而你能一直行那么远?”铜面人说:“你力小,且没有耐力,也许不久后,你也会象我一样。”南宫宝说:“我看你好象快亿了天下第一高手了,为什么每天夜里还要推着船走那么远?”铜面人说:“不久后,我便会向天下高手挑战。”南宫宝说:“也许无人应战。没有人是你的对手。”铜面人说:“但有一个人却值得让我一战。”南宫宝问:“是谁?”铜面人说:“欢乐儿。你可知道惊天一剑,那本书是我带来的,我要让人练会这一招,我再将它破解。”南宫宝说:“恐怕没有多少人能看懂这一招,更没有多少人能练会这一招。”铜面人说:“只要一个人就够了。”南宫宝说:“你给我讲一讲,也许我能练成。”铜面人摇头说:“你体质太差,而且武功怎么能讲出来呢?只有自己体会。”南宫宝问:“那你将那一招写出来干什么?”铜面人道:“只为给别人一点启示。”南宫宝说:“那你多给我一点启示吧。”铜面人不语,抓起剑,反身画了一道弧,剑气所及,江水凶涌,激起丈多高的浪花,让南宫宝一下子看呆了,心说:“娘啊,这是人的能力吗?”回过神来,见铜面人要离去,忙问:“如此之力,如何得来?”铜面人说:“忍。”话音一落,他的船嗖的一下冲出去了。南宫宝还想问一问那书中的毒是怎么一回事,但铜面人已经远去了,他想起铜面人刚才的一招,威力确实惊人,大概也只有欢乐儿才能接得住,但现在欢乐儿没有出来,谁能接他一招?
南宫宝用手虚晃一下,又想:大概一个人从娘胎中开始练力也难有这么大的威力。“忍?难道力量是忍出来的吗?南宫宝摇摇头,将船推入水中,借风力往下而去,但没走多远,便觉得脚下有些湿,底头一看,船漏水了,他吓了一跳,忙收帆将船靠岸,心中直骂这破船,但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坐沙地上坐了一会儿,便选了一个高地,挖一个坑将自己埋起来。吸着夜色江边新鲜的空气,真气在体内急速的运行着,便觉得经脉有些肿痛,全身难受,象透不过气来的样子,他知道情形不很对劲,只好收功,不敢再练下去。过了好一会儿,这肿痛的感觉才消失,他又开始缓缓的运功,全身肿痛又开始了,但没有刚才的厉害,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忍,但一会儿,难受加深,担心走火入魔,只好放弃,爬出沙坑,将沙坑填平,也不拍身上的沙,便躺在沙滩上。
待他再睁开眼时,开已亮了,拍干净身上的沙子,双记起船已破,忙翻过船来察看,见船底已经裂开了一条小缝,再看别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在船桨上削下一小根木条塞住裂缝,再推船入水,此时风已停,怕船再漏水,便用功力崔船快行,但没行多远,水便流了进去,没办法,他只好弃了船,从岸上步行回望江楼。
一直到太阳出来老高,他才回到望江楼,母亲已经在门口等着。南宫宝一见她,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娘,但终久没有叫出来。陈思兰说:“小三,你可回来了,你可知道,我等你一天了。”南宫宝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找我有事吗?”陈思兰问:“我们可以好好的淡淡吗?”南宫宝没答,进了大厅,直走到双喜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应,他轻轻一推,门开了,房中没人,但桌上放着一锭银子,正是陈思兰塞给她的。南宫宝暗觉不妙,一回身,陈思兰问:“怎么了?”南宫宝说:“双喜不见了,这锭银子是怎么回事?”陈思兰说:“是我昨天给她的,当时还好好的,怎么——”南宫宝抓起银子,使劲的向地上一摔,叫道:“谁要你的银子,就算饿死也不要你的银子。”说完便冲了出去。陈思兰一脸的伤心,忍不住掉下泪来。
南宫宝跑了出去,但没几步又回来了,看到母亲如此的伤心,他也很心痛,轻轻的跪到母亲的面前,说:“娘,我错了,不该向你发火。”陈思兰忙伸手拉他起来,正准备将他拉入怀中,但南宫宝闪开了,说:“双喜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要去找她,她一个人很危险。”说完便真的走了。陈思兰在后面喊道:“不如我叫大哥为你找一找。”南宫宝说:“不必了,我一个人去找。”

望江楼已经住满了江湖中的各派人物,但无论怎样满,陈思兰的房间会留着的,而且是上好的房间。但却没有打听到有南宫宝的消息。南宫宝与杨继宏在一起。杨继宏也是来看热闹的。只可惜望江楼楼价大长,而且还要交一百两银子作为压金,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动乱,这一百两银子便退还给每人。对于一般江湖中人来说,一百两银子跟本不算什么。可对于丐帮,可是一大笔钱。因此只好在外面住了。南宫宝培着他,听他讲了一大天的江湖人物。第三天便是清明节。这天一大早,两人便进去,在楼下寻了一个桌子坐下,刚坐下不久,陈思兰便下来了,坐在南宫宝对面,两人相视了一会儿,南宫宝问:“娘怎么也来了?”陈思兰说:“我是来找你的,你怎么今天才出现,这位大概便是丐帮的杨帮主了,久闻大名。”杨继宏说:“难得夫人记得。”南宫宝说:“这两天我与杨帮主在一起。娘还好吧。”陈思兰点点头,说:“我很好,只是有些挂含你,待这儿的事过去,你随我回家吧。”南宫宝说:“如果今天没发生什么事,我就随娘一起回去。娘,你要是不习惯坐在这儿,就回楼上去吧,待会儿这儿肯定很热闹。”陈思兰说:“没关系的,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怎么放心得下呢”正说着,又有人出来,来到大厅中,这有些是曾经见过的,有些没见过。
不久,道人与七巧儿也下楼了,四处一看,径直往南宫宝这一桌过来。七巧儿说:“我们坐在这儿,你们不介意吧?”这话其实是冲着南宫宝说的。南宫宝说:“不敢介意,请坐吧,小妹妹的伤好了吗?”七巧儿说:“不劳牵挂,早已经好了,而我看你也是活蹦得很。”陈思兰问:“原来你们认识。”南宫宝说:“见过一面,总算有缘。”道人忙说:“是陈夫人吗,我是七巧山庄的三庄主,人家都叫我王道人,这是小侄女巧儿。还有这位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丐帮杨帮主了。”杨继宏说:“不用客气,请坐吧。”
王道人问:“杨帮主,你看今天,可有热闹可看?”杨继宏说:“有热闹看热闹,没热闹就喝茶。”王道人说:“确实,这江南风光很是不错。”七巧儿忽然问:“陈夫人,你的儿子呢?怎么只看见与你义子在一起?”南宫宝说:“可惜那孩子命不好死了。不过有我这义子,我会把她当我亲娘一样看待的。”七巧儿说:“可你说你去找你娘的,怎么又在这儿认了一个义母呢?”王道人谒道:“巧儿,你别乱讲。”南宫宝说:“我本是要找一个母亲的,常言说得好,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谁对我好一点,我就认她做娘,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说是不是,七巧儿——娘,姐姐怎么没有来啊?”陈思兰说:“她已经来了,只不过不好意思下来。”南宫宝看看在场的人,说:“娘,我们回房吧,杨帮主,请到我房里坐一坐。两位,失培了。”
南宫宝选中的的确是一间上好的房间,开门可以看到楼下,回头可以看到长江,里面还有桌椅。杨继宏没有坐,说:“我去培他坐一坐,喝上两杯。”陈思兰说:“那请吧,只是要少喝两杯才好。”待杨继宏出去,陈思兰问:“小三,你与刚才那两个人有过节吗?打过架?”南宫宝说:“一点小事而已,不用提他们。我们吃早饭吧。”陈思兰说:“好,可看你脸上头上到处都是灰,你等着,我为你洗一下。”
楼下大厅是慢慢热闹起来,大概是该来的已经差不多都有来了,但这些人中也没见到什么重量级的人物,都是一些看热闹的,似乎主角不见踪影。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人开了一个玩笑。但大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南宫宝听了半天,没发觉外面有什么动景,只好爬在窗口,看着江面过往的船只。陈思兰坐在床过为他缝补衣服。
外面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南宫宝便听到下面热闹起来,他推门出去一看,见下面的人都抬头向上抑望,他也抬头向上一看,楼顶的横梁上放着一本书,“是逍遥谱?”他想。陈思兰也看见了,她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武林中不断的追求的就是这种武林密籍,但到头来争得你死我活,什么也没有得到。”南宫宝说:“我把它打下来。”陈思兰说:“最好不要,这书一落下,少不了一场抢夺拼杀。”南宫宝说:“我猜这只是一场阴谋。”陈思兰问:“为什么?”南宫宝说:“几个月前,我就听到传言,说这逍遥谱会现身江湖,如果书是真的,别人早就取走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到这个地方害人的。”陈思兰说:“大家都有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怕万一是真的,那别人不是吃亏了吗?所以现在没有人动手,待一有人动手,别人也会跟着行动。我们进去吧。”南宫宝说:“我想看一看,谁会先动手,对了,顶上好象有人,也许他们会动手,看来不只有一派,几个帮派。”陈思兰说:“帮派越多,越是没有人肯先动手。”
抬头盯着那书是很累的事,但似没有多少人放弃,有人虽说在喝着茶,但目光不时的上扬,也不时的注意着场中人的反应。南宫雨父女两和杨继宏也出来了。看清场中的形势。南宫秀跑过来说:“小三,你本事不错,何不去翻来看看。”陈思兰谒道:“你在这儿叫什么,在场的那么多英雄都没敢动,你叫他去送死。”南宫秀说:“我只是开个玩笑,谁还当真?”陈思兰说:“玩笑也不能乱开。”南宫宝说:“我们进房去吧,看来不到晚上没有人动手了。”南宫秀说:“我不信,反正迟早会有人抢的。”她一扬手,一小块银子直向那书打去。如果打中,这书必定会落下来,但另一支暗器直扑过去,将她打出的一块银子打偏了。这出手的是少林的空尘。南宫宝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心说:“这和尚来干什么?”空尘说:“各位英雄豪杰,我看这书很可能是一场阴谋,为使大家不致陷入无畏的抢夺,我认为可以请各派出一个人来共同看这本书,大家认为如何?”有人叫道:“好,好好好。”但有人小声问:“万一真的是密籍怎么办?”空尘一时也无法。南宫宝说:“那只好动手抢了。”空尘朝他看了一眼,说:“如果动手抢起来,我们这里的人会死伤很多,不如找一个公平合理的方法来抢这本书吧。”陈思兰开口道:“如果真是什么密籍,就让大家翻完,再将其烧毁,各自回家去练功去吧。能不能练好,也是各自的缘份。”有不少人叫道:“不错,就这样。”
一时间,楼上的人纷纷落下,可各帮各派的人又在争论着究竟由谁来看这本书。此时,忽然有一个人向这本书扑过去。然来此人并没有下楼。众人一惊,但反应都不慢,早已经准备好的暗器象雨点般朝这人打过去。并且有人向楼上跃去。一时间,楼内一片大乱。陈思兰一手拉着南宫宝,一手拉着南宫秀,说:“你们不要去争。”南宫宝说:“我只是看看热闹。”
打斗声,惨叫声,不时有人从楼顶上落下来,落下来又再跃上去。不过,楼下面总算有几个人没有去争那本书。这其中便有空尘,王道人和七巧儿,还有娥媚派的一对师徒,听杨继宏介绍,师父法号叫了无,徒弟叫杨彩红。这五个人虽说没有去抢书,但目光却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书。南宫宝看那书几易其主,最后又回到开头抢书的这白衣老者手中。这老者蒙着面,掌声力非凡,几乎每一掌过去都有人落下去。只可惜抢书的人太多了,从各方攻来,本领再高也难于应付。南宫宝一下子认出他来,正是梦庄庄主袁梦,虽说蒙着面,但那一身白衣,一脸长须,无论从神态或其他方面,他都认定是袁梦。今天看他的武功,果真非凡,竟能隔空伤人,不知是什么怪招式。突然,这袁梦身子一弓一弹,冲出楼去。往江那一方去了。南宫宝挣开母亲的手,跑回房中,从窗口往外看,袁梦迅速的落到地上,可地上已经有人等着他,刚一落地,便有几个人攻过来,有掌有剑,他自知难全身而退,于是将书一直子抛了出去。于是又引发另外一场抢夺。南宫宝忽然一下子从窗口翻下去。陈思兰大吃一惊,叫道:“回来。”但已迟了。她只也跟了下去。南宫宝落地站稳后,大声叫道:“这书是假的,被他换了。不然,他怎么肯将书交出来?”袁梦大怒,一掌向南宫宝拍来,南宫宝不敢小瞧,双掌一推,挡住了这一掌,后退三步才站稳,不过还好,没有伤着。众人一听南宫宝的话,手上停了那么一下,抓住书的人趁机将书打开,一股白粉漂出来。南宫宝叫道:“有毒。”拉了他母亲全往后退。当场便有几个人倒下。南宫宝一指袁梦,说:“你好狠毒。”于是袁梦又成了众人攻击的对象。袁梦边招架边道:“大家不要信他的。”但叫没有用,一群人发疯似的围着他打。
南宫宝目的达到,便拉着母亲退到一边,看别人火拼。陈思兰说:“走吧,我们回楼上去。”南宫宝说:“好吧。”正说着,袁梦跃出圈外,江面不知何时过来一只小船,他再一个起落,便到了船上,船很快划向江中去了,有人跟着跃了上去,但都被袁梦一架打入水中。立刻有人夺了船跟了上去。
少林空尘等人也出来了,看着那中毒之人,都摇头叹息。七巧儿走到南宫宝自边问:“你看到了那人将书换了吗?”南宫宝问:“怎么了,你想去抢?”七巧儿说:“我想抢早就动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你认识那蒙面人?”南宫宝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走吧娘。”七巧儿讨了个没趣,狠狠的瞪了南宫宝一眼,闪到一边。南宫宝本想进楼去,但又忍不住走到那中毒之人身边看看。陈思兰说:“你小心一点。”南宫宝说:“我知道。”他从杨继宏手中接过竹棍,轻轻的将书打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贪心者的下场,便是死亡,欢乐儿。”众人也都看到了。杨继宏说:“会是他?”空尘说:“希望不是他。”南宫宝问:“谁?欢乐儿?他出江湖了?”陈思兰说:“不会是他的,他怎么会使这种阴险的手段,定是别人借他之手制造不安。”空尘说:“那这书不是蒙面人换的了?”南宫宝说:“他当然没换,至少我没有看到他换过,可给他一点麻烦又有什么不好呢?他不就是贪心之靠吗?”他再翻书,只见上面写着“流水六式”,不禁大吃一惊,没有再往下翻,回头去看母亲。
陈思兰也很感意外,不知该不该再翻下去,万一上面真的是流水水六式的口决怎么办?杨继宏问:“这流水六式是什么武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空尘说:“我听说这流水六式的确是逍遥派的一种武功,但这上面不知真假。”正好南宫秀也挤过来,一见地上的书便要捡,陈思兰一伸手拉住他,说:“有毒。”吓得她后退一步,问:“小三,为什么不翻呢?你手中有棍。”南宫宝说:“万一大家又抢起来怎么办?”娥媚的杨彩红说:“书上有毒,谁还敢抢?”南宫宝点点头,说:“你说得有理,来,你来翻吧。”他将手中的棍递过去。杨彩红正想接,了无师太说:“小红,这紫竹棍是丐帮帮主的信物,你怎么可以动呢?”杨继宏说:“没事,让她用吧。”但杨彩红不敢再接,只是说:“谢谢大伯,我看还是用我的剑吧。”正要从背上取剑,南宫秀叫道:“不好,我的头怎么有点痛?”南宫宝将竹棍还给杨继宏,叫道:“中毒,快跑。”他一手拉了母亲,陈思兰自然不忘拉了女儿,一下子退后一两丈远。其他的人也迅速退开。陈思兰扶着女儿问:“你没事吧。”南宫秀忽然站稳,大笑着说:“我是骗你们的。”陈思兰责备道:“你这孩子,把我给吓死了。”其他人也哑然失笑,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下来。空尘说:“也许我们真的站得太近了点,万一有风,恐怕就不妙了。”南宫宝说:“你们站后,让我去翻上一翻。”七巧儿说:“那怎么行,万一你出了事,那你义母不是太伤心了吗?还是让我来吧。”她走过去,抽出剑,将书翻过下一页。南宫宝也进过去,只见书页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看了几行,发觉并不是流水六式的口决,再看那意思不通,难于读懂,便认定是有人的恶作剧,说:“这是什么屁话,大家都上当了。”说着拉了他母亲要走,但陈思兰有些不放心,流水六式的心法本就是很难懂的,她怕万一是真的怎么办?便说:“我去看一看。”她走近去再看,上面又写着:碎魂一剑。这一看,更是吃惊。这碎魂一剑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一位扶桑的浪剑十二所使的剑招,其威力之大,世无匹敌。她说:“你再翻一页看看。”南宫宝觉得奇怪,几步上前,众人也都走过去,七巧儿翻下一页,只见书上写着:气以精为本,剑以魂为本,武道天下通,气破山河,碎魂一剑,一剑碎心,一剑碎魂,狼为之哭,鬼为之嚎。入道非剑道,与山川争力,出道为人道,为天下之先——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共有四页,千余字,南宫宝虽说认得大多数的字,但并不懂它的意思,十二岁至今,未动过书。
陈思兰对上面的话也是似懂非懂。薄薄的一本册子,上面只记载着两种武功,而且可能是假的,但众人也还是认真的看着,从头到尾翻过一遍又一遍。陈思兰发觉那流水六式似象非象,反而与后面的一招有几份相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空尘叹道:“不知为何如此博大精深的武功,流落此处,而且书中还有毒,难道真的是他干的不成?”陈思兰问:“大师读懂了里面的招式精要?”空尘摇头说:“也许我掌门师兄能够读懂此书。我看不如这样,每个人抄上一份,这伤由我带走吧。”南宫宝说:“很好。”说完飞快的入楼取来纸和笔,交给母亲,说:“娘,你来抄一份。”七巧儿问:“这什么不给我们也取来纸和笔?”南宫宝说:“既然你叫七巧儿,心有七巧,这几页字,三下两下就全记住了,用得着抄吗?”七巧儿白了他一眼。
杨彩红问:“师父,我们也要抄一份吗?”了无说:“这上面的武功很难懂,而且与我们娥媚的剑法的剑义不合,没有什么用的。我们回楼去吧。”她拉着徒弟离开,进入了望江楼。望江楼已经被清理干净,尸体都被排放在外面。重伤的,轻伤的,都在外面抄着剑谱。不久,南宫宝等进来了。空尘手托布包,说:“众位施主,老衲先行一步了。”了无师太说:“大师一路小心。”空尘说:“多谢师太关心。”说着向众人行了一佛礼,离去,伙计忙上前去找他银子。陈思兰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也没有问。只对南宫宝说:“小三,我们现在回去吧。”南宫宝说:“回那儿去?这儿不是家吗?”接着转头说:“杨帮主,你也留下来多住几天吧。”杨继宏说:“恐怕我天生穷命,这地方多住几天要生出病来的,我看我还是走的好,小家伙,我们以后会再面的,是不是?”南宫宝说:“当然。”他又冲着未走的几位说:“各位客官,失培了,走吧,娘,回房去。”
七巧儿看人都差不多散了,问:“大叔,我们呢?”王道人说:“我们可以留下来玩几天,不知了无师太有何打算?”了无说:“我们师徒四处漂泊,谈不上有什么打算。小红,我们走吧。”她先出门,杨彩红跟着出去了。刚出门没多远,陈思兰追上来,说:“了无师太请留步。”两人停下来,回头,了无问:“陈夫人有什么事吗?”陈思兰说:“两位何不在这儿多住几天呢,刚才的事也许还没有完,也许会有人找麻烦。”杨彩红说:“可我们只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了无说:“多谢陈夫人的关心,我娥媚也不是怕事之人。”说完一拉杨彩红离去,把陈思兰凉在一边。南宫雨见此处没事,与陈思兰交代一下,也一个人回去了。
南宫宝翻看着那抄下来的剑谱,南宫秀也在一边看,只不过她认得的字还没有南宫宝的多,一句话难得读顺,看了一页便说:“写的什么乱东西,尽是骗人。”正好陈思兰进来了,南宫宝问:“娘,这写的什么意思?”陈思兰说:“我也不懂,但这流水六式和碎魂一剑都是很厉害的招式,我见过一个扶桑人使这一剑,长江之水溅起很高,能一剑推倒城墙,只不知这剑谱是真是假而那流水六式似乎不真。”南宫宝问:“为什么这剑没有招式,只有什么日月山川,人道剑道的?”陈思兰说:“人是活的剑是死的,同样一招,不同的人使来,威力大不相同。这碎魂一剑不是一般的剑招,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剑法,依靠招式取胜。”南宫宝问:“那靠什么取胜?”陈思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想来之些是常人难以弄懂的。”南宫宝说:“万一再有人来抢这书,给不给别人?”陈思兰说:“如果你记下来了,便给别人吧,如果别人能懂,那自是他有非凡之处。”南宫宝心说:“我会读懂的。”

南宫宝牵马进去,有人发现了他。先过来的是一个守门的汉子,那汉子喜道:“小少爷回来了,可让大家想坏了。”说着要去牵马。南宫宝不许,说:“我自己来。”说着牵马去了马房,寻了个单独的地方将马送进去,走时还不忘在马头上拍了两下。
进入后院,很快有一个丫环打扮的过来说:“小少爷可回来了,夫人可盼你盼坏了。”南宫宝问:“我娘呢?”丫环说:“在她房里。”南宫宝连走带跑,一转弯,便看到他母亲站在门口,但见了他,闪身进去了。
南宫宝来到房门口,看见母亲正在做鞋,低着头。南宫宝知道她正在生气,便走过去叫了一声:“娘!”但陈思兰没有抬头。南宫宝双腿跪下。陈思兰尽量压住内心的激动,说:“你回来了。”南宫宝说:“娘,我错了,你原凉我吧!”陈思兰不答话。南宫宝忽的叫道:“哎呀!”陈思兰终究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南宫宝说:“我的腿,我的腿......”说着身子往陈思兰身上倒去。陈思兰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扶起南宫宝,问:“你的腿怎么了?”说着将他扶到椅子上,为他脱下鞋,见一双小腿已有些红肿,心中又急又痛,起身在傍边的一个箱子里找出一只小瓶,倒了些药水抹在他双腿上,问:“好点了吗?”南宫宝说:“好点了。”说这话时,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一头倒在母亲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陈思兰才为他擦干眼泪,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到大姐姐家了?”南宫宝点点头。陈思兰说:“你知不知道,我见到何三赶回来的是一辆空车,我多么担心。”南宫宝为这一点得意起来,说:“我偷偷的从车上爬出来,他不知道。”陈思兰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说:“你这孩子。幸亏到晚上阿木传信过来,说你到她家了,不然我不担心死了才怪。”南宫宝说:“其实我也很想娘的,所以今天我又急着赶回来了。”陈思兰问:“你是怎么来的,坐车还是走的?”南宫宝说:“我骑马来的。对了,骑马这么累,让我在娘床上睡一晚吧!”陈思兰问:“你晚饭不吃吗?”南宫宝摇摇头:“我想睡一会儿。”
他刚脱了衣服,南宫秀便进来了,问:“娘,小宝回来了?”陈思兰说:“刚回来。”南宫秀说:“我看看他。”说完便走到床前。南宫宝闭上眼睛。南宫秀问:“小宝,外面好不好玩?”南宫宝说:“好玩,当然好玩,阿木姐姐待我很好,象娘一样。”南宫秀说:“那当然,阿木姐姐差不多与娘一样大,可甜甜对你怎么样?”南宫宝说:“她比你可爱多了?”南宫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学他的说:“他比你可爱多了。”南宫宝说:“为什么别人的姐姐对弟弟这么好,处处照顾着弟弟呢?”南宫秀说:“你没别人照顾吗?我还缺人照顾呢。”陈思兰在身后问:“秀儿,你怪我们没好好的照顾你,是不是?你都十四岁了,还要我象小时候那样吗?”南宫秀忙说:“娘,我知道,我只是跟他开玩笑的。好好睡吧,小宝。”
欢乐儿回来时果然天色已晚,但屋里的人都在等着他开饭。而无忧儿独自一个人先吃了。饭间,野山水问:“啊欢,你看出今天那些人是什么来路没有?”欢乐儿说:“都是以前在江湖上结下的怨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安心的吃饭吧。”甜甜忍不住问:“大伯,小宝叔回家了吗?”欢乐儿点点头说:“当然回家了。”甜甜问:“他是不是很伤心?”欢乐儿问:“为什么?他家人对他不好吗?是不是他爹娘对他不好?”甜甜说:“也不全是,他娘很疼他,可他爹......他爹有些吓人,听说总是打打他。”欢乐儿说:“那肯定,天下象你家这么好的爹妈恐怕很少吧!只见到你打他,不见他打你。”甜甜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他呢?”野山水问:“甜儿,你娘打过你没有?”甜甜说:“不记得了。”接着问,“大姨打可儿吗?”野山水说:“当然,我生气的时候,肯定打他了。”甜甜说:“我想我娘肯定没打过我,她说我小时候和现在一样乖。”欢乐儿笑道:“你小家伙还会吹呢。”甜甜听了不好意思的说:“本来吗!”
吃过晚饭,只有无忧儿团了先去睡,其他的人还坐着闲聊。但可儿很少插嘴。欢乐儿问:“可儿,你怎么了,说话呀。”可儿将头靠在野山水腿上说:“我在想家。”甜甜不高兴的问:“可儿,难道我家里比不上你家吗?我家里不好玩吗?”可儿忙说:“姐姐错怪我了,其实这儿也很好玩,可我家里也很好玩,我家里有好多动物,有狗有猴,还有一只老虎。老虎?”甜甜吃惊的问:“吃人的老虎?”这回伦到可儿吃惊了:“老虎怎么会吃人呢?老虎不吃人的。”甜甜说:“我娘说的,老虎吃人,她还给我讲老虎吃人的故事呢!”可儿说:“老虎真的不吃人,不可它吃别的东西,很可爱的小动物都被它抓来吃了。”甜甜问:“大伯,老虎真的不吃人吗?”欢乐儿说:“你不惹它,它当然不吃你,你要是惹火了它,那可说不准。我家那只老虎是从小养大的,所以不很凶。”甜甜说:“本来我家养了一只小狗,后来死了,我爹很伤心很伤心,后来我家再也不养什么了。”
阿木回来已是一个月后,欢乐儿便将可儿历险的经过讲了一下,并说:“从我一出山,便遇到凶险的情况看来,也许这个地方时刻被人盯着,我看你们不职也随我们回谷去吧。”阿木叹道:“就我来说,住在什么地方无所谓,可无忧儿和甜甜两人受得了谷中的哪种生活吗?”欢乐儿说:“我不知道。唉,是我害了你们,现在不说那么多,我们先回谷,如果他们住不习惯再出来,我想开头些日子应该没问题。”阿木点点头说:“我在这房子里住了几十年,这是我爹当年用过的。说要离开真有些舍不得。”野山水说:“只要女儿和丈夫离开了,你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阿木点点头问:“那什么时候动身?”欢乐儿说:“我今天下午出去一趟,如果来得及,你收拾一下。也许我明天中午就回来了。”阿木问:“你去哪儿?”欢乐儿说:“去玲儿坟前看一看。”接着转头对野山水说:“水儿,我看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孩子们吧!”野山水说:“那一路小心,我去取一件衣服给你。”欢乐儿说:“好吧。”不一会儿,野山水取来一件白大披风给欢乐儿披上,说:“去吧。”欢乐儿说:“我去了,你......”这后面不知该说什么,一转身去牵了马便出去了。野山水看着门口,久久不动。
阿木见了,说:“大嫂,他又不是一去不回,用得着如此吗。”野山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用得着什么?”阿木说:“难道你还去为一个死人吃醋吗?”野山水说:“怎么会呢!他会记得玲玲,我也会记得的。”阿木说:“他讲过以前的事吗,他和玲玲的?”野山水说:“没有,只有我问的时候,他才讲一点。”阿木说:“算了,我们不用再说了,走吧!去帮我收拾东西!”野山水说:“我看随便收拾一点衣物就算了,谷中什么都有。”
夜里,可儿睡在野山水身边。好久,可儿问:“娘还没睡着吗?”野山水说:“没有。”可儿问:“还想着爹吗?”野山水没答却问:“那天,你被人抓去了,后来你爹救你回来,那个我怎么样了?”可儿说:“我不知道,我和爹都回来了。怎么了?”野山水说:“我担心你爹忍不住伤了别人,仇越结越深。”可儿问:“爹怎么会与那些人结仇呢?我看爹从不欺负别人,就算人家想暗算他。”野山水说:“也许是很年轻时的事吧!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以后不用提了,知道吗?”可儿说:“知道了。”
又过了好久,可儿问:“娘,玲玲是谁?”野山水问:“你还没睡着吗?”可儿说:“娘也没睡着。是不是爹不在身边你睡不着啊!”野山水说:“小孩子那来哪么多话啊!”可儿不再言语,转过身去。野山水开口说:“玲玲是你爹以前的妻子,后来死了。”可儿问:“她很美吗?有娘美吗?”野山水说:“一个人,光美有什么用?你这么小,怎么懂得美不美呢?睡觉吧,夜已很深了。”
欢乐儿骑马穿行在山林中,日近黄昏,他在一个小山头停下来。这山头没有什么物别的,除了一个石碑。碑上有字:妻玲玲之墓,阿欢立。欢乐儿将马系在傍边的一棵树上,站在坟头,夜色已临,同切变得有些朦胧,远处的山,近处的树,慢慢隐入夜色之中。欢乐儿就那样站着,好久,一动不动。同样站着的,还有那马。
野山水好不容易睡着了,但一下弹坐起来,呼吸粗重,一下子将可儿也弄醒了,他问:“娘怎么了?”野山水说:“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爹......”可儿问:“被坏人害了?”他问这话时也有些紧张。野山水摇摇头说:“我梦见玲玲,他怪你爹,刀就刺中你爹了。”可儿说:“不会的,玲姑姑不会的。是娘太担心爹了!”野山水说:“我确实有些担心。”
欢乐儿没有被玲玲刺一刀,但却实出事了。他在那儿站着,夜正寒,但他却似没有感觉,陷入沉思中。忽然,远处出现一点灯光,而且灯光越来越近,在一片黑夜里,忽然出现这一点星火,给人一种脆秘的感觉。灯光越来越近,欢乐儿看见是一个人提着一盏灯。走到近来,看清那人正是月前截走可儿的独臂白衣人。白衣人面无表情,手中还拿着一束香和一些冥钱。走到欢乐儿跟前说:“我想,也许是我错了,不该对下一辈下手,我也知道你是性情中人,但这么多年来,你可明白,有多深的仇恨,那是比死还痛苦的事。”边说边放下风灯,取了香一灯上点燃,又说:“我只希望你这次出江湖只是为了来这儿看一看,江湖没有你是会很平静的......”正说着,马儿长啸一声。欢乐儿猛的凉醒过来,一把抓了这白衣人,双腿点地,跃起好几丈高,接着地下轰的一声,火光一闪而没,而欢乐儿和那白衣人却被一股气浪送上更高。欢乐儿松开白衣人,一翻身,在树枝上踏几步才落下,手中握住一块墓碑。他是称跃起之机,用双腿夹了这墓碑跃上的松开白衣人再取在手上的。此时再看,玲玲的坟头已被人埋了火药,待欢乐儿烧纸时便可引爆。那欢乐儿并没烧纸,那白衣人只好亲自来引爆了,可马儿一声长啸,让欢乐儿凉觉过来,避开了这一场灾难。可马儿却已尸;骨无存了。
欢乐儿走回场中,那坟头已是一个大坑,周围的树木东倒西歪,而最近的一棵已连根拔起了。树上还系着半段绳子。欢乐儿叹道:“可惜了一匹好马。”说着一步步下山,但没走几步,身后的白衣人叫道:“你站着。”但欢乐儿没理会他,没回头,也没止步。白衣人喊道:“就算你变了,我们也不会饶过你的。”欢乐儿还是没有理会他。
在黑夜里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家。他没有凉动别人,直接跃进院中,来到房门口,一会儿,他用掌抵在门上,只听轻轻咔的一声,门开了,房间里,灯光如豆。可儿的头靠在野山水肩上,两人都已睡着了。欢乐儿坐在桌边的一张椅子上,那一块石碑他放在桌上。
野山水忽然一下子凉醒,也将可儿带醒。可儿问:“爹回来了?”欢乐儿说:“我刚回来,你们睡吧,天还没亮。”但野山水坐起来,看到欢乐儿一身的灰土,问:“出事了?”欢乐儿说:“没事。”但野山水看到桌上的石碑,转头对可儿说:“你睡吧!”接着她下了床,去取来一只手巾说:“擦一下吧!睡一会儿。”欢乐儿接过手巾说:“你不要着凉的,我自己来。”野山水听了便进到被中。欢乐儿擦了一下头和脸。将外衣脱下,说:“玲玲的的坟被子人炸了,只乘这墓碑。”野山水说:“我们回谷再给她立一个吧。”欢乐儿点点头说:“你睡吧,我们明天早些动身回去。”说完闭上眼。野山水看了一会儿,只好也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木等将这儿的事交待完便共着一辆马车搬走了。
南宫宝回家有好几天,而他父亲南宫雨竟没有出现,这让他太高兴了。这几天,他时刻缠绕在母亲的身边,显得特别乖巧。但一天早上,陈思兰说:“你爹已经回来了,你不去见见他吗?”南宫宝问:“为什么要我去见他而不是他来见我?”陈思兰说:“看你这个孩子没大没小的,他是你爹。”正说着,南宫雨从门口进来。陈思兰取过一张椅子说:“坐下再说吧。”南宫雨坐下,南宫宝并不看他,却对陈思兰说:“娘,我在大姐姐家听说你有一套很厉害的武功,不如教我吧!”陈思兰问:“什么武功?我家只有一套彩云剑法,已传了你大哥了。”南宫宝问:“那流水六式呢?”陈思兰和南宫雨听了一惊。南宫雨说:“你小小年纪心还不小,但我不许你习这个,我南宫家的武功少吗,你才学了多少?”南宫宝说:“娘,你教我。”陈思兰说:“这流水六式很难懂的,你还是把你爹教你的学会再说吧。”南宫宝说:“娘,你知不知道,这回我去大姐姐家,甜甜把我给打败了,可见我学的这些东西一点用也没有。娘,你就教我吧。”南宫雨听了大怒,说:“混丈东西,我教你的没有用?这是一切武功的跟基,你跟基不稳,无论学什么也学不成。”南宫宝说:“我不信。”南宫雨伸手给了他一把掌。陈思兰忙一把拉过南宫宝来,问:“你这是干什么?”南宫雨不答,走了出去。
陈思兰忙蹲下来看南宫宝,这一把掌很重,让他一边脸红通通的。眼泪在眼筐中打转。陈思兰心痛的给他揉着。南宫宝说:“娘,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陈思兰问:“我们离开这儿,又去哪儿呢?”南宫宝说:“天下这么大,就没有你我安身之处吗?走吧娘,你如果不走,我就一个人走了。”陈思兰说:“好吧,你去哪里我培你去。”说着站起身,说:“我去备一辆马车。”南宫宝说:“不用了,我们骑走。”说着出了后院,来到侧院,牵出欢乐儿骑过的马,陈思兰跟在后面。还没出门,南宫雨便站在那儿,说:“你这次要是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南宫宝没理会,但陈思兰忙拉住他说:“宝儿,你......我们别走吧!”南宫宝说:“娘,你把流水六式教我吧!”他说着便将马拉转过来。陈思兰说:“好,我把口决教你,只是娘也不会。”南宫宝亲自将马送回去。
陈思兰为收住南宫宝的心,便将流水六式的口决教给他,并将自己的一点心得也给他讲了。那流水六式果然精妙,一式比一式短,一式比一式难懂。几天下来,南宫宝才自认弄懂半式。他发觉这与他以前学的功夫有很大的区别。陈思兰为防南宫宝逃走,时时留意,十几天下来,见南宫宝一心习武,便有些放下心来。
一天早上,陈思兰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头,一个丫环跑进来,说:“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走了。”陈思兰走床,跑到南宫宝房中一看,房中空空,床上留着一封信,陈思兰抓过一看,上面写着:为什么别的爹那么好,娘既然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一个人走了。陈思兰只觉头一晕,叫道:“快给我备马。”说着便回房穿好衣服。正好南宫雨站在门口,说:“他想走就走吧,你去追有什么用呢?”陈思兰一抬头问:“你要拦我?”南宫雨见她的表情吓了一跳,让开一条路,陈思兰过去。有个丫环拿过南宫宝写的信递给南宫雨。南宫雨一看,自言自语的说:“别的爹,除了欢乐儿还有谁。”他一气之下将信撕毁,叫道:“给我备马。”
陈思兰骑马急奔在大道上,她猜南宫宝可能去了阿木家。不久,南宫雨追了上来。陈思兰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南宫雨说:“我猜是欢乐儿来了。我正想去会会他。”陈思兰问:“你听谁说的?”南宫雨说:“是陈英说的,他说阿木家来了几冬位客人。”陈思兰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倒愿意孩子留在那儿。”南宫宝说:“可我不想孩子学得他一身杀气。”陈思兰说:“这一回我可不会听你的了。”
人急马快,不到半中午便赶到了阿木家,守门的还是那个老太太,正待开口,陈思兰先问:“大姐,宝儿来了没有?”老太太说:“怎么了,他又与家里闹翻了?”陈思兰急问:“来过没有啊?”老太太说:“来过,可又走了。因为找欢乐儿,就是新来的一位客人,可那客人连同阿木一家都带走了,只留下我一个老太婆看门。”陈思兰后面的话没有听进去,她将头靠在马背上,过了一会儿,牵着马一步步的走出胡同。南宫雨说:“我们回去吧,兰儿。我叫人去找。”陈思兰不理他,跨上马,行走在街头,忽又下马,向过路的行人问:“你可见过一个小孩子带着一匹马?”所有的人都摇头。
南宫雨说:“你一个人难找,我去叫手下人留意。”陈思兰回头说:“我为什么这么心软,如果跟他一起走了,他现在就不会如此一个人了。”南宫雨说:“可我是你丈夫,也是他爹啊。”陈思兰说:“有哪个做父母的忍心这样打孩子?你不用跟我了,我回我的陈家村。”南宫雨说:“我随你去。”陈思兰说:“我陈家村不欢迎你。”南宫雨问:“难道你眼中除了儿子便没有丈夫了中吗?”陈思兰说:“如果我随你回去,不但儿子不能原凉我,我也难原凉我自己。”说着上了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宫宝连夜赶路,到阿木家时却发现他们全家都走了,他失望得哭出来。但他知道母亲会马上找来,便又立刻离开。但一时觉得没有地方可去,一时走进深山中,太阳出来了,林中已有花香鸟语,可他的肚中却空空如野。半夜起来奔波,到现在没有进半点水米。马儿在一边悠闲的啃着青草。南宫宝坐在一棵树下低拉着脑袋,一副丧气的样子。一身好衣服不知在什么地方挂破了,而且很脏。
他想回头,回到家里,回到母亲身边,但少年的掘强让他很快放弃了这一想法。他牵着马直往前走,不意来到一间房子边,他偷偷的走进去,见里面没人,便小心的推门进去,在里面找了一下,找到一点干粮抓了便飞奔出来,迅速离开。这房子很可能是一个猎户的,猎人外出不在,但南宫宝并不知道。他嚼了一点干粮,在山沟里弄了点水喝下,便又在山林中转。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来到什么地方,有时也看到集市,但他怕有人找到,不敢长留,这样干粮吃完,又偷不到什么东西时他又进入一个山林。林中没有路,走起来很艰难,老半天也没看到一个村庄,更看不见一个人影,除了他自己。这样走着,到半下午时,他已累得抬不动腿,春日本短,再加上林中太阳下山也更早。习习凉风,他觉得冷,觉得饿。天色暗下来,他终于哭泣出来,将多天的苦闷都有哭出来,放声大哭。此时林鸟已静,林中只有他的哭声。哭累了便躺下。无法想象,一个富家公子会受这种苦。虽说这草地上躺着很不舒服,但多天来他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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