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至继后眼前，“皇陵山高水远，你会有无数时间。”
“为自己做的糊涂事忏悔吧。”
继后挺直的背脊在一瞬间失去了支撑，她呆呆的看着那幅画下落款，眼前却是多年前，她站在女人床边的样子。
“我知道你恨我，德妃，”先后因为久病面颊惨白却依旧笑容温柔，“但还是谢谢你来看我。”
“我只是想看你什么时候死罢了。”
德妃心里嘟囔，但这难听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于是转身，“皇后宫中婢女真是懈怠久了，外头风雪如此大竟还开着窗。”
“无妨，”先后咳了几声，“是我想看看外头的雪景。”
“外头风雪大，你归去时，要留心脚下。”
鼻尖萦绕着女人身上幽兰露水的香味，再眨眼，便是自己慌张跑向人群中，就着浓厚月色，看到雪地里的那片殷红时。
“皇后殁了——”三十六又过一月，是永安一年之期满时。
“所以皇上，臣斗胆一问啊，”早朝后，英竹来与我请安，难得的没和永安在一处，她嬉皮笑脸，“您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这盘棋？”
“是在金家两兄妹入关您让臣代为转达从中添加假意和亲消息之前，还是将太子求娶与我被拒的消息告诉贵妃让两方势力狗咬狗之后？”
“亦是让公主任大理寺卿——难不成是臣出战吴国起始？！”
“诶呀，不想了不想了！”
见我似笑非笑的一直不说话，英竹便很有眼力的自顾自把话岔开了，“反正臣也不是来说这个的。”
“——臣是来请罪的！”
这我倒看不懂了：“你何罪之有？”
“臣私自布兵‘包围’公主府啊~”说罢便装模作样一跪，满脸悔恨，“虽然这是您亲自给的权限，但而后臣左思右想皆为不妥，您说臣这么一个‘外臣’，居然有胆色‘威胁’长公主安危，简直罪大恶极！”
我：“？”
“皇上您可一定要重重的责罚臣啊！
不然臣回去之后一定会日日忧心，终日活在愧疚当中的！”
我：“……皇上……行了行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想想也是当初自己把这混不吝的赐给永安的，“那就罚你去边境驻扎吧！
永安都走了留你有个屁用，滚吧！”
“欸嘿~”英竹一听这话顿时收了毫无眼泪的假哭，蹭的一声就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