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钉在墙上,通风系统送来的气流裹挟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
她颤抖着打开顾九的样本库,LC-0923的细胞株培养记录显示,原始样本采集日期是七年前的9月23日。
那天下着同样的细雪。
沈浅记得自己缩在医学院解剖楼墙角,看梧桐叶裹着初雪坠入盛满福尔马林的器皿。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男生经过时,往她颤抖的掌心塞了颗薄荷糖。
糖纸上的冷凝水融化了解剖学笔记的墨迹,就像此刻滴落在培养皿盖上的眼泪。
冷冻电镜室的门禁记录突然在电脑弹出提示。
沈浅看着那个熟悉的工号在凌晨三点十二分进入,正是离心机爆炸前七小时。
超低温样品台的监控视频里,顾九的手套破了个洞,食指关节处的疤痕在-180℃的白雾中清晰可辨。
他正在调试的样品杆上,刻着纳米级别的凹槽。
沈浅将电子显微镜倍数调到最大,那些凹槽组成的图案赫然是围绕SQ的放射性星轨——和她耳后的星形胎记分毫不差。
晨光刺破云层时,沈浅抱着三本厚重的实验记录冲进医院。
住院部走廊的电子钟显示08:23,顾九的病房传来仪器骤变的尖鸣。
她撞开门的瞬间,看见周衍白手中的除颤电极板溅起蓝色电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