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围巾塞进自己的包里。
“就当是你请我的那杯拿铁的回礼咯。”
她轻松地蹦蹦跳跳着走掉了。
我承认当时是有那么一点心动,当然不是因为这条围巾啦,那种身外之物我从没有上心打理过。
一点都不讲道理啊这个家伙,有点犯规了。
“要不快进到电影院环节?”
可儿半开玩笑地问我。
看什么?
看那些脸都没有的俊男靓女?
“没兴趣。”
我说。
我去点了一桶爆米花,我们就在电影院的大厅里坐下了。
可儿把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眼睛盯着我脖子上的围巾,一个劲的傻笑。
这家伙真的是难以捉摸啊,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个?”
我问她。
“不是说过了吗?”
她又吃掉一颗爆米花,“回礼啊,拿铁好喝。”
我苦笑,她连一个借口都懒得编。
“那咖啡还真是金贵啊。”
“咖啡,好,围巾,好。”
她指着我,“人,坏。”
什么离谱的发言啊,我不禁扶额。
短暂的沉寂间,除了电影院播放的预告片的声响,就是可儿的咀嚼声。
她真是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腮帮子鼓得像一只仓鼠一样。
哈哈,仓鼠。
我笑出了声,她用不悦的目光瞪了我一眼,把嘴里的爆米花咽了下去。
“怎么,你不满意啊?”
“满意满意。”
“二力,你说,我们也会得那种怪病吗?”
我知道她是自问自答。
“我觉得会。
大家都变成了那样,为什么我没有呢?
为什么你没有呢?
难道我们就有多特殊?
二力,我有点累了,你呢?”
“逃亡……对,逃亡。
那个公交车上的大叔,他不也在逃亡吗?
他从家里逃到公交车上,再从公交车逃到写字楼里,在那之后呢?
他会去夜总会?
酒吧?
还是家?
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染上了怪病,变成了现在这个脾气暴躁的无脸男。
他在逃亡吗?
他是从过去的自我逃亡进现在的病症的吗?”
她的问题太复杂了。
我只会嘲弄那个大叔歇斯底里的吼叫、晚到十分钟的匆忙和像猴子一样窜来窜去的滑稽,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形成这些行为的逻辑。
“我们才是怪胎吧,二力。
大家都丢掉了自己的一切,把自己交给那个叫习惯的怪物,而我们保留了五官,会不会五官只是我们佩戴的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