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长金街高空坠落事故。
她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未系安全绳”几个铅字上,像早凋的樱瓣。
莫佘来时撞到油灯,玻璃碎裂声盖过你的咳嗽。
你蜷在被褥里,像只断了翼的蝴蝶。
莫佘摸到一手粘腻,瞳孔猛地收缩。
他连灯都来不及扶起,把你揽进怀里。
你尝到他掌心沾着的腥气,咸涩,比苦瓜汁还苦。
你突然很想哭——为了这苦得要命的人生,为了湿冷发霉的出租屋,为了漏水的天花板,为了莫佘掌心化不开的血腥味。
“明天…”你把冰凉的脸埋进他带着油墨味的掌心,“我们去海边吧…”潮气在黎明前达到顶点。
莫佘背起轻得像片羽毛的你,蹚过积水走向公交站。
你发间别着那支枯萎的波斯菊,记账本静静躺在抽屉最深处,最新一页晕染着汽水渍与血痕:“六月十九日,偷来月光二两,蝉鸣三钱,你的心跳如鼓,震落樱花万里”。
你醒来时,大巴正沿着盘山公路行驶。
海风从车窗灌进来,带着咸涩的潮气。
莫佘给你拢了拢毯子,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他身上的油墨味已被洗衣粉取代,烟草味也变得清淡。
你望向他指腹上的薄茧,突然想起莫佘说过的话:“等当上大老板,就给你买戒指。
镶钻的那种,亮闪闪的,求婚才像样。”
大巴在陡坡处颠簸,你撞进他泛着皂角味的臂弯。
莫佘的旧衬衫领口别着枚曲别针,在晨光里晃成破碎的银月。
你数他随呼吸起伏的肋骨,第三根下方有道结痂的伤口,像条搁浅的船。
“潮退了能看到沙蟹。”
他指尖划过你手背凸起的青紫血管,语气轻得像在念报纸副刊,“往礁石缝里灌盐水,它们就举着钳子往外爬。”
你想起昨夜他蹲在楼道熬中药的背影。
瓦罐在蜂窝煤炉上咕嘟作响,他脖颈的樱花纹身随着动作舒展,暗红花瓣被月光洇成惨白。
药渣倒进下水道时发出粘稠的呜咽,像极了你们在旧货市场淘来的破手风琴。
咸腥的风突然变得具象。
你看见莫佘喉结上凝结的盐粒,看见他裤脚沾着的褐色藻类。
他摸出个玻璃瓶,标签被海水泡得模糊不清,2015年的生产日期在锈蚀的瓶盖上若隐若现。
“樱花味早挥发完了。”
他撬开瓶盖的动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