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一我是一名造梦师。
造梦师,是近年来新兴的行业。
顾名思义,造梦师能够帮助顾客搭建起他们想要的梦境,来满足顾客的精神需求。
这无疑是一种纾解心理压力的方式,现实中得不到的在梦里实现,贫穷的人可以腰缠万贯,失业的人可以扶摇直上,爱而不得的人可以和心上人互诉衷肠。
但毕竟梦境只是造梦师编织出的甜美假象,所以造梦师价格昂贵,且并非来者不拒。
造梦师业内有着不成文的规定:预约时需要个人的详细简历,包括家境、财产、个人经历甚至疾病史,详细描述想要体验的梦境,由造梦师来评估是否会产生戒断反应,并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
作为业内小有名气的造梦师,我的收入颇丰,不仅吃穿不愁,还有一笔相当丰厚的存款,但我的生活并不是万事如意。
造梦是非常消耗精神力的,自从学习造梦技术开始,我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整觉,支离破碎的睡眠和断断续续的噩梦不断地缠着我,因此包括我在内的造梦师们经常看着懒洋洋的不太有精神,每天接待的患者也有严格的数量控制。
不过……我看着账户里刚转进的一大笔钱,瞬间感觉精神上的疲惫都少了一点。
我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消耗自己的精神去赚钱,再用物质来弥补透支过度的精神,开启新的一天。
二某一个下雨的傍晚,我送走了当天预约表上的最后一名患者,锁上工作室的门的时候,我看到我家院子的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妇女,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轻轻地推开了院子的铁门走了进来。
我家院内是一个小花园,我爱花,会定期请园丁过来打理,而此刻她正沿着花园的石板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与门后的我对视。
我只得把锁再拧开,打开门,等她慢慢地走到屋檐下。
来者是大约50岁的女性,穿着一身酒红色的大衣,黑色披肩,脚上是Jimmy Choo的高跟鞋,在雨天,高跟鞋漂亮的绒面被微微打湿,但鞋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优雅,但是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倦容。
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着雍容华贵的仪态,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