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过我的烤红薯!”
煎饼摊主掀起铁板说道,“那天下暴雨,她的伞骨断了两根。”
油点子溅到周霖的袖扣上,他攥着半凉的红薯转身撞翻了豆浆桶,白衬衫上晕开的黄渍就像一块变质的奶酪。
环卫工挥着扫帚指向天桥说:“穿米色风衣的姑娘?
往旧货市场去了!”
周霖蹬掉浸透豆浆的皮鞋,赤脚踩过碎玻璃渣。
李秘书举着创可贴追到二手书店,只见他正把寻人启事贴满绝版书柜,泛黄的纸张簌簌地落着灰。
“小伙子!”
陈大爷的茶缸敲着报亭玻璃,老花镜滑到了鼻尖,说道,“这姑娘耳朵后面是不是有颗红痣?”
周霖喉结滚动着一股血腥气,扑到窗边,撞歪了整排杂志。
老人指尖点着戴瑶的照片画圈说:“民生公园的长椅上,抱着白山茶花束……”周霖抓起李秘书的文件夹当作方向盘,迈巴赫在单行道上碾出了S形轨迹。
后视镜里,陈大爷举着撕破的寻人启事追着喊道:“是上周三!
上周三啊!”
导航仪爆出电流杂音,他扯断电源线砸向车载香水,白山茶香精流了满车。
黄昏将民生公园染成了褪色的糖纸,儿童秋千咯吱作响地摇晃着。
周霖踹开每一间公厕的隔间,惊起的麻雀撞碎了夕阳的余晖。
长椅上积着未化的雪,白山茶花瓣陷在冰碴里,就像被人揉皱的纸巾。
“叔叔是在找戴阿姨吗?”
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晃着棒棒糖说,“她给我扎过蝴蝶结。”
周霖跪进雪堆里扒拉灌木丛,指尖勾出半截紫色丝带——和戴瑶手术那天扎头发用的是同款。
李秘书举着定位器跑来说:“客运站监控显示……”周霖突然扑向垃圾桶,翻出一张糖纸。
柠檬黄的包装纸在暮色中泛着荧光,是他胃疼时戴瑶常塞进他口袋的那个牌子。
警笛声由远及近,保安晃着手电筒逼近说:“破坏公物罚款二百!”
周霖把糖纸按在胸口往后退,后腰撞上了自动贩卖机。
易拉罐轰然倾泻,橙汁浇透了他手里的寻人启事,戴瑶的笑脸在糖纸背面若隐若现。
《逐影:邻市的苦寻》(续)手机在雪堆里震动。
周霖攥着紫色丝带掏手机,指缝里的雪水顺着合同审批单往下淌。
董事长专线像警报器响到第七声,他按下接听键时咬破了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