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老陈的嘶吼混着金属摩擦声。
李默转身时看见保安的制服正在褪色，藏青色布料变成九十年代的灰蓝工装，橡胶警棍融化成纺锤的形状。
通风管道炸开的巨响中，三十七道血瀑从天花板倾泻而下，每一道血柱里都裹着水泥碎块和纺织厂的女工牌。
李默在血雨中狂奔，桃木梳的断齿扎进掌心。
B2层的出口被成堆的办公椅堵死，每张椅子上都搭着件暗红工装。
当他踩上椅背时，空荡荡的袖管突然绞住他的脚踝，领口处钻出泡发的头颅。
李默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他抡起青铜棺盖残片砸向女鬼的太阳穴，颅骨碎裂的声响像是打碎了个陶罐，飞溅的碎片里混着干涸的水泥渣。
安全通道的绿光变成暗红色。
李默跌进电梯轿厢时，楼层按钮全部消失了，镜面不锈钢上映出他背后重叠的鬼影——周晓芸的左手搭在他左肩，另外三十六只青紫的手掌正从镜子里往外钻。
电梯开始疯狂下坠，失重感让李默跪倒在地，桃木梳突然自燃，青烟在轿厢里凝成“子时莫留人”的血字。
轿厢坠入黑暗的瞬间，李默听见此起彼伏的钢钉入骨声。
应急灯亮起时，他发现自己站在1307办公室中央，老式CRT显示器泛着绿光，键盘缝隙里不断涌出棉絮。
周晓芸的尸体坐在他的工位上，脖颈180度扭转过来，腐烂的声带振动着发出广播音：“第三十八号操作工李默，本月加班时长239小时......”整层楼的日光灯管同时炸裂。
李默在玻璃雨中扑向防火门，手掌按在门把手上时摸到冰凉的金属锈。
走廊两侧的磨砂玻璃后挤满灰白的人影，他们的手掌在玻璃上拍出血印，指甲刮擦的声响像是无数把剪刀在开合。
李默的衬衫后背突然收紧，周晓芸的工装不知何时套在了他身上，袖管自动缝合在手腕处，线头里缠着几根带毛囊的头发。
消防通道的铁门被焊死了。
李默抄起灭火器砸向玻璃窗，钢化玻璃却变得像橡胶般柔韧。
黑暗中亮起三十七盏绿色台灯，每盏灯下都坐着个穿暗红工装的背影。
周晓芸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带着钢筋摩擦的颤音：“你看得见我们了......”李默的视网膜突然灼痛，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