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疲惫，行动也麻木迟钝。
但是父亲并没有看到他，所以他趁父亲开门时拽住了父亲的裤腿，父亲诧异低下头看到他，神色微微一动，笑着抚摸着他的头顶说，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吧。
他摇头，倔强地看着父亲迟缓的步伐离开他的视线，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父亲。
某一天，家里突然来了一大批人，每个人手里提着大米和牛奶，一直在母亲的屋里不出来，他好奇地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却只听到了母亲抽泣声，然后都是母亲哭声，埋怨声，一会叫骂父亲为什么是矿工，一会又埋怨自己不幸，为什么自己会嫁给矿工。
他长大后才知道矿工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不分昼夜地在黑洞里忙碌，可惜父亲到死也没出来。
怪不得父亲看起来那么疲累，他的衣服永远皱巴巴的，身上总是有拍不完的灰尘，就算洗漱完毕，整个人仍然看起来脏脏的。
他这才惊觉，记忆里的父亲好像从来没抱过自己……让他感到可笑的是，在得知父亲死后那天晚上，他梦见父亲抱他了。
梦里父亲高高地举起自己，然后将自己架在肩头，沿着小镇一直一直走下去。
父亲没有疲累，没有长年累月的腿病。
那一次他从梦里恍然醒来，关于父亲的所有记忆仿佛有一个缺口，随着年龄增长缺口不断扩大，他几乎忘了父亲脏脏的身影。
但无论如何他不会忘记那一幕，他在门缝里看到母亲捧着父亲的遗物，伏地大哭。
在那一刻，他在心里发誓又许愿：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一定要乖乖听话！
他不再抵抗，乖乖地坐回椅子上，一切顺从母亲。
第六章陈礼手里捧着铁盒子，偷偷来到了陈海棠的窗前，生锈的四角说明了年代久远，盒子里是他从小到大累积的零花钱，有五张大的五十还是父亲给的。
陈海棠从来没找过他借钱，所以在得知她迫切需要钱的那刻，他开心地将所有钱都给她。
他轻轻推开窗扇，陈海棠早已在这里等他，她微笑伸出手：“陈礼，谢谢你，我会还给你的，你别告诉任何人。”
陈礼怔了怔，快速地将盒子放到她手里后逃也似地离开了。
他开心地以为自己能帮到她后，又忍不住思考她究竟要干什么？
慢慢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