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深处传来,带着濒死的血沫声。
林浅握紧从运尸车找到的消防斧,斧柄残留的体温烫得她掌心发疼——上一个使用者或许已经成了培养舱里的标本。
“找到你了。”
光头男的声音从车顶传来。
林浅仰头看见他扭曲的笑容,麻醉针管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她举起消防斧劈开车门,在对方跃下的瞬间拧开整箱药液——淡绿色液体泼了光头男满身,皮肤接触处立刻鼓起溃烂的水泡。
他惨叫着抓挠面部,露出皮下金属支架的寒光:“陆总…救…”林浅补上一斧砸碎他后颈的芯片,转身朝芦苇荡狂奔。
瘀斑已经蔓延到眼皮,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刀片。
小杰蜷缩在渔船残骸里,咯出的血染红了胸口的基因报告。
“移植倒计时…48 小时…”少年攥着她衣角的手逐渐失力,“姐姐…别变成我妈妈那样…”手机再次震动。
陆沉发来的实时监控里,程野的胸膛已被剖开,跳动的心脏连着十几根基因编辑导管。
“你的小男友在流血。”
陆沉的声音裹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而你在浪费他最后的价值。”
林浅抹了把糊住视线的血污,远处海平面升起浓烟——正是老码头方向。
她背起昏迷的小杰,将消防斧别在后腰。
瘀斑爬上眼角的瞬间,她终于看清药液箱底层的标记:基因污染源:XG-299销毁日期:艾米死亡次日7.殡仪馆后巷的阴沟泛着腐臭味,程野用铁丝撬开通风窗时,林浅的瘀斑已经爬到了耳后。
消毒水味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从缝隙里钻出来,她盯着锈迹斑斑的排风扇叶片,突然想起母亲火化那天,焚化炉里飘出的也是这种甜腥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