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发出 “嘎吱” 的抗议声。
月光透过窗户上那层泛黄且满是破洞的窗纸,斑驳地洒落在他的脸上。
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头顶那片黑漆漆的房梁,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不断浮现出那个神秘媒人的身影。
那身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色长袍,以及从黑袍深处传出的冰冷话语,像诅咒般在他耳边循环播放。
这门突如其来的亲事,就像一团迷雾,让他深陷其中,总觉得处处透着不对劲,可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抓不住那丝异样的头绪。
他在床上不停地翻来覆去,粗糙的床单被他的动作弄得凌乱不堪。
他时而重重地叹气,时而又猛地坐起,双手用力地抓着头发,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一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找上我?”
他在心底无数次地问自己,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三日后,楚厉如同被命运的丝线操控着的木偶,按照媒人的要求,麻木地准备好了彩礼。
那些彩礼摆在桌上,像是一堆毫无生气的物件,每一样都仿佛在嘲笑着他这荒唐的命运。
随后,他穿上了爷爷当年留下的破旧红袍。
这红袍曾在岁月的侵蚀下褪去了原本鲜艳的色泽,如今穿在他身上,褶皱处还泛着陈旧的暗黄,在这个本该喜庆的日子里,却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块突兀的伤疤。
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如同被鲜血浸染,给整个村子都笼罩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
楚厉站在门口,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眼睛时不时地看向村口的方向,等待着那个神秘媒人的到来。
不多时,媒人那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
他依旧穿着那身让人毛骨悚然的黑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上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灯笼里的火苗在微风中诡异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又像是一只充满恶意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一切。
“跟我走吧。”
媒人冷冷地说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低语。
说罢,他便转身,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前走去,那背影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楚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挪动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跟在媒人的身后。
他们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