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莺眠虞凌夜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月引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哑巴听不见,说不了话,也不懂唇语。谢莺眠尝试着用手语跟小哑巴交流。小哑巴看不懂手语,小脸一片迷茫。憨厚丫鬟道:“王妃娘娘,小哑巴应该会写字。”“我见她用树枝写过。”憨厚丫鬟说,“她经常在空闲的时候用树枝重复写几个字,写完就弄乱。”“俺不识字,也不知道她写了什么。”谢莺眠眼睛眯起。长相端庄大气,气度非凡,还会写字。小哑巴的来历,怕是不简单。“拿纸笔来。”她道。憨厚丫鬟找了纸笔来。谢莺眠将要求写下来。小哑巴看到谢莺眠的字迹,表情一言难尽。谢莺眠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她实在不擅长用这种软趴趴的毛笔。“字丑,你将就着看。”说完,谢莺眠又想到小哑巴听不到,索性闭了嘴。小哑巴认真看完。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请主子赐名”。这是同意留下了。谢...
《新婚夜被赐死?火爆医妃她有喜了!谢莺眠虞凌夜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小哑巴听不见,说不了话,也不懂唇语。
谢莺眠尝试着用手语跟小哑巴交流。
小哑巴看不懂手语,小脸一片迷茫。
憨厚丫鬟道:“王妃娘娘,小哑巴应该会写字。”
“我见她用树枝写过。”憨厚丫鬟说,“她经常在空闲的时候用树枝重复写几个字,写完就弄乱。”
“俺不识字,也不知道她写了什么。”
谢莺眠眼睛眯起。
长相端庄大气,气度非凡,还会写字。
小哑巴的来历,怕是不简单。
“拿纸笔来。”她道。
憨厚丫鬟找了纸笔来。
谢莺眠将要求写下来。
小哑巴看到谢莺眠的字迹,表情一言难尽。
谢莺眠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
她实在不擅长用这种软趴趴的毛笔。
“字丑,你将就着看。”
说完,谢莺眠又想到小哑巴听不到,索性闭了嘴。
小哑巴认真看完。
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请主子赐名”。
这是同意留下了。
谢莺眠最不擅长取名,也不太在意这些。
用原来的名字就好。
她问憨厚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憨厚丫鬟道:“俺从小头大,他们都叫俺大头。”
谢莺眠:......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她有大头的大头?
女孩子怎么能叫这种玩笑一样的名字。
“你呢?”谢莺眠又问胆小丫鬟。
胆小丫鬟:“奴婢,奴婢叫求弟。”
谢莺眠对这种重男轻女的产物非常厌恶。
这些丫头,果然需要新名字。
“玉藻。”谢莺眠对憨厚丫鬟说,“你以后叫这个名字。”
对胆小丫鬟说,“你以后叫珠月。”
小哑巴眼巴巴看着谢莺眠。
小哑巴年岁不大,小脸红红的像苹果。
她穿着荷色衣裳。
荷色与红扑扑的小脸相衬,谢莺眠莫名想起一首诗。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闻歌。”她在纸上写下,“你的名字。”
小哑巴非常喜欢,不断地点着头。
三个丫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尤其是珠月,原本的求弟,激动到哭出声来。
她害怕哭声吵到谢莺眠,压抑着,极小声。
谢莺眠还是听到了。
“哭什么?”谢莺眠生怕吓到这个胆小的丫头,放软了声音,“不喜欢么?”
“若是不喜欢,咱们就再换个。”
听到谢莺眠柔柔的声音,珠月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用力摇着头,小声解释:
“王妃娘娘,奴婢很喜欢这个名字。”
“奴婢就是太高兴了,没忍住哭了出来,奴婢是开心的。”
谢莺眠不理解。
一个名字而已,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八卦小能手玉藻憨憨地接过话来:“俺可以作证,珠月真的是喜极而泣。”
“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珠月上面有五个姐姐。”
“四姐、五姐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摁到尿桶里溺死了。”
“珠月生下来也要溺死的,那会儿珠月的三姐再过几年就得出嫁。”
“三姐出嫁,家里没了干活的人,珠月才侥幸活下来。”
“珠月三岁那年,她父母终于生了弟弟。”
“生了弟弟后,珠月要干很多很多活,要带弟弟,吃不饱饭饿得面黄肌瘦,每天还要挨打挨骂,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特别可怜。”
“后来闹饥荒,她父母为了给她弟弟换肉吃,把她卖给了人牙子。”
玉藻巴拉巴拉说了一顿,眼眶都红了。
“她三个姐姐说是出嫁,其实就是被卖掉了,大姐怀孕的时候被丈夫打早产,难产了一天一夜一尸两命。”
“二姐被大她三十岁的屠夫丈夫活活砍死分尸。”
“三姐去年上吊死了。”
“您给珠月改名字,改的不仅仅是名字。”
珠月用力低着头。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往下落。
她朝着谢莺眠跪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谢莺眠终于理解了。
珠月改的不是名字,是新生。
“我不会亏待你们的。”谢莺眠将珠月扶起来。
珠月泪眼婆娑。
玉藻也哭得稀里哗啦。
闻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别人都哭,她也跟着流泪。
“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谢莺眠无奈。
“对了,你们应该饿了吧。”
与扶墨分别时,她跟扶墨说了一嘴让大厨房送些饭菜过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到了。
玉藻正想说自己不饿。
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俺是有点饿。”
“王妃娘娘,俺饭量有点大,不过您放心,俺会少吃一点的。”
话正说着。
送饭的人也到了。
因是扶墨吩咐,大厨房不敢偷懒耍滑,送来的食物又多又好。
一靠近,饭菜飘香。
出门迎接的是玉藻。
玉藻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好美味。”
“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俺更饿了。”
管事婆子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些饭菜是给你们的?”
玉藻人憨,说话也直:“这不是你送来的?”
“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给俺们的,俺们哪里知道?”
管事婆子大怒。
她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玉藻脸上。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告诉你,王府的饭菜分好几个等级,等级不一样,饭菜标准也不一样。”
“扶墨大人让我们送饭,是送给主子的,不是给你们这些下贱货吃的。”
玉藻气得要命,却不敢反抗。
她知道规矩。
在谢家时,她们这些粗使丫鬟地位最低,动辄挨打挨骂,吃饭也只能吃残羹剩饭。
管事婆子粗鲁,却没说错什么。
她们这等低贱身份,不配吃这么好的饭菜。
管事婆子骂骂咧咧:“什么下贱玩意儿,也配让我们送饭,走,全带回去。”
“这位嬷嬷好大的威风。”谢莺眠声音幽幽传来。
“不知道在这位嬷嬷眼里,我配不配让你们送饭?”
谢莺眠越过玉藻,来到管事婆子跟前。
管事婆子没想到谢莺眠也在,眼神闪了闪。
她不蠢,知道扶墨大人不可能让厨房给丫鬟们送饭。
她就是故意刁难。
她的妹妹是表小姐身边的嬷嬷,早晨那会儿被谢莺眠打断了肋骨。
她又气又恨。
若不是凌王殿下病情恶化,太妃需要找个女人冲喜,王妃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轮的到一个庄子里长大的村姑?
王妃这个位置,只有表小姐才有资格。
一个村姑攀上了高枝,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呸!
谢莺眠话一出。
邓嬷嬷一脸迷茫:“什么毒药?老奴可没下毒。”
“无凭无据,王妃您可不能血口喷人。”
林嬷嬷没有言语,匍匐在地上,头用力贴着地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太妃脸色微变。
那对龙凤烛是她亲手挑选的,也是她亲手点燃的。
若喜烛有毒......
太妃不敢往下想:“崔太医,你去检查。”
崔太医上前检查了一番。
他拱手复命:“回太妃,微臣没探查到毒药的痕迹。”
太妃松了口气。
两个嬷嬷也松了口气。
天已微亮。
龙凤烛已燃烧了多半,只剩下半个巴掌左右的长度。
谢莺眠道:“崔太医检查不出来,是因为毒药早已经随着蜡烛燃烧完了。”
“残留的这块龙凤烛自然没毒。”
谢莺眠看向两个嬷嬷:“你们以为你们投毒做得天衣无缝?”
邓嬷嬷道:“王妃您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投毒?我们可清清白白的,老奴可以对天发誓。”
林嬷嬷则将头砰砰往地上磕。
一边猛磕头一边哭诉:“王妃,方才的事是我们不对。”
“您要是气不过,我们认打认罚,但,您无凭无据就说我们投毒,这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啊。”
谢莺眠面无表情。
这个林嬷嬷,大聪明没有,小聪明倒是挺多。
“既然你们不肯承认,那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谢莺眠向太妃请示:“太妃,可否让崔太医配合我一下?”
太妃脸色很难看。
接到夜儿已醒的消息,她欣喜若狂,以为上天眷顾有奇迹发生。
兴冲冲赶来,迎接她的却是一场场闹剧。
她的夜儿已经够可怜了。
这些人,一个个的还要闹得夜儿不得安宁。
扰了夜儿清静的人,都该死!
“可以。”太妃语调如常。
谢莺眠常年随军出入各种危险场合,直觉敏锐。
她在太妃身上感觉到了非常强烈的杀意。
皇权时代,人命如草芥,生杀大权全在当权者一念之间。
谢莺眠让人拿了五个水盆来。
在水盆里注入开水,分别放入等重量的大黄。
“崔太医,我想请你做个见证,证明这盆里只有开水和大黄。”
崔太医不知道谢莺眠葫芦里卖什么药,点点头。
谢莺眠等开水温度降下来一些,说道:“请太妃再选出两个嬷嬷来,与这两位嬷嬷一同测试。”
太妃皱眉:“你在搞什么?”
谢莺眠解释道:“等一盏茶时间您就知道了。”
太妃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人给虞凌夜投毒,耐着性子指派了两个嬷嬷。
谢莺眠道:“请四位与我一起将手放到水盆里。”
林嬷嬷心下微沉。
她猜不到谢莺眠要做什么,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的手放进水里可能会变色什么的。
她并不害怕。
毕竟,她根本没用手接触过毒药,这招对她没用。
水很烫。
众人的手很快被烫红了。
谢莺眠不叫停,她们也不能停。
屋子里本就点了暖炉,热水泡手后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大约过了一刻钟。
“可以了。”谢莺眠甩了甩水,擦干净手。
太妃也以为是手会变色什么的,一直盯着她们的手看。
看了半天。
除了有点红肿发黄之外,五个人的手都没什么变化。
“这是什么意思?”太妃不满道,“她们的手全都没变色。”
谢莺眠惊讶:“我从来没说过她们的手会变色。”
太妃道:“不变色你怎么断定她们是下毒之人?”
谢莺眠:“请再等一会儿。”
“如果您等不及,也可以拿一些冰块来。”
太妃被谢莺眠勾起了好奇心。
她让人拿了冰块来。
谢莺眠将冰块分别放到水盆里。
过了好一会儿,水盆没什么变化。
太妃眉头紧皱起:“谢莺眠,你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呀。”一个嬷嬷惊呼出声,“这,这盆水里有东西。”
“红红的,薄薄的一层,浮在水面上,看起来像是什么粉末一样。”
太妃随声看去。
果然在其中一个水盆里看到了一层漂浮着的红色粉末。
粉末如火,分散在水中,星星点点闪着火光。
“崔太医。”太妃道,“快看看这是什么。”
崔太医捻起粉末仔细看了看,满脸惊愕:“火晶蝶?”
“崔太医好眼光。”谢莺眠笑着说,“确切地说,是火晶蝶的麟粉。”
太妃问:“火晶蝶是什么东西?是毒吗?”
崔太医踟蹰着该如何给太妃解释。
谢莺眠接过话来:“火晶蝶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蝴蝶,生长在火焰山之类的高温之地,是极阳之物。”
“火晶蝶的麟粉可做助兴熏香,但它有个更广的用途,通常被用在壮......阳药物中。”
太妃脸色古怪:“夜儿中的毒,就是这个?”
谢莺眠:“对正常男人来说,麟粉是没有毒的。”
“就算随着蜡烛燃烧后吸入,也顶多算是助兴。”
“凌王不一样。”
“火晶蝶是极阳极刚之物,它能做壮阳药,就是因为它能促进全身的血液循环,短时间内提高身体活性......”
谢莺眠看太妃面露疑惑,换了通俗易通的说法。
“简单来说,火晶蝶能够短时间内提升精力,等药效过后,身体如被掏空了疲乏无力。”
“对普通人来说只是透支身体,可以通过睡眠恢复。”
“对凌王来说,却是在透支生命。”
太妃瞪大眼睛:“透支生命?”
崔太医赞同谢莺眠的说法。
这也是他看到火晶蝶惊愕的原因。
崔太医道:“王妃说得不错,对普通人影响不大,对殿下来说却是剧毒。”
太妃差点昏厥过去。
难怪夜儿会在冲喜当夜病情突然恶化。
起初她还以为是新娘与夜儿犯冲,克死了夜儿。
谁料,竟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投毒!
“林嬷嬷,你好大的胆子!”
太妃怒不可遏:“本宫待你不薄,你却对本宫的夜儿下毒手。”
“说,是谁指使你的。”
林嬷嬷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拆穿她。
在看到水盆里出现火晶蝶麟粉时,已吓得六神无主。
“太妃,老奴冤枉。”
太妃一脚踢向林嬷嬷的心窝:“证据确凿,还敢喊冤。”
“拿刀来,本宫要将她千刀万剐。”
林嬷嬷这次真的怕了。
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太妃息怒,老奴不知道这是毒药,老奴是从......”
“啊!啊!”
虞凌夜脸色漆黑如墨。
他克己复礼,不近女色,临死却要被一个女流氓轻薄。
幕后黑手杀他还不够,还要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好,好得很啊!
虞凌夜杀气腾腾瞪着谢莺眠:“谁派你来的?”
谢莺眠无语:“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当然太妃派来的。”
虞凌夜蹙眉。
太妃竟真的趁他昏迷给他娶亲了?
以太妃那挑剔的眼光,怎么会选行为如此出格的女子。
“你是谁家的?”
“忠义侯府,谢家。”
虞凌夜记得谢家有两个女儿。
小女儿还不到十岁。
大女儿年龄对得上,面貌对不上。
“谢家还有第三个女儿?”
谢莺眠嘲弄道:“我可不是什么谢家第三个女儿,我是谢家的嫡长女谢莺眠。”
“我从小被谢家养在庄子里,你不认识我也正常。”
“太妃想寻一门亲事给你冲喜,说是冲喜,其实就是陪葬,上京的世家贵族都知道你快死了,没有哪家愿意送女儿来送死。”
“谢家为了讨好太妃,就把我推了出去。”
“太妃觉得忠义侯府嫡长女的身份勉强能配得上你,便允了这桩婚事,我就这么嫁了进来,还有问题吗?”
虞凌夜沉默了。
冲喜,是太妃能做出来的事。
取种留嗣,也像太妃的手笔。
虞凌夜对谢莺眠的敌意减轻了些。
手腕逐渐恢复知觉。
他道:“你去拿纸笔来,我写一封和离书。”
虞凌夜想起谢莺眠在谢家的处境,让她和离归家无疑将她推入绝路。
顿了一下,他又道:
“若你不想和离,我可以留下一封书信。”
“我死后,你无需陪葬,更无需留下子嗣,你以凌王妃的身份留在王府,遇见合适的人也可另嫁。”
谢莺眠微微扬眉。
这男人倒是有点良心,不枉她救他一次。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
“你的衣裳实在碍事,还是全给你脱掉吧。”
不等虞凌夜同意,谢莺眠已经下手了。
虞凌夜气结。
合着他说了半天,这女人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本王可以放你离开,也不需要你陪葬,更不需要你留嗣,听懂了?”
“听懂了。”谢莺眠道,“但我听懂了没用,你能保证你死后太妃会照做?”
“你不能。”谢莺眠替他回答,
“太妃若是真听你的话,也不至于随便找个女人给你冲喜。”
“同理,你死了,太妃有一百种方法逼我给你陪葬。”
“只有你活着,我才能安稳地活着,懂?”
虞凌夜自嘲一笑。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
他怕是活不到天亮了。
“好了,别这么排斥。”谢莺眠找准位置按了按,
“这次真的要开始了哦。”
在虞凌夜震惊又羞恼的目光中。
谢莺眠拿起一枚银针,快准狠刺进了他的穴位。
剧痛霎时传遍全身。
全身上下如被成百上千的刀子凌迟刮骨一般。
虞凌夜死死地咬着嘴唇,硬是没叫出声。
“不错。”谢莺眠赞赏道,“是个狠人,疼成这样都不吭声。”
虞凌夜本就强弩之末。
这一针下来差点被送走:“这就是你所说的手法娴熟?”
谢莺眠笑道:“不娴熟吗?一针就扎中了。”
她翻身下床,一边将几味药混合在一起碾成粉末一边说,
“取种是逗你玩的。”
“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体状况,你中了蛊。”
虞凌夜心下一凛。
太医院里所有的太医以及那些所谓的神医,都未发觉他中了蛊。
谢莺眠却一眼就看破了。
谢莺眠继续道:“拥有子蛊的人会替拥有母蛊的人承受所有伤害,俗称度厄,这蛊也叫度厄蛊。”
“你就是那个替人承受伤害的大冤种。”
“度厄蛊无毒,也不会让你感到不适,只有在母蛊宿体受到伤害时,子蛊才会有反应。”
虞凌夜眼底暗沉。
都说对了。
他的好友,天下第一神医裴浔虽探查到了蛊虫的存在,却无计可施。
他们不知道母蛊宿体什么时候受伤,更不知道会伤在何处。
无法预防,也无法避险。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在想什么。
她自顾自说:“度厄蛊位于你的下丹田。”
“我扎了它一针,它激烈反抗导致你全身剧痛。”
“等它进入休眠状态,疼痛自会散去。”
虞凌夜望着谢莺眠。
谢莺眠皮肤有些黑,五官精致,尤其那双眼睛清澈明亮。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张扬的自信。
他不由得信了几分:“你能取出蛊虫?”
“能......”话到嘴边,谢莺眠改了主意,“才怪。”
“我只能暂时压制。”
她见过太多过河拆桥的病患。
治病时对她感激涕零,病好后翻脸不认人。
初来乍到,留一手肯定不会错的。
“吃掉。”谢莺眠递来一包药粉。
虞凌夜皱眉:“这是什么?”
“让你欲仙欲死的药。”谢莺眠道,“吃了它保证你舒服到天亮。”
虞凌夜:......
“本王不吃。”
“确定?”
“废话......”
虞凌夜话未说完,
谢莺眠将明晃晃的粗针刺进他的大穴上。
比刚才还要可怕上百倍的疼痛袭来,虞凌夜忍不住嘶吼出声。
“谢莺眠!”
“这就是你嘴硬的代价。”谢莺眠怕他疼死,将药粉塞到他嘴里。
虞凌夜被呛得直咳嗽,看谢莺眠的眼神能杀人。
“眼神不错,看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继续了。”谢莺眠再次下针。
虞凌夜下意识紧绷身体。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只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酥麻感传遍四肢百骸。
凝滞的穴道被冲击开。
近乎停止流动的血液重新恢复流动。
随着落针越来越多,身体如焕新生。
此时此刻的虞凌夜,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感觉的确可以称得上欲仙欲死。
门外。
两个嬷嬷将耳朵贴在门边。
“听见了吗?是不是有男人的声音?”邓嬷嬷低声问。
“听着有点像王爷的声音。”林嬷嬷道。
邓嬷嬷:“不可能,王爷可能已经断气了,就算王爷还活着也是昏迷状态,不可能发出声音。”
“一定是王妃在偷人!”
“难怪她将咱们都支开,原来是为了放野男人进来。”
“不行,我得汇报给太妃。”
谢莺眠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个原因是身体有问题。”
“第二个原因是不喜欢女人,喜欢同性。”
“第三个原因是心里有个白月光,你在为她守身如玉。”
“第一点可以排除,我认证过,你身体没问题,肾功不错,挺行的。”
“既然排除了身体原因,那就只剩下其他两个原因。”
“如果是第二个原因,我调戏你,就是在恶心你。”
“如果是第三个原因,那就更不行了,我无意破坏你们的感情,更不可能当三姐,职业所迫也不行。”
虞凌夜脸色越来越黑。
听到最后,他的俊脸已漆黑如墨。
知道谢莺眠能扯,不知道她这般能胡扯。
他咬着牙根,一字一顿:“本王不喜欢男人,本王没有为谁守身如玉,本王不开荤是因为本、王、乐、意!”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为什么要破防。
虞凌夜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容颜倾城,绝世无双。
这样的人,想要天上的月亮——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却是唾手可得。
二十几岁的年纪还在当和尚,被她分析了原因还如此破防。
只能说明,虞凌夜守身如玉的原因不正常。
大胆分析,理性求证之后。
谢莺眠得出了一个自以为比较靠谱的结论:虞凌夜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
虞凌夜:分析得很好,下次别分析了。
“我的错。”谢莺眠双手合十,“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这次是我孟浪,我道歉。”
“我颜控,你的脸和你的气质正好符合我的审美,我就嘴贱了几句。”
“我其实一点世俗的想法都没有,纯纯过嘴瘾。”
“请原谅我的油腻和唐突,对不起。”
虞凌夜根本不信她:“你,确定只是在过嘴瘾?”
谢莺眠:“当然......不是。”
“我的主要目的是来看看蛊虫的休眠情况。”
“你活是活了,身体羸弱得很,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替母蛊承受伤害,必死无疑,我得保证蛊虫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虞凌夜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这女人给他治疗之前,必先做一些出格的动作。
他习惯了。
谢莺眠被拆的有点尴尬:“那,接下来咱们干正事?”
虞凌夜不言语,谢莺眠就当他默认。
她扯开虞凌夜的腰带,手指按在他的小腹部。
虞凌夜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股难以言状的燥热感直冲脑门。
“我真的只是在查看蛊虫,不是想占你便宜,你这么主动,我会想多的。”
说完,谢莺眠觉得不对劲。
虞凌夜的反应不对。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越来越红。
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色。
这分明是中了秽药的反应。
谢莺眠皱紧眉头:“不能啊,火晶蝶麟粉还有残留?复发了?”
虞凌夜听不清谢莺眠的话。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谢莺眠,翻身将她压下。
谢莺眠感觉到虞凌夜火热的身体,脑袋懵了懵。
虞凌夜应该不能动弹才对,他怎么突然能动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靠,他不会来真的吧?
谢莺眠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死机。
好好好!
常在河边走,这次终于掉沟里了。
“虞凌夜,清醒一下。”
“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心头坟里的人。”
“你要再不停下,我就不客气了。”
虞凌夜已听不进她的话。
他身体滚烫,眼睛里,脸上,身上,染上了一片异样的绯红。
谢莺眠心底暗沉。
虞凌夜的脉象奇怪归奇怪。
他的身体极弱是不争的事实。
以虞凌夜现在的状态,真与她洞房花烛。
只有一个结局:死。
谢莺眠没再犹豫。
一个手刀砍在虞凌夜的穴道上。
虞凌夜很快昏睡过去。
他昏是昏了,高大的身躯却覆盖在了谢莺眠身上。
谢莺眠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虞凌夜推开。
她给虞凌夜把脉。
虞凌夜的脉象非常乱。
她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乱的脉象。
她已经探查过,度厄蛊依旧处于休眠状态,起不了什么风浪。
可,虞凌夜的脉象实在乱得不对劲。
“奇怪。”
“你没中毒,度厄蛊也休眠了,你怎么做到如此特殊的?”
谢莺眠有点后悔。
嘴贱一时爽,善后火葬场。
如果不是她口无遮拦,说不定就不会......
不!
就算没有她口无遮拦,虞凌夜也会经历这遭。
有人想让虞凌夜死!
幕后黑手非常谨慎,招招相扣,一招不成就接着进行下一招。
若不是有她在,虞凌夜今夜必死无疑。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谢莺眠惊叹,“环环相扣的杀招,你不死他不罢休。”
她再次给虞凌夜施针。
施针结束。
虞凌夜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她帮虞凌夜穿好衣裳,顺带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床铺。
整理到虞凌夜的枕头时,碰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神使鬼差,她将东西拿了出来。
那东西用白色的手绢包裹着。
打开手绢,谢莺眠看到了一块大约两厘米左右的石头。
那块石头形状非常不规则。
表面灰蒙蒙的,没有任何光泽,看起来平平无奇。
在触摸到石头的瞬间,仿佛有感应一般。
一股磅礴的触电感从手指传递到全身。
电流涌过的瞬间,她的身体里似有什么东西被激活。
谢莺眠呼吸近乎停滞:“这!”
“这是!”
“长生石。”虞凌夜回答。
谢莺眠看向虞凌夜。
虞凌夜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绯红,眼睛却变得清明了不少。
“你醒了?”
“感觉如何?”
“还好。”虞凌夜说,“刚才的事,我很抱歉......”
谢莺眠:“不必对我说抱歉。”
“是我活该,是我嘴贱,是我调戏你的罪有应得。”
“倒是你......”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那人为了杀你可谓煞费苦心。”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心中所想。
如果知道了,肯定会给虞凌夜一个大白眼。
若她不出手压制蛊虫将虞凌夜救回来,就得给他陪葬。
王府守卫重重,暗处还有无数高手镇守,她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
虞凌夜死,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人都要死了,还藏什么拙?
再说,压制蛊虫和八十一道回阳针这种手段,根本瞒不过高手。
与其遮遮掩掩被人猜忌,不如将自己的价值大大方方亮出来。
她有价值,想动她的人就会投鼠忌器。
她有资本,就可以不受欺凌。
当她的价值足够高时,就算她行事嚣张,那些人也只能捏着鼻子忍受。
这也是她敢对方宜麟重拳出击的原因。
“你是觉得价格不合适?”谢莺眠道,“五千两真的是良心价。”
“若是别人能解开他们的毒,他们也不至于等死,我不仅能解毒,还帮他们恢复功夫。”
“五千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再低了我可就不干了。”
虞凌夜看着谢莺眠认真讨价还价的样子,垂下眸子。
不管她身上藏着何种秘密。
不管她到底是谁。
以目前她的表现来看,她应该不是敌人。
而且......
虞凌夜不知该如何形容昨夜的感觉。
昨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流逝。
甚至,他的灵魂已漂浮到上空。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一股特殊的力量将他拽回来。
灵魂重回身体,生命停止流逝,意识逐渐回归。
在那股力量的帮助下,他甚至挣脱束缚清醒过来。
谢莺眠距离他越近,力量的作用越明显。
他可以肯定,谢莺眠是他逆风翻盘的突破口。
“好。”虞凌夜道,“我答应你。”
谢莺眠心情极好。
果然是权势滔天的凌王,出手就是大方。
她心情好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像个小狐狸一样。
“很开心?”虞凌夜问。
“当然。”谢莺眠道,“谁赚钱不开心?”
说完这话她才意识到,她赚的是虞凌夜的钱。
“哦,抱歉,我的快乐好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谢莺眠立马换了苦大仇深的模样,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开心,我赚的都是辛苦钱。”
虞凌夜:“别演了,本王不缺这点钱。”
谢莺眠顺嘴夸赞:“凌王殿下果然财大气粗。”
“当凌王殿下的牛马是我的荣幸。”
“请凌王殿下不要吝啬使唤我。”
虞凌夜瞥了她一眼。
一面能屈能伸,一面一言不合将方宜麟的丫鬟杀了。
一面刚正不阿,一面为那点小钱甘愿当狗腿奉承他。
一面清冷桀骜,一面行为出格言语大胆堪比花楼女子。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虞凌夜盯着谢莺眠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不要吝啬使唤你?”
谢莺眠:“违背公众良俗的不行,违法的不干,杀人放火......看情况。”
虞凌夜:“将扶墨喊来。”
谢莺眠扬眉:“你是想告诉扶墨武功能恢复的事?”
“这事还是我跟他说比较好,你告诉他的话,他可能会以为你在安慰他。”
虞凌夜脸上泛起一抹红云。
他不是要告诉扶墨这事。
人有三急。
他憋很久了。
这话他不能跟谢莺眠直说。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虞凌夜冷声道,“本王只喜欢听话的牛马。”
谢莺眠不计较金主爸爸的态度。
“行,我这就去喊他来,长生石还给你......”
谢莺眠将长生石包回手绢中时,长生石突然碎成齑粉。
就那么突兀的,突然成了粉末。
谢莺眠和虞凌夜都是一愣。
“如果我说,是长生石先动的手,你信吗?”谢莺眠抬头看向虞凌夜。
“我什么都没干,它自己就碎了。”
虞凌夜:“本王不瞎。”
谢莺眠:“既然你亲眼目睹了是它碰瓷我,那就不能找我索赔了哈。”
“齑粉或许也有用,我帮你包起来。”
因房间里点了炭,窗户开着一条小缝透气。
有风从这条小缝里吹进来。
手绢里的齑粉随风飞扬,洒在各个角落里。
谢莺眠:......
空石碎了,骨灰还被风扬了。
被一块石头碰瓷碰到这种地步,她找谁说理去?
“你看见了,这次是风先动的手。”
虞凌夜懒得理她:“去喊扶墨。”
谢莺眠巴不得赶紧离开。
她象征性地将空手绢包好放在虞凌夜枕头底下,飞快离开。
扶墨如门神一般守在厨房门口。
瞧见谢莺眠来,眼睛都没抬起。
“凌王喊你过去。”谢莺眠说。
扶墨置若罔闻。
谢莺眠:“凌王应该有要紧事跟你谈,你可能会认为他是在安慰你,我可以提前跟你透个气,他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他。”
扶墨没有回应。
他连个表情都没给谢莺眠就走远了。
扶墨离开后。
小厨房就没了守护人。
谢莺眠闻着香味走进去。
厨房里开着好几个灶。
每个灶上炖着不同的补品。
谢莺眠找到最香的那一锅。
一打开盖,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
鸡汤是用整只鸡熬煮的。
上面还放了枸杞黄芪之类的药材。
谢莺眠被香迷糊了。
这么一大只鸡,她只在国家级的庆功会上吃到过。
自从二十一世纪某国核污水泄露后,植物慢慢变异,适合食用的食物越来越少。
此后的几百年里,科技迅猛发展,食物却不断锐减。
不得已,国家制出特殊营养剂代替食物。
到二十九世纪后,人类已习惯用营养剂补充能量。
美食,成了顶级富豪才能享受的东西。
谢莺眠捞了一大碗。
反正虞凌夜刚醒不能食用这种油腻的东西,她不吃也是便宜别人。
谢莺眠专心致志啃鸡肉。
差不多啃完一只鸡时,扶墨回来了。
扶墨看着谢莺眠啃鸡的动作,面瘫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鸡汤里的那只鸡,因炖的时间过长,也没多少盐分,味道并不好。
通常情况下,他们只要鸡汤,鸡肉拿去喂狗。
本该拿去喂狗的鸡肉被谢莺眠啃的津津有味。
一时间,扶墨不知该不该说出真相。
谢莺眠完全没有偷吃被抓的觉悟。
她吸溜吸溜喝了几口汤,声音含糊不清:“回来了?”
“他应该都告诉你了吧?”
“他说的都是真的,接下来就看你的意思了。”
扶墨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王爷如厕而已,为何要看他的意思?
谢莺眠不知道虞凌夜在想什么,只觉得虞凌夜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不信就算了。”谢莺眠不怕露馅。
反正也无从考证。
“不管如何,我救你一命是事实,欠我的银子记得还。”
她实在不好受。
烧还未退,脸也涨得红红的。
闭起眼睛不再搭理虞凌夜。
虞凌夜躺着不能动弹,没发现谢莺眠的异常。
他见谢莺眠不理,也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
虞凌夜眉头紧皱,脸颊微红:“你......睡了?”
无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虞凌夜再次开口:“还醒着吗?”
依旧无人回应。
“谢莺眠?”
见谢莺眠迟迟没反应,虞凌夜眉头皱得更紧。
“若你再不醒,诊金扣除一千两。”
谢莺眠立马坐起来。
她怒瞪着虞凌夜:“你凭什么扣我钱?”
虞凌夜咬牙切齿:“你既醒着,为何不应本王?”
“我没听见。”
“你懈怠,本王自然要扣钱,本王......”话未说完,虞凌夜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莺眠这才发现,虞凌夜额间汗珠滴落。
绝美的脸上溢满了可疑的绯色。
清冷的气质也被这抹红云扰乱。
如冰清玉洁的仙人坠入凡尘,沾染了些许凡间尘色。
“火晶蝶的麟粉对你起作用了?”谢莺眠非常惊讶。
“不应该啊。”
她给虞凌夜把脉。
越把脉,越觉得不对劲。
虞凌夜的脉象,屡次出乎她的意料。
上一刻的脉象和下一刻的脉象南辕北辙。
比如,她认为虞凌夜命悬一线,下一刻虞凌夜就睁开了眼睛。
又比如,她认为虞凌夜最早也得正午才醒,结果不到卯时(早晨五点到七点)就醒了。
一次出错是意外。
两次三次出错,那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这人的体质,是她见过最特殊的体质。
虞凌夜牙齿紧咬,额间的汗滴如雨下,显然忍得很痛苦。
“冷、水。”虞凌夜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你不能用冷水。”谢莺眠说,“火晶蝶听说过吗?冷水越浇越烈,还会给你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虞凌夜脸黑得要命。
这女人比花楼的女子还要孟浪!
眼看着谢莺眠又在掀被子,虞凌夜呼吸越发急促,“离、本王、远点......”
“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谢莺眠看着虞凌夜的黑脸,揶揄道,
“你这样也好,方便我们的取种,哦不对,应该叫洞房花烛夜,期待吗?”
她一把将虞凌夜的被子扯掉。
在虞凌夜要杀人的目光中,再次将银针扎到他的几道大穴里。
滚滚热潮如潮水一般退去。
虞凌夜长呼出一口气:“你每次都要玩这一出?”
谢莺眠扬眉:“你很期待跟我圆房啊。”
“你的脸符合我的审美,我可以勉为其难试一试。”
“你这样子不能主动,我在上,算是占了你便宜,就用这次的诊金抵了如何?”
虞凌夜闭上眼睛:“恬不知耻!”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付五千两诊金。”谢莺眠说。
“你胃口倒是不小。”
虞凌夜一提胃口,谢莺眠才猛然察觉到,好饿。
原主从昨日凌晨四五点钟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全程没吃没喝。
她穿越过来后,一直处于疲惫和精神高度紧张中,竟也没察觉到饥饿。
饿了接近一天两夜,难怪这具身体虚弱成这样。
“你院子里有厨房吗?”谢莺眠问。
虞凌夜不懂谢莺眠的脑回路。
他将头转向一边:“出门往右过了半月门就是小厨房。”
“不要让任何人知晓我醒来。”见谢莺眠要离开,虞凌夜的声音远远传来。
“若有人问起来,你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谢莺眠扬眉:“连太妃也不告诉?”
虞凌夜嗯了一声。
母妃最沉不住气,若知晓他醒来,会打草惊蛇。
院子里,下人们已经将血迹碎肉清理干净。
地面上看不出血迹。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郁的腥臭味,熏得谢莺眠直皱眉头。
“用醋。”谢莺眠道,“洒几遍就能除掉这腥臭味。”
下人们正愁着如何处理。
若是清除不了腥臭味,太妃定会重罚他们。
听了谢莺眠的话,立马去拿醋来。
顺着虞凌夜给的提示,谢莺眠很快找到了小厨房。
厨房里只有一个眉清目秀、气质冰冷的侍卫在守着。
侍卫名为扶墨。
扶墨见到谢莺眠之后,简单行了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瘫样。
谢莺眠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在熬什么?”
“棒骨汤。”扶墨回。
“有面条吗?”
“有。”
“那太好了。”谢莺眠往厨房里走。
“王妃留步,这里是王爷的专用厨房,若您要用膳,请去大厨房。”扶墨挡在门口,语气生冷强硬。
谢莺眠看了扶墨两眼。
她原本想讲道理的,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你,快死了。”
扶墨眼底闪过几丝厌恶,面无表情道:“即便王妃让属下去死,属下也会恪守小厨房的规矩。”
谢莺眠道:“不是我让你去死。”
“你中了毒,毒已侵入脏腑。”
“看你的脸色,怕是活不过三天。”
扶墨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手指紧紧地扣在肉里:“请不要开玩笑。”
谢莺眠:“我从来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的毒,我可以解。”
扶墨并不相信。
太医和外头知名的大夫都无法解毒。
从乡下来的王妃能解?
他傻了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谢莺眠道:“若你不解决,不光你会死,接触到那种毒药的人,都会死。”
“听懂的话,就去给我煮一碗面。”
“里面要放一大根棒骨,带很多肉的那种,面要多多的,还有小青菜,小咸菜,都多放一点。”
“我就在外面吃,不破坏你们的规矩。”
扶墨用力攥着手。
僵持了片刻,他还是乖乖走进厨房。
不多时,扶墨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棒骨面。
谢莺眠闻着香味,眼睛都亮了。
她坐在厨房门口,专心致志吃面。
扶墨原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冷淡性子。
谢莺眠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等谢莺眠连汤带面全部吃完,他才开口:“我朋友,与我中了同样的毒。”
“外面的大夫说,他活不过今夜。”
横竖这村姑要陪葬。
她提前弄死她,太妃姑姑也不会计较什么。
“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方宜麟一声令下,
四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分别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朝着谢莺眠夹击而来。
谢莺眠被她们四个挡在中间,逃无可逃。
方宜麟没将谢莺眠放在眼里。
她微微抬起下巴,一脸鄙夷:“你以为你嫁给表哥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
“可笑,也不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
“若你老老实实的,本姑娘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可惜你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动作快点,将她给我抓住,我倒要看看,等她死到临头时还敢不敢对本姑娘出言不逊。”
四个嬷嬷齐齐应了声是。
谢莺眠嘴角勾起。
先前她之所以觉得虚弱无力,是因为被饿了差不多一天两夜。
吃了一大碗棒骨面后,她发现原主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原主的力气,她的身手,对付这几个嬷嬷绰绰有余。
谢莺眠看几个嬷嬷像看死人。
四个嬷嬷却没有将谢莺眠放在眼里。
她们四个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配合默契。
左右两边的嬷嬷先行靠近,试图抓住谢莺眠双臂。
身后的嬷嬷趁机用绳子勾住谢莺眠的脖颈。
前面的嬷嬷则要等她们得手后,负责扇耳光打人。
谢莺眠很快就洞悉了她们的布局。
在左右两边的嬷嬷要靠近时,谢莺眠出手了。
她以极快的速度抓住左边嬷嬷的手臂。
银针随之刺入到左边嬷嬷的大穴,左边嬷嬷力气尽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谢莺眠如法炮制,也刺中了右边的嬷嬷。
等两个嬷嬷被制服后,前后两个嬷嬷终于反应过来。
后面的嬷嬷眼见不妙,动了杀机。
她将手中的绳子套到谢莺眠的脖子上,用力一拽。
谢莺眠眼疾手快抓住绳子,双手一翻,将绳子拽出来。
不等后面的嬷嬷反应,
绳子已经被谢莺眠套到了后面嬷嬷的脖子上。
谢莺眠手下发紧。
绳子嵌入到后面嬷嬷的脖颈中,后面嬷嬷脸色很快变成酱紫。
“放,放开我。”她双手双脚挣扎着,想要挣脱开。
谢莺眠不给她机会,用力一勒,人彻底昏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
等方宜麟和前面的嬷嬷反应过来时,三个嬷嬷已伏诛。
前面的嬷嬷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想逃。
谢莺眠没给她逃跑的机会。
在前面嬷嬷惊恐的目光中,
谢莺眠用绳子将她勾住,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回来。
前面嬷嬷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四个嬷嬷全部躺在地上,看不出是死是生。
“到你了。”谢莺眠轻飘飘对方宜麟说。
方宜麟像是见鬼了一样。
她根本没看清谢莺眠是怎么出手的。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四个粗壮嬷嬷都栽了。
“你,你做了什么?”
“你怎么敢......”
谢莺眠站在四个嬷嬷正中。
晨风猎猎,吹动她的衣角和头发。
她表情淡然地看着方宜麟,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方宜麟却莫名觉得一股惧意。
对上谢莺眠深邃无波的眼神,方宜麟更如坠冰窖。
太奇怪了。
谢莺眠明明只是一个村姑。
一个从小被撵到庄子上的村姑,一个她平常看都懒得看一眼,给她提鞋都不配的村姑。
区区一个村姑,怎么会如此可怕?
方宜麟不敢跟谢莺眠面对面,躲到两个丫鬟身后。
“春风,春雨,你们去教训教训她。”
两个丫鬟听令,快速朝着谢莺眠袭来。
两个丫鬟身材纤细,看起来弱不禁风。
但谢莺眠从她们的眼神和行动中能看出,她们是有功夫在身。
果不其然。
她们招式凌厉,每一招都带着杀意。
谢莺眠心中凛然。
短暂的交手之后,她已能探知,这两个丫鬟功夫不错。
而且,这两个丫鬟出手极狠,是奔着杀了她来的。
谢莺眠不再犹豫。
她常年随军出入各种危险场合,有一套特殊自保招式。
这套招式是绝对的杀招。
一旦用出,对方必死无疑。
谢莺眠不敢轻敌,更不敢心存侥幸。
在两个丫鬟奔着她命脉而来时,她以极快的速度出手。
咔!
咔!
两个丫鬟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双双轰然倒地。
她们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方宜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春风,春雨,你们在干什么?”
“起来,快起来。”
“谁准许你们躺下的,快点起来,将她给我抓起来!”
“别喊了,她们死了。”谢莺眠道。
方宜麟脸色煞白如纸。
她不断往后退,双目惊恐:“不可能,她们有功夫,你怎么可能杀得了她们?”
谢莺眠没跟方宜麟说太多废话。
她快步走到方宜麟跟前,抓起方宜麟的头发。
方宜麟疼得尖叫了一声。
也是这疼痛让她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谢莺眠,我警告你。”
“太妃是我姑姑,姑姑最疼我,你要是敢伤我......”
啪!
谢莺眠一巴掌扇在方宜麟脸上。
“你扇我脸?”方宜麟不敢置信。
她生平最注重这张脸。
被谢莺眠狠狠打了一巴掌,高声尖叫起来,“谢莺眠,你敢动我的脸,我......”
啪啪啪!
谢莺眠的耳光用力往方宜麟脸上招呼。
方宜麟最开始还能挣扎,叫嚣。
被谢莺眠扇了几十个耳光后,一张脸肿得如猪头,眼泪鼻涕不断往下流淌,话也说不利索。
谢莺眠嫌脏,一把将方宜麟扔开。
方宜麟想反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谢莺眠便一脚踩在她的心口。
“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我的脚就踩在你的膻中大穴上,你若是乱动,我控制不住力道,或许会踩死你。”
方宜麟不敢动了。
她惊恐地看着谢莺眠:“你想干什么?”
谢莺眠冷声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你与我第一次见面,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造谣我,中伤我?”
“你看我没背景,想将矛盾和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我没顺着你的心意来,你就想杀了我,是吗?”
谢莺眠脚下用力:“你当了表子要立牌坊与我无关,你再怎么折腾我都管不着,但你不该将矛盾对准我。”
方宜麟心里砰砰直跳。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敢承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
“你赶紧放开我!”
空石空间不再受空间塔限制。
只要对上口令,里面的东西随时随地可取可用。
除了基础的存储功能之外,空石空间还有治愈功能。
研究组成做过许多次验证,重病的动物和快死的植物放在里面,能够吸收空石能量,重新焕发生机。
这个研究一旦成功,将会改写人类历史。
可惜,他们没来得及进一步实验,就发生了空石崩裂事件。
谢莺眠盯着虚空中的迷你空间,思绪万千。
这个世界的医疗处于极度落后的阶段。
她将一部分研究成果带到这个世界来,能做到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神乎其神的事,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除此之外。
她还有很多疑问。
比如,她是昨夜才穿越过来,空石却是在一个月之前就存在了。
又比如,
度厄蛊,豌豆蛊,七日缠丝毒......
这些东西,与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样的。
是巧合还是......
是巧合的可能性极低。
如果是另一种可能......
谢莺眠心思沉了下来。
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谢莺眠的思绪。
“王妃娘娘。”玉藻的声音传来,“外头有个冷面侍卫要见您。”
谢莺眠看了看窗外。
日头正盛,快到正午了。
“让他等我一会儿。”
谢莺眠整理了衣裳。
门外,扶墨正在来回踱步。
看到谢莺眠出现,扶墨立马迎上来。
“王妃,快到午时了,太阳够吗?”
谢莺眠看了看天。
艳阳高照,无风无云,是个绝好的日子。
“够,你们运气不错。”
澹月院才被清洗过,还没干透彻,到处湿乎乎的。
解毒一事,扶墨不想打草惊蛇,不适合在澹月院以外的地方做。
故而,他将解毒地点安排到了小厨房外的小院中。
院落中。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躺在太阳底下。
他面色苍白,神志不清。
若不是偶尔起伏的胸膛,完全看不出他还是个活人。
谢莺眠手指在他心脏处压了压。
果不其然。
如果不解毒,这人活不过今晚。
谢莺眠道:“距离最佳解毒时间还有大约两刻钟时间。”
“我需要一些东西。”
顿了顿。
她又问:“你能确定这里安全?”
扶墨道:“从扶风中毒后,小厨房就成了禁区,若非允许,任何人不能靠近。”
谢莺眠讶异。
她走进来的时候,也没人拦着她。
不仅没人拦她,她还幸运地混到了一碗棒骨面。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谢莺眠就猜到答案了。
太医断定虞凌夜活不过天亮。
扶墨他们大概以为虞凌夜已离世,才会放任她靠近。
“如果能确保安全的话,将凌王也带出来吧。”
扶墨蹙眉:“王爷的身体......”
谢莺眠:“他没事。”
“他一直待在室内,空气不够流通,反倒是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出来晒晒太阳对他身体有益无害。”
扶墨去问虞凌夜的意思。
虞凌夜早就在室内待腻了。
听说谢莺眠邀请他出来晒太阳,立马让扶墨将他推出来。
正午的阳光很好。
暖洋洋的阳光照耀在虞凌夜身上,驱散了沉积许久的阴寒。
“凌王殿下,等会儿我给扶墨扶风解毒,需要你的见证。”谢莺眠对虞凌夜说。
虞凌夜舒服地眯起眼睛:“可以。”
谢莺眠:“你不问问见证什么?”
虞凌夜:“什么?”
谢莺眠:“给他们解毒的过程中,需要他们脱掉衣裳。”
王妃这个身份实在麻烦。
这个时代的礼教非常离谱。
愚昧且吃人。
原主记忆中有个庄子上的女孩,因不小心崴了一脚,被路过的男子扶了一把。
这个女孩被家人逼着砍掉了那条胳膊。
女孩来不及救治,失血过多身亡。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她不在乎这些,但她怕扶墨扶风两个在礼教中长大的男人在乎。
她讨厌麻烦。
找虞凌夜做见证,就是想最大程度上避免这些麻烦。
虞凌夜脸色讳莫如深。
他幽幽地看着谢莺眠:“需要全脱掉?”
谢莺眠:“可以留一条底裤。”
“最多留一条底裤。”
性命攸关,穴道必须要精准,不能出一点差错。
虞凌夜脸上没什么表情:“可。”
谢莺眠道:“请签了这个。”
虞凌夜看到谢莺眠递过来的纸。
看到纸上的字迹,下意识眯起眼睛。
字这么丑,证明她的确没有好好练过,也没有人好好教过她。
她在庄子上长大的事,应当是真的。
至于她身上的秘密......
虞凌夜没有细想下去。
他仔细分辨着丑字。
上面写着:解七日缠丝毒以及施针知情同意书
下面写着许多注意事项。
除了标明解毒加恢复功夫每人收费五千两银子之外。
还特意标明了要脱衣施针这一点。
虞凌夜额角抽了好几下。
这女人,还真是不信任他们。
“签在这,签你的名字就行。”谢莺眠指着一个地方。
虞凌夜顿了一下。
他的名字,可不能随便签的。
“还有疑问吗?”谢莺眠问道。
“没。”虞凌夜随手签下名字。
“一式两份。”谢莺眠道,“合约生效。”
扶墨很快将谢莺眠需要的东西东西找齐。
谢莺眠开始解毒。
扶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很快被脱到只剩下底裤。
扶墨没听到谢莺眠和虞凌夜的谈话。
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家好人解毒还要脱光光啊!
解毒为什么要脱衣裳!
一想到他等会儿也得脱光,扶墨脸又白又红。
“王爷,可不可以......”
虞凌夜直接将同意书扔给扶墨。
扶墨看到同意书上的注意事项和王爷的签名,沉默了。
王妃娘娘长得挺好看,字是真丑。
谢莺眠手拿一排银针。
银针以极快的速度刺进扶风的大穴。
不到一盏茶时间,扶风已被扎成刺猬。
谢莺眠额间也渗出些许冷汗。
扎成刺猬的扶风脸色慢慢恢复血色。
等他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后。
谢莺眠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材捣碎成黏糊糊的东西。
黑色黏糊汁液看起来很像拉稀后的某种产物。
“给他喝掉。”谢莺眠道,“快。”
扶墨看着那半碗黑汁液,表情复杂。
他不敢耽搁。
全部灌到扶风嘴里后,扶风开始抽搐。
“他在抽搐。”扶墨紧张道。
谢莺眠:“正常反应。”
“大约会抽搐一刻钟到两刻钟时间。”
“该你了,脱吧。”
“等会儿。”林嬷嬷道,“你太冲动了。”
“只凭声音无法证明王妃偷人,若弄错了,咱们都得受罚。”
她试着往窗户里看。
王府的窗户是用明瓦做成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眼珠转了转,招呼邓嬷嬷到近前来:“我有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你仔细听我说......”
邓嬷嬷听完,眼睛一亮:“妙啊!”
“好,我马上就去。”
谢莺眠不知道外头那两个婆子在作妖。
九九八十一针,直接将虞凌夜扎成了刺猬。
施针结束,她也累到脱力,软绵绵地歪在虞凌夜身侧。
虞凌夜在施针中途已舒服到睡死过去,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九九八十一道回阳针,是救你的唯一办法。”谢莺眠抓住虞凌夜的手腕把脉。
“我救你一命,收你一万两治疗费不过分吧。”
她这具身体实在弱得不像话。
确定虞凌夜死不了后,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谢莺眠也昏睡过去。
昏昏沉沉中。
有人将她从床榻上拽下来。
不等她清醒过来,一盆带着冰渣子的水泼到她头上,脸上。
谢莺眠打了个激灵。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贱蹄子。”太妃见她醒来,怒骂道,
“本宫知道你自小养在庄子上不懂规矩粗鄙无礼,但本宫不知你如此不知羞耻。”
“你信誓旦旦说有秘方给夜儿留嗣,本宫也信了你的鬼话。”
“你倒好,你给夜儿留嗣的方式就是偷汉子!”
谢莺眠被冰水和魔音炸得脑壳剧痛。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冰水,不悦地对魔音来源吼道:“吵什么吵,你有病......”
“病”字刚说出口,记忆回笼。
谢莺眠想起来了。
这里不是医院,她穿越了。
魔音主人也不是她的病人,而是掌控着她生杀大权的太妃。
太妃见谢莺眠出言不逊,怒气更盛。
“做出这种丑事不知悔改,还敢辱骂本宫。”
“来人,将她拉出去浸猪笼。”
眼见着几个粗壮嬷嬷走过来。
谢莺眠闪身躲开:“太妃娘娘,我没想冒犯之意。”
“事发突然,我以为遇袭了才出言不逊。”
“请问,太妃娘娘您口中的偷人是什么意思?”
“还敢装傻,好。”太妃对林嬷嬷说,“你来说,让她死个明白!”
林嬷嬷应声上前来,低眉顺眼:
“老奴二人奉命伺候王爷王妃,王妃中途将我们支开,让我们分别去拿取种用的东西。”
“王妃不让我们进屋伺候,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隐隐约约,我们听到屋子里有男人说话声,我们以为是王爷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将这好消息告知太妃。”
“太妃带了太医过来,太医诊断王爷已无力回天,不可能中途醒来,但我们切切实实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林嬷嬷看了谢莺眠一眼,低下头,喏喏地不敢说下去。
谢莺眠听明白了。
是这两个嬷嬷在搞事儿。
开口说话的这嬷嬷有点小聪明。
一番话下来,仿佛什么都没说,实际什么都说了。
“谢莺眠,你还有什么话说?”太妃呵道。
“有。”谢莺眠盯着林嬷嬷看了几眼。
卯足力气,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
身材粗壮的林嬷嬷打了个趔趄,脸很快就肿起来。
林嬷嬷没想到谢莺眠敢动手。
她瞪大眼睛惊叫:“你,你打我?”
谢莺眠冷笑:“你是什么金枝玉叶吗我不能打你?”
太妃看到谢莺眠动手打人,脸色铁青。
谢莺眠打的不是嬷嬷,是她的脸!
“本宫跟前岂容你放肆?来人,立马将她抓起来。”
谢莺眠道:“太妃息怒。”
“我打她是有理由的。”
在太妃开口之前,谢莺眠快速说:“这嬷嬷居心叵测。”
“往小了说是陷害我,往大了说是谋害凌王,谋害凌王子嗣。”
林嬷嬷诚惶诚恐跪下来:“太妃娘娘请明察,老奴万没有这种想法。”
“老奴只是听到了喜房内有男人声音,误以为王爷醒了,仅此而已。”
“老奴冤枉,太妃明鉴。”
谢莺眠呵道:“还敢把太妃娘娘当傻子耍。”
“如果没有你误导,太妃娘娘怎么会误以为我偷人?”
太妃脸色微变:“这是本宫自己猜到的。”
谢莺眠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道:“太妃娘娘,如果没有这嬷嬷的误导,您怎么会往那方面想?”
见太妃要反驳,
谢莺眠又道:“请您听听我的分析。”
“殿下虽昏迷不醒,但我的特殊针法让殿下发出了声音。”
“这两个婆子误以为殿下醒了,忙去给太妃报喜。”
“按照正常逻辑,太妃您来了之后,应该先唤醒我,询问我凌王殿下是否醒了过来,是否发出过声音,我是否完成了取种等等。”
“现实却是,太妃娘娘您二话没说,一上来就断定我偷人,要将我浸猪笼。”
“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太妃一开始不以为意。
听到后面却动摇了。
是啊。
屋内的男人声音是夜儿发出来的。
夜儿那会儿只是昏迷了,不是死了,发出点声音也属正常。
她怎么会笃定谢莺眠偷人?
她想起来了......
进屋后,两个嬷嬷不断暗示她。
她一怒之下失了理智,一心认为谢莺眠偷人。
谢莺眠见太妃听进去了,趁热打铁:
“太妃娘娘您想,这里是凌王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我如何在守卫重重的凌王府安排男人进来?”
“退一步说,就算我能将人安排进凌王府,我又如何将人带到凌王的院子?”
“我不知喜房为何只有两个嬷嬷驻守,但我知道院外有不少小厮侍卫,就算两个嬷嬷曾离开过,还有别人驻守,审一审他们便可真相大白。”
太妃的理智逐渐回归。
她意识到自己是被两个嬷嬷带偏,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个嬷嬷傻眼了。
尤其是林嬷嬷。
她自以为这计策一石二鸟,万无一失。
谁知竟被谢莺眠轻松化解。
“老奴知错。”见势不妙,两个嬷嬷忙跪下磕头。
“误会,都是误会,是老奴心里脏错怪了王妃,老奴错了,请太妃责罚。”
谢莺眠声音幽幽:“误会?”
“那你们解释一下,龙凤烛上的毒药是什么误会?”
“你,真能解毒?”扶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期待又紧张。
谢莺眠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不治是死,治或许还有希望,横竖不会比现在更坏。”
扶墨沉默了。
他的确存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
谢莺眠抬头看了看天。
天已大亮,远处霞色氤氲,日光初升。
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今天正午时分,太阳最足的时候,带他来院子里。”
谢莺眠将碗筷放好,起身整理了衣裳:“记住,是正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
扶墨:“如果没有太阳会如何?”
谢莺眠:“那就等死。”
扶墨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想问问为何非要在午时治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表哥,我来晚了。”
“都怪我生了重病,病好后我赶紧来看你,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表哥,你再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求求你,再看看我吧,呜呜呜。”
一个女人在哭,其他人跟着哭。
有婆子一边哭一边嚎:“王爷,您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
“您若有在天之灵,就再睁开眼睛看看小姐吧。”
“小姐来看您来了。”
哭声一声接着一声。
扶墨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王爷,死了?
那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上涌现出无尽的悲恸。
他直挺挺地跪下来,砰砰朝着虞凌夜所在的方向磕头,眼泪无声涌下。
谢莺眠幽幽地看着扶墨:“你主子还没死呢,现在哭早了点。”
扶墨猛地抬起头来。
昨天夜里,太医断定王爷活不到天亮。
此时天已大亮,王爷理应已离世。
可,王妃却说王爷没死。
王爷没死,前面那些人哭什么?
“王爷他,真没薨?”扶墨问。
谢莺眠虽然不知道前面那些人在搞什么。
但她清清楚楚知道,九九八十一道回阳针抢救回来的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还欠我两万五千两诊金,他想死我也不会让他死。”
“哦,对了,你同伴的诊金,三千两,你的诊金是那碗面,抵了。”
“三千两?”扶墨震惊。
“他的命不值三千两?”谢莺眠问。
扶墨:......
他无比清楚好友身上的银钱。
他们俩加起来一共就三千两,其中两千九百九十两是他的。
谢莺眠道:“钱不够没事,这也算是工伤,我给他算在凌王账上。”
“走,过去看看是谁在哭丧。”
喜房大门敞开着。
谢莺眠一靠近,便有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冲出来。
那女子指着谢莺眠,表情狰狞:“是你,就是你。”
“就是你克死了表哥。”
“表哥身体好好的,只是昏迷了,总有一日他会醒来。”
“可偏偏你嫁给表哥的当天晚上,表哥就病情加重,命丧黄泉,你个丧门星,表哥就是你克死的。”
“是你害死了表哥!”
谢莺眠看着眼前的女子。
该女子妆容精致,衣裳华贵,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脸与太妃有几分相似,少了几分太妃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年轻明艳。
单看外表,算是个美人。
可惜眼底的算计和势利太重,添了几分市侩俗气。
“她是谁?”谢莺眠问扶墨。
扶墨:“方宜麟,太妃娘娘的娘家侄女,也是......太妃原先为王爷选定的王妃。”
谢莺眠了然。
古代人很喜欢玩亲上加亲这一套,生出来的畸形儿也多。
“既然选定了她,为何还要换成我?”
扶墨表情复杂。
王爷迟迟不醒,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
太妃病急乱投医,想了冲喜这招。
冲喜人选最开始也定的方宜麟。
一直住在王府的方宜麟却“不小心”生了重病,回家修养去了。
方宜麟的病迟迟不好。
王爷病情恶化,太妃等不及,只能另选别人。
听了扶墨的介绍,谢莺眠懂了。
这个叫方宜麟的女子,在虞凌夜健康时想攀高枝嫁给虞凌夜。
在虞凌夜生死未卜时,不想嫁给虞凌夜守寡,用重病当借口躲回家去。
等虞凌夜死了,再假惺惺出来哭诉。
还真是又当又立。
方宜麟见谢莺眠不理她,还跟扶墨低声交谈。
凌王身边的扶墨一向寡言少语,对任何人都很冷淡。
她在王府住了几年,扶墨从来没正眼看过她,更别提与她聊天了。
扶墨不理会她,却对这村姑态度恭敬。
方宜麟嫉妒得要命。
她抬高了声音:“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不知羞耻之人。”
“表哥尸骨未寒,身为王妃不为表哥守灵,反去勾搭表哥的侍卫。”
扶墨脸色冰寒,他想要解释。
谢莺眠制止了他:“你进屋守着王爷,这里我自己解决。”
谢莺眠眼底布满冷意。
方宜麟又当又立她不想管,也管不着。
但,方宜麟不该将矛头指向她。
一上来就给她扣克星的帽子,还造她黄谣。
在这个名节比命重要的时代,就这几句话就能逼死人!
“哪里来的野狗在叫唤?”谢莺眠道,“一大早就一股子狗屎味,满院子的醋味都盖不住的恶臭。”
方宜麟脸色青一块白一块。
她不傻,知道谢莺眠是在指桑骂槐。
“果然是乡下来的。”方宜麟看谢莺眠像是看脏东西一样,一脸嫌弃。
“表哥光风霁月,要不是生了病,怎么会娶这种粗鄙无礼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替表哥不值。”
谢莺眠嗤笑:“你算哪根葱替凌王不值?”
“凭你不要脸?凭你脸皮厚?凭你满嘴喷粪?凭你无耻?”
方宜麟瞪大眼睛:“你,你骂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莺眠点了点头:“知道。”
“一个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的人。”
“一个会满嘴喷粪的无耻之徒。”
方宜麟第一次被人如此辱骂,还被骂得这般脏。
她是太妃娘娘的侄女。
在上京城,上至公主郡主,下至各家贵女,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敢跟她作对的人,要么身败名裂,要么早死了。
今天,她却被一个从庄子上来的村姑给骂了。
方宜麟气得浑身颤抖:“你太过分了。”
“区区一个村姑,真以为自己是王妃了,像你这种货色,只配为表哥陪葬。”
陪葬!
这两个字涌上心头时,方宜麟眼底闪过几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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