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
“而且,我能安安稳稳地活在苏家,还多亏了这一身病。”
苏岚笑得很轻松。
晨风掀起窗帘,露出墙上巨大的世界地图。
林珊这才发现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全是沿海城市,最远的标记在南极圈的边缘。
“所以我开始旅游。”
苏岚将针管丢进医疗废物箱,金属撞击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鸽子,“我想在生命的最后,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好好做自己喜欢的事。”
“如果你的人生所剩无几,你是选择窝在病床上度过余生,还是去拥抱短暂的自由,哪怕只是一次烟花绽放的时间。”
林珊不知道,她肩上的责任把她牢牢锁在原地——父亲还在监狱等着她的救赎。
***地铁在脚下轰鸣而过,林珊攥着便利店招聘启事站在玻璃幕墙前。
倒影里的她套着苏岚的旧卫衣,oversize的款式盖住手腕上的淤青——那是昨晚挣扎时留下的勋章。
“时薪二十,包午餐。”
店长是个纹着花臂的女人,正用美工刀削着苹果。
果皮连绵不断地垂下来,像一截被绞碎的往事。
“试用期三天,打碎东西照价赔偿。”
林珊在收银台前站定时,扫描枪的红光让她想起警灯。
第一位顾客是买关东煮的高中生,女孩校服裙摆上沾着颜料,让她想起巴黎美院那些肆意泼洒油画的下午。
“一共十二块。”
硬币落入收银机的声响清脆利落,仿佛某种切割过去的仪式。
***夜幕降临时,苏岚的机车停在便利店门口。
他今天换了件墨绿色飞行员夹克,衬得脸色越发苍白,耳垂的四叶草耳钉却擦得锃亮。
“庆功宴。”
他把头盔扔给林珊,尾音带着喘,“庆贺林小姐重新做人。”
机车窜入江边公路时,林珊才发现后座绑着野餐篮。
法棍面包戳着她的脊背,勃艮第红酒在篮子里叮咚作响。
苏岚的体温透过夹克传递过来,比江风还要凉。
“看前面!”
他在引擎轰鸣中大喊,“你看见跨海大桥的灯光了吗?”
林珊抬头望去,千万盏LED灯如同悬空的星河。
这是破产后她第一次仰望天空,而不是低头躲避路人的目光。
“是不是很美!”
话音未落,机车突然剧烈颠簸。
林珊感觉到后背一沉,苏岚的下巴重重磕在她肩上。
后视镜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