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突然暴长,像条毒蛇顺着剑身缠上皇后保养得当的脖子。
“晟儿...”皇后染着蔻丹的指甲抓住剑刃,血珠滚落瞬间,屏风上那些墨甲兵突然调转枪头。
“母后教过我的。”
太子手腕翻转,剑尖挑飞那串十八子的翡翠念珠,“用北疆战场冤魂炼制的墨,最喜欢皇族血脉。”
最后一颗翡翠撞碎在蟠龙柱上时,姜璃终于看清珠子里封着的血色小字 —— 正是她父亲临终前咬破手指写下的“弑”。
整座昭阳殿开始倾斜,墨甲兵化作粘稠的潮水漫过金砖。
皇后凤袍上绣着的百鸟朝凤图突然振翅,那些金线绣的凤凰却拖着腐烂的尾羽扑向太子面门。
姜璃攥紧骨哨要再吹,发现哨孔里钻出根沾着脑浆的银针 —— 正是三年前刺入母亲太阳穴的那根。
第九章·血祭宫墙太子手中的长剑突然震颤着脱手飞出,剑身墨纹如毒蛇窜入祭天坛的裂缝。
汉白玉砖块轰然炸开,露出下方幽暗甬道。
姜璃踉跄着踩住滚落的碎石,腥风裹着陈年墨香扑面而来 —— 三百具骸骨呈跪拜状环绕青铜祭坛,每具天灵盖都插着半截断裂的画笔。
“画魂宗的地宫......”姜璃指尖抚过渗血的宫墙,朱砂涂就的诅咒符咒突然融化,顺着她手腕攀爬成血色星河。
身后传来皇后癫狂的笑声:“当年本宫就该把你们炼成颜料!”
鎏金护甲撕开袖中密卷,《万里江山图》残片飘落处,地砖缝隙渗出粘稠黑液。
姜璃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飞溅的墨珠在半空凝成十二盏引魂灯。
灯影摇曳间,青铜祭坛轰隆隆升起三十六面铜镜,每面都映出不同惨相:被铁钩扯出喉舌的画师悬在城楼,婴孩啼哭着沉入熬颜料的沸锅,老妪的皮肤正被整张剥下绷在画框......“娘娘可知为何江山图能吃人?”
姜璃踏着镜中血泊走向祭坛,绣鞋每踩碎一片幻象,宫墙便坍落一块,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人骨砖。
血墨顺着砖缝游走,渐渐拼出二十年前的真相 —— 先帝亲手将判官笔捅进画魂宗主心脏,龙袍溅满金粉与血珠混杂的奇毒。
皇后凤钗突然迸裂,九颗东珠滚入地缝竟发出惨叫。
她惊恐地发现震动的不是地面,而是那幅徐徐升空的江山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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