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泛起死白,那苍白的颜色让她有些害怕。
“顾总?”
苏夏下意识伸手,却在触及他袖口的瞬间被狠狠挥开。
顾沉扯松领带的样子像在撕扯无形锁链,喉结滚动着吞咽某种秘而不宣的痛楚。
电梯恢复运行时的嗡鸣中,他瞳孔里碎裂的冷光正缓慢重组,仿佛精密仪器重启程序。
“记住,”他推开安全通道门时,抛来的话像淬过毒的手术刀,“待会别让我看见眼泪。”
防火门重重合拢的回声里,苏夏摸到口袋里的袖扣边缘。
金属体温尚存,时间戳的凸起在掌心烙下灼痕。
会议室的磨砂玻璃后,晨会众人的轮廓已然晃动如鬼魅,而她忽然看清顾沉走过的地砖上,每隔七十厘米就有道细微的拖痕。
苏夏盯着电梯按键区那块发黄的检修标签,数字“5”的印刷体缺了半截尾巴,那模糊的缺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昨夜顾沉推开防火门时带起的穿堂风如冰刀般,似乎还凝在骨髓里,她下意识按了按装着止疼片的衣袋,金属袖扣的轮廓硌着掌心,那滚烫的触感好似要灼伤皮肤。
此前,顾沉曾交给苏夏一个重要的行业调研任务,关乎公司的一项重大决策。
可苏夏因为母亲生病的巨大压力,整日忧心忡忡,最终未能按时完成,调研结果也是漏洞百出。
这让一向对工作要求极高的顾沉大为恼火。
晨会室的磨砂玻璃映出憧憧人影,李秘书推门时泄露的声浪如尖锐的碎片般扎进耳膜:“……辉瑞最新报价单……”、“器械科要三个返点……”。
苏夏的帆布包带子突然勒紧,勒得肩膀生疼,顾沉站在椭圆会议桌尽头,白大褂口袋里垂落的听诊器泛着冷冷的光,那光仿佛带着一丝寒意。
“这就是你准备的行业分析?”
顾沉将文件夹狠狠甩在桌面,纸页间飘落几张急诊室缴费单。
苏夏看着自己昨夜慌乱间装错的票据,母亲透析单上暗红的医院公章像渗血的伤口,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她的双眼。
满座西装革履间响起压低的嗤笑,李秘书修剪精致的眉毛微微挑起,那不屑的神情尽收苏夏眼底。
顾沉用钢笔尖挑起其中一张票据,“知道为什么叫你医疗废物吗?”
笔尖戳破纸张发出裂帛般的脆响,“连情绪都控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