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炀温锦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掌心之外盛炀温锦》,由网络作家“应一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乔把温锦送回家,她看着温锦新租的房子直皱眉:“这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小了?不然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吧。”“这里距离公司近,更方便一些,何况我就住一周而已。”她回羊城以后,不可能一直住在小姨家。到时候也不一定能立马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还是能省就省一点。乔乔不舍地抱住她:“你要是回羊城了,那我们见面的时间岂不是更少了?”说完她想起什么似的,又问温锦:“盛炀知道你要回羊城了吗?”温锦垂目,“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她和盛炀又没有什么关系。然而在送走乔乔以后,她就看见盛炀出现在她家门口。温锦租的这套房,是个一居室的老小区,外表看上去十分破烂。盛炀皱眉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眉宇之间压着明显的不悦和厌烦:“住在垃圾场会让你开心?”温锦挡在房门口,并没有要...
《结局+番外掌心之外盛炀温锦》精彩片段
乔乔把温锦送回家,她看着温锦新租的房子直皱眉:
“这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小了?不然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吧。”
“这里距离公司近,更方便一些,何况我就住一周而已。”
她回羊城以后,不可能一直住在小姨家。
到时候也不一定能立马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还是能省就省一点。
乔乔不舍地抱住她:“你要是回羊城了,那我们见面的时间岂不是更少了?”
说完她想起什么似的,又问温锦:“盛炀知道你要回羊城了吗?”
温锦垂目,“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她和盛炀又没有什么关系。
然而在送走乔乔以后,她就看见盛炀出现在她家门口。
温锦租的这套房,是个一居室的老小区,外表看上去十分破烂。
盛炀皱眉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眉宇之间压着明显的不悦和厌烦:“住在垃圾场会让你开心?”
温锦挡在房门口,并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
她面色不改:“既然是垃圾场,那盛少就赶紧离开吧。”
盛炀在酒吧里说的话,温锦心里怎么都过不去。
盛炀从她眼里看出这层意思,他眯了眯眼,嗓音跟着往下冷了几度:“我有没有提醒过你,适可而止?”
温锦深吸一口气,“那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你马上就是已婚人士,最好和异性保持距离。”
不管盛炀和文幼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锦都不愿意参与他们之中。
她的想法从始至终都是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生活。
有钱人的游戏,她参与不了。
话说到这么清楚,本以为盛炀也该明白,却不想他下巴微扬,眼神倨傲地落在温锦身上。
唇角扯了扯,溢出一声轻嘲的笑,盛炀单手撑在房门上,“轮得到你来说教我?”
他盯着温锦,话音一转却又成了:“想知道温潮生是和谁打架了吗?”
温锦身体瞬间紧绷,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分明应该是很瘦弱的一个人,可是眼里又足够坚定。
她问:“谁?”
盛炀没回答,直接扔给她一张邀请函:“文幼的表演在明晚,她很想让你去。”
意思很明显,温锦想知道爸爸的事情,就得去看文幼的表演,这是盛炀的交换条件。
温锦看着那张邀请函没有接,盛炀再次开口,“温潮生是在监狱内打架,还在被关禁闭之中,你就算想去见他也见不到。”
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将邀请函接过,温锦垂目:“我知道了。”
大概是真心嫌弃这地方,她话音才落下,盛炀转身就走。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楼道的灯光也不是很明亮,盛炀下楼的声音逐渐消失,温锦才转身关上房门。
她没有问盛炀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只要他想,总能找到她。
只是烫金的邀请函捏在手里,始终不怎么舒服,有点刺人。
盛炀下楼就瞥见倚在车旁的赵一墨。
赵一墨眉梢一扬:“还真是特意过来给她送邀请函的?”
盛炀面色不改:“文幼想让她去,不想让文幼失望而已。”
赵一墨没有反驳,只是打量着这小区的破败模样,嫌弃道:“这地方也他妈能住人?看着跟老鼠洞一样。”
盛炀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见不得光的东西不住在老鼠洞还能住哪里?”
赵一墨眉尾跳得老高,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
纵然盛炀说了温锦不可能见到温潮生,但温锦第二天一早还是去了一趟监狱。
果然没能见到。
她心忍不住往下沉。
对于温潮生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
他性格憨厚老实,是个典型的老好人。
即使在监狱这么多年,也仍旧没有多大变化。
怎么可能会和人打架。
心里揣着事回了公司,还没多久,就被霜姐叫去了办公室。
霜姐揉了揉眉心:“你被人投诉了。”
温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文小姐投诉说你不接受客人的反馈,而且态度也不好。”
霜姐看着温锦:“我不知道你和文小姐还有盛先生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但是温锦,我希望你能为新月考虑一下。”
新月设计工作室能从一个小工作室成为如今京市行业的顶尖,不仅是实力过硬,工作人员的态度也是出了名的好。
开业至今无差评。
但明月霜自己也知道不该这样要求温锦,毕竟温锦如今已经从新月离职。
温锦看出她的为难。
说到底答应霜姐帮忙的人是她自己。
况且她还拿着新月的工资,当然要遵守公司规定。
低头垂目,认真和霜姐道歉:
“对不起霜姐,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这样了。”
明月霜摇头,“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也很为难。”
后面的话霜姐没有继续。
她也接触过不少上流圈子的人,自然知道那些人玩的都是什么样。
从霜姐办公室出来以后,温锦抿着唇回到工位。
之前因为盛炀的关系而被拉进去的群聊又热闹起来,都在讨论着文幼今晚的舞台。
温锦扫了一眼屏幕,就设置了屏蔽群消息。
下午下班,温锦刚出公司门,就看见乔乔等在门口。
乔乔坐在驾驶座,对她吹了声口哨:“美女,上车。”
“你怎么来了?”
“你昨晚不是说要去看文幼的表演吗,你公司过去那么远,我估计盛炀也不会来接你。”
乔乔满脸嫌弃:“但是估计你要是过去晚了,那群人又要没事找事,我怎么可能让你在我眼皮底子受委屈嘛。”
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张门票:“喏,我陪你一起去。”
温锦笑了笑:“幸好你来了。”
就像乔乔说的那样,新月距离文体中心很远。
尤其现在还是晚高峰,也不好打车。
不过乔乔还是有一句话说错了,不是她迟到了,那群人才会找她麻烦。
而是只要她过去,他们就会找她麻烦。
不过让温锦有些意外的却是,她和乔乔都已经到会场,盛炀却不见人影。
赵一墨朝着她走过来,似笑非笑地开口:“没想到你还挺准时,盛炀还担心你不来,特意过去接你了。”
温锦抬眸:“是吗?”
“当然。”赵一墨阴阳怪气道:“他现在不还没来吗,温锦你手段挺厉害的,这么多年缠着盛炀,还能让他在联姻这种时候都留着你。”
说得好像是多大的荣耀似的。
温锦不太想搭理他,抬腿就要离开。
然而在路过赵一墨身边的时候,他长臂一伸,将她拦住。
低头轻嘲道:“我觉得你不如去开个班,传授一下你怎么勾搭人的技巧,保管赚大钱。”
语句里都是讽刺。
温锦正想开口,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盛炀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进来。
他今日特地打扮过,纯黑色衬衫,领口处有金线暗纹。
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宽肩窄腰长腿,身姿修长挺拔,又并不瘦弱。
挽起来的袖子露出半截小臂,漂亮的肌肉线条充分展现了他的力量感。
斯文败类四个字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温锦看见他就瞥开了视线,赵一墨淡定开口:“在和温锦说你特意去接她的事。”
盛炀的目光落在温锦身上,温锦看着别处,像是没看见他似的。
他眸底一暗,嗤笑道:“谁说我去接她?她有这么大的脸面?”
顿了顿,他又说道:“今天对文幼来说是重要日子,怎么也要认真一些。”
“毕竟文幼和那些随便的人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停在温锦身上。
显然,这话就是说给温锦听的。
盛炀身上那股冷冽又干净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直接将温锦包裹住。
他们靠得很近,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盛炀直勾勾地看着温锦,他眼底愈发冷漠,“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温锦扬起脸,没有避讳地和他对视:“你想多了。”
她微微偏头,和盛炀拉开距离。
盛炀眉尾往下一沉,呼吸重了些,这已经是他要生气的前兆。
温锦闭了闭眼睛,找了个理由:“带我的静姐最近家里出事,她的工作就分担到我身上,正好这边房租涨价,我就打算暂时在公司附近租房子。”
“你公司附近能有什么好房子?”盛炀脱口而出。
新月的位置在老城区,那边确实没有多么繁华。
虽然已经离职,但是温锦听着盛炀对新月的嫌弃,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不再搭理盛炀,自己扭头开始收拾起来。
盛炀也不走,而是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他看着温锦忙碌的背影,脸上神情冷淡至极。
在他看来,温锦收拾的这堆东西,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直到温锦收拾好以后,他才跟着起身,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已经让助理过来了,你跟我去梅园。”
温锦下意识拒绝,“梅园距离公司太远,去公司很麻烦。”
“那就辞职,”
温锦这才看向盛炀。
却只看到盛炀转身的侧脸,面容精致,可是眉眼之间却始终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和他这个人一样。
又或许只是在面对温锦时才这样。
她沉默片刻,好一会才开口:“我不想和你吵。”
盛炀冷呵,他自上而下地看着温锦:“到底是谁在吵?”
他目光在屋子里整个地扫视了一圈,对这一切的不喜溢于言表。
他问温锦:“我其实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住在这样廉价的地方。”
温锦提着行李箱的手突然松开。
她尽了自己所有努力才敢住的房子,在盛炀眼里只能是廉价。
温锦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和盛炀本身也不是一类人。
盛炀说完也没有再开口,他大概反应过来什么,眉心轻拧着,只是视线仍旧落在温锦身上。
好一会,见温锦没有动静,他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还不待发作,房门就被人敲响,是盛炀的助理过来了。
“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他指着温锦的行李吩咐助理。
哪怕温锦再怎么平缓的脾气,也被他这模样给气到。
气极反笑,她抬眼看着盛炀,干净澄亮的眼睛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冷意:“你没有权利对我的东西进行指挥。”
这还是温锦第一次对盛炀露出这种抗拒的模样,本以为按照盛炀的性格,必然会转身就走。
坦然说他们相处的这些年里,从来都只有盛炀对温锦甩脸子的份儿。
盛炀的脸色果然难看起来,只是目光在温锦脸上停留片刻以后,又落在了她的行李箱。
他轻哼一声,索性自己弯腰打开了行李箱,而后慢条斯理地将里面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
温锦的衣服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些小玩意。
盛炀拿起一个有些破旧的小狗玩偶,在手里把玩了几下,他抬起眼皮:“我还不至于对这堆破烂产生什么掌控欲。”
说完,他索性直接将玩偶扔进了垃圾桶里。
嗓音淡淡:“我嫌脏手。”
眉目冷淡到没有丝毫情绪,盛炀的语气不容置疑:“而且我不可能让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进梅园。”
温锦强调:“我没有同意要去那里。”
盛炀在原地站定,幽幽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片刻,他轻笑一声,只是本就寡淡的眼眸更加冷冽,就像是骤然落下的一场夜雪,空气都快要结冰似的。
“温锦。”唇齿之间溢出来她的名字。
盛炀慢慢开口,“你今天一直在让我生气,你知道我脾气没有这么好。”
温锦哪里听不出盛炀话语里的意思,她身体微微颤抖着。
确实,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地位可以对盛炀说不。
只是——
她目光忍不住落在被盛炀扔进垃圾桶里那只小狗玩偶。
这是曾经盛炀唯一哄她的一次。
温锦曾经偷偷收养过一只小流浪狗,但是因为寄养在盛家,所以没有办法带回去。
后来小狗在冬天病死,盛炀为了安慰她,特意送了他这么一只小狗玩偶。
这个玩偶,真的陪了温锦很久。
也让她自以为是地认为盛炀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可是现在,盛炀却像是扔垃圾一样的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温锦忍不住想问盛炀,他还记不记得这个小狗玩偶。
她是这么想的,所以也这么问了。
盛炀脸上的神情都没有改变分毫:“又想用你这些劣质的东西给我讲故事?这又是谁送你的,你坐牢的爸还是你早死的妈?”
温锦原本还想说的话,直接卡在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是盛炀送给她的。
但是记住的人只有她自己。
只是最终温锦还是没有去梅园,因为盛炀临时有事先离开。
临走时,他让助理把温锦带去梅园。
温锦语气平静地提醒助理:“盛爷爷应该也叮嘱过你们,不可以让我去梅园,如果你带我过去,他会生气的。”
“可是——”
温锦沉声,“没有可是,我会和盛炀说。”
梅园虽然是盛炀名下的别墅,但是是从盛家本家的资产里转出来的。
这其实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盛炀以后就是盛家的继承人。
有这样意义的房子,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
纵然老爷子没有和温锦明说过这回事,但是私下也暗示过不少。
大概意思都是在说,温锦只是盛家的一个养女,得自己懂得身份。
别没了规矩。
助理微一思索,也不敢得罪老爷子。
送走他,温锦看着自己被盛炀弄乱的行李箱。
情绪更加低沉。
盛炀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可是。
这让温锦很不舒服。
盛炀凭什么,还是一副要掌控她的模样——
-
恰好闺蜜乔乔的电话打了过来。
乔乔是她大学时的室友,最近去国外学习进修了一个月才回来。
她嗓音清脆:“亲爱的~想我没有呀~”
温锦声音都欢快起来,“你回来了?”
“对啊。”乔乔说道:“速速接驾,必有重赏。”
到达约定的酒店时,乔乔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职业装,扎着高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
只是在看到温锦以后,圆润的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我好想你啊小锦。”
温锦点点头,她因为盛炀的事情,这几天的心情都有些杂乱。
然而现在看到乔乔,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乔乔拉着她的手,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秀气的眉毛皱起:
“你怎么了,怎么疲惫成这样了?还瘦了好多。”
温锦避开她的视线:“最近事情比较多。”
“你不就是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少事情——”
乔乔小声吐槽着,只是还不等她的话说完,温锦就平静补充道:“在忙盛炀的婚礼,以及我要从新月辞职了。”
乔乔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眨眨眼就要恭喜:“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
话音戛然而止,乔乔茫然道:“什么叫你在准备盛炀的婚礼?不应该是你和盛炀的婚礼吗?”
作为少有的知情人,乔乔一直都知道温锦和盛炀之间的关系。
自然也知道温锦就是因为盛炀的一句话,才放弃了原本令人艳羡的工程师offer。
她担忧地看着温锦:“小锦,你——”
温锦摇头,“我没事,正好我之后就要回羊城了,这些事情还不用牵扯太多。”
说完她补充道:“反正我本身也是不谈异地的。”
小姨的电话结束,温锦垂下手臂,她靠在墙边平复情绪。
和盛炀恋爱三年,她从没有奢望过什么,她一直都很听话。
身份的差异,和原生家庭的情况,让温锦习惯了沉默寡言和顺从。
她想起,曾经盛炀形容她的一个词语。
温顺。
因为她乖到没有脾气,所以盛炀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小姨发来的航班信息。
正准备仔细看看,就听到一道戏谑的嗓音:
“小可怜,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在悄悄掉眼泪吧?”
温锦抬眸,是盛炀的两个兄弟。
其中一个对着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但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更加明显:“盛炀让我们过来带你回去,请呗?”
温锦其实一点都不想再回去,可是她想知道盛炀为什么骗她——
她要一个解释。
跟着一起,再回到包厢。
灯光已经彻底亮堂起来,盛炀坐在沙发上,正在专心致志地剥橘子。
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倒是他身旁的文幼,下巴微抬,精致的眉眼之间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好久不见呀,温锦。”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更何况是那些曾经切真切实带来过伤害的人。
温锦瞳孔骤缩,右手无名指紧紧地收进掌心攥着。
她没有回答文幼的话,文幼也不着急,仍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其中恶意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温锦,其实就算今天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
“你和盛炀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并不介意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也能理解你出身不太好,想要攀高枝的心理。”
“但是我和盛炀会结婚,我不希望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文幼一番话,语气淡淡,神情倨傲。
俨然一副正室训话的模样。
温锦抿着唇角,心跳猛地冲击着她的胸膛,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指甲几乎都要陷进肉里面去,可即使这样,也抵不过那从骨头里蔓延出来的疼痛。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彻头彻脑的笑话。
她的三年,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拿不出手。
是这样的“不体面。”
“可是我介意。”她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她很介意,她付出真心的三年。
结果这么肮脏。
然而话音刚出口,就被一块橘子皮打断。
橘子皮是盛炀扔过来的,刚好砸在她脸上。
不疼,但是带着刺穿骨头的冷意。
盛炀瞥她一眼,又垂下眼睫。
不疾不徐地提醒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要负责。”
显然,他这是在护着文幼。
他低垂着眼眸,指节分明的手,一点点将橘子上面的橘络给处理干净,才将橘子放在盘子里,推到文幼面前。
再次抬眸,看向温锦。
好一会,他缓缓开口:“我没记错的话,你爸该出狱了?”
温锦神色一顿。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盛炀,你什么意思?”
盛炀没回答她,而是一把搂过旁边的文幼。
眉尾上扬着,将漫不经心表演了个淋漓尽致。
温锦只觉得全身都发冷。
她的爸爸曾经是盛家的司机,当初也是开着盛家的车酒驾撞了人。
心里思绪一片杂乱。
偏偏文幼再开口,她带着笑的眼睛里,是懒得遮掩的恶意:
“不管算哪种身份,我和盛炀结婚以后,都算是你的长辈,温锦,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
旁边立马有人接嘴:“嘿别说,电视剧里小妾见着大老婆,是得端水敬茶。”
“温锦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文幼的大度?”
嘲讽的话不停在耳边响起,温锦需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脊背仍旧挺直。
只是她也明白了,为什么盛炀会让她留下,还特意让人把她找过来。
因为他这是要给文幼表态。
要清楚地告诉文幼,她更重要。
可是——
想到刚才盛炀突然提到的她爸爸即将出狱的消息,温锦心里忍不住发紧。
爸爸当年因为酒驾的事情被送进监狱,一切都发生的匆忙又慌乱。
妈妈临死都拉着她的手说,爸爸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让她一定要给爸爸洗清冤屈。
她忽略掉文幼和那些人,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盛炀。
一字一顿,认真说道:“盛炀,如果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她说得认真,但是在旁人听起来却像是在讲笑话一般。
盛炀看着她,淡色瞳孔格外凉薄:“你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还是说,你准备学习那些霸道总裁的小说一样,玩一出逃跑的金丝雀戏码,好让我后悔不已?”
他嗤笑,眉目之间的傲慢尽显无疑。
“温锦,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应该不会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区区一个你,扔进人海之中能找出来百八十个来。”
他说完,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不过我才知道你现在在新月设计工作室实习?正好文幼说想要新月来设计我们的婚礼,这个项目,你也跟进一下。”
他说完,压根不等温锦的回答,便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可以离开了。”
包厢里的氛围本就压抑,温锦也不想再待下去,直接转身。
出门前一秒,她听到文幼在问:“盛炀,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欺负温锦了?”
盛炀说道:“她别无选择。”
因为只能依附盛家。
所以温锦只能乖乖听话。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温锦没有再听。
她从包厢出来以后,情绪仍旧紊乱。
其实一开始。
她就再清楚不过,自己和盛炀不可能有结果。
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难堪的方式收尾。
***
温锦本来并没有把盛炀说的婚礼策划的事情当真。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霜姐叫去了办公室。
霜姐递过来一份企划案:“这场婚礼策划,你来跟着一起做。”
顿了顿,她补充道:“是客户要求的。”
温锦翻开第一页,新郎盛炀这四个字,明晃晃地印在上面。
温锦拿着文件的手指缓缓收紧,这世界上大概不会有比她更狼狈的人了。
谈了三年的恋爱,不仅落下一个“小三”的下场。
甚至还要亲自给他们布置婚礼。
她垂眸,压下所有的情绪,随即将文件放回霜姐面前。
继而又从自己包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抱歉霜姐,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回羊城,自然也要把什么都处理好。
至于盛炀想怎么样。
也和她没关系了。
霜姐诧异抬头,温锦低声道,“我家人希望我回羊城,对不起霜姐,给您添麻烦了。”
新月设计工作室,是京市最有名气的一家设计工作室,旗下涵盖多方面行业。
大到宴会典礼,小到舞台设计。
当初温锦校招的时候,就是霜姐把她招进来的。
霜姐看着桌上的辞职信,没有立马答应,而是让温锦先回工位再考虑一下。
温锦知道,霜姐也是为了她好。
只能又坚决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态度,而后才离开。
至于盛炀和文幼的婚礼,她也和霜姐说了,她不会参与。
如果盛炀那边一定要的话,就给她挂个名就好。
回到工位,温锦有些头晕。
她昨晚没有回家。
直接在公司待了一晚上,然后写了那封辞职信。
盛老爷子的电话打过来时。
她正忍着难受,在和同事核对一个小型活动的方案。
刚一接通。
老爷子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锦,今晚别忘了回家吃饭,爷爷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温锦的爸爸是盛家的司机,妈妈是盛家的保姆。
当初她爸爸出事的时候,盛家也帮过不少忙,虽然结果仍旧不如意。
而且后来,温母去世以后,更是盛老爷子主动将十五岁的温锦带回温家。
回羊城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要和老爷子说一声。
温锦过去的时候还早,老爷子正在客厅里喝茶。
盛老爷子上个月去了国外的小岛修养身体,昨天才回来。
他让佣人给温锦拿来礼物,管家在旁边笑眯眯地说这是老爷子亲自给温锦挑选的。
温锦受宠若惊,连连感谢。
老爷子却只是摆摆手,仍旧一脸和蔼:“小锦你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和我的亲孙女没什么两样,给你买点礼物,都是应该的。”
和亲孙女一样,但也并不是亲孙女。
温锦熟练地走到老爷子身旁,替他按摩起肩膀。
她垂下睫毛,心里思绪着该如何开口说自己即将要回羊城的事情。
老爷子就率先开口了:“小锦,你喜欢盛炀吗?”
温锦的手瞬间顿住,心脏使劲儿撞击了下胸口的位置。
和盛炀在一起的日子,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
他们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装作不熟。
尤其是老爷子面前。
但其实这个问题,老爷子曾经问过她很多次,她每次回答的都是不喜欢。
这是盛炀强调过多次的。
他对外宣称独身主义,从不愿意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
独身主义吗?
那和文幼订婚的人,又是谁呢?
温锦眼底暗色一片,只能垂下睫毛,遮挡住。
还没开口,就听到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不喜欢对吗?”
“那是那小子没有福气,我之前一直在想如果你可以和盛炀走到一起,也是很好的事情。”
“可是小锦,盛炀和文幼订婚了。”
老爷子也没有等温锦回答,自顾自地说着。
“不过也好,你和他是无缘无份,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只能让他自己继续混了,就希望文幼以后能治治他。”
一通话下来,老爷子没有给温锦一个插嘴的机会,倒是直接板上钉钉了盛炀和文幼的关系。
也好像是在故意提醒温锦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索性直接说了自己准备回羊城的事。
老爷子一顿,他转过脸看向温锦,眉心拧着:“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有疑问,但却没多少挽留。
温锦说:“小姨年纪大了,我也应该回去陪陪她,这些年一直在这边给您添麻烦。”
盛老爷子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眼神沧桑,俨然一副慈爱长者的模样。
“孩子都大了,我是管不了,我会让管家给你多准备一些东西带回去,要是在那边受委屈了,记得和爷爷说。”
温锦垂着睫毛,在盛家这么多年的她。
又哪里会听不出来老爷子语气中那微弱的舒缓。
很明显,温锦的离开,让老爷子松了一口气
门口恰好传来一阵动静,是盛炀回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文幼。
温锦一顿,想到盛老爷子叫她回来,大概也是为了说盛炀和文幼的事情。
她已经再清楚不过。
索性说道:“盛爷爷,我公司还有一点事情,得回去处理,就不能陪您吃晚饭了。”
老爷子还没开口。
盛炀倒是嗤声:“你一个实习生,倒是很忙的样子。”
温锦轻声道,“工作室最近有很多单子,大家都在加班。”
这也不是假话。
新月的名气本来就大,一年到头很少有空闲的时候。
盛炀的视线没有遮掩地落在她身上,“你是想和爷爷告状,我给你增加工作量了是吗?”
盛老爷子不清楚怎么回事,眉心轻压。
正想训斥盛炀,文幼就笑意盈盈地挽上他的胳膊。
亲昵开口:“爷爷,温锦现在在新月设计工作室工作,盛炀想锻炼一下她,就让她也参与我们婚礼的设计。”
老爷子眸光一凝,看向温锦:“小锦,是这样吗?”
温锦除了点头还能怎样。
至于她已经从新月离职的消息,也并不打算告诉盛炀。
反正也和他没有关系。
或许是她的表现太过乖巧平静,盛炀眼眸微眯,黑眸之中像是带着探究。
温锦垂下睫毛,装作自己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脸上挂着敬重又体贴的笑容,和老爷子说道:“盛爷爷,我先离开了,之后我再来看您。”
老爷子看着她,沧桑的眼睛里,带着不舍:“小锦,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爷爷说,爷爷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到羊城。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盛炀打断。
他才从公司回来,身上穿着剪裁妥帖的正装,本来应该是严肃沉闷的。
可偏偏,他将领口的扣子扯开。
于是痞气冲淡了那份沉闷,他精致的眉眼没什么情绪地再次扫过温锦。
带着磁性的嗓音,漫不经心道:“您操心她那么多做什么,她能遇到什么事?”
语气是有些轻蔑的。
温锦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又和老爷子说了一声,就直接离开。
盛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是新月那边发来的消息。
盛炀看着参与名单上写着温锦两个字,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但很快又被掩饰成了淡然。
温锦,果然还是听话的。
而温锦刚从盛家出来。
就收到了霜姐的消息。
她的辞职报告已经审核通过,等到把手里的工作都交接就可以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沉默,好一会才听见温锦的声音,“确实不值得。”
可是她没有办法。
在盛家生活的这么多年,温锦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些有钱人的游戏规则。
不管是盛炀亦或者是老爷子,甚至就连文幼,都有的是办法让她离开。
自觉一点比谁都好。
更何况,她爸爸还在监狱里。
霜姐见温锦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也不再问。
只是抽出来一个宣传册给她:“新月在羊城也在筹备工作室,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试一试。”
从霜姐的办公室出来,温锦垂目看着手里的宣传册。
连霜姐都忘记了,她大学的专业是土木,其实并不适合新月工作室。
当初会来应聘新月,还是因为盛炀。
因为他一句,想要和温锦一起布置自己的婚礼。
她就放弃掉自己喜欢的专业,转而认真学习了很久的婚庆。
不过现在——
温锦深吸一口气,还好还不算晚。
因为只是实习生,所以温锦手上的工作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杂事,下午应该就可以都交接结束。
下班的时候,小姨正好打电话过来,提醒温锦赶紧给羊城的公司投一份简历。
羊城的这家公司正好是做工程相关,和她的专业对口。
当初温锦要进新月的时候,小姨是反对过的,只是温锦没听。
温锦低声应道:“我回去就准备。”
话音刚落,面前覆盖下一抹阴影,紧接着是盛炀的声音:“温锦。”
温锦原本的话瞬间收住,话语转了个弯:“等到时候我把东西给您寄过来就行,我现在还有一点事,晚上再给您打电话。”
态度公事公办,佯装成工作的模样。
盛炀眉梢一挑:“谁的电话?”
“客户。”温锦神色自若,面色淡然地将手机收回包里。
眼睑低垂着,挡住了她眼底的慌乱跟低沉的情绪。
盛炀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但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他仍旧以为温锦是在因为订婚派对的事情闹情绪而已。
不过盛炀确实也有些意外。
自己和文幼的订婚派对竟然是温锦设计的。
难怪包厢内安排的所有都很对他的喜好。
思及此,盛炀也就觉得,多哄一下温锦也是可以的。
别真让人太委屈了。
他伸手要接过温锦的包:“你不是想去吃那家日料吗,正好我现在有时间。”
温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盛炀说的日料是什么。
是之前她可以单独负责项目时,因为太开心所以想要庆祝,和盛炀提过的那家店。
只不过这条微信,盛炀当时也没回。
后来温锦又当着他的面提过一次,盛炀以浪费时间为由拒绝了。
温锦的视线落在盛炀的手机上,页面上显示的是她的对话框,这下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毕竟一直都是这样,不管温锦有多生气。
只要盛炀一点点示好,温锦就会原谅他。
就算这点示好,也极其敷衍,温锦依旧从来不会在意。
所以在温锦身上,他从来不需要多花什么时间。
然而温锦现在却觉得有些疲惫。
她退后一步,不让盛炀碰到自己:“我没有时间,中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几乎是她说完的瞬间,盛炀的眉心就明显下沉了些。
他不喜欢温锦拒绝他。
他眸光紧紧锁在温锦身上,一字一顿道:“温锦,性子耍得太过不是好事。”
温锦一顿,抬眸看向盛炀。
他到现在也以为温锦只是在因为文幼的事情闹脾气而已。
也不想再解释了。
温锦抬腿就要离开
却偏偏,霜姐带着同事也下来。
温锦不想她们看见自己和盛炀在一起。
只能说道:“那家店距离这里有些远,现在过去的话应该来得及。”
然而盛炀却不动了,他看向朝着他走过来的霜姐一行人。
轻嗤一声,“你在躲着什么?”
温锦在他眼皮底下八年时间,盛炀对她了解得一清二楚。
比如此刻,温锦在心虚。
她不想让自己和她的同事们接触。
看着温锦脸上逐渐淡去的血色。
盛炀眼眸微眯,“还不打算和我说实话?”
温锦的掌心紧了又紧。
她咬了咬唇角将视线瞥向旁边:
“盛炀,你是不是忘了你来新月设计工作室是为了你和文幼的婚礼。”
“所以你想我们之间的哪种关系被我的同事知道?”
“是三年见不得光的地下恋,还是说我是你和文幼之间的第三者?”
这两种身份,都拿不出手,也都足够让温锦难堪。
她眼神干净明亮,却带着倔强。
盛炀看着她,眸光微沉,旋即嗤笑道:“发现又怎样,大不了就辞职,正好回家里待着,省了麻烦。”
温锦不想和盛炀去争论什么麻烦,她抬腿就往外面走。
只是垂落的掌心攥得很紧。
可盛炀却似乎被她这模样逗笑。
他悠悠跟上温锦,“生气做什么,我说的也没错,你这工作本来就没什么用。”
“那什么工作有用?舞蹈演员吗?”
文幼如今的工作就是舞台剧演员,温锦的话刚说完,盛炀原本开车门的手就停下。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见着温锦:“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文幼比?”
温锦闭了闭眼,转而去开后排的车门,却被盛炀捉住手腕。
他面色不虞:“想把我当司机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句话的警告意思很多。
也在提醒温锦别忘记自己现在什么身份。
去饭店的路上,一路无言。
温锦抿着唇角,垂下脑袋,看着手机发呆。
屏幕上是她刚刚给霜姐发的消息。请求霜姐不要把自己离职的消息透露给盛炀。
她不想给新月工作室增加麻烦。
霜姐还没有回复。
温锦的心往下沉得厉害,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
可是一想到盛炀现在的态度,她就总觉得心里发慌。
期间盛炀的朋友打过来一个电话,约盛炀去吃饭。
盛炀扫了温锦一眼,没什么语气地说道:“没空,喂猫呢。”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像是故意一般。
盛炀将电话连在了车载蓝牙上,他侧目看了温锦一眼,“之前捡的一只流浪猫,闹脾气了,得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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