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用镊子夹起发脆的边缘:“这位‘用户73429’说想看细节?
注意看这些锯齿纹,其实是传统……”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显微镜头下的婴儿轮廓正在舒展四肢。
最边缘的那个小人抬起镂空的手,慢慢按在了镜头玻璃上。
“是蒸汽!
水蒸气让纤维膨胀了!”
她猛地后退半步,膝盖撞翻了试剂架。
玻璃瓶坠地的脆响中,弹幕突然爆炸般滚动起来:右下角动了!
那个孩子在爬!
等她再抬头时,剪纸安静地躺在操作台上,仿佛刚才的异动只是光影的把戏。
陈守拙的咳嗽声从走廊传来,林雨眠慌忙抓起雕刀:“今天就播到这里,下期带大家看明代缂丝……”关掉直播的瞬间,她似乎看到某个打赏用户的ID闪过百工坊07,但通知栏已经跳出一条新消息:用户_秦月娘1921关注了您。
后半夜的档案库像个巨大的肺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霉菌孢子。
林雨眠蜷缩在值班室的钢丝床上,老式座钟的滴答声与屋顶漏雨的节奏重叠。
她盯着手机相册里放大的截图——下播前最后一帧画面里,剪纸右下角确实凸起了一个拇指大小的鼓包。
吱呀。
某个细碎的声响从走廊飘来,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黑板。
林雨眠攥紧母亲留下的雕刀坐起,刀柄上缠绕的褪色红绳硌得掌心生疼。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母亲就是在修复一尊北魏陶俑后失踪的,警方在工作室里找到三百二十七个碎纸人,每个都贴着她的生辰八字。
“小林?”
陈守拙嘶哑的嗓音突然在门外炸响,她手一抖,雕刀当啷坠地。
老人提着煤油灯的身影被拉长在斑驳墙面上,跳动的火苗将他半边脸映成暖橘色,另半边却陷在深不见底的阴影里,“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可能是野猫。”
林雨眠弯腰捡刀时,发现床底有一小片焦黑的纸屑。
陈守拙的布鞋缓缓碾过那片碎屑,枯叶般的脆响淹没在他的咳嗽声里:“当年你母亲也总说听到怪声。”
她浑身僵住。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主动提起那个禁忌话题。
煤油灯的光晕在老人浑浊的瞳孔里摇晃:“有些物件,沾了太多执念就成精了。
就像这剪纸,”他忽然举起灯盏,火光舔舐着玻璃展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