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夹克敞着，露出里面松垮的灰毛衣。路灯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这才注意到他左耳垂缀着一枚银质耳钉——是梵克雅宝经典的Alhambra四叶草，但金属氧化得厉害，边缘泛着黯淡的青灰，仿佛被岁月啃噬过的残片。“私生子。”他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尾戒的灰尖晶石，宝石在月光下流转着病态的光晕，“苏家见不得光的次子。”林珊怔住了。记忆里某个模糊的雨夜，父亲曾在书房压低声音说过：“苏家那个私生子……活不过二十岁。”当时她正忙着挑订婚宴的捧花，象牙白的玫瑰铺了满桌，连抬头看一眼新闻的兴趣都没有。“所以呢？”她抱紧膝盖，声音闷在臂弯里，“你也想施舍我？”苏岚轻笑一声，咳嗽突然撕破夜色。他偏头用袖口掩住嘴，指节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施舍是强者的特权，我这种……”又是一阵呛咳，他缓了缓，从口袋里摸出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干咽下去，“朝不保夕的人，顶多算同病相怜。”林珊闻到了血腥味。***凌晨三点的公园长椅上，林珊盯着掌心的黑卡。月光把烫金数字照得发亮，像串嘲讽的密码。她突然站起身，把卡片狠狠甩向人工湖——却在最后一秒停住了。湖面倒映着苏岚临走时的样子：他跨上机车时踉跄了一下，右手扶住腰侧的动作快得像是错觉。黑色皮衣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后腰处暗红的医用胶布，边缘已经卷起，像一道溃烂的伤疤。“呦，林小姐，又见面了。”在公园里发呆的林珊又看见了这位苏家的私生子。他翻身从比他宽大得多机车上下来，看上去有些滑稽。她有些怀疑苏岚在跟踪她，但又随后放下戒备心，她现在还剩什么值得苏岚跟踪的呢。“你刚刚自顾自走了，吃饭了吗？”林珊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吃没吃饭跟他并没有关系。虽然她确实没吃，现在肚子饿地咕咕叫。林珊没有回答，苏岚也没有气馁，低低地笑了笑。“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点宵夜，饿着肚子怎么行。你等我一下”于是自顾自离开了。林珊本来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她痴痴地看着苏岚的背影，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