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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楚韵季晏礼最新章节

春雪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瞬间,楚韵的脸黑到了极点,她死死攥着笔杆,力气大得似乎要在笔记本上硬生生戳出一个窟窿来。而傅庭州很明显地慌了一下。他身体微微后退,觉得浑身像是被冰块包裹住了一般,体温急速下降,他此刻的模样在楚韵眼里颇为可笑。呵呵。楚韵深吸一口气,好一个傅庭州,和他结婚三年,他除了家宴以外,从来没有一个场合是带着楚韵的,而现在两人还没领离婚证,他就迫不及待的领上小三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商业会谈了!眼睛再一转,李唯儿微微隆起的腹部像是一根生锈的钉子,狠狠插进了楚韵耳朵眼睛里。要是楚韵的宝宝还在,估计她的肚子也和李唯儿的差不多大了。“傅总,要开始记录吗?”楚韵收起烂成一摊子的情绪,她决定在此刻为了自己,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不把自己和傅庭州的事情说出来。这点上...

主角:楚韵季晏礼   更新:2025-03-04 21: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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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韵季晏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楚韵季晏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春雪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瞬间,楚韵的脸黑到了极点,她死死攥着笔杆,力气大得似乎要在笔记本上硬生生戳出一个窟窿来。而傅庭州很明显地慌了一下。他身体微微后退,觉得浑身像是被冰块包裹住了一般,体温急速下降,他此刻的模样在楚韵眼里颇为可笑。呵呵。楚韵深吸一口气,好一个傅庭州,和他结婚三年,他除了家宴以外,从来没有一个场合是带着楚韵的,而现在两人还没领离婚证,他就迫不及待的领上小三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商业会谈了!眼睛再一转,李唯儿微微隆起的腹部像是一根生锈的钉子,狠狠插进了楚韵耳朵眼睛里。要是楚韵的宝宝还在,估计她的肚子也和李唯儿的差不多大了。“傅总,要开始记录吗?”楚韵收起烂成一摊子的情绪,她决定在此刻为了自己,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不把自己和傅庭州的事情说出来。这点上...

《傅总别发癫,偏执男二扬你骨灰来了!楚韵季晏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瞬间,楚韵的脸黑到了极点,她死死攥着笔杆,力气大得似乎要在笔记本上硬生生戳出一个窟窿来。

而傅庭州很明显地慌了一下。

他身体微微后退,觉得浑身像是被冰块包裹住了一般,体温急速下降,他此刻的模样在楚韵眼里颇为可笑。

呵呵。

楚韵深吸一口气,好一个傅庭州,和他结婚三年,他除了家宴以外,从来没有一个场合是带着楚韵的,而现在两人还没领离婚证,他就迫不及待的领上小三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商业会谈了!

眼睛再一转,李唯儿微微隆起的腹部像是一根生锈的钉子,狠狠插进了楚韵耳朵眼睛里。

要是楚韵的宝宝还在,估计她的肚子也和李唯儿的差不多大了。

“傅总,要开始记录吗?”

楚韵收起烂成一摊子的情绪,她决定在此刻为了自己,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不把自己和傅庭州的事情说出来。

这点上,傅庭州和楚韵有绝对的默契。

傅庭州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是让季晏礼知道他和楚韵的真实关系,这次的合作指定要泡汤。

“嗯,你坐旁边就好。”

季晏礼看了眼楚韵,心情似乎有了一些好转,他修长如玉的手搭在腿上,摆出一副肆意妄为的态度。

而傅庭州则恭恭敬敬的坐在季晏礼对面,他这样谦卑的模样,楚韵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来,堂堂的傅家大少爷傅庭州,也会在燕城有不敢得罪之人?

“生意场上,你带女人来干什么?”

季晏礼没好气地说了句。

没等傅庭州开口,李唯儿率先主动开口道歉,那捂着胸口的模样还带着点娇羞,似乎是在担心其他男人把她看光一样。

“啊,对不起季总。

您也能看出来,我怀孕了。

怀孕的女人最没有安全感,我只是不放心我老公,所以才哭闹着让他带上我。

季总,我这就离开,我去球场外面的等候区等你们结束。”

呵呵。

楚韵这才见识到李唯儿的手段,她那双泛红快要哭出来的眼睛,加上娇滴滴的撒娇和道德绑架,哪个男人看了不心软?

怪不得把傅庭州迷得三年都没回家。

然而,季晏礼却一点面子都没给。

他冷漠道:“不放心他?

你的意思是我这里不正规?”

瞬间,楚韵眼中划过一丝闪光,这个季晏礼,怎么这么会怼人!

傅庭州连忙喊来司机,让他带着李唯儿先到车上去,随后又向季晏礼赔礼道歉。

“季总,家妻不懂事,您多担待些。”

“又不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担待?

你想道德绑架我还是?”

“我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季总您别放在心上。

对了,今天约您过来,就是想谈谈关于这次投资的问题。”

傅庭州发丝间已经冒出了一层虚汗,楚韵能清楚的看到,他这会早就紧张得不行了。

这一切,让在一旁拿着笔记本专心记录的楚韵又气又觉得可笑。

气的是傅庭州公然称李唯儿为妻子,可笑的是此刻的傅庭州在别人面前卑微得像一条狗!

随后,季晏礼和傅庭州便开始了关于投资的谈论。

听得一旁的楚韵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尴尬地咬唇,看来准备还是做少了。

在她仓促记笔记的过程中,季晏礼没忍住扫了她好几眼,每次都会被她这副带着点可爱的模样给逗笑。

他何尝看不出来,楚韵毫无工作经验呢?

而季晏礼的笑,都精准地落在了傅庭州眼里,他想不通,像楚韵这种什么都不会,在家当了三年被人看不起的家庭妇女的人,怎么能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成为季晏礼身边的人?

傅庭州猜错,一定是楚韵用身体换来了这个职位。

加上季晏礼这种身份的人最看重面子,压根不会和有夫之妇混在一起,所以楚韵才这么着急和自己离婚吧...很快,傅庭州就在心里确认了这个肮脏的想法。

楚韵在他心里,又被贴上了一层拜金出轨女的烂标签。

傅庭州想,这个女人欠他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他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放楚韵走!

他要把这些楚韵这些年欠他的,对不起他的,全都百倍十倍地拿回来!

谈到一半,季晏礼突然不想说话了,他靠在椅子上,光滑发亮的皮鞋踩在细嫩的草坪上,点了支烟。

“看来你还没做好准备,连话都说不清楚,就跟我谈投资?

给你十分钟,去组织一下语言再来跟我说。”

季晏礼吐出了一个烟圈,淡淡道。

这下,楚韵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是可以稍稍休息一会儿了。

刚刚季晏礼讲的东西实在是过于专业,有些词汇她在电视上都没听过,所以记笔记时格外吃力。

傅庭州低头,他那双充满傲慢的墨色眸子,此刻发白得有些像蜡烛燃烧完滴出的白色蜡液。

但那双眼中,依旧充满了危险,他正半眯着眸子,像是一头狼盯住猎物一样的,盯住了楚韵。

“记了些什么,我看看?”

季晏礼夺过楚韵的笔记本,他老早就想看看了,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楚韵瞬间脸烧了起来,她觉得很是自愧不如,季晏礼拿着笔记本翻来翻去,时不时蹙眉。

这一幕,让楚韵想起了读书时老师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批改作业一样。

窘迫,慌张,还不能跑。

两人眉眼之间的来往,让一旁的傅庭州咬紧牙关,他气得浑身颤抖,可又不能在季晏礼身边表现出来,于是他故意干咳几声,说道:“季总对您的助理还真是细心,专门指点她的笔记。

不过,这位助理是新来的吧,怎么以前没见过啊?”

提到楚韵时,季晏礼眉毛明显上扬不少,语气也好了很多,“嗯,今天第一天跟着我上岗,很多东西都不熟悉,是应该好好教教,你看看,她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哈哈。”

在所有人,尤其是傅庭州的印象里,季晏礼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笑过。

该死的。

傅庭州气懵了,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咬紧后槽牙,真想立马扯住楚韵的头,在她脸上狠狠地扇几巴掌,看她还敢不敢勾引季晏礼了!


一转头,楚韵就看到一排排路易·威登、夏奈尔、范思哲、迪奥、gucci、PRADA、瓦伦蒂诺、 GUESS、乔治·阿玛尼的高奢衣服被整整齐齐地摆在过道,旁边的女佣手里端着红色丝绒盒子,盒子里是璀璨的珠宝。

“你这是干什么?”

楚韵问。

只见傅庭州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喜欢礼服的话,这些里总该有看上的?

我说了,出门在外,你穿廉价的垃圾就是在丢我的脸。”

“是吗?

我在穿之前需要和以前一样写申请吗?

五百字还是八百字呢?

呵呵。”

楚韵迅速收回目光,直接绕过这些衣服到了一楼大厅。

傅庭州见状,立马跟过来。

“别给脸不要脸,这些东西是我买给你的,你穿的时候不需要写申请。”

“那我也告诉你傅先生,我现在最想要的礼物是和你的离婚证,而不是这些‘宝贝’衣服。”

楚韵看着傅庭州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心里莫名多了一股复仇的爽感,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看这个男人生气,也是一种乐趣。

见傅庭州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楚韵便先开口:“我找到工作了,从今天开始要去员工宿舍住着。

至于离婚的事,你要是担心奶奶会受不了的话,就去找个能让奶奶接受的方式告诉她。

我出于人道主义和奶奶这些年对我的好,决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不管你是否跟奶奶说清楚了,我都会找律师向你发起离婚诉讼。”

显然,傅庭州压根就没把楚韵的话当成一回事。

直到现在,他依旧保持着独属于他的高傲,“开什么玩笑?

像你这种在家什么都不用干的女人,还能找到工作?

你会做什么啊?

连基本的ppt对你来说都难如登天吧。”

“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要走了。”

“楚韵,闹够了没有!”

傅庭州蹙眉,楚韵固执的要求磨干净了他最后一丝耐心,“我知道你想不通孩子这事,但我也说得够明确了,这是我对你的惩罚,你必须好好受着。

还有,我答应过奶奶不会跟你离婚!”

楚韵冷哼,一副早就看穿傅庭州真实面目的失望感,她转身背对他,“你不和我离婚无非就是担心,你和李唯儿的孩子出生之后会被骂是小三生的野种,会下贱到连傅家族谱都上不了而已。

傅庭州,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

你少拿奶奶道德绑架我,这些年奶奶对我的好我心知肚明,就算是和你离婚了,我也会每个月去看望她老人家!”

砰的一声,楚韵夺门而出,只给傅庭州留下了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艹!

傅庭州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被楚韵狠狠羞辱了一番!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胆子变得这么大!

一旁的女佣被傅庭州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她耸肩低头,声音小小的问道:“傅总,那这些衣服和珠宝要退掉吗?”

“烧了,全都给我烧了!

再把楚韵房间里的东西全部给我一起烧了!

要是我明天回来看到她的东西还留在这里,你们几个全部给我卷铺盖滚蛋!”

傅庭州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几口冰水下肚他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手机铃声响起,李唯儿给他打来了电话。

“傅总,肚子里的小宝宝想爸爸了,傅总能过来陪陪宝宝吗?”

傅庭州二指揉了肿胀的眉心好久才开口,“听话,我现在有点忙,晚点过来陪你!”

这样一说,李唯儿瞬间不高兴了,“什么事情,能有傅总的宝宝重要呀?”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听到李唯儿娇滴滴的声音后,傅庭州就算再怎么生气,都能立马压制住火气,但这次不一样。

傅庭州只感到了无尽的烦躁,一股正在猛烈燃烧的火把像是在炙烤他的皮肤,李唯儿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我特么说了在忙,滚啊!”

瞬间,李唯儿被吓得哭了出来,她不停地啜泣,问傅庭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得到的,却是傅庭州冰冷的一个“滚”字。

躺在沙发上许久,傅庭州不仅没有感觉到心情好点,反而更糟糕了!

他粗暴地给助理李然打了电话过去。

“你现在去给我查查,燕城到底是哪家公司录用了楚韵!

一旦查到,让他们立马开除楚韵,否则直接让他们公司倒闭!”

“好的好的傅总,我这就去。”

这边的傅庭州差点被楚韵气个半死,而一旁的楚韵则是心情大好。

因为她到云鼎的员工宿舍之后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条件居然这么好!

员工宿舍居然是独栋二层小公寓,里面的家具准备得非常齐全,连做饭的煤气灶和锅都有,最最重要的是这宿舍单人单栋!

而且地理位置也很不错,去云鼎上班甚至都不需要打车或者坐地铁,只需要出小区门口,左转步行一百米就能到云鼎的大门了。

“叮咚!”

楚韵听到门铃响了,立马跑过去开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夏款灰色西装和制服裙的成熟女人。

李白桃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一些东西,“呼,累死我了。

快接住啊,这些都是集团给你准备的东西,啊,我的手好酸要断掉了!”

楚韵点点头,立马接住李白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调味品,还有插座,还有电池,还有洗洁精之类的最基本生活用品。

“这些东西,是集团准备的给我的?”

楚韵觉得不可思议,她暗暗想,怪不得都想出来工作呢,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好!

李白桃接过楚韵递来的饮料,喝了几口,又指着厨房解释道:“啊,是这样的。

我们集团出于员工身体健康问题的考虑,取消了中央厨房配置,让员工自己做饭吃,健康划算。

我们每个月都会给住在宿舍的员工补充基本生活物资,还有米面粮油,节假日还有海鲜之类的。”

“我的天,真是谢谢你啊李姐,我真的,我真....”楚韵激动得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了,她像是小时候考了全校第一的孩子般,激动得只知道拍手了。

“客气什么,咳咳咳,又不是所有员工都有你这样的待遇。

你现在是季总的助理,当然要享受最优的待遇了!”

李白桃刚刚走出去没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对了楚韵,明天下午季总要去谈生意,据说要带上你,你记得穿得正式点,不要穿那种不三不四的衣服!”


“夫人,拿掉你的孩子,是傅总的意思。”

豪华的私人医院内,楚韵心如死灰的躺在病床上,盯着发灰的天花板,嗓子眼疼的,像是生吞了无数根针一般。

结婚这三年,她扎了无数针,吃了无数药,受了数不清的疼痛,才拥有了这个孩子。

“那李唯儿的孩子呢?”

这一问,医生愣住,拿着止血钳的手悬在半空,“傅总说,要给李小姐用最贵的进口安胎药。”

呵。

楚韵不再选择挣扎,任凭泪水划过脸颊一直流到心窝窝里,又疼又难受。

那一刻,楚韵终于明白,傅庭州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她生的孩子。

她这个正妻,从来都比不过傅庭州养的三。

“好,我知道了。”

楚韵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停止跳动,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哽咽一声,随后闭上眼睛,默默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下午三点半,楚韵从麻醉中醒来。

她不敢乱动,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小腹,发现它平坦的可怕。

瞬间,楚韵的心碎裂成了好几块,寒意上头时她才意识到,宝宝,真的被拿掉了!

“对不起,宝宝。

你才和妈妈在一起两个月,妈妈是废物,没本事保护你。”

楚韵喃喃自语,两行泪夺眶而出,打湿了她耳边的碎发。

吱呀——听到动静,楚韵抬眸,就看到傅庭州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身形顷长,剑眉星目,仅是一件黑色大衣,穿在他身上便气场全开。

或许是因为总裁的位置坐久了,那双眼睛里从不曾有过笑意。

面对自己刚做完人流的妻子,傅庭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对我动这种歪心思?

自找苦吃。”

“我...庭州,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连个孩子都不肯给我?

你就真这么绝情?”

楚韵咬牙,深吸一口气,眼眶里的红血丝快要溢出来。

一口烟圈吐出,傅庭州翘起二郎腿。

他冷言:“我可以跟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女人生孩子,但唯独不是你楚韵。”

这句,委屈的楚韵半天没吭声。

她可是傅庭州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就算傅庭州不爱,怎么能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傅庭州冷哼,深邃幽暗的眸子中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等李唯儿把孩子生出来,你就负责养大。

她的身份不好,对孩子成长有影响。”

身份不好?

原来傅庭州也知道,他找了个小三生孩子。

“我不养,傅庭州。”

楚韵冷冷回答。

听到被拒绝,傅庭州直接将剩下的半截烟踩得粉身碎骨,他嗤笑:“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别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嫁给我的,忘记了?”

楚韵难受地深吸一口气,十指捏得吱吱作响,三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当时在毕业旅途中,楚韵意外救了落水傅老太太,老太太为了报恩,非要把傅庭州和楚韵两人介绍认识。

一开始,傅庭州对楚韵各种嘘寒问暖,上下班车接车送,每一个节日甚至节气都会准备礼物...几个月下来,楚韵忍不住动了心,爱上了年轻多金又对自己无限好的傅庭州。

可两人刚领证不到一个月,傅庭州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开始夜不归宿,经常摔家里的碗筷,不给楚韵好脸色看。

“楚韵,原来当时我奶奶落水,是你在背后推的!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为了钓金龟婿,居然拿我奶奶的性命做赌注!”

“不是我,庭州!”

楚韵突然被人陷害泼脏水,她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而且,她这种苍白无力的解释,在傅庭州眼里就是坐实了罪名,却不敢承认。

于是剩下的时间,傅庭州便自顾自,开始了对楚韵的报复。

“傅庭州,我已经累了。”

楚韵靠在床头上,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

这三年来,每每谈到这个话题时,傅庭州都会一股脑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楚韵身上。

他从不会给她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

“今天别出院。”

傅庭州极其不耐烦的翘着二郎腿,随后吩咐医生陈云,“你准备一下,晚上给她做结扎手术。”

陈云怔住,拿着病历道:“傅总,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了结扎之后,以后再也没办法恢复。”

“我就是要这样的结果,让她彻底死了这条不该有的心!”

傅庭州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严肃的警告楚韵。

这句话,成了压死楚韵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从没想到,傅庭州居然真的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让她结扎,让她这辈子都失去当母亲的机会!

很长一段时间,楚韵的心一直在怦怦跳,她尝试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让想说的话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傅庭州,我们离婚。”

“开什么玩笑?

我奶奶现在身体什么状况你不知道?

要是离婚,你觉得她老人家能受得了?

再说了,你当初用卑鄙手段接近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将来有一天会受到惩罚!”

傅庭州气笑了,起身指着楚韵的鼻尖,让她不要胡闹。

而且,傅庭州一直深信,离开了他的楚韵,压根无法独自在社会上生活下去。

然而楚韵,已经对傅庭州失望到了极点,她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平静的像一幅挂在墙壁上的画,没有一丝神情。

三分钟后,楚韵才开口:“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还有比失去孩子更大的惩罚吗?”

“楚韵,我看你是几年不出去上班,在家好吃好喝待的脑子出问题了!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砰!

傅庭州夺门而出,扇出的风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把楚韵劈成两半。

“夫、夫人,要不这样,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再给你结扎,这样你以后就算是想要孩子......够了,不要再叫我夫人。

我已经决定和傅庭州离婚。”

“......”楚韵当晚就出了院。

几个佣人见到她回来,故意挡在前面,用扫帚将灰尘扬到她的鞋子上。

“夫人,你怎么故意往我扫帚上走啊,没看到我在扫地?”

“是吗?”

楚韵心里,早就压不住了怒火,反手一拉,就夺过了佣人手上的扫帚。

“啪!”

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楚韵的一巴掌扇了懵了逼,愣在原地。

以前,楚韵爱着傅庭州,会在他面前注意形象,知道他喜欢温柔的女性,她就一直收敛锋芒,做个忍气吞声的小女人。

但现在不一样,楚韵已经决定停止对傅庭州的爱,这段感情怎么产生的,她就怎么收回来!

这段婚姻,楚韵要亲自结束!


深夜,楚韵辗转难眠。

失去的孩子,傅庭州冷漠的抛弃,还有季晏礼那张带着血的脸庞...这几个画面像是电影一样,一直在她脑海中轮流播放。

她想,今天季晏礼直接让自己上来当助理,一定是认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季晏礼没有说出口?

或者说,他是有别的原因才让楚韵当了助理。

这些问题像是带刺的藤蔓一样,楚韵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被勒紧,疼得厉害。

她索性不再去想,转过身喝了杯有助于睡眠的酸枣粉。

次日一早,楚韵便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穿上了昨天李白桃送她的职业西服和包臀裙。

出门时,她朝镜子里看了一眼。

那一刻,和煦的阳光正好照在她的半边脸上,与另一边形成了完美的明暗分界线,嘴上涂的浅色口红也跟着好看了不少。

就连楚韵自己,也觉得像是新生了。

到云鼎之后,李白桃教了楚韵一些简单的基本操作和文件处理方式,楚韵很聪明,一学就会。

短短的几个小时,楚韵便已经掌握了她这个职位所需要的操作。

下午三点,楚韵已经准备好了笔记本和圆珠笔,在李白桃的指引下,上了总裁专用车。

季晏礼和她坐在同一排。

车速并不快,可楚韵的心却一直不停地乱跳,她手指不受控制的抓紧裙摆,紧抿下唇,时不时从车窗倒映出的影子来观察季晏礼的表情。

不得不说,季晏礼这张脸长得实在是精美绝伦。

哪怕倒映的模样上有不少其他画面,也能清晰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

楚韵打心眼里,偷偷称赞了季晏礼的帅气。

“拿笔记本做什么?”

季晏礼突然开口问。

楚韵连忙将目光从车窗处收回,抱紧怀中的笔记本,“啊,是李经理让我带的,她说我是新人,要多做一些笔记好好学习才能更好地胜任这份工作。”

“李白桃?”

“对,就是李经理,她...”楚韵话音未落,车子突然被一辆从后方极速行驶的宾利别了一下,要不是司机反应快,差点酿出了一场车祸。

“啧。”

季晏礼不悦地蹙眉,正要让司机追出去问问时,突然发现身边的楚韵头撞在了副驾驶的后座上。

“喂,你没事吧?”

季晏礼问。

说有事吧,其实压根就没啥事。

但是楚韵完全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刚刚司机急刹车时她没来得及反应,整张脸就贴在了副驾驶后座上。

雪白的坐套上,瞬间被楚韵印了一个吻。

啊!

楚韵觉得又羞又尴尬,第一次跟着季晏礼这种身份的人出来谈生意,没想到居然给人家的宝贝车弄脏了!

此刻的楚韵,多么希望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头撞坏了?”

季晏礼看到楚韵半天没动静,便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拍。

楚韵立马一个激灵,低着头慢慢把脸从副驾驶座位处拿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楚韵心里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有些颤抖,心想着第一个工资还没领到手,就要先给季晏礼赔点钱了。

抬头的瞬间,季晏礼看到了车套上完整的口红印,也看到了楚韵窘迫的表情,他这才知道,原来这女人一直不抬头,是因为这个。

“不用你赔钱。”

季晏礼淡淡说完,没再继续看楚韵,转头就让司机继续开车。

而在季晏礼抬手的瞬间,楚韵看到了他手臂深处的绷带,上面似乎又渗出了些血。

楚韵太过于入迷眼神,让季晏礼发现了她,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心,似乎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两人都已经确定,对方就是那天晚上在马路牙子见过的人,但两人都十分默契,谁都没有说出来。

*楚韵现在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履历上造假,明明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一天的班都没有上过,却非要说之前给别人当过助理。

这下好了,真要面对的时候,楚韵只能束手无策,偷偷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在互联网上查遇到某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这次谈合作的地点在一处郊区的私人高档高尔夫球场。

这里建筑面积保底有两千平米,上面的青草都是从德国进口的种子培育的,听说光是保养这些草坪,每年就要花费一百多万。

楚韵踩在柔软的青草上面,心想这哪是踩的草坪啊,这分明踩地就是金钱!

“啧。”

季晏礼戴着墨镜,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哼闷,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迟到。

乙方姗姗来迟了。

楚韵倒是觉得这是一个能让她喘口气的机会,她刚刚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连忙临时抱佛脚,学了不少经济上的专用词汇和知识。

“季总,仓廪的总裁到了,在门口呢。”

管家弯着腰,恭恭敬敬地给季晏礼汇报。

“让他进来。”

“好的季总,对了,我刚刚看到仓廪的总裁似乎带上了他的妻子。”

听到“仓廪”二字时,楚韵的心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这正是傅庭州的公司!

而且管家后面那句“妻子”,让楚韵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来说,楚韵和傅庭州还没有领离婚证,算得上是合法夫妻,难不成他傅庭州,真把上不了台面的李唯儿带出来了?

事实证明,的确是这样。

当傅庭州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朝这边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李唯儿时,楚韵的呼吸几乎要在这一刻停止。

因为,楚韵将李唯儿微微隆起的孕肚看得清清楚楚!

“季总,幸会。”

傅庭州直接朝季晏礼走来,边走边伸手,似乎是想要和季晏礼握手。

然而季晏礼的手动都没动过,直接给傅庭州来了个下马威。

傅庭州见状,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他拉着李唯儿的手解释道:“傅总,我妻子怀孕了,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临时带她去医院看了下,所以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真是抱歉。”

“哦。”

季晏礼极其平淡的哦了一声,但凡是个有心眼子的,都能听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正当傅庭州要继续往下道歉时,他猛地抬头,看到了在一旁拿着笔记本站着的楚韵。


凌晨两点半,楚韵坐在偌大的双人床边上,手掌贴在小腹,感受早已不存在的温度。

她千辛万苦才盼来的宝宝,就这样被亲生父亲杀死了。

一滴泪潸然而下,楚韵吸了吸发酸的鼻子,随后费力起身,拉开身旁透明展示柜。

里面虽然挂满了各式高定礼服,还有放置整齐的各种珠宝,名义上是傅家送给楚韵的。

可实际上,在没有得到傅庭州的允许之前,楚韵压根就不能碰里面的东西。

楚韵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痛彻心扉,自己现在过的到底算是什么日子?

以前,虽然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打工人,可也从没让楚韵受过任何委屈。

大学毕业之后,楚韵成功考到了教师资格证,她以为会有一份稳定且体面的工作,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

在工作和傅庭州之间,楚韵选择了傅庭州。

叮咚楚韵打开手机,是李唯儿发来的一张b超单,上面显示宝宝的情况很健康。

李唯儿正是傅庭州名义上的秘书,背地里的情人。

今天傅总陪我去做孕检了,宝宝很健康,还是个男孩。

你说生下来,会不会是个迷你小傅总啊?

呵。

楚韵恨不得现在就扇这个贱人两巴掌,同时,她也想扇自己!

因为楚韵和李唯儿是大学舍友,李唯儿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听说楚韵嫁了个有钱老公,这才来求情下话,让楚韵帮忙给她找工作。

一来二去,李唯儿就进了傅庭州的公司。

楚韵回了个带有警告的微笑,随后发了一个问号。

李唯儿故意挑衅,又发了句语音:“你的宝宝呢,哦,我忘了,现在它应该变成一滩烂血,被冲进厕所了吧?”

“他变成厉鬼,来索你和傅庭州的命了。”

楚韵咬紧牙关,手指死死凝聚在一起成了坚硬的拳头,她打开语音毫不犹豫地将李唯儿骂的狗血淋头,骂到李唯儿受不了,主动挂断了语音。

十五分钟后,楚韵冷静下来。

她捂着凹陷下去的小腹,看着昏暗的灯光洒满诺大空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愈发觉得,这不是家,这是囚禁飞鸟的牢笼。

于是,楚韵决定先离开牢笼,再谈离婚之事。

但是楚韵自从做了傅夫人,之前的朋友都不怎么联系了,找她们帮忙也不现实。

思索片刻,楚韵想到了发小江景。

于是,楚韵立马给江景打了电话。

“阿景,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吗?

我要和傅庭州离婚了!”

“啊?

凌晨三点你俩离婚?

是不是傅庭州又去他那个秘书那过夜了?

那好吧,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先收拾一下东西。”

收拾东西?

楚韵差点气笑,她在这个家,除了一些日用洗漱品之外,什么都没有!

草草装完牙刷和两件护肤品之后,楚韵便坐在床边上等江景过来。

五分钟后,一楼大厅传来了熟悉且冰冷的声音,还有女人哭哭啼啼的告状声。

“傅总,你都不知道,今天夫人说我们地打扫的不干净,还拿扫帚扇我脸...傅总,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楚韵站在二楼扶梯处,垂眸望去,就看到傅庭州一张阴冷的脸。

傅庭州眉目紧锁,浑身冷气将这里的温度变成了零下三度,他抬头,正好和楚韵四目相对。

“滚下来,道歉。”

傅庭州冷言。

道歉?

楚韵没吱声,拎着包迅速下楼,直接无视了傅庭州,绕过他走到了大门口。

“站住!

给我滚回来道歉!”

傅庭州在身后呵斥一声,目光紧紧盯着楚韵。

“道歉?

呵,傅庭州,我们离婚!”

楚韵步子迈得很快,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

“离婚?”

傅庭州嘴角一扬,显然是不相信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闹脾气!

你以为假装离家出走,我就会着急,会说些好话挽留你?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扇大门,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他的斥责与怒骂,听的楚韵又气又无奈。

他傅庭州自己都绝情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会天真的以为,楚韵是在闹脾气?

天底下,没有母亲会拿孩子当闹脾气的筹码!

“傅先生,从你拿走我孩子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了。

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傅夫人。”

一声傅先生,让傅庭州愣住。

这是他从没听到过的称呼,这让他感觉...很是陌生,连带着语气,也平静了几分。

“楚韵,我和李唯儿已经说好了,等她的孩子生下来,我就带回来让你养。

你不是一直想当母亲吗?

我实现你的愿望还不行?”

傅庭州握紧楚韵的肩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闻言,楚韵心脏猛烈抽搐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傅庭州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她咬牙问:“傅庭州,你是神经病吗?

我在和你说离婚的事,你呢?

让我去养你和小三的孩子?

傅庭州,我受够了,离婚,明天就离婚!”

话音刚落,傅庭州一下子摊开手,怔住,“好啊,离。

但我告诉你,离婚之后,你一分钱都不要想拿到!

滚!”

“哦。”

他没想到,楚韵居然这么平淡的说了声哦。

不过,傅庭州依旧充满自信,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楚韵的后背,似乎笃定了楚韵压根不会走出这扇门。

傅庭州甚至准备好了,如果楚韵想清楚,转身给自己道歉,那么就奖励她一个拥抱,算是对打掉她孩子的补偿。

然而,门外的一声车鸣击碎了傅庭州的幻想。

他亲眼看着,楚韵头也不回的上了那辆宝马车。

车子扬长而去只剩尾气停留在门口时,傅庭州才反应过来,楚韵这次没开玩笑。

“砰!”

客厅内摆放的古董花瓶,被傅庭州狠狠砸向门外!

他立马让身边所有的佣人都滚开,随后拨打楚韵的电话。

“对不起,您已被对方拉黑...”傅庭州不死心,又给楚韵发了微信,结果消息刚一出,就看到了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楚韵,你还真的敢!

车上,楚韵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江景打开空调,担心的看了楚韵一眼。

“要在我这里住几天,等傅庭州来接你吗?”

“这次我真的决定放手了,你还不知道吧,他让私人医生,打掉了我的宝宝。”

“什么——啊!”

一个突然的急刹车,差点让楚韵从车里飞出去。

江景一边将车停在路边,一边道歉,“抱歉,刚刚太激动了!

这傅庭州,怎么能这么畜生!

这婚,必须离!

你要是不离,都对不起你还没出生的孩子!”

就在这时,李唯儿居然给楚韵打来了电话。


车上放着一首八十年代的金曲。

曲子节奏十分温婉,让楚韵的心跟着安静了不少。

楚韵其实对于季晏礼直接取消和傅庭州合作的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她打开笔记本,又摁着计算器算了半天,最后面露愁容的说道:“季总,您这次取消和仓廪的合作...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们好像要亏一千多万呢。

真对不起,季总,这件事好像是因我而起,要是我聪明一点,早点发现李唯儿的端倪就好了。”

季晏礼毫不在乎,他浑身舒展的靠在车座上,扭了扭脖子,“你算的不错,我们的确会损失一千多万,看来你在经济学这方面挺有天赋。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次仓廪的损失,是我们的五倍之多。

还有,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就算你提前看出了李唯儿端倪又如何?

你又不能直接揭穿她,和她打一架?

像她这种人,你不必理会,她自己会按耐不住爆的。”

“总的来说,今天还是谢谢季总你,要是没有你的话,我都...我肯定要被那两个人欺负了。”

楚韵无奈地叹了口气,车窗外吹来的晚风让她的碎发在耳边起舞。

季晏礼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情跟着好了不少。

但其实,季晏礼一直有个疑问,他思索片刻,决定亲自问问楚韵。

“你和傅庭州认识吗?

还有李唯儿...”这个问题,让楚韵心里一咯噔,她抿唇,决定只撒40%的谎。

“之前我去仓廪面试的时候,见过他们两个。

当时就闹了一些不愉快,后来我就再也没去过仓廪,再也没见过他俩了。”

楚韵撒完谎,表面上一副自在坦然的模样,可手指早就紧张的在车座附近不停地打圈。

心思细腻的季晏礼发现了这点,但他没点破,反而继续顺着楚韵的话说。

“这些年仓廪的效益一直不好,我估计他们撑不了几年,你不去仓廪来我这里,是对的。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楚韵摇摇头,“什么问题?”

转头,就看到季晏礼揣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李唯儿是个小三?”

“我...”楚韵咬咬下唇,忍着尴尬的笑意,“我的感觉和你一样,季总。”

“嗯,传闻傅庭州三年前就和一个神秘女人结婚了,整个燕城到现在,谁都不知道他的神秘老婆是谁,这就说明他家里人对他的老婆隐私保护得很好,不想让他老婆参与到商界来...而他今天居然敢正大光明的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出来,除了小三,我想不出那个女人会有第二种身份。”

“季总,你分析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我想一定是你说的这样!”

楚韵带着几分拍马屁的意思,连连夸赞季晏礼。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季晏礼也并非看起来的那样凶狠,不近人情...相反,她觉得季晏礼是一个很好说话,还喜欢八卦别人的有趣总裁。

重要的是,季晏礼有脑子。

如果跟在他身边工作,说不定能学到很多东西,能很有效地提升自己。

想到这里,楚韵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跟在季晏礼身边,做他的助理,为自己好好奋斗!

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此刻,金灿灿月亮已经高高悬挂在了燕城中央。

洒下的月光如天然薄纱一般,盖住了燕城的灯红酒绿。

楚韵这人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记性不好,容易忘事。

等她回到宿舍,舒舒服服地泡完热水澡,躺在床上透过玻璃窗户看星星时,心情好了很多。

在想到傅庭州和李唯儿的所作所为时,楚韵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她只感到,无尽的好笑。

她想,所以李唯儿这三年来,就是靠着这些傻子看了都不信的手段,来把傅庭州留在身边的?

真是愚蠢的男人啊!

深夜,楚韵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白天傅庭州强吻她的画面就会在脑海中,如电影一样反复播放。

她连忙下床,到客厅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随后靠在洁白的墙壁上大口喘气。

楚韵一遍又一遍地拍打胸口,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恶心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一看,居然是傅庭州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傅庭州这个名字时,楚韵的心情又变得差了很多。

铃声足足响了三四遍,楚韵才受不了接听了电话。

“你在哪里?”

傅庭州的声音带着几分很明显的醉意,楚韵开了免提,能听出来这会傅庭州大概率在酒吧之类的地方。

“宿舍,怎么了?”

傅庭州冷笑,“呵,我不信。

我猜你一定是在季晏礼的家里,是不是!

你和他睡在一块了!

所以,所以他今天才会帮你!”

楚韵气的笑了几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傅庭州是个爱无理取闹的男人。

“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可不要污蔑我。

另外,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到底是谁在刻意陷害。

傅庭州,我今天没有在季晏礼面前说出我们的关系,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

可你的‘妻子’不懂事,非要搞出这一招来搅黄你的生意。”

瞬间,手机那头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哗啦声,傅庭州又开始砸酒瓶子了。

他似乎是对楚韵的这句话很不满意,他朝着手机话筒处大声喊道:“我的妻子,从来都只有你!”

“闭嘴吧,傅庭州。

这些年来你都对我做了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

呵,你以为我还会像之前一样信你的鬼话?

闭嘴吧,闭嘴吧,李唯儿才是你的妻子。”

楚韵捂着胸口,在深夜时,人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情感也变得格外敏感。

“楚韵,你爱信不信,反正自始至终,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这一刻,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插在了楚韵的心脏上,她疼得厉害,疼得蜷缩在了角落。

如果...如果傅庭州能早些说出这句话,会不会...“不,绝对不可以!”

楚韵朝自己胳膊内侧最柔软的细肉上狠狠掐了一把,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

“傅庭州,我们早就结束了。”


结束?

凭什么结束!

傅庭州不服气啊,他跪在碎裂的玻璃渣子上,胸口闷得像是被一块巨石堵着。

看着电话被挂断,傅庭州身体没支撑住,双手摇晃着跌在了地上,瞬间,那些锋利的碎渣滓刺穿了他掌心的皮肤,鲜血从溃烂的皮肤中流出,像是熔浆一般艳得可怕。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的缘故,傅庭州摊开手,缓缓用指甲扣下嵌在掌心的玻璃碴,居然一点疼痛都没有感觉到。

等李唯儿急匆匆赶到包厢时,傅庭州的双手,衬衫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十分吓人。

“傅总,你这是怎么了?

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吓唬我和肚子里的宝宝啊!”

李唯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傅庭州面前,她试图将傅庭州拉起来,可不管怎么用力,傅庭州都一动不动,像是死人一样。

“傅总,求求你说句话啊!

傅总你不要这样,真的很吓人!

我承认今天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嫉妒楚韵了,我才一时糊涂。”

李唯儿哭哭啼啼的,看着一振不振的傅庭州,生怕他真的死了。

约莫五六分钟,傅庭州才有了些反应。

他深深吸了口气,深得似乎要把肺都吸出来,“我们结束了吗?”

瞬间,李唯儿脸色一变,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傅庭州心里还有楚韵。

但是现在的傅庭州,一双眼睛早就腥红得可怕,模糊的甚至看不清自己在哪里,自然也看不清眼前的女人到底是谁。

于是,李唯儿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她抽泣几声,学着楚韵的语气道:“怎么,你还对我念念不忘?”

平常李唯儿和楚韵的声音就有些像,加上现在傅庭州醉了酒,又看不清东西,脑子里还想的全是楚韵,就误把面前的李唯儿当成了楚韵。

“没有,我恨你。”

傅庭州道。

李唯儿半眯起眸子,握住傅庭州的手,“我也恨你,我告诉你傅庭州,我早就和季总在一起了,至于你,呵呵。

我永远都没有爱过你,呵呵。

傅庭州,你就死了这条心!”

“小楚,别走!”

李唯儿挣脱傅庭州的手,在看到傅庭州如此慌乱紧张一面时,她的心跟着狠狠痛了一下。

为什么,她李唯儿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楚韵了?

为什么傅庭州要对楚韵念念不忘?

“滚!”

李唯儿假装楚韵,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犹如一把弯刀,击碎了傅庭州薄弱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像是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地上用胳膊把自己抱了起来,随后将头埋进膝盖,浑身颤抖。

瞬间,李唯儿震惊了,她眸子一低,居然看到傅庭州在哭!

当傅庭州愿意为了楚韵流下眼泪时,李唯儿已经百分百确定她要输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放手。

当初拼死拼活,伪造日记本,收买景区的保安,又花了所有的积蓄拿去整容隆胸,又偷偷在t上扎了孔,好不容易才怀上傅庭州的孩子......如今,只差一步她李唯儿就能成为傅太太,过上一辈子都不用打工,不用看人脸色的豪门太太生活,她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手!

等傅庭州哭得差不多了,李唯儿觉得时机也可以了,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再靠声音假装成楚韵。

她需要的,是做回她自己。

“傅总,你不要再难过了,楚韵她已经走了,我是小唯呀傅总。”

温柔的声音在傅庭州耳边响起,他费力的睁开双眼,但依旧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人。

他只听到,是李唯儿说她来了。

“小楚...走了?”

傅庭州不可置信地问。

李唯儿咬着下唇,几乎要咬破嘴唇,“是啊傅总,刚刚她和云鼎的季总一起走了,两人抱在一起,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呢。”

“骗子。

骗子!”

傅庭州没忍住,那双本就充满热泪的眼眶,又止不住落下两颗滚烫的泪珠。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有点印象,刚刚楚韵的确亲口在他耳边说了滚。

刹那间,傅庭州难受的喉咙发痒,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他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环绕住了他。

温暖的像是给了他一个家。

“傅总,别担心。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楚韵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但是我愿意啊。

我李唯儿可以对天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永远陪着你。”

“小唯...谢谢你。”

傅庭州说完这话之后,头里突然难受地厉害,他无法再继续控制四肢,整个脊椎骨一软,重重倒在了李唯儿的怀里,一动不动。

李唯儿吓坏了,连忙掏出他的手机给陈云打了电话。

陈云开车赶来之后,直接带着另外两个医生将傅庭州抱进车里,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医院。

......这个晚上,对于楚韵来说也不好过。

楚韵蹲在墙角,抬头看着逐渐变模糊的月亮,当地平线上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时,她所期盼的天明终于到来。

那一刻,楚韵想起之前在傅家,傅庭州夜不归宿和李唯儿卿卿我我时,她也是如现在这般,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角落,默默仰头盯着地平线,期望太阳可以快些升起来。

当太阳升起时,悲伤也会随之消失。

当傅庭州在电话里说出那些话时,楚韵承认她的心脏还是跟着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有一瞬间,她的确想去酒吧把傅庭州接回来。

可是,这个想法的苗子刚冒出来,楚韵便一把掐死了它。

楚韵明白,当傅庭州在那天凶狠地拿掉她宝宝的那一刻,他们两人之间彻底画上了落幕的句号。

虽然,这对于楚韵来说是个非常不完美,甚至失败的结局...但,但她还年轻。

她才二十七岁,她风华正茂,她有的是时间和力气,去重新给自己规划一段人生。

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楚韵一晚上没睡着,黑眼圈深了不少,她用冷水洗去了昨夜的伤痕,再次抬眼时,镜子里是一个全新的她。

楚韵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说:“永远都不会回头。”


楚韵毛骨悚然,浑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变得十分敏感,她抱紧胳膊,朝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

并未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楚韵以为自己可能听错时,那救命声又传来了,而且这次十分清晰。

该死!

楚韵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心想着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没处理干净的抛尸现场。

往前走了大约五十米之后,楚韵又突然心一软,心想着万一是什么遇到困难的人呢?

比如骑车摔进绿化带之类的...而且这地方人烟罕迹,很难碰到人,要是因为自己没有出手帮助,而让一个人失去鲜活的生命...楚韵想了想,觉得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于是决定折返回去帮助他。

楚韵顺着声音的来源,在一处绿化带旁边停了下来。

她又害怕又犹豫,正在纠结时,绿化带突然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啊!

吓得楚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等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楚韵才蹑手蹑脚从朝那边走去,这次,他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倒在绿化带里面的沟壑中,救命声,就是他喊的。

在确保周围没人,男人身上没有危险武器之后,楚韵才轻轻说:“那个,你怎么了,我帮你报警吧?”

“你是谁!”

听到楚韵的声音,男人立马费力的抬起头,使上浑身力气撑住地面爬了起来,他的白色衬衫上全是血,虽然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但眼神中的狠厉依旧难以掩藏。

“谁派你来的!”

男人摇摇晃晃的手指着楚韵的鼻子骂,“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我告诉你们,休想让我站在你们这边!”

这时,楚韵才在微弱的路灯下看清了男人的脸。

这男人身高至少有一米九,脸色极其惨白,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的眼梢微长,眸子黑的如墨水一般;那张形状极其好看的嘴唇,也和他的脸色一样白,毫无血色。

楚韵现在特别害怕,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圣母心泛滥,她恨不得给自己扇几个大嘴巴子!

“我路过的大哥,我听到有人喊救命,就过来看看...那个,我帮你报警吧!”

楚韵握紧手机,生怕男人追上来,于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立马撒腿就跑!

刚跑了没几步,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

耸肩往后一看,刚刚的男人晕倒在了马路边上,头似乎是碰到了凸起的水泥板上,流了一滩血。

“啊!”

楚韵咬咬牙,左顾右盼之后,发现周围实在是没有人,于是她心一狠,帮男人叫了救护车。

......这晚,楚韵回到傅家时已经精疲力竭。

她脚腕疼得厉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守夜的女佣听到动静,立马小跑过来。

“夫人,你的脚怎么了?

啊,夫人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洗脚。”

楚韵还没张口说话,女佣已经到了盥洗室。

不出三分钟,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被端在了楚韵脚底下。

女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脱下楚韵的鞋子,袜子,在看到她脚上摩出的几个大血泡时,女佣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夫人,一定很疼吧?

等给洗完脚,我就帮你上药!”

楚韵吃惊的厉害,这是她三年以来,从未在傅家有过的待遇,她张大嘴巴垂眸看着女佣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洗脚,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为什么仅是一夜之间,傅家佣人对楚韵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韵冷笑一声,想也不用想,这是傅庭州的命令。

她不懂为什么傅庭州要这样做,总不能是因为,这是拿掉她孩子的补偿吧!

真可笑。

回到偌大的双人床时,楚韵枕着胳膊,难受得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想,这个时间点,傅庭州是不是正抱着李唯儿睡得香?

他也会和自己一样,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整晚地做噩梦吗?

很显然,傅庭州并不会。

快要天亮时,楚韵的手机响了。

是江景打来的。

“怎么样啊,和傅庭州离婚没?”

楚韵吸了口气,“没有。”

江景咂嘴,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一样,他道:“算了算了,他那个老赖估计一时半会你也离不了,对了你今天下午有时间过来找我,我有重要事情。”

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江景并没有在电话里说。

直到楚韵收拾好,打车到了江景的公司楼下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江景是要给自己介绍工作。

“你待会直接进去面试,不要怕,HR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啊?”

楚韵站在楼道内,抱着胳膊,一脸担心的看向江景,“可是阿景,我已经三年多没上班了,这家公司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我...我没信心。”

“嘘。

我小姨是人事部的经理,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你待会去面试就是走个流程。

你千万要记住,把自己装成在别的公司干过的老油条,千万不能紧张让别人看出破绽!”

江景小心翼翼地嘱咐完,又把楚韵拉到了旁边的角落。

他说:“想要离开傅庭州,你得先经济独立是不是?

不然就像人家说的,你离开傅家都得饿死在大街上!

记住了,你没钱,别说是傅庭州了,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看得起你!”

楚韵觉得,江景这话说得一点问题没有。

在感谢完之后,楚韵便在江景的带领下,进了HR办公司。

恰巧这一幕,被在顶楼的季晏礼看了个一清二楚。

季晏礼,正是云鼎集团的总裁,整个燕城最神秘最有权势的男人。

再加上他英俊无比的样貌,更是成为了燕城无数名媛的梦中情郎。

“那个女人,是谁?”

季晏礼盯着楚韵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一旁的人事经理顺着季晏礼说的方向一看,瞬间被吓得不敢大声吸气,她心想,难道帮自己侄子朋友开后门的事情,被季总发现了?

这可不好!

正当经理在想编个什么样子的理由时,季晏礼突然开口了。

“让她来我办公室。”


“我给你十万,滚蛋行不行?”

傅庭州似乎连眉毛都在发火,一张脸臭得要死。

而江景则丝毫不在意,他的头几乎要伸到车里,“不行,快离婚,我要上位!”

哔哔——鸣笛瞬间,傅庭州一脚猛踹在油门上,得亏江景反应快,要不然今天脑袋得留在车座子上。

车窗外风吹得极快,傅庭州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油门上,丝毫不顾及副驾驶上晕车的楚韵。

超速行驶了十几公里之后,傅庭州终于舍得踩了刹车。

楚韵胃里酸胀得厉害,她立马拽开车门,朝着路边的绿化带跑去,大早上的什么都没吃,只能吐些酸水出来。

“本来还想着,你要是表现好的话我就原谅你,让你继续坐在傅太太的位置上,现在一看,算了吧。”

傅庭州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楚韵眼睛一瞥,就看到了他漆黑发亮的皮鞋。

“谁稀罕一样,傅庭州,从你拿掉我孩子的那一刻,我们两个之间就玩完了!”

“我只是不想我的骨肉,继承到你的劣质基因而已,要不然他生出来,也和你一样满嘴谎言,唯利是图怎么办?

娘胎里带着的东西,可不好纠正。”

身后,是傅庭州点烟的咔哒声。

楚韵面对傅庭州这种傲慢要死的态度,早就无心与他争论。

她擦干净嘴,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是啊,所以离婚。

我这种劣质人,怎么配做你的傅太太?”

“喂。”

傅庭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将抽了两口的烟踩在脚下狠狠蹂躏,他扯住楚韵的胳膊,“我给你个机会,现在就跟我道歉,傅太太的位置我继续给你。”

楚韵觉得这男人怕不是有精神分裂,上一秒让自己滚,现在又把自己摁在傅太太的位置上。

“我说过了,我现在不稀罕傅太太的位置,我要跟你离婚,请傅先生你不要再浪费时间ok?”

话音刚落,楚韵的手机响了,是傅老太太打来的。

傅老太太似乎很高兴,迫不及待道:“小楚啊,下周一过来老宅看看奶奶呗?

自从奶奶生病,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奶奶可想你了。”

“我...”楚韵欲言又止,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傅庭州,那继续参加家宴似乎很不合理,她正在犹豫要怎么拒绝时,傅庭州一把夺走了手机。

楚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傅庭州已经笑呵呵的应了下来,“好啊奶奶,小楚正在给我煮早饭呢,忙得接不了电话。

你放心吧,下周一我们一起过来,小楚说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喏,你已经答应了奶奶。

就这样吧,我送你回家。”

傅庭州一脸轻蔑地将手机丢进了楚韵的包里,随后双手搭在方向盘上,那双修长又漂亮的手,在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温暖的血色。

车里,楚韵听着窗外风吹的呼呼声,心里五味杂陈。

她能看出来,傅庭州嘴上说着各种赶她走的话,可实际上一点都没打算让她离开。

楚韵想不通,既然傅庭州不爱,也误以为她出了轨,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或许,傅庭州只是想让自己来当挡箭牌,好让他可以和李唯儿在背地里安全在一起,甚至他们的孩子,也能平安长大,楚韵这样想。

“我答应陪你去家宴,参加完我们就离婚。”

楚韵看着车窗外,淡淡道。

傅庭州没回答,默默将车速又提升了几个码数。

明明只是离开了傅家几天,楚韵却觉得这里的变化翻天地覆。

原先摆放在大厅的古董花瓶全都不见了,还有那些名贵的画,也都被换成了书法作品,中间的楼梯扶手被修缮过,就连头顶的吊灯,也是全新的。

楚韵一边疑惑地上楼回原来的房间,一边观察周围的女佣。

她们的面孔非常陌生,全都是新来的。

合上门的瞬间,楚韵听到了女佣们的窃窃私语。

“听说上一批的女佣得罪了夫人,全部都被傅总赶走了。

我们可要好好表现,不能被开除。”

切。

楚韵拉开被子,冰凉的脚钻了进去,她想,一定是该死的傅庭州又在发疯!

在傅家的这几日,傅庭州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楚韵没主动给他发过信息,更没有打过电话。

直到晚上六点整,楚韵在门外听到了熟悉的鸣笛声。

一上车,傅庭州就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韵。

他蹙眉,“那几个佣人没给你拿礼服?

还有给你准备的珠宝呢,怎么不戴?”

楚韵一脸淡漠的坐在后座上,手里紧紧捏着手机,目光吝啬到一点都不给傅庭州,她说:“拿了,不想穿,也不想戴。”

“不合你心意?”

“单纯不想用你买的东西而已。”

傅庭州被怼的无话可说,他重重发出一声鼻音,示意司机把车开快点。

到老宅之后,傅庭州主动牵起楚韵的手。

虽然,楚韵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排斥傅庭州掌心的温度,但由于今天场合特殊,她便做足了表情管理,没露出什么马脚。

傅庭州和楚韵算是最后一个到的。

傅家人知道他平时很忙,再加上他在傅老太太这里最得宠,所以压根没人敢说他。

一见他和楚韵来了,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迎了过来。

傅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苍老的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若隐若现,她干咳几声,楚韵连连小跑过去蹲在了她身侧。

“奶奶,我也好想你,你身体怎么样了?”

见到楚韵来了,老太太别提多高兴,她握紧楚韵的手,让傅庭州过来推轮椅。

“奶奶见到你,身体就好了。

对了,奶奶知道你怀孕,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些清淡好消化的东西,你待会儿可要多吃点,别饿着我的宝贝重孙!”

傅庭云听到这话,立马跑过来给楚韵拉开了坐椅,“啊?

嫂嫂怀孕了?

那还站着干什么,奶奶,快让嫂嫂坐下来休息,干活这种事让我来就行!”

明晃晃的客厅里,楚韵脸烧得疼,她和傅庭州四目相对,最终抿唇低眉坐了下来。

正在楚韵左右为难之时,傅老太太突然开口说道:“正好今天庭云也在,你就去给你嫂嫂把把脉,看看小重孙怎么样。”

傅庭云自信的拍拍胸脯,“放心吧奶奶,我这十几年的中医可不是白学的,我这就给嫂嫂把脉看看!”

话毕,楚韵的手赫然悬在了半空,周围的空气像被抽干了一样宁静。

她看到傅庭云,正笑呵呵的挽起袖子,朝着她走来。


足足五分钟,傅庭州才舍得松开手。

楚韵一刻也等不及了,她连忙趴在窗台上,猛地拉开窗户,贪婪无比地吮吸新鲜空气。

而在此刻的傅庭州终于冷静下来,他看着镜中发丝凌乱,面色绯红的自己,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议。

甚至西装领口处,还蹭了些楚韵的口红。

楚韵喘着粗气,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指着傅庭州,恶狠狠骂了一句:“疯子!”

那一瞬间,傅庭州愕然看到了她湿润的眼眶中即将落下来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傅庭州觉得自己不敢继续往下看楚韵的眼睛了,他连忙整理好着装,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先过去,你好好收拾一下,别让季晏礼发现异常。”

楚韵背对着他,没说话。

等到身后彻底没动静时,楚韵才忍不住发出几声哽咽,她的指甲狠狠嵌进掌心,像是在惩罚刚刚没有逃走的自己一样。

水哗啦啦地从银制水龙头中流出,正好遮盖了楚韵的哭声。

那一刻,楚韵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

她恨,她好恨傅庭州。

咔嗒——咔嗒——一阵十分有韵律的高跟鞋声音从身后响起,楚韵以为是别的女人过来补妆了,于是连忙收拾好了自己的化妆品,让开了路。

可身后的女人只是发出了淡淡的鼻音。

楚韵觉得不对劲,一个转头就看到李唯儿抱着胳膊,趾高气扬地站在窗台旁边。

“你来干什么?”

楚韵没给她好脸色。

李唯儿胸口处略微起伏,能看出来她这是在强压怒火,“楚韵,我的男人好亲吗?”

“你的男人?

你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没有骚的慌?

李唯儿,我今天不拆穿你们,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仓廪,影响到奶奶。

现在倒好,你跑来过跟我说这种恶心的话?

你哪来的脸?”

李唯儿恬不知耻,伸出手故意抚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装作一副忧愁的模样来刺激楚韵,“宝宝,爸爸怎么能亲别的女人呢,你说爸爸是不是坏爸爸?”

李唯儿时不时,还要斜眼扫扫楚韵。

分明是小三,却要摆出一副正主的模样来欺压在楚韵身上。

“啪!”

楚韵毫不手软,冲上去就赏了李唯儿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李唯儿压根就没想到过楚韵会动手,她捂着烧红的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楚韵,你特么疯了!”

“贱人,你在这显摆什么呢!

不就是怀了个孩子?

你以为有傅庭州护着你,我就不敢打你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欺负到我头上?”

楚韵说着,巴掌已经扬了起来,正要落在李唯儿脸上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季晏礼的。

“还没好,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楚韵连忙调整好语气,“没事季总,我不熟悉这里的路,刚刚走丢了。

我现在马上过来!”

正当楚韵要挂断电话时,李唯儿突然像是脱缰了一样,朝着楚韵狠狠扑了过来!

手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敢打我,还敢勾引我老公,我今天就毁掉你的这张脸!”

电话还没来得及挂断,季晏礼又正好开的是免提,李唯儿嚣张跋扈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响亮。

季晏礼冷笑,一股怒火形成可怕的气场,在他周围环绕。

他轻蔑地扫了眼傅庭州,似乎是在警告,“不去看看?”

“好,季总。”

可以看到,傅庭州很明显的慌了神,他现在已经大概能清楚,楚韵在季晏礼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而且......该死的,这个李唯儿到底在胡闹什么!

傅庭州面色沉重,跟在季晏礼身后一言不发,此刻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李唯儿千万不要做出过分太过分的事情!

毕竟,在季晏礼手里,他傅庭州可保不了人。

刚一到洗手间门口,季晏礼就看到楚韵正在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她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坏,露出的小半截胳膊上还有鲜红的指甲抓痕。

“谁欺负了?”

季晏礼声音冷冷的问。

楚韵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季晏礼会亲自过来,甚至身后还会跟着一个傅庭州。

正在犹豫要怎么说时,洗手间内部的台阶上传来一声惨叫。

“啊——”几人连忙看去,就看到李唯儿捂着肚子趴在台阶上,屁股下面还有一滩血。

见到这一幕的傅庭州瞬间失智,他大步朝李唯儿跑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了起来。

“老公,老公。

我的肚子好疼,刚刚楚韵推我,我从台阶上滚了下来,肚子...肚子撞在了台阶上。”

闻言,傅庭州的目光瞬间狠厉起来,他朝楚韵看去。

楚韵努力保持呼吸平稳,没回答,就是静静的看着李唯儿演戏,看着李唯儿栽赃给自己。

分明刚刚楚韵只是扯着李唯儿的头狠狠扇了几巴掌,给了她一些教训而已...压根就没有推过她。

这下好了,这李唯儿居然还想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陷害楚韵!

“楚韵,给个解释!”

那一刻,傅庭州瞬间觉得楚韵这女人的心冰冷到了极点,他之前只不过是说了句让楚韵去养李唯儿的孩子,这楚韵居然就起了杀心,想要直接害死孩子!

害死他的孩子,就是不爱他!

看来刚刚楚韵口口声声说过的爱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罢了!

而楚韵丝毫不慌,她淡漠的眼神从李唯儿身上划过,最后看向季晏礼。

“季总,我没有推过她。”

“好,我信你。”

季晏礼这人喜欢清净寡淡,他在商界这么多年,这种场面大大小小见识过无数次,一眼就看出了李唯儿是装的。

于是,他随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丢给了楚韵,“先凑合穿,走吧。”

楚韵知道,当季晏礼说出这句话之后,任凭傅庭州再怎么想要给李唯儿“报仇”,都没可能了!

正好现在楚韵也累得不行,她前脚刚迈出一个步子时,傅庭州就突然冲了上来,揪住了楚韵的衣领。

“楚韵,要是让我知道真是你推的,你就跪下来给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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