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块芝麻糖塞进他嘴里，“下辈子学学顾叔，多熬甜汤少作妖！”
回程的马车上，我摩挲着顾淮之新打的银哨。
今世的纹路叠着前世的痕，倒像把三生悲欢都熔成了个信物。
“聘礼还差最后一样。”
顾淮之突然咬住我耳垂，“当年冷宫灶台下埋的酒，该起出来了。”
我踹在他小腿上的淤青：“那是合卺酒！”
“哦？”
他掀开车帘指向糖水铺后院，“可你埋的是女儿红啊。”
月光下，姜翎正拎着酒坛浇桂花树，姜棠的白影蹲在树杈上编白绫。
她们同时回头冲我笑，身影渐渐淡进晨雾里。
阿瑶的鼾声从车尾传来，混着街角更夫模糊的梆子响。
顾淮之的吻落在胎记上时，我终于看清他眼底的三生灯火——原来我们早就重逢在每一簇人间烟火里。
有些仗要打一辈子，有些人要甜三生三世。
31.我攥着红盖头打瞌睡，前世和来世正在喜轿顶上打架。
“盖头要绣金凤！”
银甲哐当砸在轿顶，“当年城楼大婚就缺这个！”
“素缎多吉利！”
白绫缠住轿夫的脖子，“跟我丧服多般配！”
顾淮之踹轿门的声音惊飞麻雀：“姜绾，你是打算在轿子里孵蛋？”
我掀帘子把苹果核砸他脑门：“催什么催！
当年冷宫送饭也没见你这么急！”
喜堂设在糖水铺后院，徒弟阿瑶捧着装满松子糖的锦盒，小脸憋得通红：“一拜天地——拜完赶紧发糖！”
我弯腰的瞬间，怀里的银哨突然发烫。
盖头缝隙里，青石板上浮出三道影子——战甲染血的、白绫飘飘的、还有凤冠霞帔的，齐齐朝着桂花树的方向拜下去。
“二拜高堂...”阿瑶突然卡壳，盯着空荡荡的太师椅，“先生，你们家高堂是...是它。”
顾淮之突然掀开红布，露出那坛从冷宫挖出来的酒，封泥上还沾着前世的箭镞，“喝了二十年雨水，够当证婚人了。”
入夜，喜灯挂满院落，宴席直到深夜才渐渐安静。
合卺酒倒进碗里时，姜翎突然抢过酒杯：“这酒我替你喝过！”
她仰头饮尽，铠甲化作流萤，“别像我没死在城头，却死在了自己人的酒里。”
姜棠的白影将白绫系上酒坛，冲着我二人含笑：“礼成。”
喜烛爆出灯花的刹那，后院井口突然传来异响。
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