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背上,心跳也在搅拌五脏六腑。
温热悸动,隐隐作痛,呆若木鸡。
他知道自己完了。
“方年年,注意界限。”
怒急还是心虚他分不清,看都不敢看她,只听到她拉动活门出去的声音,那碗调料沿着桌壁流了一地。
方年年临去大学前的一周都没怎么跟他讲话,上完语言课回家就到卧室里看韩剧,吃饭的时间出来拿双碗筷,爱理不理的模样让江时寅极不适应。
她开学前在家的最后一天他做了丰盛的菜。
四方格火锅和摆了一圈的盘子,没有辣椒花椒和八角,她挑得很。
“过来洗手,有烤饼要拿着吃。”
他嘱咐说,她一声不吭地进来,开水龙头挤了点洗手液。
两个人并肩在同一个空间里,江时寅的一口气憋在胸口好像呼出去就会被她察觉。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方年年头也不抬,按停了水龙头。
“本来就是被我妈当成一个包袱甩给你,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成天胡闹把自己很当回事,还要干涉你感情生活。
也难怪你喜欢胡蝶,漂亮善良又省心,我那么不待见她都只笑笑。
真是个好姑娘。”
“我说过不要提她。”
“我明明,比她先认识你。”
她低着头,说话依然直中他要害。
“算了,我不怪你。
她是天使死了也是天使,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死了也是个乞讨的。”
“方年年,你给我再说一遍。”
她自贬身价气得他发抖,手掌都扬起来了却没落下去。
她九岁送过来的时候一身旧伤,他心疼她从小挨了太多打,教训她的时候从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我说,我什么都不是,就一个没人要的。”
“你不需要是什么,没人要你我要你。”
江时寅的嘴唇轻微抖动,“过来拿筷子吃饭。”
这餐最后的饭吃得够不愉快,方年年倒是没一点要哭的迹象,她除了小时候爬树摔断腿哭过一次,再没见过她的蜗牛壳子被什么打动过。
晚上睡觉隔着一堵墙听见她咳嗽,江时寅轻手轻脚起来去看,她在被子里睡着了却不安稳。
一摸额头发现又烧了,她前一周才刚刚发过烧,近来身体状况极差。
“年年,起来我们去医院。”
她挣开他的手臂想回床上,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要黏在上边。
江时寅拿她没有办法,一只手把被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