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的曲线重叠,“就像您上次说的雨水花园,把功能藏进美学里。”
<程述突然抓住她手腕拉到阳光下,林栀慌乱中打翻量杯,蓝色液体顺着桌角滴在他皮鞋上。
他却只是翻开她掌心,用棉签轻拭被药剂灼红的位置:“硫酸亚铁浓度超标了。”
“说明书上写的是五克配一升水……”她耳尖发烫,想抽回手又不敢动。
“那是北方水质硬度。”
他从工具箱翻出电子秤,将称好的柠檬酸倒进量杯,“苏城雨季PH值偏低,得加缓冲剂。”
玻璃花房渐渐被蝉鸣填满,程述修改图纸时,林栀偷偷打量他挽起袖口的手臂。
那道浅褐色疤痕被阳光镀成金色,随着他画线的动作起伏,像条静默的河。
她想起昨夜天台风卷着他衬衫下摆,他说“小时候总以为抓住星星就能照亮阁楼”时的神情,忽然觉得量杯里的蓝色液体正在心底沸腾。
施工进行到第三天,程述带来的实习生小林在拧螺丝时突然惊呼:“程工居然会插花?!”
林栀闻声转头,看见程述正将剪下的紫阳花枝往钢架缝隙里塞,深蓝花瓣贴着他沾了铁锈的指节,显出几分笨拙的温柔。
“这是视觉标记。”
他快速收回手,耳廓却泛起可疑的淡红,“等焊完支撑架,这些位置要安装自动喷淋头。”
午后雷雨突至,两人挤在仓库整理被淋湿的图纸。
程述的白衬衫透出后背肌肤时,林栀慌忙扔过去一条干毛巾。
他接过时带落了她发间的木屑,指尖在碰到她耳垂的瞬间急转方向:“你头顶有蜘蛛。”
“在哪里?”
她僵着脖子不敢动。
“骗你的。”
他忽然笑起来,眼尾漾开细纹的样子像极了融化的春冰,“这么怕虫子,怎么敢在花房养蚯蚓堆肥?”
林栀抓起木屑掷他,却被他用图纸卷筒轻敲额头。
打闹间仓库灯泡突然熄灭,潮湿的黑暗里她听见他摸索开关的窸窣声,薄荷香混着松木屑的气息突然近在咫尺。
“别动。”
程述的呼吸扫过她鼻尖,“你背后是没封边的角钢。”
他的手虚虚环在她腰后,体温透过棉质连衣裙灼烧皮肤。
林栀想起上周帮他包扎被铁丝划伤的手指时,他垂眸说“建筑师的勋章都在手上”,此刻那带着薄茧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