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锁骨下方硬币大小的疤痕,那是上个月车祸留下的。
她指尖划过协议上我的签名,墨水还没干透,嘲讽道:“林总现在倒像个护食的狼狗。
上个月在ICU可不是这副模样。”
这话像一根尖锐的刺,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里她浑身插满管子、脸色苍白的画面与此刻鲜活的模样重叠,让我一阵恍惚。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檀木手串硌得我们两人同时皱眉。
玄关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我们同时转头,看见林萱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冲进来,保安拽着她的爱马仕包带,鳄鱼皮在拉扯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阿宇你疯了吗?”
林萱甩开保安的手,珍珠项链崩断在地,珠子散落一地,“当初说好只是形婚!”
滚落的珍珠撞上苏瑶的棉拖鞋,苏瑶弯腰去捡时,我清楚看见她后颈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每次情绪剧烈波动,她都会这样。
苏瑶捏着珍珠站起身,忽然笑得像只狡黠的猫:“林学姐要不要看结婚证?”
她转身往书房跑,真丝睡袍下摆在晨光中翻飞如蝶翼。
我追过去时正撞见她踮脚去够书柜顶层,腰间那粒朱砂痣在晨光中晃得人眼晕。
“别动那个盒子!”
我的喊声和木盒坠地的声音同时炸响。
泛黄的病历本滑出来,2019年11月7日的诊断书上,“创伤后应激障碍”几个字被窗外的阳光照得发亮。
苏瑶僵在原地,她当然认得这个日期,那天她在暴雨中跪了六个小时,只为求我撤销对她哥哥的起诉。
林萱的冷笑从背后传来时,我正把苏瑶冰凉的脚捂在掌心。
她脚踝上那道疤是当年翻墙给我送胃药时摔的,此刻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
林萱嘲讽道:“形婚对象需要连夜修改遗嘱?
需要把名下所有不动产都......滚出去!”
我抄起镇纸砸在红木柜门上,玛瑙碎裂的脆响里,苏瑶突然伸手捧住我的脸。
她掌心有珍珠硌出的红印,眼睛却亮得惊人:“你手在抖。”
这句话轻得像叹息,温热的气息扑在喉结的抓痕上,我闻到她发间残留的迷迭香气息,那是昨晚家庭医生开的安神精油。
第二章:图书馆的涟漪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窗户,洒在书架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苏瑶踮着脚在书架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