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地望向他:“我做梦了,我梦见小夏浑身是血,他哭着问我,为什么不帮他报仇?你说,他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陆云深的神情僵住了,他不自然地别过头:“胡说什么?盛夏是车祸,你不是亲手给他洗的身体化的妆吗?骨头碎成那样怎么可能是被害的。”
我的目光攀咬住他,一刻也不肯松开,抢声道:“我给他清洗的时候,他口腔里有很重的酒气,会不会是……”
“不会!”陆云深出声打断我,脸色微涨。
“你想太多了!我亲自去的警局,盛夏就是自己不小心出了车祸,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阳光的阴翳投在他的脸上,像一张脸谱,虚虚实实,让人辨不清真假。
在我灼人的目光和近乎刨出真相的审问中,他以办理出院手续的理由落荒而逃。
他太着急了,以至于手机落在了床边。
我拿起他的手机,密码是我们的纪念日。
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就像曾经他这个人在我面前一样坦荡清白。
我点进微信的切换账号,明晃晃地显示了另一个账号。
名字叫Goodtimes——美好的时光。
头像是一个女孩奔跑的背影,她的手向镜头延伸着,直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指尖。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我送他的尾戒。
联络人里只有一个人,备注是Iris。
我查了,中文是鸢尾——花语是暗中仰慕,绝望的爱。
多可笑啊,我陪在他身边十几年,他心里却藏着一份如此深重隐秘的爱意。
我点开聊天记录,逐字逐句地翻看。
那些克制着情愫的调侃,小心藏着的牵挂和从不间断的问安,落在我心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细坑。
密密麻麻,深壑难平。
直到日期停在我生日这天。
余馨发来一条消息:“云深,盛秋的弟弟来找我麻烦,好像要对我动手。”
陆云深回复道:“我刚处理完工作,已经赶过来了。盛夏胆子小,你吓他两句,或者让人灌酒把他灌多了。”
“我了解他,他酒量差,一瓶就倒。”
我惊慌地切出账号,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心朝着深渊尽头无力地坠去,摸不到底。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