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宅林柚推开铁门时，手机屏幕突然跳出一串乱码：2025-02-26 16:09:33。
农历乙巳蛇年正月廿九的夕阳斜挂在老宅飞檐上，将琉璃瓦染成血痂般的暗红色。
铁门上的蛇形浮雕在阴影中蠕动，青铜蛇眼渗出黏液，顺着门缝滴落在她手背，灼出一块硬币大小的红斑。
中介王德发后退半步，皮鞋碾碎枯叶的脆响里混着一丝颤抖：“林小姐，您祖母的遗嘱写明了，必须嫡系血亲住满九九八十一天……”他的尾音被铁门转动的吱呀声吞没，那声音像极了垂死之人喉间挤出的痰鸣。
钥匙插入黄铜锁孔时，锁芯深处传来黏腻的触感。
暗红色液体顺着钥匙齿纹倒流，带着铁锈与腐肉交织的腥气。
走廊尽头的等身镜突然亮起，镜框蛇纹的玛瑙眼睛淌下两行血泪，在地砖上蜿蜒成扭曲的符咒。
“每天凌晨三点十七分，东南角佛龛的电子香炉会自动启动。”
王德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手指神经质地摩挲西装口袋里的桃木符，“如果香灰倒流……用糯米封住镜框！”
他的影子在夕照下突然拉长变形，脖颈处隆起一串蛇鳞状的凸起。
搬家公司工人抬着床垫撞上厨房门框，一块瓷砖应声碎裂。
裂缝中涌出的黑褐色液体避开众人脚步，在地面聚成婴儿手掌的形状。
学徒阿强盯着液体发抖：“这是拌了尸油的镇魂土！
我在山西挖过辽墓……”他的惨叫被阁楼传来的婴啼打断，那哭声转瞬又扭曲成猫头鹰的尖啸。
林柚蹲身系松开的鞋带时，镜中倒影仍保持直立。
惨白的脸贴在她耳后，腐烂的指尖正抚摸她后颈的蛇鳞胎记。
真实的脖颈传来刺痛，一滴黑血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卧室的雕花拔步床散发霉味，暗格里藏着本皮质相册。
1995年的全家福被反复撕毁粘合，婴儿襁褓的阴影中伸出青灰色的手——腕部蛇鳞胎记与她的一模一样。
相册夹页掉出半张产检报告：1995年3月17日，双胎妊娠，仅存活一例。
23:59，东南角佛龛亮起血红光。
无目蛇神像的獠牙抵着林柚指尖，底座梵文反向书写：“以目饲目，以魂养魂”。
手机闪光灯照亮佛龛后的墙纸，数千枚婴儿掌印组成傩戏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