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他们再也没敢上我这院子里来了。
我过了一阵清净日子之后,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生活,如此的轻松。
没有那么多事情,也没有那么多的要求,更没有那么多的责怪。
我也想清楚了,决定拿手上这笔钱去开一家文具书店。
正巧这里挨着学校。
不过我也是藏了点私心的,我想在开店的同时,学着认认字看看书。
但却没想到,在我去看租铺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严卓卿。
12我被他喊住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严卓卿的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的沟壑也变得更多了。
他看了我许久,才道:“知兰,真的是你。”
“你过得还好吗?
你要是后悔了,随时可以回来,最起码你跟着我不用愁吃喝,而且……”我扬起一个笑容,打断道:“我过得挺好的。”
“你呢?
还有你的旧友,还好吗?”
严卓卿摇摇头,叹息道:“锦云她,现在卧床不起,失了自理能力。”
“我打算把她送去医院,找一个护工。”
听到他这样说,我是诧异的。
因为我以为严卓卿对袁锦云是如此的特别,定会照顾她到临终。
没想到他会丢给外人。
严卓卿兴许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神情,平静道:“因为我照顾不了她。”
“她连上厕所都不能自己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在照顾他的这些天,我真是几度要崩溃。”
他又没头没尾地来了句,“知兰,这些年,辛苦你了。”
“你裹着小脚外出也不方便,如果你想回来……”我摆摆手,与他告别。
一路上,我都在想严卓卿说的那些话。
袁锦云是他曾经在他乡时的初恋女友,也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
所以,袁锦云于他而言,是年轻时的回忆、是年老后的追忆。
而我于他而言,是夫妻是婚姻、是照顾和陪伴。
可是,他根本不爱任何一个,他只爱他自己。
他不过是想从我们身上获得些什么,但如果要他为我们付出的话,他就不愿意了。
原来严卓卿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有担当。
他不过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获益者。
不久后,我成功拿下了开店的证件。
我的文具书店顺利的在学校附近开了起来,名叫“知兰书店”。
我没什么文化,只能用自己的名字取了店名。
生意却比我想象中火热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