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七年前御药房账簿 —— 正是他们替皇后调换皇子汤药的铁证。
诅咒画卷展开第三重时，地牢砖缝渗出黑色黏液。
姜璃看着墨汁在掌心凝成母亲临终前握着的画笔，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瓷器碎裂声。
太子的玄色朝服掠过铁窗，脖颈处锁魂纹正蚕食着皮肉，像极了当年先帝用画魂宗弟子饲蛊的敕令图腾。
“你果然留着后手。”
太子剑锋割破她手腕，血珠坠入墨池竟绽开一朵金边牡丹，与贵妃暴毙那日棺椁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孤的血都能为你所用？”
水牢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闷响，姜璃染血的指尖点在太子心口。
那些游走的墨纹突然倒流回她腕间，凝成半幅残缺的星象图 —— 二十八宿中紫微垣的位置，赫然是皇后寝殿地下密室的方位。
第八章·骨哨惊变地砖缝隙渗出的血水还在缓慢爬行，姜璃舌尖尝到锈味。
她将脊骨抵在阴冷宫墙上，右手探入怀中摸索 —— 前日从枯井骸骨胸腔里挖出的那截人骨哨，正在她掌心发烫。
远处传来铁甲碰撞声，皇后亲卫的火把光影已逼近掖庭西门。
哨声刺破夜幕时，琉璃瓦上的霜花炸成黑雾。
姜璃看着自己咳出的血珠悬在半空，突然想起师父说过的话：“画魂宗真正的笔，从来不在手上。”
第一滴血砸中骨哨的瞬间，整座宫城的砖缝同时渗出黑色黏液，像无数条苏醒的毒蛇涌向昭阳殿。
“护驾！”
皇后打翻鎏金烛台时，三千墨甲兵已从《凤栖梧》屏风的绢帛里爬出。
他们眼眶飘着磷火，手中长枪正是当年吊死画魂宗弟子的铁链熔铸而成。
姜璃倚着朱漆廊柱喘息，看到皇后发髻间的点翠凤钗正在褪色 —— 那些嵌在钗头的孔雀石，原是师父的眼珠子炼成的颜料。
“妖女！”
皇后撕碎的画轴残片突然凌空飞旋，焦黄的宣纸碎片拼出半封密信。
北狄可汗的狼首徽记从褪色的紫薇花印下浮出，最后半片残纸恰好补全“借道幽州”四个字。
太子手中的龙泉剑开始嗡鸣，剑柄镶嵌的东珠迸出裂纹 —— 那是他及冠时皇后亲手系上的剑穗。
墨甲兵的长枪戳穿最后一个羽林卫的咽喉时，太子剑锋已抵住皇后咽喉。
姜璃看见他脖颈处的锁魂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