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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马上就到!”
拨开人群冲进院子,我看见小花瘫坐在雪地里,怀里的孩子脸色发紫。
装农药的玻璃瓶碎在井台边,刺鼻的味道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
原来孩子趁小花喂猪时,误把藏在墙根的敌敌畏当成了饮料...县医院的走廊冷得像冰窖。
我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蹲在抢救室门口,手机屏幕上是张工头刚发来的消息:“旷工三天算自动离职,保证金不退。”
小花嘶哑的哭声从门缝里漏出来,和消毒水味搅在一起,呛得人喘不过气。
凌晨四点,穿白大褂的医生推门出来。
我慌忙起身,膝盖撞在长椅上发出闷响。
他摘口罩的动作忽然变得很慢,慢得能看清他胸牌上凝结的水珠正缓缓滑落。
“孩子太小,脏器衰竭...我们尽力了。”
小花凄厉的尖叫刺破黎明。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护士推出来的小小身躯,手腕上还系着端午节求来的红丝线。
原来人生最痛不是求不得,而是得而复失。
回村那天下着冻雨。
村口老槐树的枯枝在风里摇晃,树皮上还留着儿子周岁时刻的身高记号。
乡邻们躲闪着我的目光,那些曾催我成亲的声音,此刻都化作了同情的叹息。
开春时,我又回到了物流园。
这次卡车在盘山公路转过第七个弯道时,阿香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