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哥曹雪蓉的女频言情小说《镇龙棺,阎王命全文》,由网络作家“匪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婆婆把我拎进去,放到地上的一个蒲团上,就转身出了门。我抬头看去,见我面前立着一尊女子神像,雕塑得惟妙惟肖,仪态万千,甚至连左眼眉角上的一颗红痣,也被细致地雕了出来。香炉上插着三炷香,烟气袅袅。我正看得出神,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那婆婆从门外进来,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放到我面前。我又饿又渴,也顾不上烫,把嘴凑过去就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等一碗粥下肚,这才缓过来一口气,感激地道,“多谢婆婆救命。”那婆婆没作声,抓过一把香灰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你能爬到庙里,算是跟我们有缘。”我愣了一下,心说这位婆婆是个哑巴么?又想,难怪之前她就站在庙门口看着我,要是我没能爬到这里,就算我死在那,她可能也不会管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你活埋?”哑婆婆又...
《镇龙棺,阎王命全文》精彩片段
那婆婆把我拎进去,放到地上的一个蒲团上,就转身出了门。
我抬头看去,见我面前立着一尊女子神像,雕塑得惟妙惟肖,仪态万千,甚至连左眼眉角上的一颗红痣,也被细致地雕了出来。
香炉上插着三炷香,烟气袅袅。
我正看得出神,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那婆婆从门外进来,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放到我面前。
我又饿又渴,也顾不上烫,把嘴凑过去就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
等一碗粥下肚,这才缓过来一口气,感激地道,“多谢婆婆救命。”
那婆婆没作声,抓过一把香灰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你能爬到庙里,算是跟我们有缘。”
我愣了一下,心说这位婆婆是个哑巴么?
又想,难怪之前她就站在庙门口看着我,要是我没能爬到这里,就算我死在那,她可能也不会管的。
“那些人为什么要把你活埋?”哑婆婆又在地上写道。
我大吃了一惊,“婆婆您看到了?”
哑婆婆点了点头,写道,“我看到有人把棺材埋到了山里,过了七天又给挖了出来,你居然没死。”
我心里万分诧异,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被这位哑婆婆给看在了眼里,稍一犹豫,就把在曹家的经历说了一遍。
只不过关于“阎王命”的事情,被我给略过了。
“你这手脚确实废了。”哑婆婆在地上写道。
我心中一阵酸楚。
这时头顶又是轰隆隆地滚过一阵闷雷,天际电光霍霍。
哑婆婆向外看了一眼,写道,“今晚的雷会很大,庙里不一定撑得住。”
我听得一愣,注意到这庙里的墙壁以及顶上,都贴满了黄纸符箓,看着十分怪异。
“需要一个人去那里吸引天雷,分担一部分压力,你愿不愿去?”哑婆婆指了指庙前的一块空地。
“去吸引天雷?”我大吃了一惊。
这不是去送死么?
“你要是愿意去,又能活下来,我可以帮你接续手筋脚筋。”哑婆婆又在地上写道。
“还能接回去?”我有些难以置信。
哑婆婆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写道,“随你。”
我看向外面,只见天空乌云密布,电光闪烁,心中怦怦乱跳。
“婆婆,能不能给我找三十六个铜钱?”我深吸了一口气问。
哑婆婆起身出了门。
过了片刻,就见她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进来,打开来,里面是一袋子的古铜钱。
“麻烦婆婆送我出去。”
哑婆婆拎起我,走到庙外,把我放在庙门口正前方的空地上,就转身回了庙里。
我动了一下双手,只觉绵软无力,连铜钱都抓不住,只好用嘴叼了一个,摆到地上。
我要摆的是一个锁阳阵,以三十六枚铜钱在身周摆出一个大圈。
钱经万人手,铜钱的阳气是很盛的。
这个锁阳阵,可以用来克制阴气,禁锢邪祟,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雷池”。
意思是阴邪鬼祟不可越雷池半步。
我想来想去,在我会的东西里面,也就只有这雷池,可能会对抵御天雷有些许用处。
当初爷爷在教我的时候,一直是要求我单手抓一把铜钱,随手掷出,就能让铜钱立住,并且在身周围成一个圈。
这些年下来,我已经把这一招练得炉火纯青,只可惜现在根本用不上。
我用嘴叼着,艰难地将铜钱一枚枚立住。
头顶雷声滚滚。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电光闪过,劈在不远处的一株松树上。
我什么也不去想,好不容易把锁阳阵布置好,筋疲力尽地躺进铜钱圈里。
几颗豆大的雨点落下来,砸在我鼻梁上,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轰轰轰!
头顶一阵炸响,霎时间无数道天雷落在小庙四周,耀眼生花!
我压根不知道雷池能不能起到作用,就算能,此时大雨倾盆,我浑身湿透,哪怕只是被天雷波及,只怕也得被雷火给化成灰。
电光石火之间,我忽然想起之前那浩哥二人的对话,他们说这坟头岭十分邪门,每逢七月十五必打雷。
可现在看来,只怕邪门的不是坟头岭,而是这座娘娘庙!
轰隆隆!咔嚓!
突然一阵山崩地裂般的炸响,一道天雷直劈而下。
立在我四周的三十六枚铜钱突然开始滴溜溜打转,随即砰的一声炸成齑粉,我只觉浑身一麻,随即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我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庙里的蒲团上,外面的雷雨已经停歇,天光也已经大亮。
稍微动弹了一下,浑身刺痛,手腕和脚腕上的伤口上敷了一层黑漆漆的药膏,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哑婆婆从外面走了进来,抓起我的手脚看了看,抓了把香灰在地上写道,“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割开伤口,给你重新接了筋脉。”
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已经昏迷了这么久,紧张地问,“那......那接好了吗?”
哑婆婆端出一碗粥,让我先喝了。
在我喝粥的功夫,就看到她抱了个一人多高的瓦缸进来。
“在里面活三天。”
哑婆婆一把拎起我。
“里面是什么?”我急忙问。
“养的五只小鬼。”
哑婆婆手一松,把我丢了进去,再压上了一块青石板,将缸口封死。
在我九岁生日的前一晚,爷爷打了口棺材,把我埋进了乱坟岗。
这是我们家的奇怪规矩。
从三岁开始,爷爷每年都要替我打一口棺材,第一年是柳木棺,第二年是柏木棺,第三年是檀香棺......
棺材里先铺一层鸡骨头打底,再洒一层方孔铜钱,等我躺进去之后,又在身上覆盖一块黄色经帛,密密麻麻写满往生祷文和劝人弃恶从善之语。
这些字如蝇头,色成紫黑,都是爷爷用他的血写成的。
最后是封棺入土,埋入地下三尺。
第一年,我在地下埋了两个钟头,被爷爷挖出来的时候,小脸已经憋得青紫。
等我缓过劲来,爷爷就跟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如果以后被人活埋了,你必须得想办法活下去!”
之后就开始教我一种闭息法,让我可以在密闭的棺材里活得更久。
今年是第七年,用的是一口很普通的石棺,打造的十分粗糙,没有任何花巧。
这次在地下总共埋了三天,爷爷才把我给挖了出来。
以往这个时候,爷爷都会下厨做一大桌子菜,我们祖孙俩坐下来欢欢喜喜地补过生日。
可这一回,爷爷却带着我坐了整整一天的车,找上了一户姓曹的名门望族。
原来爷爷在捡到我的时候,就发现我后背有一大片古怪的青色胎记,跟纹身一样,像极了一座阎王殿!
爷爷说,我这是万中无一的阎王命,极其尊贵,又极其阴邪!
这样的命格,又哪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爷爷给我起名叫林寿,又穷尽了心思,却也只能磕磕碰碰地把我拉扯到九岁,但接下来他也无能为力。
为了让我活下去,他只能与曹家做了个交易。
他可以不顾风水大忌替曹家解决锁龙穴,救曹家一命,但前提是,我要跟曹家的一个孙女绑上红绳,白天同住一间房,晚上同睡一口棺材。
只有等结婚洞房之后,才能斩断红绳。
曹家人一听,当场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下来。
听到这里,估计很多人会嗤之以鼻,“又是什么婚约,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什么可稀奇的?”
然而我现在所提及的东西,仅仅只是表面,事情的恐怖之处,远远超出了想象!
甚至牵连到了传说中最可怕的民间第一禁忌!
当天晚上,两边就立好了婚约,爷爷留下了一盏青莲白玉灯作为聘礼。
跟我订亲的曹家孙女,名叫曹雪蓉,长得粉雕玉琢,十分漂亮,从这天开始,我们两个小孩子就在一个屋檐下同吃同睡。
曹雪蓉对我出奇的好,替我脱鞋,亲自端热水给我洗脚,晚上在棺材里冷,她就紧紧地抱着我,替我驱寒。
直到两个月后的某个深夜,曹家祖坟所在的青龙山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曹家人激动得连夜把所有人叫起来,到祠堂祭拜祖先,第二天更是大摆宴席庆贺。
可就在当天晚上,曹雪蓉当着我的面剪断了红绳,指着我骂道,“只要他碰过的东西,全给我扔了!”
我心里一沉,问她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曹雪蓉漂亮的小脸上布满寒霜,冷笑道,“你爷爷那老东西,算出我的命贵不可言,是九天上的凤凰,就逼我跟你定亲,让你这贱命来沾我的光!”
“要不是我爸妈叫我这么做,我会让你这种贱命玷污我?一想起来我就恶心!”
我实在没想到,这么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居然会如此恐怖!
“那我走就是!”我眼看他们人多势众,故意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他要是敢跑,就给我打断腿!”
谁知曹雪蓉一声令下,一群人就手持棍棒围了上来,把我堵在了门口。
我出不去,只好退回来讥笑道,“你这双手还替我洗过臭脚呢,你不得剁了?”
“你找死!”曹雪蓉勃然大怒,抢过一根棍子,就劈头盖脸地朝我抽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把她拽了过来,抓过桌上的一个玻璃瓶敲碎了,架在她脖子上喝道,“都给我滚开!”
挟持着她向外走。
就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曹雪蓉突然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朝我刺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我只好猛地把她一推,险险避开,曹雪蓉啊的惨叫一声,却是被自己的匕首在左脸上划了一下。
虽然只是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却把她吓得脸色煞白。
我趁机向外疾冲,接连躲过一群人的堵截,眼看着就能翻墙逃出去,突然间眼前人影一晃。
我不及闪避,直直地撞在了那人身上,顿时就像被一辆卡车碾中,轰地倒飞了回来,在地上骨碌碌打滚。
一个脸色焦黄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一脚踩断了我的左腿,紧接着又把我的手脚全部折断。
“你居然敢伤我的脸,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曹雪蓉一手捂着左脸,一手提着匕首过来,一刀一刀地往我手掌上疯狂刺落,大叫道,“手筋呢?手筋怎么挑的?”
“小姐,这样差不多了,你这小伤可以治的。”焦黄脸男子劝道。
“你给我闭嘴,我要挑了他的手筋脚筋!”曹雪蓉尖叫道。
“是,那我来吧。”焦黄脸道。
“你教我怎么挑,我来!”曹雪蓉恶狠狠地道。
焦黄脸沉默片刻,抓住我的左手,在手腕上指了指,“挑这里。”
曹雪蓉凶悍地一刀刺了下来,由于不熟练,我的手腕脚腕被她割得血肉模糊,鲜血溅到了她雪白的裙子上。
我知道被挑了手筋脚筋是什么下场,就算不死也成了个废人,但我答应过爷爷,要好好活下去的。
我咬紧着牙关,一声不吭,靠着身子扭动,吃力地向外爬去。
突然一群人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蓉儿你这是干什么?”曹父大惊失色。
“他划伤了我的脸,我要弄死他!”曹雪蓉怨毒地大叫。
“他爷爷虽然死了,但这小子留着还有用。”曹父皱眉。
我胸口像是骤然被巨锤砸中,两耳嗡嗡作响,虽然我早有不好的预感,但此时听到曹家人亲口说出来,还是差点晕死了过去。
“我不管,我就要他死,我就要他死!”曹雪蓉尖叫。
曹父无奈,摆了摆手吩咐道,“拖下去弄死吧,手脚干净点。”
“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了!”曹雪蓉不肯,“他不是喜欢睡棺材吗?那就让他睡个够!”
“你们赶紧给他上药,别让他死了,我要把他封棺活埋到山里,等死了再挖出来钉尸!”
等我再次从昏迷中醒来,眼前黑漆漆一片。
空气沉闷,隐隐夹杂着一股子土腥味。
这种感觉我熟悉,这是在棺材里面,而且已经被埋在了地下。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敷了药,止住了血,但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可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我手筋脚筋没有被挑断,也是毫无办法。
我躺在黑暗中,求生的愿望却是越来越强烈。
爷爷临走前说过的,我们祖孙俩还有见面的日子。
我不相信爷爷就这么死了,我也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别人要是被活埋在棺材里,或许早就已经惊慌失措,甚至吓都得被吓死,但对于我来说,却已经是习惯的很了。
我把在曹家发生的事,反反复复地回忆了数遍,终于让我找到了一线渺茫的生机。
当即调整好状态,开始闭息。
棺中无日月。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夺”的一声惊醒了过来。
接着又是“夺夺”几声。
我猛地意识到,那应该是棺材钉被起出来的声音。
“你说小姐让咱们把人埋了,又突然让咱们把人挖出来,这是要干嘛?”隐隐有人声从外面传来。
“你管那么多,小姐的心思是咱们能揣摩的吗?”另一个声音道。
“那也是,不过咱们这位小姐还真是......真是吓人!”之前那人声音发颤。
“你要死啊!胡说八道什么?”另一人急忙喝止道。
“行行行,不说了。”
两人继续干活,把棺材钉一根根起出,随后开始合力推动棺盖。
“可真他娘沉啊!”一人抱怨道。
“你说里面那小孩会不会......”另一人颤声道。
“说什么屁话?都埋了七天了,你不会觉得人还活着吧?”对方骂道。
“不是,我不是怕人活着,我是怕......怕会不会那个什么,我听说这坟头岭很邪门的,再加上今晚又是七月十五......”
“你给我闭嘴吧,晦气!”
只听到轰隆一声,想来是棺盖被二人给推开了。
当初那曹雪蓉曾赌咒发誓,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让我一直埋在地里,始终是要把我挖出来的。
这也就是我赌的一线生机!
如今看来,我是赌对了,但要不是我从小的特殊经历,也不可能在棺材里支撑七天之久。
这就像冥冥中注定了似的。
“这小孩的尸体看着有点不对啊,怎么连个尸斑都没有?”
我被抬上去的时候,一人惊呼了一声。
“尸斑个屁,背上赶紧走!”
“为啥子是我背?”
“瞧你这点出息,轮流背行了吧?”
二人骂骂咧咧的,背起我往山下走。
走不多时,天空滚过一阵隆隆的闷雷声。
“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怎么突然要下雨了?”一人骂道。
“浩哥,我刚才不是说这坟头岭很邪门吗?据说每逢七月十五,这山上必打雷,从无例外。”
“你哪来的这么多屁话!小姐让咱们用九十九根钉子,把这小孩钉在桑树上,而且必须赶在今晚之前完成,时间紧得很,快走快走!”那浩哥连声催促。
“我的哥哟!你能不能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万一人家一激动,诈尸了怎么办?”
“诈尸个屁......”那浩哥回头骂道。
我缓缓地翻出一对眼白,冲着那浩哥咧开嘴。
天空轰隆一声,闪过一道电光。
“诈......诈啦!”那浩哥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我张嘴一口咬住背我那人的耳朵,在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被对方给抛了下来。
两人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山去。
我在地上躺了一阵,见边上长着几株草,凑过去吃进嘴里,嚼吧嚼吧,把一股苦涩的草汁咽了下去。
直到吃不下为止,这才向着山岭深处爬去。
对方只是暂时被我给吓住了,万一反应过来,肯定会找回来的。
山路崎岖,连走路都难,更何况是爬行,稍一不慎,我就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差点一头栽进了悬崖深处。
我手脚无力,连牙齿都用上,咬住露出地面的树根,这才借力爬了上来。
空中时不时滚过一道闷雷。
我本身就虚弱到了极点,万一开始下暴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暗之中,也不知爬了多久,体力消耗殆尽,神智也已经开始逐渐迷糊。
“我还得寿比南山呢......”
我嘀咕了一句,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再爬一阵,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只见倏忽而来的光亮之中,前方骤然出现了一座小庙。
我又惊又喜,就像是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奋力向前爬去,但我实在筋疲力尽,那小庙虽然看着不远,却像是远在天边。
忽然间,我朦朦胧胧地看到在那小庙前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正看着我这边。
我张嘴喊了一声,但被雷声给掩盖了。
等我终于爬到庙门前的时候,借着庙里透出的光亮,这才看清那是个头发花白的黑衣老婆婆。
她明明是看到我了,却是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庙里。
我吃力地爬到庙门口,但那门槛却是始终翻不过去,用力之下,一阵头晕目眩,随即感觉脖子一紧。
那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将我一把拎进了庙里。
“都叫你别摇了。”我啧啧了一声。
“你......你......”那孙道长捂着左手,盯着我又惊又怒。
两个徒弟赶紧拿毛巾过来给他包扎伤口,一个徒弟说道,“师父,这铃铛肯定是长时间没用,出了点问题。”
那孙道长咳嗽了一声,骂道,“都怪你们!这是镇邪的法器,为师让你们平时好好保养,你们肯定是偷懒了!”
“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不好!”两个徒弟连连点头。
“还有下次,就给我滚蛋!”孙道长又骂了一句,随后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到刘母身上,“本座马上要开坛做法了,你还不把这些无关人等清出去!”
“好好好。”刘母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挤出一丝笑容道,“亲家公,你看家里现在有事,要不你先回去?等事情结束了,我再叫浩儿接你过来?”
“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杨大叔道。
刘母脸色一沉,“亲家公,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呢?这种时候你在这里,不是给你女儿女婿添麻烦吗?”
“你这话过分了吧?你让秀玉出来,我们马上就走!”张师傅皱眉道。
“不是跟你说过了,秀玉不在家,你要不信就打她电话。”刘母道。
“就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们才找上门的,今天见不到秀玉,我们是哪里也不去!”张师傅大声道。
杨大叔跟着点头,“是,我们哪里也不去。”
“你们真是......”刘母气结,一跺脚道,“你们去客厅先坐坐,喝杯茶,吃点东西歇歇脚!”
说着转身就走。
张师傅他们本来准备跟上,但看我还站在那里没动,就又停了下来。
“你们杵在那干什么?”刘母发现没人跟上,回头怒声问道。
我指了下边上的空地,“这地方就不错,搬几张椅子过来,我们就在这里歇脚了。”
“你......你说什么?”刘母瞪着一双眼睛。
“我去搬!”那汉子叫了一声,腾腾腾就去边上的房子里扛了三把椅子出来,摆放到一旁。
等我和张师傅三人坐了,他就往我们身后一站。
想想不太对,又去扛了一张桌子出来,又逮住两个人,让他们把茶水点心端了送过来。
“你......你们反了天了!”刘母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道,“老太太,你这脸都发青了,没事吧?”
“什么?”刘母急忙用手去摸脸,叫道,“镜子呢,快拿镜子来!”
有人跑去拿了面镜子给她,她抓过来就往脸上照。
“这大半夜的在鬼宅里照镜子,真是嫌命长啊。”我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不错,挺贵的吧?”
只听得咣当一声响,那镜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这茶肯定不便宜。”张师傅也尝了口,低声笑道,“这老太太都要被您给吓死了。”
我笑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怕什么?”
就见那刘母又去找那孙道长了,拽住他的衣服,一个劲地要对方再给她个护身符。
“看来这宅子真邪门啊。”张师傅皱了皱眉头,又对杨大叔道,“老哥,咱们这回一定要找到秀玉,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事情搞清楚!”
杨大叔连连点头说是,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那刘母纠缠了那孙道长一阵,被对方训斥了几句,只好又悻悻地跑了回来,盯着那汉子瞧。
后者见了,立即把胸口捂得死死的。
“亲家公,你让他先把护身符还给我。”刘母冲着杨大叔挤出一丝笑容道。
杨大叔看了看我,见我没作声,他也就低下头,只当没听见。
那刘母眼睛一瞪,正要发作,突然就听到“咚”的一声响,顿时被吓了一跳,到嘴边的话就给噎了回去。
我们也没再去理她,向着对面看去。
就见那两个年轻道士已经替他们师父包扎完毕,又抬了一个大鼓出来,放在东南角上。
刚刚就是其中一名道士挥舞鼓槌,在大鼓上击打了一下。
鼓声沉闷,并不如何响亮,不过在这种深夜里,却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此时在那十八个精壮小伙围成的大圈里,已经摆好了香案。
那孙道长身披黄色法衣,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之中,右手拔出桃木剑,左手挑起一枚符箓,在空中刷的舞动了一下。
神色肃穆,还颇有派头。
“师父要做法了,所有人安静!”孙道长的另一名徒弟喝道。
刘母赶紧命令其他刘家人不要发出任何动静,一起双手合十,站立不动。
只见那孙道长挥舞着桃木剑,绕着香案游走一圈,口中念念有词。
他的一个徒弟则开始击鼓。
“梅城这地方做法事,流行打鼓么?”我好奇地问。
“这个......好像没听说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张师傅愣了一下道。
守在边上的另一名年轻道士喝道,“让你们安静,谁在那说话?”
狠狠地瞪了一眼过来。
我喝了口茶,又抓了把花生吃,张师傅也没事人一样,拿过茶壶,给我和杨大叔续上茶。
“谁再说话,别怪我不客气!”年轻道士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只听刷刷刷几下,那孙道长的桃木剑在空中劈砍,这力道还着实不小。
呼的一声,一道符箓被他弹到空中,火光一闪,那符箓无风自燃!
“哟!”刘母等人见状,都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看到那年轻道士瞪过来一眼,又赶紧屏气敛息,不敢稍动。
“所有人依次上前,去喝一碗酒!”
那孙道长反握桃木剑,肃然喝道。
那十八名精壮小伙听命,依次走到西南角,拿起摆在地上的酒碗,一个接一个将碗中的酒喝了下去。
“这些人给多少钱?”我问身后那汉子。
“跟我们差不多,一个晚上两万吧。”汉子赶紧弯下腰,笑着凑过来解释道。
“两万?”我很是诧异,“卖一条命就这点钱,噶个腰子去卖都不止吧?”
听杨大叔说完,我大概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对了杨老哥,嫂子不是经常做噩梦么?你跟小林老板说说,让他给你指点指点。”张师傅提醒道。
“好好好。”杨大叔连连点头,“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秀玉嫁到刘家以后,我老伴就经常做噩梦,梦到秀玉七窍流血地站在她床边,一直哭着喊疼,每次我老伴被吓醒之后,就大哭,再也睡不着觉。”
“梦到过几次?”我问。
“多少次记不得了,总归每隔个三四天,就会梦到一次,每次都是这样。”杨大叔道。
我心中一沉,“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如果只是偶尔做个噩梦,梦到女儿,那也是正常的,但三年来一直这样,那就不是巧合了。
俗话说母女连心,这很有可能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大概是......是从秀玉嫁进刘家三个月后吧,对,差不多是这样。”杨大叔计算了一下。
我问现在还能不能梦到。
“最近没有了,好像是从......从两个多月前开始,就没有再梦到了。”杨大叔说道。
见我没作声,杨大叔紧张地问,“您......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不是我闺女......我闺女她......”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最好是去刘家看看。”我安慰了一句。
“那......那我能不能请您陪我去一趟刘家?我听老张说,您是很厉害的人,刘家的事情我们看不懂,您肯定能看出来的。”杨大叔激动地道。
“行,那咱们一起过去。”我点头应下了。
原本我还以为刘浩是住在这边附近,谁知张师傅直接把车开去了城郊。
“刘家现在住的地方,听说原本是曹家的一处老宅子,因为刘浩劳苦功高,曹家就把这一处老宅子给了刘浩,那地方可老值钱了。”张师傅羡慕地说道。
“还真财大气粗啊。”我笑说。
“可不是嘛,现在的曹家可今非昔比了,对于咱们来说,这一处老宅那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可对于曹家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张师傅啧啧感叹。
我见杨大叔坐在那里怔怔发呆,就笑问,“大叔,秀玉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秀玉呀,她以前喜欢做的事情挺多的,可后来她弟弟走丢后......唉,她喜欢做的就只一件事了,那就是到处的打听弟弟的消息。”杨大叔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提起闺女,他倒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跟我们絮絮说着。
车子走了大概半个多钟头。
“前面就是了。”张师傅将车子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偌大一座宅子,白墙黑瓦,很老式的风格,估计传了不少年头了。
我们下车走了上去。
那宅子门口立着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看着十分威猛。
大门敞开着,门口摆着两条长凳,坐了四个膀宽腰圆的汉子,面目凶悍,一看就不好惹。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虽然是入秋了,但气温并不低,这四人却是穿着厚厚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四个什么人?”张师傅咦了一声,诧异地说道。
“以前没见过?”我问他。
张师傅摇头,“没有,以前最多也就有个老头在那看门,我认识的。”
“你们找谁?”
正说话间,那四个汉子看到我们过来,其中一人就喝问了一声。
这声音很是洪亮,而且语气十分不善,把杨大叔给吓了一跳,哆嗦哆嗦地道,“我......我找我女儿,这是我女儿的家......”
“什么找你女儿,今天谢绝来客!”那汉子挥了挥手,让我们赶紧离开。
张师傅忙上前道,“这位兄弟,这里是刘浩先生家吧?”
“当然。”那汉子翻了翻眼皮道。
“那就是了。”张师傅笑道,指了指杨大叔,“这位是刘浩先生的老丈人。”
“老丈人?”那汉子瞪了他一眼,“你没瞎说?”
“这怎么可能瞎说呢?兄弟几位是新来的吧,不认识也是正常的,要不麻烦几位进去问问?”张师傅接触的人面广,说起话来那比杨大叔是强多了。
那汉子又打量了一眼杨大叔,冷声道,“就算是老丈人也一样,今天谁也不能进。”
“这......这是出了什么事?”张师傅愣了一下问。
“走走走,哪来这么多废话?”那汉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把张师傅和杨大叔给推了出来。
杨大叔央求道,“我是来看女儿的,要不你去里面说一声,我们在外面等着。”
“听不懂人话是吧?”那汉子脸色一沉。
那坐在长凳上的三个汉子也腾地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了过来。
张师傅和杨大叔被吓得往倒退了几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我从后面扶了他们一下,沉着脸说道,“别跟这四个鬼说话,赶紧朝门口吐几口唾沫!”
“啊?”张师傅和杨大叔都愣了一下。
不过张师傅没敢多问,赶紧就朝着大门方向呸呸呸吐了三口,杨大叔见了,也慌忙跟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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