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惨叫，怀里死死抱着阿娘忘带的药箱。
“连告别......都给不了。”
她抓起信件，泛黄的纸页化作潮湿的碎页。
就像这些年她自以为愈合的伤，轻轻一碰仍是鲜血淋漓。
薛砚裹住她颤抖的手：“那年我接过药箱时，你爹最后说的是:“告诉阿鲤，给她买了兔儿灯。”
烛火爆开一朵灯花。
咸涩的液体突然砸在手背，她慌忙用袖口去擦，却越擦越多。
原来最痛的从不是被抛下，而是终于懂得，那些她怨恨的“不告而别”，是父母在滔天巨浪前，能为她筑起的最后一道堤。
面对如此多的危险和未知，他们却把阮小鲤保护的这样好。
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曳的碎影，阮小鲤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粗陶碗沿。
碗底沉淀的茶渣打着旋，像极了记忆里那场焚尽星月的海火。
那年鼠疫肆虐渔村时，女医官阮玲玉和她的爱人姜无崚本是望潮村走出的儿女，十七年前卸甲归乡。
在咸涩的海风里迎来了阮小鲤的第一声啼哭。
“若没有那场瘟疫......”小鲤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记得阿娘总在晒药时哼着渔谣，阿爹的渔网里偶尔裹着海星逗她笑。
直到某个潮汐异常的夏夜，码头的货船卸下成箱死鼠，渔歌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十五岁的薛砚就是那时率船队出现的。
少年将军的铠甲还不太合身，却精准地找到阮家茅屋：“姜先生，镇海军需要您的航海图。”
小鲤蜷在里屋门缝偷看，阿爹的手按在海图上，骨节泛白如浪尖的泡沫。
阿娘将最后一块麦芽糖塞进她嘴里，指尖带着艾草苦香：“阿鲤乖，去三奶奶家玩会好不。”
她至今记得那糖化在舌尖的粘腻，像极了此刻喉间的苦涩。
阮小鲤攥紧腕间，压抑痛苦，松垮的银圈勒出红痕。
门外传来三声叩响，薛砚的声音混着潮声：“小鲤，我能进来吗？”
她盯着门缝漏进的月光，直到那道光斑从门槛爬到桌角，才哑着嗓子应了声。
木门吱呀推开时，海风卷着咸涩扑进来，吹散了案头信件。
“那日我率轻舟接应，却见火光冲天。
薛砚的剑鞘在沙地上勾画航线，“你爹将药箱抛给我，他是义士。”
小鲤突然剧烈咳嗽，咸腥味涌上喉头，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