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47条未发送的草稿。
最后一条停在高考次日凌晨:“监听原件在0927柜,政审材料是伪造的,保送名额还你了。”
附件里躺着苏妍父亲的转账记录,以及美院撤回保送的通知函。
---画展筹备期撞上校庆。
我在礼堂调试全息投影时,老校长颤巍巍递来铁盒:“当年拆迁队从喷泉池捞的。”
那颗第二颗纽扣裹着水垢,银链穿起的小玻璃瓶里,蜷着用血写就的摩斯电码纸条。
生物实验室的紫外线灯下,字迹显形为:我等的海从来都是你。
布展那天下起太阳雨。
我把江屿的365幅画藏在全息幕布后,观众只会看见光鲜的《赝品博物馆》获奖证书。
揭幕式进行到致辞环节,苏妍戴着海鸥胸针闯进来:“这些赝品……”礼堂顶灯骤灭,全息投影突然切换成手机里的证据链。
观众席哗然中,我对着暗处轻笑:“感谢苏小姐为艺术献身的表演。”
她踉跄后退时,我瞥见角落闪过穿连帽衫的身影,指间转着未点燃的烟。
---台风登陆那夜,我在画廊地下室修补那幅《等海的人》。
风暴撞碎玻璃的瞬间,有人从身后替我挡住飞溅的残片。
血腥味混着薄荷气息漫开时,我握着刮刀的手停在半空:“修复剂在第三层抽屉。”
<江屿的绷带缠得很笨拙,掌心的陈年疤痕叠着新伤。
我们沉默地拼贴那幅被苏妍撕毁的墙绘,直到他蘸着“林夏蓝”补完最后一笔浪花。
“洱海气象局说今晚有荧光海。”
他突然开口,腕上的红蓝幸运绳早已褪成灰白。
我举起紫外线灯照向画布,十年前藏在颜料里的荧光粉骤然苏醒。
蓝鲸在虚幻的浪潮中摆尾,摩斯电码的光斑顺着纽扣银链爬满墙面,拼出跨越十年的回应:“你的鲸鱼一直在呼吸。”
---天亮时只剩狼藉的画室。
江屿躺过的沙发余温尚存,茶几上留着半管挤扁的“林夏蓝”。
实习生惊呼着冲进来:“林老师!
有个匿名包裹!”
撕开层层防撞膜,碎成八瓣的玻璃海鸥被焊成星座仪,底座刻着洱海坐标与今日日期。
我抱着星座仪走向海边时,咸涩的风灌满衬衫。
礁石上摆着未拆封的画具箱,调色板上挤着新鲜的钴蓝与群青。
潮水漫过脚踝的瞬间